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几次,还经常说你这个伢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也不容易,有什么困难就跟你刘姐王哥说。
郑斌对此也只是哼哼哈哈,他心里的强烈愿望就是早日打开工作局面,然后及早搬离这个让他无法忍受的地方。
九
郑斌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刚掀开被子,即被寒冷逼了回去,郑斌在武汉已经待了四年多,但还是无法适应这里该死的气候。
要说冬天的气温,郑斌老家的鄂西北绝对比武汉还低,但并不让人感觉难挨。要不怎么有人说,武汉的冬天让北方人受不了,武汉的夏天又让广东人叫苦不迭呢?
郑斌蜷缩在被子里,忽然思念起赵彦来,新年的第一天,不知道这个丫头在干什么呢?想着想着脑子里不禁浮现出赵彦那雪白稚嫩的身体,郑斌有了真正燥热的感觉,伸手拿起床头的手机,开机拨打赵彦的电话,寻思是不是让赵彦趁假期来武汉市一趟……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郑斌恼怒地一声长叹,竟然还在赖床!
当然,他也有赵彦家里的电话,但是,在赵彦的父母知道并接纳自己以前,郑斌不打算贸然打扰。接下来干什么?郑斌感到很茫然。这时,电话响了,郑斌欣喜地抓起来一看,却是彪马那小子。
彪马原名叫张子彪,因为夏季钟爱puma品牌的t恤而被取了他这样一个绰号,他对此一点也不在意。
他是武汉本地人,为人豪爽仗义,父亲在省公安厅工作,因此这小子毕业后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神秘的安全局。上次彪马约郑斌出去宵夜,见郑斌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就主动询问是不是手头紧张,郑斌无奈点头,彪马立刻掏出钱包给了郑斌800元,郑斌推辞,彪马不悦,算我借给你行不行?
就是靠这笔钱,郑斌终于开通了宽带。想到这里,郑斌心里涌出一股暖意,他按下接听键,彪马那标准的武汉话飘然而出:
“搞么事,伙计?清早起来就占线,又在泡哪个妹妹撒?”
“没有没有,刚刚开机,给赵彦打个电话。”
“么事?放假了赵彦没过来陪你耍?”
“呵呵,还没来得及联系呢。”
“伙计,当心啦!现在的女孩子不抓紧就靠不住了……你还记不记得肖伟和那个班花榴莲?散伙了!”
“哦,不会吧?男才女貌的。”郑斌有点难以置信。
“算了,不说这些晦气话,今天是新年!”彪马忽然换成一种兴奋的口吻继续说,“对了,通知你,这个元旦的活动由我负责安排,我们8811寝室的伙计们在武汉聚齐。么事?刘灿?从上海回来了。对,老三也回来了!赶紧出门,到我单位对面的那家聚义茶馆碰头!”说完彪马咔地挂了机。
郑斌一下子清空了心中所有的阴霾,毕业半年多了,提起这帮兄弟们还真是有点想念,至少这几天不用再去寻思那些烦心事。赵彦?管她,等下子再联系,来就来,不来就算,兄弟们喝酒,让女人走开!郑斌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冲天豪气。
嗯,看起来2005年的开局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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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二章师傅鲁鸣放(1)
第二章师傅鲁鸣放
一
几乎就在郑斌被刘姐吵醒的同一时刻,一公里之遥的另一个大型小区的住宅楼里,鲁鸣放也醒来了,不过他是被自己的妻子田露露给冻醒的——当妻子似冰的身子贴近鲁鸣放滚烫的身体时,鲁鸣放一个哆嗦就醒来了。
他马上意识到妻子在网络前送走了2004年的最后一夜,迎来了2005年的第一个黎明。
鲁鸣放强忍着妻子冰冷的躯体带来的不快,没有动弹。不久,妻子的身子逐渐变暖,不多一会儿就沉沉入睡。
做了13年夫妻,鲁鸣放对妻子的生活习性自然了然于掌。只是,最近半年,他发现自己的女人变得越来越陌生。
鲁鸣放悄悄起床,洗漱完毕,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点上一支烟,回忆这几年走过的人生里程。
大约五年前吧,妻子田露露调往武汉工作。因为田露露的父母及兄弟姐妹都是武汉人,田露露大学毕业后独自留在吉林工作,父母一直希望女儿回到自己身边并为此积极奔走。
刚好那时一家中央驻汉大型国有企业需要一名设备方面的管理人员,经过多方努力,田露露如愿返回自己的家乡。妻子走了,鲁鸣放一个人继续待在吉林也不是个长久之计,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他还是决定离开故土南下武汉。
但是鲁鸣放知道,这个决定从家庭和情感的角度看是正确的,但从事业发展的角度看则意味着极大的风险,因为律师这个行当需要相当的社会资源和稳定的客户基础,离开自己土生土长的家乡,就告别了好不容易奠定的基础。
在老家吉林长春,鲁鸣放虽然不能说名声如雷贯耳,但也办过几件漂亮的案件,提起鲁鸣放、鲁律师这个名字,上至司法行政主管部门、公检法几个要害部门的负责人,下至周边群众和街坊邻居,至少不算陌生吧?
还有,政府各个部门,伸手就能抓到几个同学和朋友,这意味着什么?鲁鸣放对自己说,这意味着我的饭碗呐!这意味着无论是需要案源还是需要疏通关节的时候,都不至于抓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