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干杯,谢谢你收我为徒。」林雅文举起一杯红酒,愉快地笑着。
「干。」王明书一干而尽,他快活极了,今后,他有伴作画了,他相信她会鞭策他不断创作,画出更好的画。
第四章
林雅文背着画架,徘徊于凯旋门附近,想找一处作画地点。
她穿牛仔裤,长裤水色上衣,戴咖啡色太阳镜。
巴黎的阳光不怎么强烈,气温也十分暖和,作画实不应戴太阳镜的,可是,在这里,她却可借着太阳镜,窥视巴黎人浪漫的一面。
她终于在香榭大道的安全岛上摆放画架,在这里有成排的树荫,又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矗立在交叉路口的凯旋门。
她的画具很多,还有二瓶矿泉水,一瓶饮用,另一瓶是画笔沾水之用。
凯旋门是拿破仑时代留下来的建筑物,雄伟庄严,气象万千。
她取下眼镜,想要仔细看出它的主题是什么?
她想了老半天,依然不知道。
还是先画它的轮廓吧,主题是什么,可请教她的老师--王明书。
她开始举笔作画。
经过她身边的人,都会驻足瞧画一下,有些观光客则把她作画当作一景在拍照。
她已习惯了,如入无人之地,专心画那巍然矗立的凯旋门。
在作画时,她又想到王明书,他已有好多天不见了,是带团到法国南部游览了。
虽然,她有钥匙可到他画室作画,可是,他不在家,她却没有作画的劲儿。
只要他在家,她的灵感便如泉涌。
看到他笑,她便感到春天已来到。
只是,他在作画时不苟言笑,不能分享她的喜悦。
还有,他最近喜欢画裸女画。他是把一张裸女像贴在画架旁,边看边画。
看像绘画,那有立体感?那算是艺术创作?
在台北的画会,常请职业女模特儿,摆各种姿式,让会员画个痛快。
当然,王明书请不起模特儿,要不然,他就不必去兼导游又兼侍者了。
想到兼差,她也渴望有份差事,这样,她的生活就没有压力了,也可多停留在法国了。
她现仍住在旅社里,她真的住不下去,她必须找一间廉价的房间来租,既使再简陋也无所谓,只要能栖身就可以了。
凯旋门终于画妥了,只花三小时而已。
她还是喜欢水彩画,别的不是,光是所花的时间就比油画节省许多。
「棒极了。」一对洋夫妇站在画架前,由衷赞美着。
她听不懂他俩讲的话,但,看他们的眼神与惊喜的笑容,必定是在称赞她的画。
「要卖吗?多少钱?」洋先生问她。
她不懂他的意思,只是以笑回答。
他掏出了钞票,递出一、张大钞欲买她的画。
现在,她终于懂得对方的意思,可是,她犹疑不决了起来,过去在台湾,她从不卖过画,不知自己的画值多少钱。
他见她似乎不满意他出的价钱,又多拿了一张大钞,两百法郎。
画卖掉了似舍不得,可是,巴黎的凯旋门依旧在,卖掉一张可再画一张啊!
