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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韩巧珍的精神恢复了正常。她向丈夫叙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那天夜里十二点多钟散了牌局,她和宗容一起离开郑局长家回来。她们到了三楼后便各自打开门回到自己的家。到家后见孩子早已睡熟,自己便到卫生间梳洗。刚进了卫生间门铃就响了起来。隔着门问是谁?由于雨声加雷声,听不清来人说了什么。从窥视镜看时见来人背朝着门,我又问了声是谁?来人提高了嗓门说:是我!听口音挺熟的,于是就拉开了门。拉开了门来人仍背朝着我。我问你找谁?他说找柳局长。我说他不在家。他问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说出差省城了。这么晚了你找他干什么?他从牙缝里迸出三个字:索命的!啊!你是谁?我大声问。他用低沉地声音狠狠而又恨恨地说道:曲—福—!我猛然想起了盛老爹见鬼的事,心里就害怕起来,再看来人的背影,确实像曲福。顿时,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惊恐地大声问道:你是人还是鬼?他猛地转过身来说:我—是—鬼—!他真是曲福,那模样真碜人哪!他的手指甲弯而长,右手还握着匕首,整个脸灰而青。我刚叫一声鬼—!他便伸出爪子向我扑来。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韩巧珍又紧张起来,柳局长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她偎依在丈夫的怀里哭泣着。过了一会儿他问:
“鬼穿的是什么衣服?”
她想了想说:“他穿的是件绿色雨衣,有点像军用雨衣。”
他沉思了片刻说:“你听着,世上本无鬼,有的是冒失鬼,那是心术不正的人所为。从现在开始,你和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此事,千万记住!如果有人再问起你,就说你以前有过精神虚幻症,或者说是夜游症。那天夜里是由于打牌时间太长,过度疲劳而导致的虚幻症复发,
听明白了没有?”
“可我确实是看见鬼了呀,宗容也看见了他的影子。”夫人委屈地说。
“她是疲劳中被你的虚幻状态误导而产生的臆相!”柳局长耐心地开导说,“听我的,千万记住!我会调查清楚的。现在我需要你这样说!如果咱们没被活着的曲福整倒,而被死去的曲福吓倒那将是滑天下之大稽!怎能让天下人耻笑?死诸葛吓退活司马的故事决不能在我的身上重演。即便是鬼,我也会从十八层地狱中把他给揪出来。记住了么?尤其在警方面前你必需按我的说法去做!”
夫人含着眼泪点点头…
十
韩巧珍恢复了健康,刑警队长冯长志来取证做笔录。然而,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韩巧珍否定了“见鬼”的事。说是见鬼是那天打牌疲劳过度所致,况且以前有过精神虚幻症的病史。冯队长有点迷惘了,他向傅湘局长作了汇报。傅局长分析说:世上本无鬼,有的人是在装弄鬼。好在小区人心已稳定,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后果,何况当事人已否认,只当是虚幻症吧!暂且放一步,静观事态发展。自经百战的刑警队长凭着丰富的职业经验觉得当事人有着难言的苦衷,或是在掩盖着什么。是否欲盖弥彰?他和助手小刘小王进行了综合分析。建国小区的两次闹鬼、一次盗窃案都和曲福有联系,看来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其复杂程度不可低估。既然当事人有意想避开警方,我们也就来它个声东击西。表面上我们揠旗息鼓,悄悄地来他个暗渡陈仓,把所有与曲福接触过的人重新梳理一边,包括曲福死后与尸体接触过的人。
冯队长瞒过傅局长,兵分三路,走访与曲福生前死后相关的人。重点:为曲福治病的高杏林,杨庭辉;曾和曲福在一起工作过的梅甜,包括殡仪馆工作人员;给曲福入殓的族公。当然,最为关键的人是曲福的妻子甘欣老师。
