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阅读_狼骑士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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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1 / 2)

此时,一把刀从另一旁挥了过来——

“噢,眼力不错。”

时间算得刚刚好,送走了一个免费搭乘的乘客,外加寒喧两句,那客人才刚转身,另一名从远方拔腿狂奔的乘客就赶在下一秒钻进车内。

在苏普钻入车后,范子骏率先朝她打了招呼。

“又见面了,小樱桃。”他笑。“照表收费,现在非夜间时段,没有加乘。”哗哗,他按了几个钮,鲜红色的数字出现在电子跳表上,开始记录后头的乘客得支出多少费用。

没对他的话有任何回应,苏普将身体横躺在后座,不让窗外的人见到,闭上眼,胸口急促因呼吸而快速起伏。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真的又是他!

车子早在她关门后的几秒内切入最里边的快车道,并在一堆争先恐后想收到超速罚单的车潮簇拥下,迅速离开了闹区。

“看来你生意做很大。”他忍不住开口调侃。

他将车子停得有点远,多少抱着赌赌看的心态,想测试看看这小姐有没有办法顺利上车。

想不到人来人往的闹区里,她竟能一眼看见他的车,时间掌握得分秒不差。

这证实了一些事。这女人能活到现在肯定有她的道理,她够警戒机灵,随时都在观察四周变化。这也显示出她绝对不是普通的上班族,恐怕她生活的环境就是需要这些保命技巧。

对行家,他总是不吝啬付出自己的赞赏,这女人很有本事,他欣赏她。

面对他的调侃,后头的女人半点动静也没有,吭也不吭一声,当车子离开闹区至少超过三个大路口后,范子骏忍不住藉由后照镜检查后座的人儿是否还在呼吸。

只见她像具死尸般躺在后座,双唇几乎没了血色,一手横放在前额,一手垂在椅垫旁,鲜红的血液正渗过她黑色的衣物,在他的皮椅及踏垫上染出点点红花。

看她了无生气的濒死模样,他脱口咒骂了声。

“欸,先拿卫生纸压着止血,沾到很难清。”

苏普闭着眼,动也不动地喘息,过了会才恶声恶气的回应,“清洁费一千二!”

她记得价码,而且心情非常恶劣,只差没呛他就算拆了他的车,她都有钱赔他。

“老客户有优待,这次算你一千。”他没好气地低笑。“哪里又开花了?”看情况也知道不可能只是原来的伤口裂开。

她沉默了会儿,阴沉道:“你跟踪我?”语气听起来像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小姐,你知道你在哪吗?闹区,旁边有办公大楼、百货公司。”他一嗤。

苏普知道,这个时段那地方有一堆赶着洽公或逛街的人潮,是人群聚集的地方,计程车司机出现在那里理所当然……但未免也太巧了。

她忍着痛到发白的唇,硬坐起身,掏出藏在衣内的枪,指向他。

“别耍我。”

她太天真了,以为只需要提防和她闹翻的那批人渣,却忘了其他等着把她那同父异母关系的男人拉下马的家伙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就算她讨厌苏启文那扭曲变态的爱恋,也改变不了他在意她的事实,那些人一定会联手抓住她或弄死她来影响他,更可能内神通外鬼,所以就算她现在在台北,不在自家的地盘,也不安全。

这男人也有可能是别路的眼线,她不得不提防。

“小妞,别再来一次。”范子骏完全不在意指向自己的枪口,只是从后照镜中朝她微笑。

感觉得出她的态度和几天前不同,看来她刚才遇上的不是原本追她的那批人,可能又受到了新的刺激。

这小妞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惹来各路人马追杀?

她绝不可能是杀手,她蛮起来或许够狠,但她没杀手的冷肃,她的情绪反应很大,而干那行的人感情神经都已经坏死得差不多了。

“除非你第一时间立即开枪,否则就别浪费力气拿那东西恐吓我。”他自信十足的神情正在提醒她,他绝对有本领重演两人头一次见面的情况。“现在,你可以躺回去,想办法不要让你的血沾到我的皮椅。”

苏普很火大的发现,他的态度让人很难反驳,也令人想照着他的指令行动。

可她拒绝让人唬弄。

“你在哪发现我的?”她枪没离手,另一只手伸到后头将整包卫生纸抓了下来,胡乱抽了一大叠压在伤口上,同时发出忍痛的抽气。

“会痛就躺回去。”他不住翻白眼。“小姐,是行家就会知道不能被对方发现枪的位置,不然你就得确认自己的位置在对方反应范国外,例如你躺在后座,我要转身才碰得到你,那时你就可以选择要不要开枪,而不是把枪放在我一把就抢得到的位置,不然持枪还被杀就只能怪自己呆。”

