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逸被吓傻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的他,呆滞的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爹,那,那姜照初是凭林枭帮忙,才能得到通行令,我……我不让他进夜宴,是因为以他的武修,根本没资格啊!”半晌,反应过来的武逸匍匐跪地,拼命说道。
混账!
这种小人作为,岂配做自己的儿子!
那姜照初是林枭的内弟,即便不是,按照他下的令,得通行令者就可参加夜宴,再退一步说,那姜照初武修的确差强人意,将军府如果不留用,那也得由他亲自下令才能作数,你武逸算什么东西,敢打着将军府的旗号做出这等令人不齿的混账事来!
那林枭。
那晚分明已经打算为他治病,这三日的酒就是最好的证明,甚至为救他,连将军府的赏赐都止口不提。
你武逸,却和苗家曹家胡来,把姜家逼入将死境地。
怪不得。
怪不得林枭不肯低头,换成他武骁元,不杀对方全家已然不错了!
武骁元浑身发抖,轰然坐在床榻之上,仿佛刚才的怒斥和动手已经用尽他全身气力。
“骁元兄不可再动怒,身体要紧。”夏侯南出声提醒,道:“四公子年轻气盛,言语上稍有不妥,也是常理。”
“父亲,那林枭本身就没把将军府放在眼里,我不过是想教训他一下,再说了,那姜家有今日,完全是因为他们和玉剑宗结了死仇,他还得罪了苗家和曹家,说到底,还是他为人轻狂!”武逸委屈说道。
“还敢胡言乱语,滚出去!”武骁元将手边香炉狠狠砸过去。
武逸不敢再多说,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
“是我看错了,是我老眼昏花。”半晌后,武骁元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忍不住摇头叹息,苦笑不止。
“此话何意?”夏侯南明知故问。
“那不孝子连同曹家和苗家怂恿玉剑宗时,我以为凭姜家的根基,无以抵抗,如今我才明白你为何让我退一步。”武骁元自嘲,一旦姜家覆灭,他这条老命也就随之归西了。
换句话说。
你武逸联合苗家曹家让姜家消失,那我就让你镇南将军府一起陪葬。
想到这里。
武骁元已是冷汗涔涔。
夏侯南轻摇手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相信骁元兄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愚弟临走前,就再送兄长一条忠告,我夏侯南平生识人从不出错,掐指就知一人生来死去,但这林枭,我至今捉摸不透,此子若不是身负天道气运的大贵之人,就是逆转天道的不世枭雄,总而言之,能交则交,不便交,也绝不能得罪。”
“骁元兄好自为之,愚弟告辞了。”
望着夏侯南怅然而去的背影,武骁元兴中已是震撼至极。
大贵之人,不世枭雄。
这两个,无论哪个,都是他镇南将军府迫切想结交的,只有结交这样的人,镇南将军府的影响力才大,神都想动他,也就越是投鼠忌器。
姜家。
晴了半日的江州,此时又开始飘雪。
眼看临近正午,姜家每个人都是如坐针毡。
“姐夫,再过一刻钟就到正午了。”姜照初忍不住开口,从早上到现在,出去打听消息的人一波接一波,但无论是玉剑宗还是将军府,都没有任何动静。
姜文氏这几日颇显苍老,先前灰白的头发已经是满头银丝。
“坐下饮茶,这壶茶,这会儿喝才出味道。”林枭淡定的喝茶说道。
众人心急如焚,连姜皎都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