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阅读_凝露玫瑰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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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2 / 2)

垂下眼,决定不再躲避。“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冷静地说完话,终于抽出自己的手。

他突然不说话,定定审看她。

“为什么?给我一个解释!”半晌,他问。

摇摇头,她淡淡地说道:“也没有为什么……只是突然,突然觉得一切都淡了。”

迟浩仰起头,眯眼瑞睨她。“什么意思?”声音很低嘎。

“我想,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本来就没有交集——”

“没有交集?”他撇起嘴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你莫名其妙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抬起眼,沉定地看他。“我是认真的……”

“是认真的就说实话!”

当下,他的脾气被激起来,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臂,强行掀开她的衣袖——

“没有交集?那这是什么!”袒露出她手腕处还长着红肉的伤疤,他瞪着她质问:“这个难看的疤痕是为了我才有,你敢说不爱我?”

想抽回手,却被地牢牢握住,包在大手中…

“不是因为你,会受伤是因为意外……”

“那为什么不说明、不为自己解释?”

回来台湾一个星期,他听到流言,当然也看过了报上的报导。

她摇头,苍白着脸。“没什么好解释的……”

“撒谎!”他揭穿她。“明知道没有交集,为什么爱我?为什么为了我受伤,却一声不吭?”

答不出他的问题,她抽回手,转身想走——

“真的什么话也不解释?”他突然从后方抱住她;

“也不打算听我解释了?”

决然地别开脸,平声道:“你已经解释过……”

“那就该明白我在乎的女人是你!”他说。

她僵住,猛然回过神,狼狈地想挣扎出他的怀抱。

“这么倔强,就不怕伤了我?”他突然吸声说,紧紧掌握她不放。

屏住气,她猛摇头。“你不会……”

“谁说的!如果你就这样走了,当然会伤害我。”他斩钉截铁地腔调在她耳边宣示。

她摇头,闭起眼,无言、无力地抵抗……

“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听见了。”转过她单薄的肩,他对着她的耳畔放柔声说:“我说了,我最在乎的女人是你。”

紧闭着眼,忽然感受到心里的伤口因为他的话,不再流着血……

“看到你受伤我很心疼,你是为了不想让我担心吧,所以没告诉我?”他笑着,难得温柔地说,然后亲吻她的眼睫。

“我说过,你是我的,我们注定要牵扯一起,你逃不开我的。”他开玩笑的口气,自负地说。

“不要…不要让我有希望……如果不能死心,你会甩不掉我……”

“傻瓜!”他失笑,抱紧她。“我为什么要甩掉你?”

睁开眼,望住他的眼睛,所有的委屈似乎都因为这句话。这个宠溺的动作而化解……不确定地望着他的笑脸,却抵抗不住软弱的因子……

“迟——”

“你就是爱胡思乱想。”他笑着说,占有地抱紧她的身体。

李明露失声伏在他怀里哽咽,再也说不出分手的话,再也不能这样决绝的离去……

“你怎么……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稍微平静后,她问。

“我自然有办法找到你!”抬头看了不起眼的公寓一眼,他皱眉头。“这种地方怎么住人?搬到我的公寓去住吧!每天上、下课我来接送。”

“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你是担心你舅妈?放心,她那边很好打发。”他紧搂住她,亲吻她飞散的秀发。

“可是——”

“我希望你搬到公寓——”顿了顿,他接下说:“跟我住。”

她怔怔望他。”跟你住……”

“是啊,跟我住!等你一毕业,我就带你去美国。”

他……要带她去美国?

“别又胡思乱想!”他低下头,额头亲密地抵着她的额头,眼睛望着她。“我是认真的!”这么说着。

背着阳光,望进他闪着光芒、定定盯住自己的眼眸…然后再一次相信了他的诺言。

“嗯……”她轻轻点头。

第六章:

带着“巴比”搬到迟浩的公寓那天,迟浩开车来接她。

她手上只提了一袋行李。

“就这么点东西?”迟浩坐在车上挑起眉。

“嗯……”把行李搬到车上,她转身要回小房间

“干么?”他拉住她的手问:“你不是只有这袋东西?”从身后赖皮地环住她的腰,紧紧的,不放手。

“还有‘巴比’……”李明露推不开他,只能指着搁在门口的宠物小笼子说。

“巴比”一看到迟浩就拱起背吼叫,一人一猫像宿敌。

“把这只猫丢在这里算了!”迟浩皱眉,脾睨着口中的笨猫,从鼻孔里发出嗤哼。

“怎么可以,‘巴比’是我的家人……”

“快上车,我没空陪这只笨猫浪费时间!”赌气似地放开手,他“轰”一声粗鲁地发动引擎。

好不容易把“巴比”哄上车,车子开努的怒吼声,又把“巴比”吓了一跳。

“喵呜!”“巴比”愤怒地抗议。

“闭嘴!笨猫!”迟浩不耐烦地吼回去。“再乱叫就把你丢出去!”