几天后,各种调查材料汇集到冯队长的办公桌上。他和小刘、小王认真阅读、反复推敲,希望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来。
高杏林:我和曲福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他去了部队,我考进了医学院。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直到他去世前,我们还保持着这种关系。他脾气倔强,嫉恶如仇,有着当代军人的作风。转业后分配到建设局财务处任副处长,由于他在部队工作时间长。对地方干部的工作作风有点看不惯,尤其讨厌吃喝拉关系。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把他调到了规划办公室任副主任。可能是工业园区的事,或者是有关拆迁的事。哦,他老家亦在拆迁范围之内。为此他与局领导闹翻了,与现任领导关系最僵。他太认死理,典型的拗种!他向上面写过什么人民来信。你问什么内容,反映什么情况,他没有告诉过我。他一直把地方的工作作风和部队相比较,这是非常幼稚的。后来他收到了恐吓信。他说共产党人连日本鬼子和国民党百万大军都不怕,还在乎这些邪势力?他继续向上级有关部门反映情况,但却一封封退到了地方。噢,那封恐吓信我看过,说是如果再不识趣的话将放他的血!曲福看过恐吓信后而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一个光明正大的人,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是不会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来对付监督他的人的。由此只能说明他们心中有愧。不久,曲福真的遭到了歹徒的闷棍。哦,这些你们比我清楚。你们问我治疗曲福受伤的过程,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从事脑神经研究的。我与大学同学黄清河教授以及中医药物研究所的一位同仁共同确定了研究课题。此课题是由中科院,中国医学研究会从国际医学研究会人体神经研究分会承接过来的。叫着《华氏脑部神经创伤休眠疗法》,从事此项研究的有好几个国家。我们的优势是结合了中医中药。我的同学黄清河教授就是脉络学和中医中药学方面的专家。他是中医学院的教授,还是中科院中华中医药物研究所的副所长、研究员。我们承接了这个课题后上报卫生厅,还在卫生部学术研究院备了案,并获得了批准。这都是去年的事了。在通过动物实验后发表了数十篇论文,然后被批准临床实验我们的论文被国外十几家相关的科研杂志转载。曲福头部遭创,正是我们寻找的实验病例。在征得曲福爱人甘欣的同意后对曲福实施休眠疗法。我们的治疗方案、药物的使用,可以说是慎而又慎。你问我药物的配方,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也无权告诉你。因为这涉及到最新科研成果,属于国家机密。参与治疗的还有杨庭辉,他是内科主任,必须有他参与。在曲福接受治疗第一个疗程后,他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各种数据证明,第二个疗程后可以醒眠。也就是说再用另一种药物,使他醒来。我们的理论是:他醒来后的感觉是如同睡了一觉一样,创伤在休眠中治愈,不会给患者带来任何痛苦和留下什么后遗症。然而,在曲福治疗的第一个疗程结束后,院领导通知我去广州参加学术交流会。我向领导作了曲福治疗情况报告,可是领导非得让我去,说是直接代表国家卫生医疗科研部门去参加这次会议的。我的另外两位课题研究合作者也在邀请之列。我向杨庭辉主任作了详细的交代后踏上了南国的征程。谁知刚到广东就接到甘欣打来的电话,说是,曲福病危。这是一条人命啊!什么也不说,拚命往回赶!适逢春运高峰,火车票买不到,飞机票亦预订一空。怎么办?只好坐长途汽车回来。回到家已是曲福死去的第二天。我在电话中反复叮嘱甘欣:即便被诊断死亡,也千万不要急着火化,得等我回来!当地的风俗是死人不得停尸三天。令人遗憾的是我回来后一切都晚了!
