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果然,两人之间有问题!看他瞬间变幻的表情,她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却故意浅笑吟吟,毫不在意的样子,我们刚到的时候,她看见你的时候,脸色大变,她肯定认出你了!她比你大几岁你和她是不是曾经有过一段过往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有点不安,有点烦躁,现在他回来了,他们之间还会不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口气不善,粗声粗气的说,过往你什么意思
她鼓起勇气,顿了一顿,她不是你哥哥的阏氏嘛,不就是你嫂子嘛!她是不是喜欢你,你们以前是不是产生过感情
她看见他的脸上乌云密布,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要一口吞掉她的眼珠子。突然的,他扑嗤一笑,神色舒展开来,浓眉挑得高高的,宠溺的捏着她娇嫩的腮帮子,你这颗脑袋,就会乱想,根本不是这样的!
她挺直身子,拧着细眉,玉雕般纯净的脸庞、扬起不服输的红潮,不是这样的但是,我觉得她真的有问题嘛,我的直觉很准的哦!
黑眸灿若星辰,闪动的光亮却是邃远的,幽沉的。一小会儿,他转回视线,轻叹一声,她是我阿妈!
这下,轮到她吃惊了——眼皮撑得大大的,乌黑的瞳仁滚得圆溜溜的。
她太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了!这次,真是糗大了!而且,谜底竟然是:哥哥的阏氏,是他的阿妈!这,什么跟什么嘛!太震惊了!
但是,无敏大叔不是说,他因为他的阿妈,才会痛恨所有的女人的吗他的阿妈,冰溶阏氏,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呢咦,不对,禺疆是老单于和冰溶阏氏的儿子,那么冰溶阏氏也应该是立脱的小妈;老单于死后,冰溶阏氏嫁给名义上的儿子……
匈奴的继婚制度,无可厚非……
他拥紧她,下巴温柔的蹭着她的头顶,喷出的气息越来越灼热,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这是真的!
她把小脸贴在他的颈窝处,感觉那温温的体热透过那层皮肤一点一滴的渗透在脸颊上,纷乱的思绪渐渐的消失殆尽,另一种纷乱随着脸颊的烧烫、从心底扩散,酥酥的,麻麻的,嗅着他身上淡淡的体味,不自觉地绵软无力,好像要化成一汪湖水。
这个伟岸的男子,从第一次身体接触,她就产生异样的感觉;从结发的那个晚上开始,她忘情的享受着他甘醇、醉人的情惑,无法抗拒;那颗心,犹如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听使唤,紧紧地跟着他,在他熟稔的挑拨下,忘乎所以的舞蹈……
他脱下她身上的白狐皮大氅,把她平放在床上,不要说这个事了,先休息吧!
吹灭火光,他高大的身影覆压上来,邪邪的笑着……
次日,一大早的,两人刚刚穿戴完毕,就有一个冒失的小鬼闯进来,是爱宁儿。
禺疆叔叔,你真的是那个北地的英雄禺疆吗爱宁儿高声嚷着,声音欢快得像一只鸟儿。她一身的浅红绸裙,发型简洁活泼,整体看来、娇俏脱俗,青春人。
杨娃娃赶紧站到边上,隐藏起不显自露的锋芒。真儿恶心的瞟了一眼,回看她,不耐又不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禺疆轻轻点头,算是回答,脸上冷冷的。
太好了,禺疆叔叔,你知道吗两年前我就听别人说起你了,我就想着,有一天,我一定要亲眼见到我心目中的英雄,没想到,你居然是我的叔叔!禺疆叔叔,我太高兴了!爱宁儿旁若无人的抒情着,仰起红艳的脸庞,崇拜地看着他。