她想到台南南鲲鯓的洪通,当人家捧他成名欲高价买他画,他却一幅画也不卖,等到他穷欲卖画时,却无人问津。
她终于接受对方给的钱。
她从画架上取下了画,小心翼翼地替画装框,然后双手交给对方。
洋夫妇很大方,不停地说谢谢,还重重握林雅文的手。
买者走了,林雅文仔细看着二张百元大钞,喜孜孜地收好,放入皮包里,然后,感激地望向凯旋门,喃喃地:
「凯旋门,拿破仑,感谢你了,我会再回来画您。」
第五章
这夜,林雅文再次上王明书的画室,他依然不在,可是,她耐性地等待。
在等待中,她用王明书的油布、油彩,试画凯旋门。
不是她不会画油画,她在台湾也曾画过不少油画,只是她走的路是水彩,油画只不过逍遗画画罢了。
她拿出她拍摄的凯旋门照片,钉在画布旁边,然后专心作画。
她画了好多小时。
当画室古老的时钟敲响十二下时,王明书回来了。
「怎么?妳一直在这里等我?」他惊讶问。
「练画油画。」林雅文好高兴他回来,可是,已是深夜十二点了,她不能再逗留,怕影响他睡眠的时间。
王明书走近画架,仔细地看凯旋门油画,不住地点头,称赞着:
「很有天份,画的不错。」
「你一定很累,夜已深,我该回去了。」林雅文一面收拾画具一面打量风尘仆仆回来的王明书。
「回去?回那里?已是凌晨了,我不准妳回去,就睡在我这里。」王明书下着命令。
「我,我……」
「放心,妳睡我的卧房,我睡楼下的沙发。」
林雅文无法拒绝王明书的好意,不过,也许是画过画,精神亢奋,不想马上就去房间睡觉。
「明书,你明天还有工作吗?」
「没有。」
「那么,我们可以多聊一下吗?」
「我正有此意,我们已有好多天不在一起,是应该聊一聊。」
王明书是个心细的人。
他拿出了一瓶白兰地,一包牛肉干,再冲两杯玉米浓汤。
「很抱歉,下酒的菜就这么二样而已。」
「这样就够丰富了。」林雅文举起一小杯酒:「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教绘画,谢关心我……」
「够了,够了,同是故乡人,客气什么,来,干杯。」
几小杯酒下肚,林雅文想起白天卖画的事,不吐不快,说:
「明书、今天,我到香榭大道画凯旋门,有一对洋人夫妻买了那幅画。」
「多少钱?」
「两百法郎。」
「什么?两百法郎?」
「是啊,我没有开价,是洋先生出的价钱。」
「哼,巴黎人真不公平。」王明书故意鼻孔出气,说:「妳知道吗?我在街头卖画,一幅顶多几十元法郎而已。」
林雅文以为她大概运气好,遇到的是出手大方的观光客吧!
其实,在台湾,有名的画家,一幅画卖几十万元,是稀疏平常的事。
一幅凯旋门画卖二百法郎,应算是小钱,只不过是为了讨饭吃的街头画家眼里算是不小钱吧!
「巴黎街头画家大都是男的,像妳在街头绘画的女画家倒是少见。」
「不管怎样,妳来巴黎混日子比我还容易。」
「改天,我们一同到小丘广场联合作画卖画,也许妳会给我带来好运。」
林雅文静静地倾听王明书说话,他似一肚子牢骚,多少渲泄生活的不满。
她想,像他可能拥有巴黎大学美术硕士,又长年在巴黎艺术熏陶的画家,不如回去台湾较有发展。
不过,她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话,怕伤害他的自尊心。
「明书,明天我请客,就用二百法郎请客。」林雅文提着建议。
「好。」王明书爽快地答应了。
这夜,王明书真的睡在楼下客厅沙发上,而林雅文睡在他的卧室里。
林雅文辗转难眠,她一直在想,王明书在沙发上怎能睡着,会受凉吗?好几次,她有下楼的念头,可是,又怕吵醒他。
他是君子,是值得信赖的人,她想。
她会爱上他吗?其实,她也不知道,不过,他可确信的,若是他主动示爱,她可能会爱上他的。
说来也可笑,她和他都是学艺术的,却十分保守,一点也不浪漫。
浪漫,浪漫,漫漫长夜,他为何不上楼跟她共眠呢!
第五章
翌日,俩人并没有上餐馆,共同吃掉那二百法郎。
因为,王明书认为奢侈浪费,辛苦赚来的钱,不该一下子花掉。
他改变庆祝方式,既便宜又有意义的事,那就是由他开车载她奔向郊外。
这是林雅文来巴黎后第一次到郊外游玩,高兴极了,不带任何画具,想尽兴拥抱大自然。
王明书把车开往塞纳河出海口哈佛尔,停在滨海的大草原上。
他俩就坐在树荫下,居高临下,可俯瞰英吉利海峡,西风徐徐,湛湛大海,林雅文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不时温柔地望着王明书。
王明书也不是木头人,他也不时深情地望着视线已瞟向大海的林雅文。
他已发觉自己已深爱雅文了。
多少日子来,他的家已焕然一新,雅文都趁他不在时,把房间打扫得整整齐齐,且把他的画作按照类别挂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十年来,他在异国孤寂的奔波,自她出现后,她的笑,她的温柔,已灌溉他寂寞已久的心田。
他觉得跟雅文在一起,是甜蜜蜜的,美丽而芬芳。
林雅文又以温柔的眼睛,望向在拔草根的明书,她渴望他望向她,渴望他说出爱的语言,渴望他拥抱她。
她期待着。
他终于把视线移过来了,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似触电的一阵痉挛,没有缩手,任他握祝
「雅文,我们认识多久了?」他轻声地问。
「一个月了。」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妳觉得我怎样?」
怎么会是这样的表达,简直不解风情了。
无言胜有言,她渴望他以行动来表达内在感情。
「妳觉得我可靠吗?」他又在问她。
她仍然含情脉脉望他,轻轻点头。
「我,我挣扎了十年,仍然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王明书缩回了手,玻e叛劬δ友艄庀碌睦逗!