你说我赶到了火葬场,没错。当我赶到时曲福已被推进了焚尸炉……
你问《死亡诊断书》是谁签的字?那么我告诉你,代理主治医师杨庭辉、放射科监护仪护
理监控医生李昕、医院副院长骨科专家尤琪。我所知道的就这些。喔,《死亡诊断书》不是在甘欣的手中就是在殡仪馆的档案室。
杨庭辉:曲福的主治医生是高杏林主任医生,不是我。当时曲福的伤势很重,脑颅破裂,颅内积血,已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作为内科主任医生,我参加了会诊。高医生他们的研究课题是通过卫生部批准的。他们研究的药物是中科院科研项目,属于国家机密。因此,整个治
疗过程用药范围、临床表现我不便过问,是他和他的合作人的实验研究范畴。在高医生去
广州前他对我们作过详细交代,有关治疗过程我无权更改。院方指定我为代理主治医生,我只能按步就班。要知道病例实验治疗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尤其是患者,成功和失败各占一半。喏,患者的病历,监护仪的各种记录材料,值班记录都在这里,您可以查阅。
您问值班医生?喔,有十几位,昼夜三班轮流值。不仅是我,包括尤琪院长在内,都免不了。每个班次都有详细记录。当心电图仪屏幕上第一次&;#63155;现患者脉搏接近基线发出警告时我们及时用电话向高医生作了请示。心脏起搏器也是他同意使用的,但收效甚微。在心电图仪显示患者脉搏完全处于基线后脑血流等于零,患者瞳孔放大,脑死亡。我们停止抢救。当时
我们几位值班医生都在场,尤琪院长也在。对,我们分别在《死亡诊断书》上签了名。
至于医疗事故我认为不存在。第一,患者送来时已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即使抢救过来也会成为植物人;第二,高医生他们的临床实验是经过上级部门批准的,患者家属同意后并签了名。实验失败了也是法律允许的;第三,高医生和他的合作伙伴都是享誉国内外的专家,治疗过程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第四,凭我从医多年的临床经验断定,患者伤势太重,难以回来。俗话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吧!给患者家属一点心理上的安慰。因此,医疗事故绝对不存在。周义杨:我是殡仪馆遣体化妆师兼殡葬师,今年四十四岁。你问曲福那天火化情况,这里有档案,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来……
这是《死亡诊断书》,是医院开的。这是《死亡证明书》,民政局开的。你要我谈谈曲福的火化过程?好吧,我说说。记得那天是元月二十号,尸体接到殡仪馆是上午八点多钟。与其他尸体不同的是曲福的尸体始终柔软,不僵不直。这种现象以往也有,那是特殊情况下的药物作用。但曲福好象刚死去似的,不像已死了三四天的样子。我也摸了摸他的胸口,号了号他的脉—他的确死了。假死的现象是有的。前年东郊的一位老农,死后三天拉来火化。因为家里穷,家人没有把他送上医院做诊断,以为没有了脉象,停止了呼吸就是死了,家属只是到派出所注销了户口,又到民政局领取了《死亡证明书》。幸好那天是我值班,就是我把他放进了玻璃罩的时候发现了他眼角淌下一滴眼泪,当时我没敢声张,等到告别仪式举行后,尸体运到焚尸室时(不准非工作人员进入)我摸了摸他的胸口—这下可把我的魂都吓飞了,他的胸口在跳!我告诉了场长,场长报了案。后来那老农醒了过来,现在还活着。公安员进行了调查后认为那确实是误会。因为那老人的儿子,女儿,媳妇的确是孝顺子孙,认为死了就死了,还上医院干什么?法律又没有规定,死了的人非得上医院经医生同意?后来就没定家人谋杀罪,不了了之。但我认为民政部门是有责任的,至少不负责任。现在那家人对我可好呢!拿我当恩人待,经常喊我去喝酒。曲福的尸休有医院的证明和民政部门的手续。那天生意特好!;四个焚尸炉同时开火,一###了三十三个。与曲福一同火化的,喔并不是放在一个炉子里,而是两座或四座炉堂同时开火。同时火化的一个是病死在路旁的无名叫化子,一个是车祸,骑摩托车摔死的。还有一个是从建筑工地上摔死的农民工。那天我徒弟不在,他丈母娘生病,也快来我这里报到了。嗯,有三个化了妆。对,一炉净挣三百六十元!我是说化妆费呀!有的家属不懂,硬是送烟送酒,要求少捅几钩。其实,现在都是柴油火化,干净、省事、省时。那里像他们想像的那样,在火上烤山羊似的?对、对!不扯远。曲福是我亲手火化的,绝对没错!绝对没假!没收他家香烟。至于搜身,那是有的。是例行公事么!那些暴死的人身上有
