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她怕他会公报私仇,搞不好会把她给卖了呢!
“带你出去吃饭。”他老实的说。
“那些粥怎么办?”她向来勤俭持家,舍不得浪费。
“倒掉。”他简单的说道。
“这么浪费!”冬宁皱紧了五官恐吓他,“小心你让雷给劈了。”
“天底下作恶多端的人多得是,雷公爷爷还管不到我的头上来。”邵群根本不理会冬宁的恐吓,拉著她继续往外走。
“那你要请我吃什么?”冬宁跟在邵群的后头,小跑步的追问。
“随你。”只要她想吃,他大方的主随客便。
“那……价位大概在哪?”这才是重点。
“我无所谓,你做主,”他豪气十足的说,想顺便宠宠她。
“那……我吃个晚餐花上五百块,会不会太贵?”她另有目的的小心询问。
“不会啦!”他的为人很大方。
“好!那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个便当解决。”耶!又赚到了。
“什么!”她竟然敢给他打这种鬼主意!“哎哟!其实吃东西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只要能吃饱,吃好吃坏是没什么差别的。”她努力的想说服他让她折现。
“那有没有营养你也不管?”他气呼呼的问。
“拜托,我从小到大大病没生过,小病没犯过,平常流流鼻涕,喝几杯热开水,感冒便能不药而愈,你说,你除了个头比我大之外,你有比我健康吗?”她十分有自信的反问。
“是没有。”她真这么健康吗?
“嘿咩!”冬宁昂起骄傲的下巴,人也嚣张了。
“可是,既然是我做东请吃饭,那理当由我做主。”他开始强词夺理了。
“咦!你出尔反尔哟!你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你刚刚明明说我无所谓,说什么主随客便,一切由我做主。”她要争取她的权益。
“但我现在反悔了。”他拿出耍赖的功夫,反正,他就是看不惯冬宁这样虐待自己。“你吃是不吃?一句话!”他狠狠的瞪著她。
冬宁向来是恶人没胆气势顿时缩了下去,小声的回了邵群一句:“当然吃。”
这么大的便宜,她怎么能不占。
邵群带著冬宁去法国餐厅吃了一顿法国料理,回来后,冬宁一直摇头,不断嚷道:“心疼呀心疼。”
“你究竟是在不满什么?”他是出钱的耶!他都没有心疼,她疼个什么劲啊?
“那么小的一只鸡,竟然要一千两百块!”他们两个人加起来就要二千四,外加一成的小费二百四十块。噢!她的心好痛幄!“你为什么要那么奢侈浪费?为什么不直接把钱给我?我可以烤一只这么大的鸡给你吃。”
她用手比画了个大小,然后用施予他大恩大德的口气郑重的告诉邵群。“就只收你一千,你说好不好?”
“不好。”他一口回绝。
“为什么?”冬宁凶巴巴的问他,她已经只赚工钱了耶!
“因为,我不想拿我的钱让你去养小白脸。”他不给她面子的直言不讳。
“喝!看我的佛山无影脚。”冬宁一脚给他踹过去,踹上邵群的屁股,并且单手叉腰,右手的食指竖起,警告邵群道:“不许你说何毅是小白脸。”
“他吃的、喝的、住的、用的,全都靠你供养,这不是小白脸是什么”他真的很不屑她的男朋友。
“这叫做上进。搞清楚点,何毅从来没开口跟我要过什么。”她连忙义正辞严的替何毅解释。
“对啊!因为,在他还没开口之前,你早就替他准备好了一切,他哪还需要再开口啊?”对何毅,邵群根本就是嗤之以鼻。
“不许你这么说何毅,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半个亲人,从他离开育幼院,他就开始自力更生,他一直都比别人来得努力,而且他也从来不靠任何人。”她非常激动的为何毅辩解。
是吗?那他怎么就这么的靠你呢?邵群在心里反驳。
“你在想什么?”冬宁是何等的聪明,一眼就瞧出邵群心里满满的不以为然。
“算了,别理我,反正那个何毅是好是坏,根本就与我无关。”他才懒得理那个远在天边的男人,他只对眼前这位冬宁小姐有莫大的兴趣,嘿嘿!“这几天看你精神很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啊?”他三八兮兮的靠近冬宁。
“好事!哪有?”冬宁不理会邵群,一屁股坐下,守在电视机前,拿著遥控器,四处转台找节目看。
“没有吗?”邵群挨著冬宁身边坐下,关心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艳遇?”他小心试探,想从她口中套出她对那位“方先生”——也就是他自己,有什么看法。
艳遇!
