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奶爹娘只是被惊到了，侄儿只是高热一时魇住了而已。”

“听你如此说，姑姑总算能放心一些了。”

侄儿智力超群，程玉不想与侄儿说话绕弯子，却也不敢直奔主题，她还在观察。

“元儿这几日总是看书，要不是他爷跟着说说话下下棋，这孩子还想用功呢！”

“元儿，爹不是与你说了吗？咱不参加明年的春闱，再等三年，你这才二十出头，那时再考名次上也更把握一些。”

儿子的脸色不好，一看就是身体没恢复好。

“是啊，元儿，听你爹的，这两年先养养身体，你才多大？能在科举中取中自然是喜事，可娘更希望你健康平安。”

“爹，娘，我可以听你们的，只你们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

“城守府给咱家下了帖子，邀请爹和我去参加给春闱的举子办的饯行宴，我一定要去。”

“这…”

程瑞走时，并不知道城守府那日举行践行宴。

没想到竟让儿子看到了帖子。

可他是真心不想儿子过去。

那次儿子醒来光着脚便要去城守府的情景让他心有余悸。

“反正这一科你也要放弃了，不如我去跟城守大人说明一声，也就罢了。”

“爹，城守大人十分看好儿子，我不去怕是不合适。”

“这…”

“宴席在哪日？”程玉看大哥为难的样子，忙接过话音。

“腊月初六。”

“元儿，你虽是读书人，却不羸弱，自小到大，甚少得病，这次属实凶险了些，姑姑看你脸色也不如往日，这样吧，反正离腊月初六还有十来天，待到日子近了，若你恢复的好，便可以去。”

程旭元点了点头，“让爷奶爹娘和姑姑操心了。”

“说的什么话，家里就你一个，不疼你疼谁？行了，姑要和你爷奶说说话，你回屋好好休息一天吧，明儿咱们姑侄两个再聊？”

“听姑姑的。”

看着儿子出屋后，程瑞到底是没忍住，“妹妹，怎可轻易答应元儿？元儿这次得病，我看与城守府怕是脱不开关系。”

“哥，我记得元儿刚学走路的时候几乎就没摔过跤，是不是？”

“可不吗？这小子小时心眼就多，那时候刚会走路，若是没有人扶他，或者是没有东西让他扶着，他就原地坐下，绝不多走一步…妹妹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事？”

“都说三岁看老，咱们元儿却是从周岁就能看得出来是个谨慎的性子，那城守府固然有些关系，可你们觉得元儿是能去大闹宴席怎地？而且，你看他眉间愁色，不管他心里揣着什么秘密，这件事都要解开才好。”

“可…可是他刚醒来时那架势真的很像要去城守府拼命的样子，你嫂子也见到了。”

“哥，嫂子，物极必反啊，像元儿这样聪明的孩子，最好不要逆着他，我看他现在恢复了心智，应该不会再冲动了，这几天我会探探他的口风。”

程家几人并没有更好的办法，程玉说的倒也是个办法。

“成，就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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