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程家老太太进了咱家…”
“程家老太太?她怎么来了?”
朱县丞的话音还没落下呢,那边程老太太已经带着齐氏进了院里。
“朱县丞可在家?”
“哎呦,老太太怎么过来了?快进屋!”
“我就不进去了,我们家没有你们家正经,怕玷污了你们家的地方!”
“…老太太这话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呵,你不知道我所指为何?”
“这…”
“朱县丞,我们家是怎么惹了您啊,让你这一大早上来了我家里大放厥词!”
“老太太…”
“别叫我!我可没有我儿子的忍性!朱县丞,我告诉你,你口中的正经教养出来的闺女我们程家要不起,我孙子当初娶孙媳妇的时候费了好一番功夫,那时就立誓此生只此一个。我孙媳妇能帮着陛下挣银子,我孙媳妇在蜀中开了三十几间铺子,六七个大作坊,光我孙媳妇在淮南郡的产业你一辈子也挣不来…”
“娘,您如此说好像我们是看中了青青能挣银子似的。”
齐氏在一旁提醒道。
“我还没说完,朱县丞,我们程家几代单传,我孙媳妇进门就给我们程家生了双胞胎孙子,如今肚子里又怀了一个,这胎不管是男是女,她都已经是我们程家的大功臣。”
“娘,您再说说旭元吧。”
“我孙子极喜爱他的媳妇,其他女人我孙子连瞧都不带瞧一眼的,试问,你家里的闺女是哪一点比我孙媳妇儿强?你们不要脸面,我们程家要,我们既已立誓,就不会背誓。朱县丞上门说要将闺女嫁给我孙子做妾,你敢送,我们还不敢要呢!”
朱家门外围了不少百姓看热闹。
屋门口一个姑娘捂着脸哭着跑去了后院。
程老太太瞪了那姑娘一眼,她顶看不上这样扭捏的人。
程老太太在朱县丞家大闹了一通,这件事第二天就传遍了祈山县。
连时任祈山县县令的周县令都被惊动了。
“我说朱县丞啊,这件事原该是你们家的私事,我是不该插嘴的,不过我得奉劝你一句啊,可莫要仗着自己与程监丞做过三年手下,就觉得自己不同于别人了,你是不是忘了那程状元马上要任命的职位?”
“…属下知道。”
“知道你还不收敛点?如此行事是怕那程按察使注意不到你?”
周县令出身世家,他对程旭元早此人就有所耳闻,深得陛下的欢心,三年就从七品县令一跃成了正三品的按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