“拜托!我整天都待在家里,根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整天面对你,我会有什么艳遇?!”她跟邵群俨然已成为哥儿们了,而哥儿们在一起是绝对不可能擦出什么爱情火花来的。
邵群仍不放弃,紧迫不舍的试探著冬宁,“比如说……你的0204啊!总会有人打电话给你吧?”他再用力的暗示。
“0204!”冬宁两个眼珠子立刻膛得好大,一脸的惊骇表情。“拜托!那些会打电话来的人都是欲求不满的变态男耶!我对他们-一哎哟!想到就可怕,怎么可能还会有艳遇嘛?”冬宁搓揉著手臂,一副受不了的见鬼样。
欲求不满!
变态!
而更可怕的是,这些字眼竟然跟他画上等号!
“等等,”邵群拉著冬宁的手追问:“难道就没有一、两个比较特别的吗?”那天,他与她在电话中交欢……事后,他虽没让冬宁知道他就是那位“方先生”,免得冬宁看到他尴尬,但说真的,那一次他的感觉还不错,他一直以为冬宁也是;没想到,她竟然把他当成变态男中的一个!
“特别的吗?”冬宁想了想,最后还是直摇头。“没有特别的,他们打电话来就是要脱我衣服。咦!说到这,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奇怪的男人!”唉!那一定不是在说他,邵群觉得很没趣,又躺回沙发上陪冬宁看电视。
“他说他姓方耶!”冬宁倏地想起了那个怪人。
“姓方!”邵群大叫,连忙端正坐好,面对著冬宁直勾勾的看著她。她她她……口中的那个怪人,不会是他吧?!
“嗯!而且还是前天打来的。”冬宁又加了一条线索。
“前天!”那就是在说他了嘛!
“对,他前前后后打了三次。”这是冬宁记忆。
邵群点点头。
嗯!两次是他,另一次则是那个真正的方变态——就是被他怒气冲冲切断通话的那一个。
“可是,你说很他奇怪,为什么?”邵群非常疑惑,他向来为人方正,怎么可能跟“奇怪”那样的字眼画上等号?
“可是,他真的很奇怪啊!在电话里,我顺应他的要求,解除他的寂寞……但冬宁还没说完,邵群马上打断她的话语。
“他哪有跟你讲他寂寞难耐?”邵群大声抗议,冬宁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按个罪名给他。“先生,你也行行好,行吗?会打0204这种电话的人,不是寂寞难耐是什么?”这种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或许……或许,他觉得好玩啊!”天老爷,他词穷了,只能想到这个笨拙的答案。
“拿一分钟二十块的电话费来玩,呵呵!他的头壳坏去了啊?”冬宁根本就不信有人会这么糟蹋钱的。
“唉!他头壳有没有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觉得他奇怪?”邵群觉得这才是重点。
冬宁偏了头,想了想,最后给他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因为,在对话过程中,他不断的问我:『你真的这么做!』还骂我一个女孩子家,又没嫁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去握男人的那里,而且还搓揉它!”她想到就有气。
“本来就是嘛!你也不想想看,你是个还没出嫁的女孩子耶!怎么可以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逮到了大好机会,邵群又开始训话了。
“喂!先生,”冬宁大力的拍了拍邵群的肩膀。“你怎么跟那位『方先生』一样没搞懂状况啊?我跟他是在讲电话耶!在电话里我们是『动口不动手』的好吗?我是光『操』不『练』ok?”她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的说。
“但是,女孩子在电话里讲那个……也很怪啊!”他不禁为自己叫屈。
“假造学。”冬宁啐了声,一脸不屑的神色。
“你说什么?”
“我说你跟前天那个方先生一样假道学啦!表面主义正辞严,的训我,最后,还不是又打电话来骚扰我。”她愈说愈小声。
“然后呢?”邵群装傻。
“然后就做了啊!所以,我才说他假道学嘛!”冬宁皱起脸,鼻子还哼了两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他在上一通电话中,还直训我这个不可以、那个不行的;可下一通就撕去了假面具,还『嗯嗯啊啊』的叫得很大声。”
他大叫:“我嗯嗯啊啊的叫得很大声!”
“不是你,是那个方先生。”冬宁瞪了邵群一眼,又打了他一下肩胛。“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的在听我说话?”
