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阅读_贺子珍与毛泽东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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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2 / 2)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毛泽东随手找来一张纸,不以为然地说:

“有啥稀奇,离就离嘛。”

刘英从毛泽东手里拖过纸:

“不准写,怎么能为了一点小事就离婚?”

毛泽东从刘英手里夺过纸:

“她要这样嘛。”

“还不是你逼出来的。”

“好了,好了,分开了,就不吵了。”毛泽东边说边随手写了一行字,签了自己的大名,朝贺子珍面前一推:

“拿去,刘英,你可以当见证人。”

贺子珍愤愤地盯了一眼毛泽东,当着刘英把毛泽东写的离婚条子撕了。

出走延安(1)

贺子珍与毛泽东的别扭,越闹越深了,两人一起在窑洞,话好像也越来越少了。毛泽东不在的时候,贺子珍总爱回忆起过去与毛泽东生活的日子,那些温馨的岁月,透过朦胧的烟尘,时不时走进她感伤的情怀,但更多的,还是那些恼人的回忆,挥之不去……

1937毛泽东与贺子珍在延安凤凰山窑洞前

贺子珍忆起了井冈山茅坪八角楼的日子,她在小楼里为毛泽东整理文件、材料,并负责剪报。毛泽东温情脉脉地对她说:

“子珍,你知道你作的工作,有多么重要吗?我们同中央的联系,中央对我们的指示,上传下达,都要通过你,你把秘书工作做好了,不光是对我的支持,也是对特委、前委工作的支持。”

一会,她又忆起了吉安的岁月。

贺子珍回吉安看望父亲贺焕文和母亲温吐秀。一进家门,贺子珍扑进母亲怀里,温吐秀对女儿说:

“孩子,我有两年没有看见你了,比过去瘦多了,多住几天再回去。”

21岁的贺子珍答应了母亲的要求。

贺子珍才在家里待了半天,毛泽东来了,一进屋就对贺子珍说:

“子珍,跟我回去,怎么样?”

温吐秀从里间屋子出来,看见风尘仆仆的女婿,喜悦地说:

“子珍没来多久,你又赶来了,哎呀!两年没有见到你们呐,在这里,多住些时候。”

第十九章出走延安毛泽东碍难地说:

“岳母,我是来接子珍的。”

“怎么,你们要走?”温吐秀有些吃惊。

贺子珍羞赧地对毛泽东说:

“你不是同意让我在家里多住几天吗?怎么才半天工夫,就叫回去?”

温吐秀知道毛泽东来一定有事找女儿,也不好强留,便说:

“那我赶快去准备点菜,你们吃了饭再走。”

温吐秀离开后,毛泽东悄悄对贺子珍说:

“你走了,我一个人挺寂寞的,正好下午没事,就来看你了,顺便接你回去。”

贺子珍羞涩一笑,指着毛泽东说:

“你呀——你——”

贺子珍又忆起了瑞金的生活。

一天,贺子珍正津津有味地在看书,毛泽东对她说:

“子珍,把这包药煎好,给总前委秘书古柏同志送去,他的脚扭伤了,不能下床。”

贺子珍被书中精彩的内容吸引住了,只顾看书,只听到毛泽东在说话,但不知说些啥,于是只得“嗯、嗯!”地答应着。

毛泽东见贺子珍三心二意的,没有行动,火了,大声说:

“你听见没有?叫你把中药煎好,给古柏送去!再为他烧点热水,烫烫脚。”

贺子珍仍然不动。

毛泽东发脾气了,提高嗓门:

“你不像个共产党员,没有一点阶级感情,你再不去,我要开除你的党籍。”

贺子珍见毛泽东火了,放下手中的书,也大声说:

“你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共产党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没看见我正在学习?这些事,警卫员不能干?他的老婆曾碧漪不能干?为什么一定要我干?”

毛泽东见贺子珍有些倔,连声说:

“好!好!好!你不去算啦!”随即呼唤一声:

“小李!”

