玉剑山山路难行,再快的脚程一日也无法抵达玉剑宗山门。
翌日,姜家派去送林枭那首诗的人还在快马加鞭,而经过一日的摧残,江湖杀令的风暴已经把姜家掀的摇摇欲坠。
眼看到正午时分,镇南将军武骁元准备用餐。
侍女、小厮,把可口饭菜端上桌后退下,只留将军两名亲随一旁伺候。
武骁元拿出酒碗,先倒了一碗。
林枭送来的酒他昨日就喝了三碗,那三碗酒下去,竟然比参汤灵药还管用,喝下去立刻就觉察体力恢复不少,连一到风雪天就作痛的旧伤都减缓许多。
更让武骁元啧啧称奇的是,这一年来每每入睡,不过两个时辰必然骤然惊醒,浑身汗如出浆,昨日喝了林枭送来的酒后,竟然一觉到鸡鸣时分,往日不得好眠的疲惫感,今日起来半点都没有。
“这酒难道真有这般妙用?”武骁元望着碗中酒液,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这酒看上去普通,喝起来倒有奇香。
又是三碗下去,武骁元站起来感觉了一下,精神比昨日更强。
“将军这两日气色真好,要是往年积雪,您肯定又要旧伤疼痛,这两日也没听将军提起。”身边亲随忍不住说道。
“果然好酒!”武骁元哈哈大笑。
这天傍晚。
武骁元来到城外一间竹林小叙,听着竹屋内传来熟悉的琴声,武骁元心情更加舒畅。
谁知道他刚伸手想叩门,竹屋内忽然传出一道声音:“将军万金之躯,不宜驾临贱地,请回吧。”
“南老弟,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快快开门,我有一桩奇事想说给你听。”武骁元迫不及待道。
“我夏侯南虽然俗人一个,却也知道受恩不能仇报,我这竹林小叙破屋一间,也容不下不仁不义之徒,请回吧。”夏侯南声音强冷冷淡。
武骁元懵了。
他跟夏侯南是至交好友,两人一人一武是荆州府当之无愧的双雄合璧,好友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夏侯南用这种语气说话。
跟在武骁元身边的亲随怒上心头,“夏侯南,你敢对将军不敬?!”
“放肆!”武骁元喝退亲随,冲屋内说道:“南老弟,你这话从何说起?”
武骁元话音落下,竹屋内半晌都没有人回答。
片刻后,有书童开门说道:“将军请回吧,我家主人说他是不会见你的。”
武骁元虎眉一竖,梗着脖子朝屋内说道:“南老弟,你我二人那是刎颈之交,好比子期伯牙,你说我恩将仇报不仁不义所以不让我入内,这就是你的不对,就算让我死,你也得让我知道,到底为个啥吧!”
“我一介草民,怎敢置喙将军府?”夏侯南道:“如今你武骁元已经不是当年街头卖艺的武夫,是实打实的大楚重臣,连儿子都谈笑间要杀人一族,我这卑贱草民,怎么敢和将军称兄道弟。”
武骁元面容阴沉。
夏侯南话里话外的讽刺之意,他怎么会听不出?
当年武骁元只是街边卖艺的武夫,跟世家公子夏侯南一见如故,如果不是夏侯南让他从军,又在军中上下打点,根本没有今日的镇南将军武骁元。
“杀人一族?”武骁元本身急性子,夏侯南这几句话已经说的他心头搓火,“夏侯南你把话说明白,将军府杀谁一族了?”
“姜家!”身旁的亲随恍然大悟,“将军,夏侯南说的,很可能是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