苏普被教训得脸色青红交错。

“去你的!”她恼羞成怒。

“乖,我们可以谈点有建设性的话,我也不想看你丢脸。”

脸颊又发烫,苏普进退维谷,枪放与不放都不是。

“好吧,不然我换个说法。”知道自己害淑女——嗯,就算不是淑女,也是个美女——尴尬了,范子骏发挥骑士精神的找了台阶让她下。“如果你不放下枪,我就要和你抢了,可是我在开车,不能保证一次得手,出车祸的话我们两个都倒楣。”

苏普总算愤恨地放下武器。

“嗯,这才乖。”

但下一秒,她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从后方勒住他的脖子。

“第一时间是吧!”她现学现卖,让出其不意被袭击的驾驶发出低低的惨叫。

“靠!你这疯婆子!”他一手努力维持着车子的稳定,一手反击。

几秒后,攻击人的家伙再度和几日前的夜晚一样,浑身是血地昏倒在后座。

“fuck!”范子骏揉揉自己差点被咬掉的耳朵,痛得龇牙咧嘴。

妈的,这女人真是个神经病!

可是呛得够味极了!

揉着自己几乎快掉的耳朵,他忍不住心想,自己肯定也是神经病,竟然会觉得这妞很可爱。

他转头看了倒在后头的家伙一眼。

唉,他差点打断她漂亮的鼻子。不过打昏她总比两人出车祸来得好,他现在只希望她之后醒来不会再像这样无预警的乱发疯,否则就算他觉得她呛得很可爱,若是疯个不停,他还是只能用武力解决。

他遇过不少女性狠角色,因此对有攻击性的女人动手可没心理障碍。

揉着耳朵,剩下单手控制方向盘,看着前方道路,范子骏在心里盘算接下来该拿这小妞怎么办。

在马路那端看见她有麻烦时,没想太多,身体就先有了动作,谁知道会见到她陷入更疯狂的情况。

看来她的麻烦可不只一桩。

刚才她没直接开枪射他,也没试图抢方向盘,攻击他应该只是想发泄。她也知道攻击他,他不会对她客气,在他看来,这家伙比较像是想让自己打昏她,省去清醒时胡思乱想。

他知道这下意识的举动背后所代表的意思——她本能的在寻求帮忙,而他自己则是直觉地想帮她。

“这下可好,载到一个大麻项。”

轻轻叹了口气,范子骏摇摇头。

反正都遇上了,一切随缘吧。

第3章(1)

小女孩穿着可爱的洋装,手上抱着纸盒包装住的布偶,任一个不熟识的叔叔牵着手,弯进一条小巷,走进平房。

她看着那叔叔将布偶交给了另一个男人,对方拿刀子划开了娃娃的背,取出好几包的淡褐色粉末。

收下钱后,那叔叔再度牵起她的手,由另一条路线离开这里。

大马路旁,有辆巡逻车正停靠在路边。

叔叔突然笑脸盈盈地弯下身,问她要不要吃麦当劳。

她乖顺地任那不熟识的叔叔抱着,听他的话,有问必答地从两名员警前经过。

女孩大一点后,渐渐不再只担任掩人耳目的花瓶,开始单独行动。

她喜欢上了可以武装自己的黑色衣装,必要时,她也能化妆,将自己打扮得跟时下喜爱流行的少女一样。

那个人称赞过她好几次,说她妈把她教得很好,气质跟普通人越接近,条子越不容易盯上。

那个人指派她到国外将需要的货用尽各种方法带回来,也指派她和各个买家、卖家接洽。

她被偷袭过,险些被黑吃黑做掉,死里逃生不少次,但那个人的手下众多,有钱有势,和他作对的家伙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

那个人,是她爸爸。

她不是他唯一的小孩,她的母亲,只是他众多情妇之一。

说实话,他对她不差,小时候他逗过她,给了她不少温暖的拥抱。他也很凶,他的手下对他又敬又怕,但他出手也相当阔绰,任何人都会爱上事成后找他讨赏的喜悦,包括她。她一直在他的赞美和认同中找寻父爱,直到他死去。

总是叫他“那个男人”的母亲,在他死后,情绪由一开始的看似松了口气,转变为一天比一天低落,最后,病倒了。

她变得精神恍惚,瘦得只剩皮包骨,女孩不得不将她送到疗养院,在疗养院内,她常自言自语地诉说过去的回忆。

原来,母亲是被人口贩子卖到欧洲去的小女孩。

那年母亲九岁,有不少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孩一起被卖过去。

她说,大家都很害怕,但小孩们也相当坚强,为了有饭吃,为了不被毒打,他们乖乖听话,那些人要他们做什么,他们便照做,周而复始,日复一日,环境麻痹了她,她成了酒鬼、烟枪,染上了毒品、大麻。

“我会说中文……我还记得怎么说中文……那男人很高兴……他把我买下,带回台湾……”

“我怀孕了……我吓了一跳……医生说烟酒对小宝宝很不好,他给我看了很多照片……我很害怕……我不想害小宝宝变成那样……”女声紧张了起来。“我戒毒了……烟酒全戒掉……我……我……看到小宝宝……医生说她很健康时……我高兴得哭了!”

