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继续问：

“剩下那两个男的，他们现在在哪？又是哪来的枪？哪来的物资？”

“剩下俩人今天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只有我和姓钱的在！”

……那还好。

柳絮暂缓了一口气，但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问：

“那枪和物资怎么来的？”

说到这里，张菡雅的声音忽然含糊起来：

“就……那个，和我爹当初一样呗……”

柳絮将枪口使劲往前一顶，吓得张菡雅又哆嗦起来，连忙把话清清楚楚都倒了出来：

“就是、就是，黑市呀！就是从黑市来的呀！”

黑市？

柳絮也不是没去过黑市，正相反，暴雨时她没少去摆摊。

如果说在黑市上没注意到过张明达这个人还算有情可原，那没注意到有人卖枪就不太可能了。

这种末世里能保命的东西，如果有人卖，那去买的人群一定庞大到非一般的壮观。

只要有人卖，她一定会注意到。

……不过，如果说在黑市上，真的有一般的商贩和购买人都不知道的特殊门路，那张明达家源源不绝的物资就也可以解释了。

一个连船都要借的楼长，却有那么多的食物、水和电，一定是有什么秘而不宣的来路的。

柳絮没有将自己的疑惑摆出来，而是继续步步紧逼：

“说清楚点，怎么从黑市买来的？”

张菡雅彻底绷不住了，大哭不止：

“姑奶奶哟……这我哪知道啊！？那些男的……也、也不是纯粹的大蠢蛋啊！他们也知道提防我和我妈啊！我爹更不用说了，他在的时候哪用得着我管事，我、我……我天天负责张嘴吃饭就行了！他也没给我说过啊！”

“别哭了！”

柳絮大声压过她的哭嚎声，又再次明确地问了一遍：

“你确定1202的枪，还有你们家的物资，都是从黑市来的，没错吧？”

张菡雅似乎终于抓住了一线生机，连忙拼命点头，说话都顺溜了许多：

“我确定的不能更确定了！我爹说漏嘴过，那几个男的密谈也被我偷听到过！要不是从黑市来的，你毙了我都行！我现在命都保不住，这种时候骗你干什么！”

这倒是真话，姓钱的都被崩了，这种时候张菡雅没有骗人的理由。

柳絮依然没放下枪，而是垂眸深思了一下。

白雨手里拿着麻绳，从柳絮身后走了上来。

她拍了拍柳絮的肩膀，柳絮冲她点点头，然后她走上前把张菡雅绑了起来。

张菡雅有些慌张，以为这是在商量杀人抛尸了：

“哎！你、你们——！”

柳絮的枪往张菡雅额头上一推：

“你先闭嘴。”

张菡雅欲哭无泪，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能不能活了。

……傍上这么傻*的男的算她张菡雅倒霉！

白霜和柳枝十分熟练地处理姓钱的男人的尸体，顺着窗户扔进水里。

楼下隐约传来叫骂声和惊呼声，但也仅此而已了。

柳絮和白雨两个人商量了许久，似乎在讨论两人之前在黑市的见闻，在回忆是否有什么过去没注意到的异样之处。

张菡雅实在神经都衰弱了，边哭边说：

“你们要是对黑市感兴趣，我回1202给你们当间谍，替你们打听，成不成？姑奶奶们啊……今天真不是我想来的，我真是被姓钱的逼的，你们能不能放我一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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