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远看着张爱国端来的饭,也说不准程颂宁这次的早饭手艺如何。
他知道程颂宁做的饭难吃,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要吃程颂宁做的饭。
大概是觉得一事不烦二主,他现在腿脚不方便,要拜托另一个人做饭,还要增添许多麻烦。
难吃就难吃点儿吧。
反正上次老坑叔帮他换药的时候告诉他,再过两三个星期,他的腿就能够正常走路了。
“爱国,我看这饭挺多的,你要不要来吃上口。”
张爱国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我今天早上吃了我娘寄过来的杂粮煎饼,肚子饱饱的,你不用管我,自己吃就行。”
聂怀远见早饭踹不出去,于是硬着头皮开始吃。
如果他知道现代的形容,就一定会这么说。
每次吃程颂宁的饭,就像开盲盒,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顿是什么样的味道。
就比如说现在,
粥没有什么问题,就和平常的粥没什么两样。
可是这看上去松松软软的杂粮饼子。
聂怀远斯斯文文的拿起来喂到嘴里。
轻轻一下口,用牙齿一咬。
第一口,没咬动。
旁边的张爱国没有走,他的眼睛偷偷的观察聂怀远吃饭时的表情。
想要看程颂宁今天做的饭有没有翻车。
聂怀远也察觉到有人偷窥自己吃早饭。
哪怕嚼着像煤渣,聂怀远眉头不带皱一下的,一手拿着饼子,一手看着时事政治报纸,暴风骤雨来却自岿然不动地吃着今天早上的早饭。
……
程颂宁可不知道自己今天早上辛辛苦苦做的饭还能闹出这样的效果。
她跟着村里的两位婶子来到后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场秋雨过后,有些耐不住寒的草叶已经微微开始泛黄。
棵棵屹立的松树仍旧郁郁青青。
离她最近的一棵松树底下,程颂宁看到被晨露浸染过的黄伞伞和灰伞伞。
程颂宁觉得自己去的算是比较早的了,可是刚到山底下,
老远就看到半山腰上有不少女人,头顶着包头巾身上穿着粗布褂子,弯腰在山上搜寻什么。
“哎呀,我早就跟你说了,要早点你不听,你看看人家都上山上去了。”
有粮婶子对旁边的老坑婶子嘟囔道。
老坑婶子是慢性子,被老姐妹这样一吵她也不着急。
“有粮家的,她们那些人上山快,眼神说不定没咱们几个好使呢。哪棵松树底下长的菌子最多,谁有你清楚?”
老坑婶子一句话就把有粮婶子给治愈了。
“你说的对,整个上牙榙村采菌子没有一个能采得过我的。程丫头,别在那儿愣着了,快跟着婶子上山,要去晚了就采不着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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