车子以惊人的速度须到迟浩的公寓前停住。

才下车,就看到江介笑嘻嘻地走过来。“哟,连行李都运过来?”

看到江介,迟浩似乎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江介嬉皮笑脸地走近,手上拿了一瓶白酒,举起来显了晃。“一九九o年份的pinotchardmay,庆祝一下!”诡笑着补上一句。”

迟浩皱起眉头。“这千么?我们约定的事还没完!”他看了李明露一眼。

“早晚的事。”江介诡异地撇起嘴,慷懒地勾出一抹笑。“兄弟,我肯定你的能力!”

“你先上去,我有许跟阿介说!”他支开李明露。

“我想起来;要出去买‘巴比’的食物和猫沙

“嗯!”

既然她要出去,没等她把话说完,迟浩匆匆应了一声,跟江介使个眼色先走进公寓。

“巴比”和迟浩不合,不能要他带“巴比”上楼,李明露只能先把“巴比”寄在楼下的管理员处,自己上街去买“巴比”的东西。

李明露才走进公寓大门,就看到旁边停车场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停住脚步,和那个人对望。

主动扯开生涩的微笑,她问徐薇:“你来找迟浩吗?他在楼上和——”

“为什么又来这里?来找表哥?”徐薇慢慢走过来,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她伸手撩开散落在眼前的发丝,不解地回望徐薇脸上的严肃。“迟浩……他要我搬进公寓。”

徐薇愣住,随即口气严厉地质问她:“为了表哥自杀还不够吗?为什么轻易地原谅他?还搬到这里?”

不明白徐薇的激动所为何来,她迟疑地问:“你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跟表哥在一起,”他会伤害你的!”强烈的正义感让她为李明露不值!

她喜欢她,不希望她被伤害!

“伤害?”不明白地问着,更不了解徐薇的用意。

“你什么都不知道!”徐薇皱眉头,扼腕地说。

“我该知道什么?”她问,一阵夏日的热风吹过来,扑面竟然有些刺痛。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难怪你根本就不理会我的警告。”徐薇若有所悟地自语。

李明露不确定地望着对方,感觉在阳光下站久了让人晕眩。

“你根本就不知道江大哥和表哥打赌的事。”徐薇说。

“打赌?”

心不在焉地问,抬头直视刺眼的阳光,原想探测它的强度,反而险些被灼伤。

刺痛的双眼反射性地闭起,一瞬间,熟悉又教人不舒服的腥红立刻充斥眼帘……

“我警告过你了,为什么不离表哥远一点?他不会对你真心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江大哥和表哥他们打赌的内容!”

“什么…内容?”

困难地睁开眼,视线回到徐薇脸上,经过刚才短暂的景眩感,站在自己面前的徐薇显得有些模糊。

“珍妮说他们打赌的对象是你!”一阵沉默后,徐薇突然说出口。

起初李明露听不懂,茫然地回望她。

徐薇对她无动于衷的态度显得有些气极败坏,她提高声音开始往下说:“珍妮说表哥和江大哥打赌,一个月内要追到你,赌注是一瓶酒!最过分的是他们打这个赌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这件事是你受伤那天晚上表哥亲口跟珍妮说的,后来珍妮去跟江大哥求证,江大哥并没有否认!要不然以珍妮的脾气怎么可能罢休……”

徐薇还在继续说话,李明露已经呆住。

她望住徐薇,眼神却失去焦距,意识好像一霎间被震离,飘得老远……

“不可能……骗人、一定是骗人的……”她喃喃地说。

所有疼痛突然封闭起来,只记得一直重复“骗人”两个字。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问表哥。”徐薇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接着说:“珍妮跟表哥不是一般的男女朋友关系,珍妮是表哥的未婚妻,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追到台湾来。以前我就一直试着警告你,可是你。

徐薇的话说到一半,李明露突然转身往大厦里走。

“你要去哪里?”徐薇追上来,看到李明露苍白的脸,猛然醒悟自己刚才大激动,本来想好好说的话

这时她才担心自己是不是说得太直接了!