钱,有物,被搜来后全部上交,不得留下,有纪律呢!曲福的身子也搜了,换寿衣时顺便搜
的。他的手中攥一束还魂草,是族公放的。按家属的吩咐,我们没动。现在的人已忘了这个风俗,少数人还记着。曲福就是这样,他的妻子甘欣亲自从山上采来,交给了族公。新鲜呢!冬天也不黄。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按罗印。梅甜:我与曲福同事七年,那时我刚刚从学校毕业分配到建设局财务处。他是副主任,我是主办会计。他为人忠诚,讲究原则,挺党的。当时是一把手批条子,我们是干现成事的,
领导叫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后来因为财务上的事,亦是局领导研究过的事,他认为不合理拒绝签字。我记得是建国小区建设方面的事。后来柳局长干正局长,把他调到规划处。我离开了财务处,到了局办。我只是办事员而已,领导之间的事我从不过问。总之,我认为曲福是个好人,他遭难了,我们挺惋惜的。柳局长在会议上多次号召我们要向他学习。哎,是不是案子破啦?没有?哦,我不该问。别的事我不知道。
族公:我叫曲中求,年龄六十六,按辈份算是曲福的叔爷爷。我们这一辈只有我健在。在我们曲家有个传统规矩,遇有红白喜事或者其它什么大事需经族公定夺。我们曲福是个好孩子,是个宁折不弯的人。在部队是团级干部,转业到建设局工作时间不长,觉得不怎么开心。尤其是去年,我们村被划入开发区。拆迁房子,我们同意。政府号召,不执行行么?这是我们祖祖辈辈居往的地方,舍不得呀!俗话说故土难移么!令人想不到的是房子扒了,却没有
了安身之处,那一点点拆迁费做房基都不够。后来曲福找出好多文件,发现了一些问题,就向上级反映了。失去家园的不是我们一家呀!是整个村子。投资商来圈地建工厂,我们不让。人家拿出文件和材料,证明已按照上面规定定额给了赔偿。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到我们的手中。其实带头闹事的并不是曲福,多着呢!可市里领导非常恼火,让局里停了他的职。俗话说胳膊拗不过大腿呀!我怕孩子会吃苦头,就动员大家认了。曲福可受不了这个气,继续
向上反映。有些事我不懂,他到底反映的是啥问题呢?我们的土地、房子让人家占了。占就占了吧!我们认了还不行么?结果还是有人向他下了毒手。歹毒呀!究竟有多深的仇恨?置孩子于死地……
事情过去这么多天了,对你们迟迟没有破案我们感到遗憾。我是读过几天书的人,孩子遭难后我们没有为难政府。既然副市长、局长出面找我们谈话,表示一定查出凶手,严惩不贷,并且照顾好家属,我们也就不提什么条件。领导说入土为安,不能停尸时间长,否则会造成不良影响,我们也同意了。在孩子去世第四天后火化的。他的媳妇坚决不同意,是我硬作的主。他的父母经受不住这个打击,已经病倒了。唉!临火化时孩子的身体还温乎着,软
着呢!我总觉得孩子死的冤枉!当时要听他媳妇的话就好了,再放两天,兴许能回来。可这是规矩呀!停尸不能超过四天,领导也不同意。还魂草是我放进他手中的,是她媳妇采来的。要是在过去呀,这孩子就能活过来。我别的要求没有,只要求你们早日破案,告慰我那孩子在天之灵……
我听说孩子的住处最近闹鬼了,小甘带着孩子到学校住去了。我心里憋得慌,良心不安呀!孩子的灵魂终于回来了。如果孩子不火化的话他一定会还阳的。如今没有了身子灵魂还不到处游荡么?他不放心媳妇和孩子。都怪我一时糊涂让他们多敬几杯酒。市长、局长敬酒又不
能不喝。酒后硬是让族人拉开甘欣把尸体抬走了。我做了蠢事,孩子会记恨我一辈子的。这
几天我在心里琢磨着,如果附近那儿死了人的话,只要是男的,年龄相仿,小福子一定会借尸还魂的。你们公安神通广大,打听到后一定告诉我。我会作法让小福子借尸还魂。我还在他手中放了还魂草呢……
甘欣:你们不能给我点安宁么?一直找到学校来。我的爱人不情愿地走了,他带着遗憾,带着牵挂,带着对生活的眷念走了。难道你们也要我早日随我爱人去么?不错,我和曲福同年
同月生,只差同日。我们曾发誓同年同月同日死。然而,现在想死也不那么容易了,因为曲
福不会同意。我们的孩子还小,她刚刚跨进中学的门坎。孩子没有了爸爸,已是她一生中最
大的不幸。如果她再没有了妈妈,那么她只能是雪中孤雁了。您读过雨果的《悲惨世界》么?芳汀的孩子珂赛特寄居在奸诈,毒辣的德纳第家的日子是多么凄惨!然而珂赛特后来遇到了冉·阿让。所以我不想死。我不想我的孩子成为珂赛特。您明白了吧!我哀求你们不要再打搅
我了,让我们安安静静地生活吧!在这个世界上我连空气都不相信了。您帮我烧纸钱给曲福,
我感谢你们,因为这是我和爱人唯一的对话方式。您凭着您的良知和曲福对话吧!杀他的凶
手您抓到了么?为什么抓不到?凶手真的隐藏得那么深?还是官匪一家?您让我相信您的人格?