呵,他还真是出名呐!杨娃娃知道,草原民族在精神世界上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尊敬英雄、崇拜英雄、服从英雄。比如,头曼,冒顿,呼韩邪,都是被神化了的大英雄、无上尊崇的草原之王。
爱宁儿抓住他的左胳膊,撒娇的摇来晃去,禺疆叔叔,你怎么不说话呢
她那双桃花眼,跟她阿妈的桃花眼,各有千秋。冰溶的桃花,是媚到了极致,斜斜一勾,深入骨髓;爱宁儿的桃花,融合了她阿爸的豪放,四分妖气、三分灵气、三分邪气,只要对上眼,只要是男人,就会沦陷于她那无辜的媚态之中。
禺疆捋开她的手,不耐烦道,你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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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挛鞮氏(4)
禺疆捋开她的手,不耐烦道,你有什么事吗
对于他的冷淡,爱宁儿毫不在意,兀自热乎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俏媚的桃花眼晶亮闪闪,对了,禺疆叔叔,我听说昨晚有三个蒙面人刺杀你,可惜我不在场,不然就可以跟着禺疆叔叔一起杀敌了。
禺疆微扯上唇,嗯哼一声,眼眸冷冷的眯起来,歪过一记又冰又辣的眼神,瞥了一眼边上的娇小护卫,恨得牙关痒痒的。
娇小护卫白皙的脸蛋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轻松表情,眼珠子吊得高高的。她心里开心的大笑,一个娇媚的后辈女孩儿如此崇拜,还不开心吗
我还听说,爱宁儿的眼睛倏的y冷,横扫整个寝帐,看见一个俏丽灵秀的婢女、一个瘦弱的护卫,护卫的左侧脸颊上有一抹红色斑块,估计是胎记吧。她走到真儿跟前,细黑的眉毛耸得高高的,眼风傲慢,一大早的,我就听几个护卫唧唧咕咕的,说禺疆叔叔的寝帐里藏着一个美得跟仙女一样的女子,头发长长的,乌黑亮丽;我看么,她的头发还没我长呢;这脸蛋呢,还不错,可惜哦,我怎么看,就是看不出她哪里像仙女了!
爱宁儿转过身,一阵旋风似的卷到他跟前,脸上灌了蜜一样甜得发腻,禺疆叔叔,你说呢
真儿气得发抖,撅起嘴巴,看着阏氏,眼神无奈,却又很不甘心。杨娃娃轻轻摇头,以目光安慰着她,让她稍安毋躁。
禺疆笑了一下,皮笑r不笑的僵硬表情、比猛兽还恐怖。他迅速地拧起脸容,线条生硬得跟石雕有得一拼,你阿爸呢
我阿爸在议事大帐讨论事情,爱宁儿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骨碌碌的眸子逐渐凝住,漫溢出湿蒙蒙的迷惘。心目中的英雄,此刻就站在面前,多么真实啊!她好激动好激动,一颗心,几乎要奔出来了。他的身板多么威挺,他的气势多么沉猛,他的脸孔多么豪放,他的嘴唇多么坚实……
爱宁儿的心中、dangyang着一汪柔软的湖水,娇声请求着,禺疆叔叔,我们去打猎好不好
居次,爱宁儿的婢女,黑妹,长得黝黑、粗壮,站在帐口,一脸的着急和劝慰,丘林野还在等你呢!
杨娃娃心里一顿,丘林野丘林氏部落的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呢应该还很年轻吧!他找部落联盟单于的女儿干什么呢爱宁儿居次!居次,不就是相当于身份尊贵的公主吗挛鞮氏部落统领的部落联盟,囊括三大氏族部落,控弦之士七万,以此看来,实力不容小觑!
禺疆的眸光轻描淡写的拂过爱宁儿的脸庞,冷凝的嘴巴里吐出硬邦邦的话,改天再去打猎吧,我还有很重要的事,你去见那个丘林野吧!
爱宁儿着急道,禺疆叔叔,丘林野对你很不服气呢,这样吧,我们到s场去,你跟他比试比试,让他知道禺疆叔叔是一个无人能敌的大英雄!