李明露没回答她,只是搭上电梯。

徐薇沉默下来跟在她身边,已经猜到她是要去找表哥。

到了顶楼,电梯门打开,两个人走进屋内,房门没关上,隐隐约约听到从房间传来的声音……

“你打算把明露妹妹怎么办?”江介不太正经地笑问。

李明露停在房门口,身体僵住。

徐薇担心地望着她,却没有开门阻止两个男人的对话。

反正李明露已经知道了,既然要受伤,那就一次伤个够,未来还有复原的机会,免得再受二度伤害!

迟浩看了江介一眼。“你说怎么办?”不怎么当一回事地回答。

江介挑起眉。“你都把人家小妹妹带回家来住了,难道不打算负责?”

迟浩哼笑一声。“阿介,你是来看热闹的吧?”拿起酒杯,他仰头喝了一口。

“别避重就轻,浩。”江介撇起嘴,定定地盯住迟浩问。

迟浩别开脸,避开江介的眼神。“要怎么样?不过是一个赌注!”

不过是一个赌注……

听到迟浩亲口说出来,什么话都不需要再问了。

李明露僵硬地转过身,走进电梯里……

徐薇没有阻止她,反而开门走进房里。

“你们太过分了!”她指责房间里的两个男人。

“小薇?你来这里做什么?”迟浩眯起眼质问,突然想起什么,他问徐薇:“对了,刚才你上来的时间有没有看到——”

他本来想问李明露和那只笨猫,徐薇却打断他的话。“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现在她知道了,这样伤人好玩吗?”

“小薇,你说谁知道了?”江介问。

“还有谁?除了被你们开玩笑的对象!”

“她怎么知道的?”江介皱眉。

“她亲耳听到,表哥刚才说不过是一个赌注!”

迟浩僵住,脸色变得很难看,没留意到江介看他的眼神……

离开公寓,李明露手上只提着“巴比”,连衣袋都没拿。

漫无目的、茫无头绪地在街上走着,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最后不知不觉回到租赁的小房间门口,缩在阴暗的墙角……

蹲在门边抱着膝盖,身体蜷缩成一团,仍然不断感到寒冷。脸颊上冰凉的感觉,和膝上一大摊冷冷的湿意……原来是泪水不自觉地爬了满腮……

心……还会痛吗?还会痛吗……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好痛。好痛…如果一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还叫心的话…

“你还没走啊?真是太好了!有一封你的挂号信刚寄到,我还在担心你已经走了!”

房东的声音乍现在上方,茫茫然地抬起头,意识好像封闭起来,这世界和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感觉竟然不像真实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除了来收房租外,从来不曾交谈,甚至不曾打过招呼的房东俯下身,关心地皱起眉头。“耶?你在哭啊……”

一个陌生人……原来连一个陌生人都会关心自己!

突然地,她的泪水决了堤。空虚的孤独感汹涌地袭来,李明露像孤儿一样地蜷在墙角进,放声大哭。

挂号信是出版社寄过来的,李明露的稿子被录取了,拿到生平第一笔告自己赚来的钱,她心中也有了决定。

离开的念头一起,就像得到解脱,她决定彻底消失。

之前搬离吴家时,在林秋妹的纵恿、吵闹、软硬兼施下,吴志祥受不了,已经把李明露的户口迁出,现在只要他们再签下休学同意书就行了。

舅妈很痛快地签了休学同意书。

可以从此甩脱李明露这个负担,林秋妹签得当然痛快!

至于吴志祥生性懦弱,尽管明知道不妥,林秋寻决定的事,他一句也不敢反驳。

到学校办休学那一天,在校园她遇到许振昌。

“好久不见了!”许振昌跑过来,在李明露走出校门前拦住她。

她没有抬头,只从声音辩认出是许振昌。

“你瘦了好多……”许振昌走近一步,仔细端详她的脸庞,皱起眉头。“我听徐薇说,你一个星期没来学校了?”许振昌并不知道她来办休学手续。

李明露没有回答,沉默地越过许振昌身边。

“我也听说你的事了!”许振昌大胆地抓住李明露的手,神情带了一点激动。

停下往前走的脚步,她没有表情地转头看着许振昌。

“别这样……”他心疼地说,忽然出其不意地张开手臂抱住她。“别这样!虽然有人不懂得珍惜,但不是每个男人都一样的!”

