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是好呦!”
程老太太坐在孙子的房里直抹眼泪,元儿是她的命根子,若是有个意外,他们程家怕是要过不下的。
“娘,元儿已经喝了大夫开的药,再有一会儿这高热许就能退下去。”
“到底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家里人帮着他参谋一下也行啊,如今这不是糟蹋自己的身子吗?”
齐氏正在给儿子那烧的起皮的嘴唇上滴水,将将把药灌下去,这水是怎么都喂不进去了。
“…玉…怀玉…玉…”
“妹妹,你快过来听听,宣元儿说的什么?”
程玉附耳倾听,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玉,怀,玉,玉怀,这是…人名?”程玉突然想到,“哥,城守府家里的两位公子叫什么?”
“刘子林,刘子浩。”
“对不上啊,难道是他们的字?”
“他们太小,还没有字。”
“那城守府有没有叫玉怀的人?”
程瑞思忖了一会儿,“妹妹,我只去过几次,城守府里人认识的也不多,这个叫玉怀的人我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你不会去打听啊。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怎么就长了个死脑瓜筋!”
“我这就去。”
程瑞能考到举人,就说明他本人并不傻,相反,他在为人处世,尤其是与城守府的人打交道这件事上,已经颇有些经验了。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程玉找到城守府负责采买的一个小管事,打算从他这里探听一些事。
这小管事管着采买,本就油水大,再加上他又喜欢银子,所以程瑞很快便与这小管事接上了头。
“小刘管事,我今日找你来是想打听一下,大人府里有没有一个叫玉怀的男人?”
小刘管事回答的却快,“程老爷,我在府里呆了十多年,不曾听到过这个人。”
“会不会是府里的亲戚…”
“程老爷,不瞒您说,我们老爷和夫人的亲戚都不在这边,府里也不曾来过这样的亲戚。”
“那…你们府里有没有名字里边带玉字或者带怀字的?”
“这…”小刘管事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带怀字的,没有,但是玉字的…程老爷,府里的丫鬟名字里都带玉字。”
程瑞一愣,“难道是怀玉?”
“程老爷,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小刘管事,恐是我想差了,你们府里可有教怀玉的人?”
“怀玉,怀玉,这名字熟…我想起来了,却有这么个人,是我们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她…”
“她怎么了?”
程瑞不想放弃任何的线索。
“她前段日子赎身出府了,小的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小刘管事,你爹是大人身边的红人,你看能不能帮着我问一问那姑娘出府后去了哪里?”
“这…”
“这事办成了,程某定感激不尽。”
程瑞说着又往小刘管事的手里塞了一个银锭子。
“程老爷明天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好。”
这边刚有点线索,那边程旭元也清醒了过来,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大家舍不得再去逼迫他。
“元儿,将药喝了再睡。”
好赖儿子在喝药上很配合,不然齐氏真的是要支撑不住了。
程瑞没敢将打听到的事与家里人说,只偷偷将妹妹拉倒一旁,简单地说了两句。
“哥,那姑娘多大?长的什么样?家住在哪里?你可都问了?”
“哎呦,我当时光顾着琢磨这怀玉玉怀的,忘了问小刘管事了。要不明日你与我一起过去吧。”
“也好。”
小刘管事果然守约,程瑞兄妹两个刚到,他也跟着走了进来。
“程老爷,你让我打听的那姑娘,老家是蜀中的。”
“那她是回蜀中了?”
“她…她出府时不太好。”
“怎么个不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