“有、有。”他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听,所以才会为自己的名声反驳,“你说那个方先生『嗯嗯啊啊』的叫得很大声嘛!是不是?”
“对咩!而且他的功夫好像很不错喔!”害她心中的小鹿差点跳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邵群情不自禁抬头挺胸,十分的骄傲。
“因为光听他的声音,我竟然有感觉耶!”
“真的吗……”这下子邵群的骄傲更高涨了。
“还有呢?”他连忙追问。
“还有就是他的声音低沉,在说挑逗的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心痒痒的感觉。”她继续诉说自己的真实感觉。
“然后呢?”他急切的问。
“然后……听他说话好像人满斯文的,不像别的男人,电话一接通就说那些恶心吧拉的下流话。”她分析著。
“真的呵!”邵群觉得自己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在不知不觉中,他的下巴渐渐的高昂,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
冬宁狐疑地看著他。“奇怪?我又不是在夸奖你,你干嘛摆出这么骄傲的样子?”
“那是因为……”他想了一下。“我为这世界上还有这种正直的男人而感到无比的骄傲,他一定是我们男人中的一股清流。”他忍不住称赞自己。
“神经病。”冬宁啐了一声。“他若是清流就不会打0204了,而且,若要说清流那也该是像何毅那种奋发向上的人。”冬宁三句话不离何毅。
邵群听了就烦。“我回房洗澡去了。”他转身就想走。
“等等。”冬宁拉住地的衣摆,不让他走。
邵群将身子转回来,问道:“有何贵干?”
“你可不可以……把这个月的薪水先给我?”她嗫嚅的问。
“我们不是算日薪的吗?”怎么冬宁会跟他拿月薪?
“对啦!本来是这样没错,但是,我想明天把这个月的薪水汇给何毅,凑个整数,他用钱才方便嘛!”她不太敢大声的说。
“何毅、何毅,你眼里除了何毅就没有别人了。”邵群口气酸酸的,十分吃味。
冬宁皱眉,“很奇怪哩!你今天是跟我犯冲还是存心跟何毅过不去啊?怎么讲话老是夹枪带棍的损人呢?你若是不想预支薪水给我,你就说一声嘛!”
“好!那我告诉你,我就是不爽预支薪水给你。”邵群给她一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答案。
冬宁气得差点没跟他掀桌子打架。
他俩四日相瞪,恨不得海扁对方一顿;这可是他们自认识以来,头一回吵架呢!
他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的全是今天跟冬宁吵架的内容。
就像冬宁说的那样,他的确是变得怪怪的,他干嘛为了一个他谈不上认识的人,三番两次的跟冬宁闹脾气呢?这一点也不像他啊!
那么……他究竟是怎么了?
搔搔头,他还是理不清心里的疑惑,最后,邵群决定跟冬宁把话说清楚。他拿起电话按了几个数字。
冬宁房里的专线响起,说真的,她真的没有心情去接那些x情电话,邵群突如其来的脾气让她气得只想杀人,此刻,她真的没办法对著陌生人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假装自己很兴奋。
冬宁任由0204的专线响著,不打算接听,但是,那电话像是存心跟她杠上似的,一直响个不停。
冬宁终于还是败给它了,她拿起话筒,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我是……前天的那个方先生。”邵群决定用假身分去跟冬宁谈谈。
“对不起,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不营业。”冬宁没心情浪费口水。
“我也心情不好,你能跟我谈谈吗!”邵群阻止她挂电话。
“先生,0204的电话费很贵,你心情不好,是不是该去找张老师谈谈?那样比较划算。”冬宁好心的提出良性的建议。
“我不在乎那些钱,我只想跟你谈。”邵群坚持。
“好吧!”反正他乐于当个凯子,陪他谈谈,看他在烦什么也好,反正她今天被邵群气得心情很糟,根本没心情去赚外快。
“我今天跟一个女孩吵架了。”邵群自首道。
“是吗?”冬宁敷衍地回答他。
“错的人是我。”他真心的说。
“那你就去跟她说对不起啊!”干嘛说给她听?
