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在她耳边问：“疼了吧，我帮你擦药？”

青芝呼吸之间，都是他身上的淡淡香气，她又羞又恼：“用不着你假好心，我一点也不疼。”

这话却引得顾风低低一笑，“真的？我看看。”说着去掀薄被。

青芝吓得面色一白，拽紧了被子，气恼道：“你快去上朝，我说不用你管。”

昨夜的事，本不在他计算当中，情之所至，她又激他，那情绪吞了他，也让他拉着她一起沉沦。

过了几日，带着青芝回了趟王府，只待了半日。

顾风将推青芝入湖的侍女查到，连人带证词带到林永泰面前。

林永泰哑口无言又气怒不已，想要另补偿青芝，被顾风谢绝。

两人归去的途中，打帘看向车窗外的青芝，瞥见路边经过的那辆华盖马车，以及里面亲密谈笑的那对男女。

青芝眼神不由得跟着那辆马车飘去。

“在看什么？”

顾风挨近她，将帘子完全掀起，青芝一惊，拉开顾风的手。

“没什么，我以为见到熟人了，原来是看错了。”青芝脸色不自然的埋着头低声道。

那个男人仿佛是她心里见不得光的地方，就在刚才顾风差点就发现了，让她有一种强烈的羞耻感。

顾风静静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觉得柔肠百结。

两人之间的温度似乎冷却了下来。

青芝不知道他还留恋那个男人什么，但毕竟陪伴她度过了那段难捱的日子。

顾风轻轻握着她的手。

青芝抬头看向他，表情复杂，“那位公子，你还记得吗？”

顾风沉默了一会，道：“我以为你不会和我提起他。”

青芝问：“为什么？”

他抿唇问：“我也想问为什么，你现在又提起他是为什么呢？”

他脸色变得黯然，将手慢慢抽离，青芝眼睁睁看着他松开她的手。

青芝霎时觉得胸口闷闷的，刚要说话。

顾风起身步下了车，与去时相拥亲密不同，他就这样扔下她独自离开。

那一直让她倚靠的肩膀似乎带着很深的抑郁。

她就这样看着他离开，也不曾回头，她心里不禁难过起来。

月夜，青芝躺在里侧怔怔的睁着双目，难以入睡。

她身旁的人今晚又不知宿在何处。

她坐起身，觉得周围寂静极了。

她没有一刻像今夜这般，深深的孤单和无助。

她想起她幼时，一直依靠的人便是顾风，他对她的好她一向认为是理所应当，包括他一直给她手心的温暖。

所以可以依靠的，并非是一层不变的。

她这只假天鹅，连丑小鸭都不如的假天鹅。

她一会想到那信中的温柔缠惓，一会想起顾风的体贴温情，似乎这二者有着相似的一处。

她也不知因为谁心里堵着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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