李明露的身体微微震动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渺茫的火花,随即黯淡下来……

再也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撼动她的心了。

“我我…”

旁边有人议论纷纷的声音。许振昌激动地想说什么,李明露已经推开他小心翼翼的拥抱,垂下眼瞳仍旧无言。

转身离开学校,她没有留恋,心里反而有这些日子来难得的平静。

“你过得很不错嘛!一离开我就有了新欢!”迟浩的车子停在学校门口,他靠在校门边,眯起眼等丰她走出校门。

“我还以为你又会闹自杀什么的,没想到你过得这么好!”他撇起嘴,开玩笑的表情。

仍然是这个调调,直接又伤人。

没有抬头,甚至没有抬眼看他,像任何一个迎面而来的陌生人一样,李明露面无表情地超过他。

他没有改变,一直以来,他总是一样,是她自欺欺人地相信他爱着自己…,

“不想理我?”迟浩伸手抓住她的前臂,阻止她往前走。

“生气了?”他挑起眉,笑着问。“我对讲过的话才是真的,干么那么在意我跟别人说过什么?那不过是一个赌注——”

抽出手,没听他讲完下面的话,她继续往前走的步伐。

迟浩手伸出一半,想再拉住她,终于因为距离太远而放弃。

“这一次我不会追上去喔!”他真的没追上来,只是在后头喊。

她往前走、继续往前走,任凭声音湮灭在七月仲夏的热风里……

“你忘了,你是因为我才有心的!”他仍然在后面喊,声音传过去已经有了一段距离。

往前走,李明露背着他离开,没有回头……视线开始莫名地模糊,原来是泪水无声地流了满腮。

感觉到一颗颗下坠的泪珠滴落在前襟上,湿成不可挽救的一大片…

然后,终于听到跑车轰隆开走的声音。

转过街角,靠在不知哪一家的围墙边,抬头仰着亮晃晃、刺眼的白日,右手搁在心脏立方,用力压住胸口的疼痛直到麻痹……

不止的泪水滞留在眼眶兜转,深深的记忆住……世界从现在开始隔了一层冷冷的水色。

原来,现在才想明白呵……

原来白日的玫瑰也会有心。

不同的是,白天的玫瑰因为有心人爱惜灌溉,所以有心;而夜晚的玫瑰只能是与露水野合的品种,那颗心啊……

原来是郁结着胸口的鲜血,孕育出的……

泪水。

第七章:

十年过去。

多伦多的气候是那么冷,虽然在温哥华转机的时候稍暖,刚下飞机,还是不能适应七月台北的热空气,作家“凝露”摘下墨镜,低头问身边的小女孩。

“热吗?小慈?”

“小慈不热。”小女孩摇头,软软的童音甜甜的笑容,像春风一样拂过人心。

叫小慈的小女孩身上还披着薄呢肩巾,细白的额头上正冒出一点点汗珠。

“凝露”眼睛闪了闪,叹口气,蹲在小慈面前,柔声说:“热的话就告诉妈妈,不说的话,妈咪不知道小慈热,要是小慈热病了,妈咪会伤心的。”小慈愣了一下,睁圆剔亮的黑眼珠,懂事地猛点头。“小慈知道了…小慈好热。”

望着小慈认真的小脸,“凝露”笑着摇头,除下小慈身上的薄呢披巾……真是个傻孩子。

“妈咪,要来接我们的余阿姨怎么没有来?”

“凝露”站起来,拉着小慈走到机场大厅,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有人大老远的举者名牌跟她挥手

“明露?”男人跑步过来,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两人面对面,李明露僵住一秒,随即自然地举手。“你好,余俪小姐她——”

“我是出版社总编辑,社长临时有事,吩咐我来接你!”许振昌握紧李明露伸出的手,眼神热烈地望住她,如同多年前一样,移不开目光。

她教人惊艳!

这么多年不见,二十七岁的她,身穿淡米色开襟裤装,上好的衣料、名家的剪裁,这套衣服穿在她身上,优雅得教人移不开眼光。再加上眉梢那股新添的风韵,清丽的眼眸明亮神秘,微扬的嘴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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