“我想当一个好妈妈……”女人笑得很温柔。

任母亲继续说着,女孩起身,到洗手间洗净双手。

回到床边后,端起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妈,吃点苹果。”她轻声唤。

女人缓缓转过头。“……小普?”眼神空洞且疑惑。

“对,我是小普。”女孩点头,“我帮你削了苹果,多少吃一点好吗?”她拉着那双枯瘦的手,轻声道。

“小普……”女人颤抖着双手,将掌心覆上她的脸颊,“你长大了……好健康……好漂亮……”她笑了。“妈妈好开心……”

女孩静静地看着她,任她抚摸。

“不要再帮他们了……不要了……不要了……”她猛地摇头。

听着母亲近年越来越常挂在嘴上反覆复诵的三个字,苏普心中其实是没感觉的。

她和母亲一样,甚至更糟,母亲有过九年的正常成长,她没有。她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她现在所做的事,是她从小就熟悉、平常且被夸奖的。

她知道怎么利用食物或其他工具掩盖白粉的味道,知道怎么开枪,怎么打人和被打,知道怎么躲警方,正常的世界就像电视上梦幻的偶像剧一样,她看得到,却知道那是虚构且夸饰的幻想。

而她没有幻想的习惯。

夜里,苏普依一位长辈的交代,带了些货到他的山间别墅去。

入门不久,她就听见属于女性的凄厉尖叫声。

她眉头蹙紧,往客厅走,里头非常热闹,有好几张她熟识和不熟识的面孔。

接着,她看到了尖叫的源头——

步伐止住了,怔住了。

那布满血泪及各式液体的面孔,挣狞地朝她哭喊。

“救我——”

她的呼吸瞬间梗住,瞳孔紧缩,脑门发麻……她无法动弹。

“拜托——”

地板上的那个女孩年纪很小,身旁有破碎且染血的制服布料,有人压在她身上,有人扯住她的手脚,更有一群人围观……

他们正在破坏她的正常……

“阿姨——救我——”

对不起……

“嘿,小樱桃,醒醒,你在作恶梦……”

对不起……对不起……

“喂,醒醒!”有东西拍打她的脸颊。

“对……对不……”苏普的呼吸被梗住,泣不成声。

“喂!”

脸颊被狠狠拍了几下,她终于醒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也剌痛肿胀的眼,她在蒙胧中缓慢对焦,仿佛见到了记忆中的脸。

“对……”鼻水梗住了呼吸,她一口气上不来,无法言语。

“对对对,不要再对了,清醒一点。”范子骏又轻拍她。

苏普的眼神由迷蒙逐渐转为清醒,许久,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坐起身,低头对着地板发呆。

范子骏在她身旁坐下,他知道她现在极度脆弱,需要有个活生生的生物陪着。

她伤口发炎,高烧昏睡三天了,那天在车上流的血,大部分来自她腰上的一道新刀伤,这小姐身上伤痕累累的程度,连看惯伤口的他都忍不住皱了下眉,这女人,简直就像是被捧烂了却依旧电力十足的破娃娃。

四周很安静,可以感受到空气缓慢的流动。

他静静地陪着她坐在一旁,等待她自我调适,或开口求援。

反正大不了就是再发个疯,现在的他不用担心撞车,能更快弄昏她。

“我……”她试着张了张口。“我爸是台湾的毒品大盘。”低着头的她,对着地板道。

“我运毒、交易,这些事对我来说很平常,我自己不碰,我看过毒虫的惨样,觉得他们自作自受。”她语气平板地自白。

“我开过很多次枪,但没有人真的死在我的枪下。我也中过枪,子弹没那么容易打中,被多射几次后,胆子会越来越大,感觉也越来越麻痹。

“还没被射中前,我没任何感觉,中弹后才感到痛。事情听说、还没发生前,我对一切没感觉,亲身经历了,亲眼见到了,才明白其中感受。

“那些家伙,在我爸死后开始走私人口,他们专抓十几岁、甚至更小的未成年女孩,以各种手段断了她们的求生意志,以毒品控制她们……

“我害了那些女孩,也害死了和她们有相同遭遇的我妈。”声音,空洞得仿佛会出现回音,眼泪落到实木地板上,苏普觉得自己体内的某一部分,也坏死了。

“我真的不正常……”她轻声低喃。“我以为我会很痛……痛到死掉……可是我很好,非常好……我还很冷静的跟那些家伙见了两次面谈人口走私的问题……”