「我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好累,好想有个温暖的家。」
「可是,我一无所有,家等于是奢侈的梦想。」
她真想说话,她可以跟他组成温暖的家,什么也不要,只要俩人相爱,爱一辈子。
「雅文--」王明书欲言又止。
「什么事?」
「我们走吧,我带妳去另一个地方玩。」
林雅文好失望,这怎么会是恋爱,简直是把她当成妹妹了。
第六章
翌日,俩人并没有上餐馆,共同吃掉那二百法郎。
因为,王明书认为奢侈浪费,辛苦赚来的钱,不该一下子花掉。
他改变庆祝方式,既便宜又有意义的事,那就是由他开车载她奔向郊外。
这是林雅文来巴黎后第一次到郊外游玩,高兴极了,不带任何画具,想尽兴拥抱大自然。
王明书把车开往塞纳河出海口哈佛尔,停在滨海的大草原上。
他俩就坐在树荫下,居高临下,可俯瞰英吉利海峡,西风徐徐,湛湛大海,林雅文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不时温柔地望着王明书。
王明书也不是木头人,他也不时深情地望着视线已瞟向大海的林雅文。
他已发觉自己已深爱雅文了。
多少日子来,他的家已焕然一新,雅文都趁他不在时,把房间打扫得整整齐齐,且把他的画作按照类别挂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十年来,他在异国孤寂的奔波,自她出现后,她的笑,她的温柔,已灌溉他寂寞已久的心田。
他觉得跟雅文在一起,是甜蜜蜜的,美丽而芬芳。
林雅文又以温柔的眼睛,望向在拔草根的明书,她渴望他望向她,渴望他说出爱的语言,渴望他拥抱她。
她期待着。
他终于把视线移过来了,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似触电的一阵痉挛,没有缩手,任他握祝
「雅文,我们认识多久了?」他轻声地问。
「一个月了。」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妳觉得我怎样?」
怎么会是这样的表达,简直不解风情了。
无言胜有言,她渴望他以行动来表达内在感情。
「妳觉得我可靠吗?」他又在问她。
她仍然含情脉脉望他,轻轻点头。
「我,我挣扎了十年,仍然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王明书缩回了手,玻e叛劬δ友艄庀碌睦逗!
「我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好累,好想有个温暖的家。」
「可是,我一无所有,家等于是奢侈的梦想。」
她真想说话,她可以跟他组成温暖的家,什么也不要,只要俩人相爱,爱一辈子。
「雅文--」王明书欲言又止。
「什么事?」
「我们走吧,我带妳去另一个地方玩。」
林雅文好失望,这怎么会是恋爱,简直是把她当成妹妹了。
第七章
晚上,王明书很快回家。
他很快上楼,雅文正在作画,边画边问:
「今晚怎这快回来?」
「有人要买画,急着要,所以回来作画。」王明书说完便摆好画架,钉上画布。
「对方要什么画?」
「裸画。」
林雅文又看到明书在按图作画,打开一册裸女相片,抽出一张,钉在画布上端。
她注意着他的动作,猛吸香烟,皱着眉头瞧着裸女像,似在找寻灵感。
这那算是创作,画一百幅、一千幅,也千篇一律,不会精进。
她心脏突如小鹿般猛撞,想上前充当明书的模特儿,可是,她从不在别人面前宽衣解带,更不曾赤裸裸呈现在人家眼前。
她想,她在他面前脱下衣服,太难为情了,更何况他并没有叫她当模特儿啊!