人格能代替良心?代替法律?我的心情您理解?我问您,每当我带着孩子端着饭碗面对着空空
的位置前摆放着冒着热气腾腾的饭和筷子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每当我和孩子漫步街头,见
别的孩子撒娇地挽着父亲的胳膊,而我的孩子只能睁着一双泪眼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挽幛时我是什么样的心情?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孩子梦中呼唤着爸爸,欲把心中的委屈向爸爸喃喃倾
诉时我是什么样的心情?每当我闭上眼睛便看见曲福满身是血地站在我的面前,向我诉说着
歹徒的暴行时我是什么样的心情?每当我想到曲福只为揭露某些人的不轨行为而落得手握还魂草躺在玻璃棺中时我是什么样的心情?每当我想到那几个腐败分子为除掉他们眼中钉的曲福而禅冠相庆时我又是什么样的心情?您说您以头上顶着的十几年的国徽作保证,那么我问您,您怎么不查查三年前建设局财务处的一把火?怎么不去查查外商购买的土地款和上级拔下来的拆迁费是如何使用的?怎么样?他们的官比您大?不在您的管辖范围之内?只有我们曲福糊里糊涂地以卵击石。您让我说具体点?我不知道什么叫具体,我只知道人人皆知的事,而你们不知道的事。我的孩子要放学了,我为她和爱人做好他们平时最爱吃的菜……
冯队长从这些口述材料和录音资料中认真阅读,反复听,试图从中找出有价值的线索来。他看啊,听啊,想啊。猛然,他发觉高杏林的谈话笔录似乎暗示着什么。如:“第一疗程后患者有明显好转,各种数据证明,可以对患者实施醒眠。也就是用另一种药使他醒来……”他的推理如下:一。曲福是休眠,而不是休克。休克是外伤所致,是暂时的。而休眠是药物所致,是随治疗情况而人为决定的;二。曲福进入第二疗程期是深度休眠,很可能心电图仪测试不到脉膊。而此时高杏林不在,由于实验课题保密的原因,使杨庭辉误认为曲福已死去;三。是护理有漏洞,给犯罪分子造成了可乘之机,致使曲福真正的死亡。但是,杨庭辉的口述极力否认了医疗事故,其中也包括了谋杀。
从甘欣的谈话录音中,冯队长和他的助手们感觉到她掌握着曲福留给她某些人的犯罪证据,只是对警方不相信,有戒备心理,不愿把证据交出来。看来,她家的失窃一定与此有关。
冯队长和助手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再次走访高杏林,提出自己的怀疑之处,争取高杏林全面配合,毫无保留地说出他了解的所有情况。甘欣心情正处于低谷,等她走出丧夫的阴霾后再做工作。只要她能交出证据,无论是涉及到哪一级哪个部门的干部,都将追查
到底!
十一
金钟鸣办公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听筒,是省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邵志先打来的电话:
“钟鸣吗?你好!有件重要的事情通知你,明天中央首长来我省视察,省委研究决定,把淮州市作为首长视察首选地。你们准备一下,注意保密工作。”
“邵书记,”金钟鸣紧张而又热切地问,“是哪位首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邵书记说,“中办通知的,只说首长来视察,没说哪一位。这是规矩,也是纪律。明天省委书记和我一块陪同首长前往。”
“邵书记”,金钟鸣出掏出手帕摁了摁脑门,小心地恳求道,“请您具体指示一下,首长这次来淮州考察哪些方面,我们好认真准备一下。”
“首长的工作作风谁也说不清楚。”邵书记提示道,“你在教育、工业、法制、环境、市政建设几方面下下功夫,其他方面也要准备一下。首长们可都是多面手呀!他们样样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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