警卫员小李走进窑洞,毛泽东对他说:

“你赶快把这包药给前委秘书古柏同志送去。”

小李接过药包,迅速离开窑洞。

当天晚上,毛泽东在灯下处理完公务上床睡觉,发现贺子珍裹着一条红毛毯,自个儿睡,睁着眼睛,并没有睡着,时不时在床上辗转反侧。

毛泽东一下笑了,摇摇头,轻声对贺子珍说:

“好了!好了!我们两人,一个是铁,一个是钢,钢铁相碰,响个叮当。你要看书,同志也要关心嘛。”

贺子珍怨艾地盯了一眼毛泽东,没有说什么,但终于敞开红毛毯迎进毛泽东的身子。

出走延安(2)

一天,贺子珍从瑞金城外回来,发现桌上有一碗吃剩的炒辣椒,她闻了闻,耸耸鼻,明显感到变味了,便将毛泽东吃剩的半碗辣椒倒掉了。

毛泽东回来,发现桌上的辣椒不见了,一边洗脸一边问贺子珍:

“桌上的辣椒,哪里去了?”

贺子珍一听毛泽东话里带着责问的口气,不高兴地回答道:

“倒掉了。”

毛泽东生气了:

“为什么倒掉了?”

看见毛泽东兴师问罪,贺子珍也火了:

“喜欢倒。”

贺子珍话激怒了毛泽东,他端起半盆洗脸水,用劲摔倒在地上,盆里的水,溅到贺子珍的裤脚及鞋上。

贺子珍顿时火冒三丈,大声说:

“你这是干什么?”

毛泽东盯着地上躺着的木盆,慢悠悠地说:

“你不是要倒掉嘛?”

贺子珍大声地说:

“你疯啦?”便怒气冲冲地跑出屋子。

……

心情不愉快的时候,总爱回忆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不堪回首啊。而那些既甜蜜又温馨的岁月,不知怎么,却让恼人的情绪给稀释了,或躲在烦恼的后面,不予见面。其实,夫妻之间,在长期的生活中,难免有磕磕碰碰,但身体伤残的贺子珍,孤独的时候,这些不愉快的事,总爱找她,渐渐的,她显得忧郁起来,充满惆怅。

一天,何长工在延河畔遇见贺子珍。何长工见她消瘦的脸庞上不无抑郁,关心地问道:

“子珍同志,你去哪儿?近来身体不好吗?”

“去保姆家。”

“看娇娇?”

他们边走边谈。

“娇娇长得可好?”

贺子珍伤心地“嗯”了一声:“我要远行,看一眼娇娇就走。”

何长工有些诧异:

“娇娇还小,你要到哪儿去?”

贺子珍瞧着远方说:

“延安,不是我贺子珍待的地方。”

“和主席闹矛盾呐?”

贺子珍淡然地说:

“老何,现在的毛泽东,可不是井冈山时的毛泽东呐,现在,人家不需要我了,我该走呐。”

何长工劝阻道:

“子珍,你说到哪儿去了?”

贺子珍黯然神伤地说:

“我和老毛结婚,都快十年了,十年来,我几乎都在怀孕、生孩子,简直没有多少时间好好学习和工作。后来,又挨飞机轰炸,一身是病。我知道,我落后了,可这又怨谁呢?唉,老天对我太不公了,我贺子珍为什么会这样?”

“子珍同志,你放宽心些。你的情况,大家都知道。”

“唉,老何,我真想念井冈山的日子,那时,我贺子珍干起来,多利索呀,可现在,我算什么呢?”

何长工宽慰道:

“你还年轻,身上的伤养好后,还可为党做许多工作。”

贺子珍摇摇头:

“不行啦,我这个样子,还能干什么?所以我决心到外面的大城市去,好好治一治伤再说。”

“你走了,毛主席的生活,谁来照顾?”

“这——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在他身边,人家看不顺眼,走了好些。”

“子珍同志,你不能这样,你对毛主席有意见,好好找他谈谈。”

“甭呐,一天吵吵闹闹的,生活在一起有什么好?分开一段时间好,远香近臭嘛。”

走着走着,贺子珍来到李老乡家的窑洞前,对何长工说:

“娇娇就在这里。”

何长工说:

“让我也进去看看。”

他俩走进窑洞,李大嫂热情地对贺子珍说:

“贺同志,来看娇娇,这几天,娇娇可乖呐。不哭不闹,特听话。”

贺子珍从炕上抱起小娇娇,亲昵地拍抚着,热泪盈眶。

何长工从贺子珍手里接过娇娇,看了又看,满腹惆怅。

出走延安(3)

李大嫂见贺子珍一双泪眼问道:

“娇娇她娘,啥事伤心?”