不过,艺术者要忠于艺术,她反对他抄袭作画,而她赤裸面对他,是忠于艺术,也带动他掀起创作的欲望。
她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想,能为爱人当模特儿,不算牺牲,没什么难为情的。
而且,她常在沐浴时,对着大镜子欣赏自己的同体,曲线玲珑有致,皮肤白嫩,一对ru房大而挺坚,美极了。
她常对镜叹息,如此美好的身材,除了自己知道外,没任何人知道了,太可惜了,简直蹧蹋了上帝的杰作。
拿定了主意,她站了起来,挪步走至明书前面的椅子上。
王明书并没有注意她的动作,仍然在吸烟苦思。
她屏气凝神,背着他,解开上衣一只一只的钮扣,然后,徐徐脱下长袖上衣,露出她黑色的奶罩。
此时,她虽力求镇静,全身却冒出密麻麻的汗珠,在灯光照射下,闪闪发亮。
王明书对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得张大眼睛,呆若木鸡。
他想阻止她继续脱下去,可是,他被她诱人的肌肤深深吸引住,反而期待她脱去所有的衣物。
她流汗,他也流汗,且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她脱衣,他紧张,他也说不出所以然,过去,在美术会里,也有女模特儿,也是一丝不挂,他看了也不会紧张冒汗。
她又站了起来,徐徐脱去裙子,又慢慢脱去尼龙裤袜,然后,慢慢转过身来,红着脸孔面对他。
他仍然痴痴呆呆,只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看到他紧张的表情,知道自己的动作已多少刺激他的感官了。
他没阻止,表示他不反对她当裸女模特儿。
她又转身背着他,脱去奶罩,然后又脱去内裤,现在,她已一丝不挂了。
此时的她,开始害羞了起来,他总不能只看她背部啊!
怎么办?他没有逼她,是她自愿的,是她愿意为他的创作而奉献身体的。
她抿着嘴,闭着双眼,双手遮掩着双ru及si处,鼓着勇气,转身面对画架。
她坐了下来,依然不松手,不敢张开眼睛。
「雅文。」王明书已清醒过来,轻叫一声。
她迅即睁开了眼睛,注视着紧盯着她同体的明书。
「妳真的要当我的模特儿吗?」
她轻轻点头。
「好,放下双手。」
奇怪,他一声令下,她很听话的松下双手,且自动摆出优美姿式。
「我是不是可以走过去?」
她点头。
他红着脸走近她,要她挪开椅子,铺上地毯,然后,叫她侧卧,以右手掌撑脸颊横躺着。
他开始作画了。
而她,脸上始终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她认为达芬奇笔下的蒙娜莉莎,美在她的微笑,美在她的温柔。
画了一个晚上,裸画终于大功告成,王明书松了一口气,揉一揉眼睛,说:
「雅文,画好了,谢谢妳。」
林雅文不好意思在他面前穿回衣服,抱着内外衣服,遮遮掩掩地跑入沐浴室更衣。
十多分钟后,她衣着整齐地回到画室,跟王明书共同欣赏东方少女的裸画。
「唔,棒极了,比本人还棒。」林雅文由衷赞美着。
「不,在我眼里,妳比任何女人都还要来得美丽。」王明书转身双手搭在雅文肩膀上。
林雅文突然投入王明书的怀里,抱得紧紧的,紧得喘不过气来。
王明书也激动得吻她的脖子,吻她的肩膀,吻她的脸颊,最后两片嘴唇落在她朱红的唇上。
她没有抗拒,有如久旱获得甘霖一样,全身软弱、愉悦。
她已解放一切,已全身赤裸在他面前,已嵌印在画里,现在,只要愿意,她不会有任何抗拒,一切都在期待。
「雅文。」他轻声叫着。
林雅文仰起头来,含清脉脉地注视明书。
「妳会喜欢我这个流浪汉吗?」他问着。
她点头。
「我已到了没有妳就会活不下的地步。」
「上次在哈佛尔,本来有强烈吻妳的欲望……」
「当妳卸下所有衣衫的那一刻,可把我的灵魂勾住了……」
「雅文,我们会结婚吗?」
林雅文又点点头。
然后,俩人又长吻,此刻比刚才更猛烈,几乎要吞噬对方似的。
「雅文,妳知道吗?」一场激情后,王明书仔细瞧着林雅文的脸孔。
「什么事?」林雅文茫然地问。
「裸画,我不想卖了。」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人家吗?」
「此画不同,价值连城,我不想让人家看到妳的裸画。」
林雅文噗哧笑了起来,人归人,画归画,王明书又何必那么认真!
「妳是我所有,我不愿分一部分给人家。」
「好,由你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