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打量着沈晚,她年纪大,见识的多。
沈晚自打被关祠堂,就让她去找定北侯的小侯爷,人家小侯爷那可是她几辈子都沾不到的贵人,竟然乖乖跟着她到了沈家祠堂。
再联想到,当初沈晚嫁给刘福昌,又莫名其妙的被定北侯府的人送回来,两下子一猜,她就猜出了一点门道。
若说沈晚和小侯爷没点暧昧,那不可能。
“三小姐,你就跟嬷嬷说句贴心窝子的话吧。”
张嬷嬷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你嫁到刘府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晚捏着帕子,迎着张嬷嬷的目光,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嬷嬷,我害怕的很。”
沈晚握住张嬷嬷的手哭着:“我从来都不认识林行舟,他突然就发了疯似的把我掳走,一直纠缠于我,叫我跟着他。”
“他的眼睛里藏着太多东西,每次看我的时候,目光幽幽的,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坏事,我真的怕他。”
“乖孩子,别怕。可能就是小侯爷一时兴起,那些纨绔都贪图美色,三小姐这样的身姿,当然勾的他丢魂丧魄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张嬷嬷心里也困惑。
一般纨绔子弟贪图美色不是这种玩法,不是直接使银子就是耍权利,可人家林小侯爷没这样干。
难不成因为他是假侯爷,在侯府没了权威,也没了银子使?
但是那日她去侯府求见,看着定北侯府里的奴才们对这位林小侯爷很是恭敬啊。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林小侯爷动了真心,就非三小姐不可。
这样的情种,世上有,但是很少见。
张嬷嬷不相信。
“三小姐,林小侯爷对你格外另眼相看,这其实是你的机会。”
“沈府太危险了,你当务之急,就是跳出这个龙潭虎穴。”
“嬷嬷的意思,是叫我跟着小侯爷,在定北侯府讨生活?”沈晚一筹莫展,如果有的选,她不愿意跟随林行舟。
这个在她出嫁那日,把她掳去的男人,她不放心他的人品,还有那个噩梦里的情景,她也不愿意被林行舟锁在金床上。
“你知道莲夫人在忙什么嚒,除了操持老太太的丧礼,就是使尽法子让二小姐去拜访那位柳姨娘。”
“你道柳姨娘是谁?”张嬷嬷笑的有点滑稽:“那柳姨娘是咱们老太太远房的一门表亲,从老太太那一辈都不来往了,现在莲夫人竟然巴巴的贴过去。”M..
“为什么她要恬不知耻的贴过去啊,还不是因为柳姨娘是定北侯府里头的主子,还只是侯府庶子的一个姨娘,她就这样伸着脸去结交,看上的就是人家侯府的门楣,想着替二小姐攀高枝呢。”
“三小姐,你试想一下,若是你进了侯府,做了侯府嫡子的女人,莲夫人的脸色不知道会有多好看呢。”
沈晚有些意动,她已经看清了莲夫人的狠辣嘴脸。
在沈府,她落不到一丝的便宜,不尽快逃出去,只能再次沦落到给某位富商做小妾。
都是做妾,她为什么不去给年轻英俊,手握重权的侯爷做妾呢。
就像张嬷嬷说的,她若是进了侯府,生下一儿半女,将来未必不能挣一份好前程出来。
见三小姐似乎被说动,张嬷嬷添了一把火,小声道:“趁小侯爷现在对你兴趣正浓,咱们顺势而为,等在侯府有了一席之地,再好生调查老太太的死因。”
沈晚终于下定决心,嘱咐张嬷嬷:“等丧礼仪式完毕,你拿着玉牌去找他,就说我愿意做他的姨娘。”
张嬷嬷露出欣慰的笑,说上了两句话,才悄悄离去。
七日后,沈府老太太入了土,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沈晚从祠堂放了出来,到老太太的坟前磕了个头,哭的泣不成声,回荷叶庭的当晚就发了烧。
金莲和银莲越发的不待见这位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