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

程瑞有些灰心。

“…大夫怎么说的？”

“我没说实话，燕大夫以为咱们元儿是太过在意科举才起的夜游症，他倒是提了几句，说让元儿多出去走走。”

“哥，要不让元儿去我家住一段日子吧，离了淮北郡或许他能放轻松一些。”

“也行，明儿我问问元儿。”

程玉在娘家呆的日子不短，且过年家里事多，她是掌家媳妇自然不可能就在娘家过年的，若是元儿能跟她回家，也便利。

不想元儿却拒绝的很干脆，“爹，年下姑姑要操持许多事情，我再跟着过去，无非是给姑姑增加更多的负担，按照燕大夫所说，待年后过了十五我打算出去游学，权当是游山玩水吧。”

“你…是不是想去蜀中？”

程旭元并没有隐瞒，“爹，儿确实有这打算。”

“你！…算了，爹管不了你，想出去我们不拦着，只是蜀中那地方太远，你一个人出去我们作为长辈如何放得下心啊。”

“爹，我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小槐和小柏我是必要带着的，过几日我再去问问张叔家的玉京哥，他一直想要出去看看。”

张玉京是张冒的小儿子，是个开朗外向的小伙子，年纪也才不到二十岁，虽只考中个秀才，倒是很满足的样子。

而且张玉京还颇喜欢武术，听说瞒着他爹张冒偷偷跟着云雾寺里的和尚学了一套棍法，练的不错。

“这事先不着急，待我与你爷奶和你娘他们商量好再说。”

隔了几日，张玉京亲自来了程家。

“兄弟，怎么一段日子不见，你竟如此憔悴，既如此想我，怎么也不多去看看我？”

“想你想到走不动路…”

“打住！你可真恶心…”

“一般而已，刚好能治你。”

“啧啧啧，你也就这点子能耐，全用来对付我了。”

“说正经的，你到底出不出去？”

“去啊，这多好的机会，我自己走我爹不同意，你自己走你爹不放心，这不是正成全咱俩吗？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要规划好出行的路线？”

“我已经看好了。”

程旭元将地图打开，这是民间用的地图，或多或少会有些出入，不过大方向不会错。

张玉京仔细看了一遍，“最后一站是蜀中？”

“嗯。”

“是不是有点远？你这趟出去打算用多长时间？”

“一年。”

这个时间是程旭元能争取来的最长时限了。

“好。”

张玉京还未谈及婚事，趁着这时候好好去外面看看也好。

程家的两位老人倒没说什么，只齐氏心中不大欢喜。

她还想着儿子大了，若是三年后再科举那时候二十有二，在郡城这边早就是做爹的年纪了。

不如明年给他寻一门好亲事。

可这想法刚一提出来就被程瑞给拒了，“儿子的婚事不急，若是三年后能进一甲，什么样的人家找不来？”

齐氏一想也是，二十二岁的进士到底是少有的。

程瑞又劝了几句，齐氏才渐渐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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