范子骏大概猜得出她被人追杀的原因了。

“我爸一部分的财产分到了我手上,东南亚的线信任我这张熟面孔,我还有价值,他们需要稳定的货源……可是谈判破裂,他们上瘾了……人口买卖风险高,比毒品难赚多了,但他们对过程上瘾……那些家伙全是人渣!”她咬牙恨声吼。“我放火烧了他们一间工作站和货仓,对信任我的货源放假消息,把他们走私的情报丢给警方。”

她极尽所能破坏,她恨这一切,她想毙了他们,但看见过母亲在自己面前崩溃举枪自尽后,扳机,突然变得好重……

“对不起……”她轻声道。“我不想拖你下水……”已经够了,她害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对不起……”低头望着地板,她一直重复着这句。

伸出手,范子骏将她揽在怀中,摸摸她的头。

“……对不起……”水雾逐渐在眼前汇集,苏普闭上眼,让无力阻止的泪水落下。“对不起……”闭上眼的她,感觉身体有如被抽干般,无力绝望。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任她在胸前落泪。

怀中人儿的情绪,他太热悉了。

罪恶感。

那是自己应该要有,却又最忌讳的东西。

在战场上多年,他们这种人早已经失去了平常人拥有的道德观,他们的手沾染了太多血腥,道歉对他们来说已经太轻,却也太重。

重到无法说出口。

甚至不用说,光是在脑中浮现,它们就会在心中萌芽,并将人一步步带向灭亡。

想避免,只能忽略这一切,学会遗忘与放下。

而她,才刚学到。

低头,看到沾染在那对长睫毛上的泪珠,苍白的脸蛋比他第一次见到时更无生气。他明白她是本能的在逃命,却又不停招惹对方,并等待死亡。

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他将她按进怀中,给了她一个扎实且温暖的拥抱。

“没关系。”他抱着她轻声哄,“没关系……”

他不会让她就此毁掉。

愤怒的一记巴掌重重甩落,一个大男人的脸颊瞬间肿胀。

男人嘴角挂着血丝,头却垂得低低的,不敢抹掉。

“下见了?”怒甩巴掌的那男人,语气和下手力道全然相反,轻柔且带点嘲讽地开口。“我不过去义大利半个月,要你看个人,也能看到不见?”

“前天我还有看到她……”

“嗯?这么巧?我今天回来,她昨天不见。”他扬起微笑。“你却没回报。”

“我……我以为……她只是出门了……”垂着头的家伙支支吾吾。

苏启文挑眉,点点头,了然的笑容闪过残酷。“白毛,你也和他们一样,等着看我笑话?”

“没、绝对没有!文哥!”白毛抬起脸,上头写满惊恐,急着否认。“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普仔不见——”

苏启文朝他靠近,对方咚地一声立即跪下,但他也跟着蹲下,与之平视。

“文哥!我真的没有!”

“没有什么?”他微笑。“没有背叛我?没有跟那些家伙一样,等我转身捅我一刀?我爸一不在,你们的贪样全出来了。”

“都没有!”白毛声音颤抖。

“白毛,在你没通知我消息的那刻,你已经选择靠边站了。”苏启文靠他靠得相当近,声音很柔、很柔。

白毛吓得整个人都趴下了。“文、文哥……对不起!”

“给我理由。为了什么,钱?”

“他……光哥他……他抓了我女儿……”他声音抖得严重。“我没办法……”

苏启文蹙了蹙眉,在原地沉吟了会儿,接着站起身。

“文……文哥……我想要回我女儿……”跪在地上的大男人,颤抖哽咽的开口。

走了几步后,他转身,抽起身旁人腰间的枪,朝趴跪在地上的家伙肩膀开了一枪,仍在抽泣的白毛瞬间发出凄厉哀号。

“如果这事是真的,我会处理。”苏启文冷声道。

在对方尚未露出惊喜表情时,他将枪交还给身旁的人,并以手势下了命令。

“不过一码归一码,背叛就是背叛。”他这个人最忌讳背叛。

让人将白毛拖出去解决后,苏启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一旁的手下上前询问指示。“文哥,接下来要怎么做?”

“找人查他女儿是不是在那老不休那,活的救,死了也带回去,问白毛他老婆要葬在哪。”他简单明确地交代。“再找人去查,三天,我要知道小普在哪。”

底下的人领命离去,独留苏启文呆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早知道那些家伙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可以打击他的机会,他该强迫小普陪他去义大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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