“我知道,可是她也有错啊!她错在不该一直在我面前谈我不想听的事。”他也有满肚子的苦水。
“你不想听,她却想讲,先生,你们之间的问题很大哟!情侣间最大的难题就是没有交集,如果你想挽回这段感情,你应该去培养与她之间的共同兴趣,这样,你们才不会发生这种没有交集的状况。”冬宁以感情专家的姿态提出她“专业的看法”。
邵群摇摇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只是一个普通朋友罢了。”
“自欺欺人!”冬宁皱起眉。“如果她真像你所说的那样,只是个普通朋友罢了,那你干嘛三更半夜不睡觉,找个陌生人来谈心事?先生,人都是因为先有了付出,所以才会去在乎,你要不是已经付出了感情,又怎么会在乎她的反应呢?”所以说,如果他与他口中的她真的那么单纯,只是普通朋友的话,啧!不但打死她她都不会信,她还可以剁下头来让他踢著玩。
“你的意思是——我爱上她了?!”这个认知对邵群而言,可是个不小的震惊。
“宾果”他还不算太笨,居然答对了。
“怎么可能?”他才不信。
“你信不信随你。”她的心情真的很糟。“我真的很累,没时间应付你,我们有空再聊,bye…bye。”冬宁挂上电话,脑子里想的还是邵群生气时的嘴脸。
可恶!可恶!他究竟是在发什么神经?而更奇怪的是,她干嘛对他的情绪反应这么大!大不了——他把她赶出去,她马上拍拍屁股离开这里,哼!bsp;冬宁很努力的告诉自己别去在乎,但是,她愈是如此想心愈是不平。在床上滚了半天,怎么样都睡不著的冬宁终于起床,决定去泡一杯牛奶来帮助自己如睡。
才出房门,就看到邵群也同时踏出他的房间。
“哼!”冬宁骄傲的昂起脸,与邵群擦肩而过,却连鸟都不鸟他一眼。
她决定了,她要讨厌他,她要很用力、很用力的讨厌邵群。对,她就是个这么小心眼的人,怎么样?他敢不爽吗?
第五章
替身
只想让你明白,
我是唯一,
我是仅有,
我就是我,
没有人能取代我的存在。
隔天一大早,冬宁要出房门前,先把房门拉开一道小缝,眯著眼确定没有人之后再将门拉大,探头出去四处张望。
邵群果然不在!
哈!冬宁大摇大摆的走出去,逛到厨房去找吃的。
她在电冰箱的门板上看到一张字条用磁铁压著,上面写著大大的——对不起三个字。
对不起!
哼!她才不想理他咧!
冬宁很骄傲的别过头,但眼角的余光却不小心扫到字条下面好像还压著一张纸,而那张纸好像是……支票?!
哇!真的是支票耶!
冬宁三步并作两步,一个跨前,一个伸手,将那张纸给拔下来,仔细一看。果然是支票。
数数上面的零,一共有四个,而开票人签的正是邵群的名字。
冬宁的气顿时消了一半,之后她拿起字条后细看,邵群苍劲有力的楷书短短的道出了抱歉的心意,他只写了一句——
冬宁,对不起邵群呵呵!那个骄做的大男人在向她说对不起耶!好难得哟!
冬宁抱著那张字条,笑得花枝乱颤,这样的喜悦竟比她拿到预领的薪水还让她感到快乐,真有点奇怪吧!
冬宁先是回到她跟罗宛、衣士敏合租的那栋小公寓,打算将自己的钱全领出来,一起汇到美国给何毅。
一回到家,她发现罗宛、衣土敏两人都在。她们从不随便请假的。
“拜托!今天是周休二日好吗?小姐。”
“今天是周休二日?”哇!那个邵群还真是勤劳,连假日都去公司上班,咦?不对!“今天是周休的话,邮局岂不是没开?那我的钱怎么汇去给何毅啊?冬宁忍不住开始哀嚎。
罗宛听见哀嚎声,这才想到,“前几天有一到你的航空邮件,我想八九不离十,铁定是何毅寄的。”
“在哪里?”冬宁一听到有何毅的信,便一扫愁眉苦脸的苦瓜样。
罗宛起身去拿了信,递给冬宁。“哪!你的命。”
冬宁才没那个闲功夫理会罗宛的取笑,拿了信便先亲了一下,之后直接拆开来展读。
可愈看冬宁的脸色愈沉,原有的喜悦顿时被一股气愤所取代。
原本挨在冬宁身边想揶揄冬宁的罗宛和衣士敏看到她的表情,直觉得不对劲。“怎么了?冬宁。”
“何毅在信里面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你的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好友关心的话一句接著一句,但冬宁却无心应答,她直接把信交给罗宛,让她自己看。
罗宛将信接了过主,衣士敏也紧挨著罗宛一起看。
何毅在信中大约提起他在美国的近况,还用两三句话轻描淡写的带过他新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