冷硬如铁的脸孔笼罩着一层冷煞寒气,禺疆揪紧眼眸,锐利如鹰的眸光锁住爱宁儿,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静静地瞪着她,浑身散发出阵阵的怒气。
寝帐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就像暴露空中多时的血y凝成血块,浓稠、血腥、压抑。爱宁儿不明白他的表情为什么是这样的可怕,他为什么会生气,她很害怕,很惊恐,却不知道说什么,愣愣的站着。
杨娃娃只觉得好笑,有必要生气吗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嘛,见到心中崇拜的英雄,只是高兴得忘乎所以,何必对她如此冷淡
还不去简单的三个字,语气又冷又硬,威慑的气势、让人闻之丧胆。
杨娃娃诧异的看向禺疆,转而看向爱宁儿——
爱宁儿不由自主地趔趄两步,漆黑的眼睛惊慌得簌簌抖动,咬了咬嘴唇,脸容强自镇定着,禺疆叔叔,我——是来告诉你,明天晚上,阿爸要为叔叔准备一个盛大的欢迎盛会,禺疆叔叔记得一定要来!
说完,爱宁儿轻笑着,慢慢的转身,眸光扫过真儿和杨娃娃时,抛过来一记傲慢的挑衅眼神,然后,在黑妹掀开帐帘时,逃跑似的奔出寝帐。
禺疆说要出去一下,找一个老朋友,让真儿陪着她到处走走。他前脚刚走,杨娃娃就后脚出帐,决定先熟悉一下环境。
议事大帐是一顶很大的穹庐,驻扎在一片宽广、平整的坡地上,铺砌十级台阶,穹庐前面矗立着两杆青白色的大旗,分别绘着一轮太阳和一弯新月,代表着匈奴人崇敬的太阳神和月亮神。台阶下是一片方形广场,广场两侧竖立着两排拴马的马桩,四周c着各种动物图案的旗幡,秋风飞掠,旗幡猎猎荡响。
穹庐外,竖矛横刀的护卫一排列开,煞有气势,威严悚人;广场四周,披甲士卒、或站立或来回穿梭,一脸的肃穆和冰冷。
杨娃娃和真儿漫步在挛鞮氏部落议事大帐的外围。她有点奇怪,为什么这里的营帐,帐口都是朝东呢
围绕着议事大帐的坡地,分布着七八顶较小的帐篷,构成了挛鞮氏部落的政治中心。议事大帐是酋长、亦是部落联盟单于处理政务、接待各部落首领、举行欢宴的场所,其余的是酋长的寝帐、部落要员的毡帐、各部落首领的下榻毡帐。
他们一路走,一路观察,眼睛晃个不停。在政治中心的外围,大大小小的毡帐密密麻麻、错落有致,次第排开,遵循着内在的贵贱顺序。
杨娃娃很是惊讶,挛鞮氏部落的议事大帐很有气势,俨然就是一个大部落,政治气息浓厚,戒备森严,万事万物井然有序。
真儿,你发现了吗每个毡帐的帐口都是向东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她皱眉问道。
这个我知道,我们部落也是的呢,不过不是所有的都这样。真儿笑嘻嘻的,因为呢,我们想着,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见灿烂的太阳,只要看见了金灿灿的阳光,我们就觉得充满了希望,全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哦是这样的呀!她想起来,匈奴人是崇拜太阳的,尊为太阳神。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了好久好久,毡帐才越发稀落,前面即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估计这里就是营帐区的外围区域了。
突然,喉咙里一酸,口腔里酸水泛滥,她忍不住弯腰狂呕。真儿扶住她,拍打着她的背部,为她的痛苦而痛苦……
呕吐渐渐歇止,真儿拿着绢帕帮她擦拭嘴角,阏氏,好点了吗
她点点头,虚弱的笑了笑,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抬起眼,发现前面站着一个行迹古怪的枯瘦女子,两人俱是一惊,愣在当地。
眼睑以下,用一方绸帕蒙住,眼睛清澈,却又充满了沧桑;一身白衣,披麻戴孝一般,惨兮兮的让人毛骨悚然;l露在外的手腕和手掌,干枯、黄瘦,就跟秋末掉光了然道,既然你称呼我为神女,应该知道我是什么神仙吧还有,我应该如何完成使命
乌丝不知道神女是什么神仙,只知道您就是我要等待的神女。神女很聪明,自会知道如何完成使命的!乌丝翻了翻眼皮,看向天际。
杨娃娃泄气极了,这个女巫嘴巴太厉害了,什么都掏不出来。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她不会加害于自己,但是——哎,还是算了,多问也是无益,顺其自然咯!