贺子珍强忍着泪水:

“大嫂,我要离开娇娇好长一段时间……孩子托付给你,替我带好,谢谢你……”

“你要走?”李大嫂吃惊地问道。

“走!”

“娇娇太小。”李大嫂关心地说。

贺子珍无奈地说:

“反正你在奶她,已经带熟了,不要紧,感谢你带孩子的一片恩情……”贺子珍说不下去,掉下热泪。

何长工劝贺子珍:

“子珍同志,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是否打消走的念头?”

“不!”贺子珍放下娇娇,一扭头,跑出李大嫂的窑洞。

何长工跟着跑出来,在后面追赶贺子珍,一边追赶,一边喊:

“子珍,子珍……”

毛泽东的家庭纠纷,虽不是那么大张旗鼓地在延安城内哄传,但在高级干部之间,却时有所闻。毛泽东认为这是些小事,与一个人的大节无关,不足挂齿。可贺子珍却感到难受,似乎还有些“羞愧”。她自个儿觉得,她在女战友之间,仿佛有些抬不起头。于是一走了之的心情,自然而生,而身体的创痛,更促使她迅速离开延安这块“是非”之地。

一天,毛泽东从隔壁洛甫的窑洞开会回来,看见贺子珍红肿着眼睛在收拾东西。那个在井冈山时准备的暗蓝色蜡染小包裹,醒目地暴露在毛泽东的目光里。

毛泽东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子珍,你在干啥?”

贺子珍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我已向组织打了报告,离开延安。”

“去哪儿?”

贺子珍一边收拾一边说:

“去上海治病,取身上的弹片。”

毛泽东语重心长地说:

“过段时间,延安的医疗条件好了,就在延安治,不行吗?”

“不行,现在就走。”

毛泽东明白贺子珍在这个时候坚决要走与自己有关,怎么说呢?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说全是贺子珍的“过错”?他沉吟了一会说:

“子珍,我这个人平时不爱落泪,只在三种情况下流过眼泪:一是听不得穷苦老百姓的哭声,看到他们受苦,我忍不住要流泪;二是跟我的通讯员,我舍不得他们离开,有的通讯员牺牲了,我难过得落泪;三是在贵州,听说你负了伤,要不行了,我掉了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毛泽东说的完全是真心话,肺腑之言,他想以此来打消妻子远行的念头。

贺子珍不答腔,泪眼模糊地仍在清理东西。

稍停,毛泽东满含深情地说:

“子珍,我现在的情况,同在王明那个时期不一样,我有发言权了,以后,不会再让你像过去那样,跟着我受那么多苦了。”

毛泽东这些略带政治色彩深藏感情的话,似乎还不能打动贺子珍,还不能更改她远离延安的初衷。这时的她,仿佛已经心灰意冷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响应丈夫的召唤了。她沉默不语,抚摸着那个暗蓝色的蜡染小包裹直掉泪。

刘英、康克清、邓六金、钟月林、危秀英等姊妹听说贺子珍要走,相约着急急来到毛泽东窑洞,见贺子珍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一个个心情沉重。

毛泽东见巾帼们来了,说:

“大家来得好,你们好好劝劝贺子珍,她非要走,怎么也挽留不住。”

刘英探头问贺子珍:

“子珍,一定要走?”

“待在这里,心里难受,走了好。”

“去哪儿?”康克清问。

“去上海治病,我一身的病,不治好,不行呐。”

邓六金说:

“不去那么远的地方,到附近散散心,不行吗?”

贺子珍叹了口气:

“散心,心都碎了,散不好了。”

毛泽东接过贺子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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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延安(4)

“贺子珍不但身体有病,还有心病。”

钟月林对毛泽东说:

“主席,你就让着点贺子珍,她身体确实不好。”

毛泽东瞅了一眼贺子珍:

“你们不知道,这年头,贺子珍的脾气越来越大,我毛泽东惹不起,一说就要离婚,不然就是出走。”

贺子珍望了一眼毛泽东:

“你惹不起,我替你走。行吗?”

