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她重复着这一句,声音从喉腔发出,微微的颤抖着。
施佩佩捡起那个砸到她的包,反手扔到知礼旁边,慢慢站起来,斜睨着她,“你信不信我让你爬着回去?!”
“你什么意思?”知礼不依不饶,她生气着急的时候就爱重复同一句话。
“我什么意思?我只是把事实告诉大家,让他们看清楚你不要脸的真面目而已。我告诉你,我喜欢的东西没人能抢走!”施佩佩一字一句的说。
知礼嗤笑一声,“施佩佩,你以为你是谁?美少女战士啊?你就是狗仗人势罢了!”
她一说完,施佩佩旁边的那个女人伸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嘴巴放干净点!”
顿时,知礼的脸颊殷红起来。她眉头没有皱一下,“你就这点本事?没干什么有出息的事还带保镖出来!窝囊废!”
知礼是气急了,平日里谦逊的她很少和人发生口角,更不要说这等眼看就要升级为斗殴的事件了。她正缺钱,好好地兼职能赚不少就被施佩佩给搅和了,这让她一口火气直入心房。
她的言语也实着激怒了施佩佩,施佩佩忽然推开女保镖上前去揪知礼的头发。两个女孩子在图书馆扭打起来。
安静的图书馆一下子如同菜市场般吵闹,同学们大多放下手中的书过来看好戏。
这时,闻讯的李扬匆匆忙忙赶过来,拉扯开扭作一团的知礼和施佩佩。
他扶起知礼查看她的伤势,知礼的腿部一大片青紫,头发已经是乱糟糟的了,身上多处抓痕。施佩佩也没好到哪儿去。
“跟她道歉!”李扬对施佩佩说。
“凭什么?”
“我和你是我们之间的事,跟孟知礼无关!”
“怎么没关系?要不是她……”施佩佩话未说完就停下了,她看到李扬身后还站着一男人,“这不是乔少么!您这身份高贵的怎么跑来这里看热闹了?”
她不说,别人都没注意这个事外人。知礼气息舒缓下来,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
被称作‘乔少’的男人面容英俊冷酷,五官立体,眉眼深邃,身材挺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强盛的冷漠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他并未理会施佩佩,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站在那儿看着远处不说话,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施佩佩有点尴尬,接着跟李扬说:“她是小三破坏别人家庭你不知道?我帮你呢,免的你被这个狐狸精给骗了!”
李扬厌恶的看着施佩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们好好谈谈!”
然后,他转过去,跟乔少说:“哥,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把知礼送回去。”
乔少这时候才有点反应,但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知礼张了张嘴想拒绝,可是男人那张脸冷漠的可怕,她什么也没再说,拿了包跟了上去。
说是要送她回去,可是男人一丝一毫都没看她没碰她,手插在裤袋走在前面,他的腿长,一步一步向前迈,很快就把知礼甩在后面了。知礼忍着腿疼,小跑的追到他旁边,微笑的正声说:“那个,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谢谢你。”
男人仿佛没听见一般,看也不看知礼,不停歇半秒钟照样往前走。
知礼呆呆的在原地愣着,她看男人稳着步子往前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腹诽,这男人不会是聋子或者哑巴吧?看男人渐渐走远她才收起表情,朝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跟她同住的女孩还没回来。她到厕所拿了牙膏涂在青紫的腿上,薄荷的清凉顿时让她的伤处火辣辣的。她放回牙膏,看到镜子里面自己一边脸颊红肿的厉害。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厕所门被打开了,推门进来的林语情看到知礼这般模样愣住了。
知礼从镜子里看着林语情,笑了笑,“有没有消肿的药?”
林语情扬扬眉,“有,你等一下。”
片刻,她拿了药膏给知礼,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说:“施佩佩干的吧?”
“唔。”知礼把药膏挤出来轻轻往脸上抹,含糊的应了声。
“打算怎么办?看来兼职你没法干了。”林语情在回来前就早有耳闻,施佩佩为了泄愤,断了知礼所有兼职的路子。
“不知道。”
林语情在那儿站了会儿,知礼涂抹完把药膏塞回她手里,侧身走出厕所的时候,林语情不大不小声的说:“我知道个地方,那边缺服务员,你去不去?”
知礼回过头看她,“什么地方?”
“金夜。”
“不去。”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金夜”是什么地方?a市最豪华也是最乱的娱乐场所,里面什么人都有,她一个女孩,说好听是当服务员,不好听就是三陪。
林语情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也没再说什么了。
宿舍只有她们两个人住,知礼同林语情的关系就像两个陌生的合租者。平时她们能碰到的机会不多,林语情经常夜不归宿,知礼偶尔回家陪小叔住上一段时间。即使碰到了她们话也不多,通常各干各的事。
知礼实在想不明白林语情为什么帮她,总不至于是看她可怜,然后善心大发吧?她没边际的想着,把蛋糕店发的工资拿出来所在抽屉的小盒子里。
知礼身上和脸上的伤慢慢好起来。早晨,淡淡的阳光洒在窗户上,空气带着点清凉。知礼洗漱完毕,翻开日历,指尖停在一个红色五角星上,今天要陪小叔到医院做透析。
她把抽屉里锁着的工资塞到包里,用梳子把半长不短的头发梳顺再扎成一个小小的麻雀尾巴似地辫子。然后拿起镜子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异样,便拿上包出了门。
她先到附近把钱存进银行然后坐车回家。知礼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小叔正在厨房。
她喊了一声“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