乌丝上前三步,凌空飘来一样,轻灵鬼魅,眼珠子转动着,欲擒故纵的眼神显露无疑,乌丝等待了十八年,神女不想知道十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真儿忍不住低低的哭叫着,更紧地爬在杨娃娃的背部,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缩成一团。
十八年前的事,你知道杨娃娃毫不畏惧,挺直腰肢,迎上女巫直指人心的锋利目光。
突然的,乌丝仰天狂笑,高亢的嗓音从她的喉咙里反s出来,表现出惊人的穿透力,撕裂了让人沉醉的秋风,撕裂了草原纯净的秋景,撕裂了旁边两个女子的意识……她的身躯激狂的颤动着,惨白的衣摆零乱的抖动,魅影叠现。
蒙在脸上的白色绸帕,不经意间飘落下来,宛如一片飞雪,轻飘飘、孤零零的。
真儿瞪大了眼睛,惊悚得一动不动,五指抓住杨娃娃的肩膀,死劲的抓着,关节突现。杨娃娃也被她的模样震得呆呆的,眼眶几近爆裂——
乌丝的脸色雪白雪白的,是一种毫无生气的白,死亡的白,冒着寒气的尸体的白;嘴唇也是白的,像是覆盖着一层冰霜。只有眼珠是黑的,更加显得脸色死白。
她是鬼。
只见,乌丝冷笑着,目光残忍的,高举手臂扯下围着头部的头巾——霎时,一捧惨白的长发飘荡下来,撒落在后背、前胸,覆盖着雪白的脸庞,只露出漆黑的眼睛、干枯的鼻子、雪片似的嘴巴……除了眼睛,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雪白到底。
她是白色的幽魂。
真儿失声尖叫,脸孔埋在杨娃娃的肩膀上,呜呜的哭着。
随着真儿凄厉的嗓音,杨娃娃的手指,开始颤抖,胸腔里的心脏,揪得紧紧的。还好,现在不是晚上,不然,真的会人吓人、吓死人,活活的被她吓死。
乌丝颤抖着嗓音,故意拉长声调,你们害怕了吗
听闻这话,杨娃娃倏的松懈下来,快速的整理好思绪,定睛看她。其实,第二眼就没有那么骇人了,只要经受得住第一眼。真儿仍然爬在她的肩膀上,不敢抬头,看来,她吓得不轻。
十八年了,我就是这样吓了她十八年!乌丝恶狠狠地说道,惨白的脸色因为怒气而浮现出些许的生气。
杨娃娃讶然问道,你吓谁为什么要吓她
莫非,乌丝真的知道十八年前的某些事情
乌丝沧桑的眼睛、流露出苦楚、哀伤的光华,神女,您觉得,一个疼爱孩子的阿妈会让人杀害自己的孩子,会吗
除非她不喜欢这个孩子、甚至痛恨孩子,或者——杨娃娃知道真相即将揭开,心里怦怦直跳,即使在这干燥的秋天,仍然紧张得手心出汗。
一个出乎意料的念头闪过她的脑际,不,不可能的,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呵!
乌丝看见她骤然惊变的神色和颤抖的眼神,雪白的脸庞虚浮着残忍的笑意,神女果然聪明,事实就是这样的!
一瞬间,杨娃娃仿佛跌入万丈深渊,急速的下坠,心,因为沉痛,而粉身碎骨。
这个事实,再铁石心肠的男儿,都无法接受的吧!
叫她如何说出口三十年的认同,朝夕间改变,叫他如何接受此刻,她无法冷静下来,惶惶然的六神无主,我该怎么办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神女会知道怎么办的!乌丝突然转身、飘荡而去,留下一句缥缈、清冷的话,随风散去。
来去如风!她到底是谁
真儿放松下来,却仍然心有余悸,紧紧的挨着杨娃娃走路。她说,她肯定会连续几个晚上做噩梦的。
一路上,杨娃娃都在想十八年前的事情,想要理清纷乱的头绪,却无从下手,越想越乱。
得得得,响亮而闷重的铁蹄声从后面追赶上来,愈加急促;一眨眼的功夫,两匹骏马拦在两人的前面,高高在上的气势,逆向的耀眼光芒,迫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