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当天际浮现出淡淡的月影时,在地中海的熏风和海浪的包围下,与风生喝一点domperignon白葡萄酒,然后在甲板上拥吻做爱,该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光这样幻想就已令他全身发热。
好,明天就把公司托管给广生表哥,反正也上了轨道;然后去订西班牙的机票……
却又听风生说:「总之先帮大奶奶把晚会筹备完再说。台湾女狮会的会长还没确定来港日期呢!」
周岚险些气绝,再次肯定,以后绝对绝对不能相长辈一起住,不然他会呷醋至死。
为今之计,当然只有压倒风生,狠狠地翻云覆雨,让他暂时忘记那劳什子晚会。
一思及此,一把将风生推倒在床上,剥去他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风生惊叫。
「哈哈哈,我要干什么还用问?风生,自从你受伤后我们已经好久未曾亲热过。」周岚像色狼一样笑。
然后开始除去自己的衣物。
他抱住风生,沿着颈项一路吮吸下去,直至两腿中心的热源。
那口腔黏膜温暖的刺激让风生很快的喷射出乳白色的津ye。
周岚用手指黏起一些,说:「看,你不也积了很多。」
羞得风生把头拼命埋进枕头里。
周岚掰起他的脸说:「不要学驼鸟。」覆上他的唇,让两片舌头尽情地起舞缠绵。
同时将沾着津ye的手指伸进风生的小x,缓缓转动润滑。
「啊……」惹得风生申吟连连。
抽出手指,换上自己的贲张,刹时填满紧窒的肠道。
一边纵情抽cha,一边不忘问道:「风生,你爱我吗?」
「我爱……啊……」
「什么?」穷追不舍。还故意停下一刻,再重重向前一顶。
又含住他玉珠一般的耳垂,细细扯咬。
「嗯啊……」
风生气得一下咬住他的肩膀,「欺负我很好玩是不是?」眼里不禁泛起薄薄的水气,这个死人,要戏耍他到什么程度才甘心?!
吓得周岚再也不敢玩什么花样,开始专注地享受起身下的美色来。
「啊……唔……」
「啊呀……」
随着他的动作,只听到风生不断的低吟浅唱,回荡在斗室。
*
经过好些日子的筹备,大奶奶的慈善晚会终于在三八妇女节时顺利举行。
不用说,那天翡翠厅里是歌舞升平衣香鬓影,奢侈得气死索马利亚难民。
不过筹得的善款数额也真是惊人,阔太太多嘛!各人少买一两套香奈儿也能众志成城。
周岚赶到酒店时,风生他们的步飞烟刚演完,因为主要演员是专业水准,自然赢得了满堂彩。
没有心思和前面的太太团嘘寒问暖,他直接走进临时辟出的后台。
一眼便看见风生刚刚除下髯口,还没卸妆。
于是周岚说:「脸上红红白白,挺好看。」
风生诧异:「这两条眉画得像蚕宝宝一样,走出去会被误以为是关二爷临凡,哪里好看了?」
大奶奶忍不住在一旁调侃:「你扮张飞或夜叉他也会赞靓,情人眼里出西施。」
周岚变戏法一样拿出一盒巧克力蛋糕,舀一匙递到风生嘴边,说:「里面裹了康宝罗拉乳酪,不很甜,但入口即化。」
如果不是涂着厚厚的粉,众人一定会发现风生连脖子都已经红了。
风生看看四周,不用说,后台的这几个人看似在各忙各,余光却时不时瞥向这边,心里全都等着要看好戏,尤其是大奶奶,眼中兴奋的光一闪一闪,分明在无声地叫:快吃吧!吃吧!
再看周岚,那张笑呵呵的脸让他想一举扁过去。
这厮敏锐得很,察觉到了他心境的变化于是愈来愈张,时常在公众场合做出些连真正夫妻都望尘莫及的亲昵举动,然后振振有词地说:「我在美国长大。」
所以开放有理,放肆无罪。
可是总不能让他的手一直悬在空中,风生只得张口,吞下蛋糕。心里想:也罢也罢,看在你是我米饭班主的份上,开罪不得。
然后几乎可以听到众人心中发出的,快要破腔而出的笑声。
周大奶奶即时打圆场道:「外面只怕已经开席了,走走走,我们都出去吃它个耳昏眼热。」
留给他们私人空间。
出去后,才有人说:「一直以为同性恋顶心,看到他们俩,才知道错得有多离谱。」
大奶奶应道:「那是因为他们自认问心无愧,所以不显猥琐。」
「也是老太太你们够开明,不给小辈压力,说实话我那儿子若也是同志,我上吊磕头也要逼他娶妻。」
「那是因为陈太太你家四代单传,不似我们人丁兴旺,一两个孙子还损失得起。」
「可是那个李风生的出身也太低了些,听说做过某某某……的入幕之宾。」又有一人说。
大奶奶看她一眼,笑:「谁的出身又高过谁呢?我们周家玄祖清朝时不过是四川盆地里一个小县官的马夫。袁太太的父亲,不也是抗战时靠一匹瘦马走私尼龙袜掘到的第一桶金吗?」
一席话说得袁太太讪讪而退。
而房里,周岚正再喂一口,风生早已自暴自弃,当然也吃下去。
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也会被训练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厚脸皮。
「咦,嘴角沾了一点。」周岚又从内袋掏出面纸给他擦嘴。
风生侧头躲过,说道:「颜料里混有甘油,别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