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随时都可能倒下——但他不知道他的男朋友意思如何。
他焦急地看着他的男朋友,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提示——无论是什么,他会立刻付诸于行动。
然而,他最终看到的,只是谢天麟眼中燃烧着的那簇火焰逐渐地转弱,直至完全熄灭。
谢天麟低垂下了眼帘,紧抿着苍白无色的唇,脸上除了令人心惊的惨白,再无其他可以辨析的神色。
单飞真的要去撞墙了。
“天麟,”这是温厚而沉稳的声音,悦耳的低沉,充满了力量与自信,让人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么,在你能够出院的时候到我的书房来。”平稳而且悠闲,就像根本没有悠地沿着楼梯爬上来。
单飞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挣扎着要不要一把将阿二拎上来——这该死的家伙慢得跟龟爬一样!
一半的单飞跃跃欲试地想要立刻飞过去见谢天麟,而另一半的他,却是因某种说不出的直觉而畏缩。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分裂感,他想,将自己固定在原地的,应该是恐惧。
并不是任何的场面他都能够承受,而这样软弱无力的感觉,是单飞从前从来没有过的。
都是那些噩梦,他低声地诅咒,是它们让他变得懦弱。
叶利紧跟在阿二的身后,路过单飞的时候,他重重地握了一下单飞的胳膊,变幻不定的神采轮换着在单飞的眼中闪动,他知道一定有什么,让自己这个一贯果断的朋友陷入如此狼狈不堪的挣扎。
单飞能感觉到肩头传来的热度。这让他杂乱无章的心跳规律了许多。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站在这里,而这种感觉帮助他勉强恢复镇定。
他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无论他看到一个什么样的谢天麟,单飞自忖,他都能保持理智。
救护车也好,警车也好,反正他有足够多的交通工具,带着他的男朋友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后,他有的是时间跟谢擎慢慢算帐。
通往三楼谢天麟卧室的楼梯和走廊显得出奇地漫长,当他们终于停在门口的时候,叶利已经因为过久的屏息而眩晕。
当时他踹门进入病房,直到发表完那些过激的言论,只不过花了他五秒钟时间,然后换来整整的一周时间给自己自责和猜测。
随着谢天麟消失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便越来越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当初做的有多蠢。
因为这个事实已经很明显,不管谢天麟究竟是为了什么接近单飞,他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
而且同样很明显,他接近单飞的理由并不是谢擎所欣赏的——没人会认为这是谢擎对谢天麟的嘉奖,放了他一个大假出去旅游。
那么现在,叶利深吸了口气,他将看到他造成的最终影响有多大,从谢天麟的状态来评估。
他妈的,我怎么会干出这么蠢的一件事?
他暗暗咒骂自己,准备为即将看到的情景做好心理建设——不是为了谢天麟,他顾虑的是身边某个家伙的反应。
“这是少爷的房间。”阿二并没有推开门或者敲门的意思,他只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说。
杨帆不知道这该死的阿二在等什么!他推开挡在门前的中年男人,大力地把门推开——虽然依照谢天麟的个性,跳窗逃走的可能性不大,但杨帆还是坚信,这个人渣什么都干得出来,不能以常性揣度。
房间很宽敞,而且摆设出人意料地简约整洁。
白色,冰蓝和少许的纯黑,是这间屋子全部的颜色。除了墙侧巨大的衣柜外,整间屋子几乎可以一目了然——没有人。
甚至没有任何人在这里生活的痕迹。
“谢天麟呢?”杨帆厉声向阿二问道。
“……我已经很多天没看到少爷了。”阿二略微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如何回答才算得体。
最后,他低垂着眼皮,含糊地道。
叶利在眼睛下意识地扫过了房间内那张线条简单,但明显价值不菲的钢架床之后,立刻就条件反射地望向身边的单飞,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谢天麟为什么不在,或者他有可能在哪里。
但仍然迟了。
在叶利的目光到达单飞之前,后者就已经撑着楼梯扶手,直接跳到了二楼的楼梯上,然后一个箭步窜进了二楼的走廊,顺脚踢开书房的房门。
“谢天麟在哪里?!”他狂怒地问。
早前勉强压抑着的紧张和怒火,被那张空荡荡的大床骤然所点燃,他现在在身体中完全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