康克清劝阻着说:

“不说了,不说了,又越说越远了,子珍,走,去我窑洞坐坐。”

“我哪儿都不去,我要远离这个地方,走得远远的。”

邓六金上前强拉贺子珍的手:

“走,我们出外走走。”

刘英她们簇拥着贺子珍离开窑洞。

毛泽东目视着巾帼们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唉,地球要转,天要下雨,贺子珍要走,真没办法。”

陕北公路上,一辆卡车在黄尘滚滚的公路上奔驰。驾驶室内坐着忧伤的贺子珍,双眼深情地凝视着奔驰而过的窗外景色,虽然多数是寸草不生的黄土高原,缺少生气,但在她眼里,却有几分依恋。毕竟在这块土地上,她生活了一年多光景,留下的印象是难忘的。

卡车奔跑了一天,总算到达西安,已是薄暮时分。

贺子珍来到七贤庄八路军西安办事处,办事处主任林伯渠知道贺子珍要来,等候在那里,贺子珍一到,林伯渠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说:

“欢迎,欢迎,贺子珍同志。”

“林老,打扰你了。”

“哪里,哪里,只是你来得不是时候。”

贺子珍一惊:

“林老,你说啥?”

“近接电讯,上海已被日寇占领,沦为孤岛,目前去那里有困难。”

贺子珍迟疑了:

“那怎么办?”

“暂回延安,等待时机,如何?”

“林老,我的后脚迈出延安,前脚就不想回去了。”

林伯渠一笑:

“那么坚决?还是暂时回去好。”

贺子珍一摆头:

“不回去,不愿回去受老毛的气。”

林伯渠双眼漾着笑意:

“唉!夫妻之间拌嘴,干嘛这么认真,人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你和毛泽东已经是十年夫妻了。”

“林老,你不知道,毛泽东变了。”

林伯渠笑笑:

“当然变了,快变成中国共产党的头号人物了!”

“哼!大男子主义,喜欢独断专行。”

“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写信劝劝他,你何故因此出走呢?”

“我要出来治病,好好休息一下。”

“在延安,不是同样可以休息?”

“林老,你不要写信,我的路,自己走,一句话,我决定要离开延安这块伤心地,改变一下环境。”

林伯渠想了想:

“那也好,你在西安住些时候,消消气,气消了,再回去。”

贺子珍却固执地说:

“不回去,我在这里等。”

贺子珍暂时不能去上海,只得住在西安“八办”等待时机,林伯渠安排人员陪同贺子珍在西安游览,贺子珍便在古都西安过了一段暂时的平静生活。

就在贺子珍滞留西安的日子,毛泽东在延安的窑洞里,叫警卫员小李用木板钉了一个小木箱,将贺子珍忘记带走的小木梳、小刀、剪刀等小物件装在里面,叫一个“八办”来延安办事的工作人员,回去时顺便捎给贺子珍,同时告诉此人,要她转告贺子珍,延安的医疗条件,也会好起来的,她的病,可以在延安医治,叫她回来。

贺子珍在西安“八办”住室的灯下抚摸着毛泽东托人捎来的小木箱,触景生情,怅然若失,陷入沉思。由于不知要等多时才能赴上海,她依稀涌动起一缕回归的念头。特别是当她踱到床边,打开那条红毛毯准备入睡之时,难忘的一幕幕,蓦地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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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延安(5)

寒冬的瑞金城。

毛泽东在家里看书,冻得瑟缩的身子裹着一床红毛毯,双脚踏在一盆炭火边。贺子珍有事外出,对毛泽东说:

“老毛,我出去办事,注意身上的毯子,不要着火啦。”

毛泽东“嗯嗯”应着,眼不离手上的书。

一会,贺子珍回来,走到门口,便看见家里在冒烟,急了,三步两步走到毛泽东身边,一手扯开掉在炭火盆一角的红毛毯,大声说:

“老毛,怎么搞的,毛毯着火啦,还不知道。”

毛泽东一惊,迅速站起来,甩掉裹在身上的毛毯。笑了。

又一件事,也是在瑞金发生的。

贺子珍到供给处对处长说:

“毛泽东的衣服补了又补,太破旧了,领件新的。”

“贺子珍同志,主席写有条子吗?”供给处长回答道。

“没有?”

“没有主席的条子,不能领。”

“非要他的条子,才能领吗?”

“对,这是规定。”

贺子珍一扭头,气冲冲地走了。回到窑洞,她对毛泽东说:

“刚才给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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