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我想去,林庭延也不会允许的。”
陈茹
默听完,淡淡的笑起来。事情公开的那天,外面挤满记者。后来,老周出现了,记者也就全部散开了,只是她依旧被困在这屋子里头,半步也离不开。
老周说,在林庭延还没决定如何处置她之前,她是走不出这宅子的。
所以,当听见陈信旋说,爷爷不许她出现在丧礼上时,陈茹默没有觉得不满与怨念,而是宽心的释怀。
兴许是因为过往的种种事情,对于陈洪,陈茹默是怎么也恨不起来的。
“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做出那些事情吗?”
陈信旋抽回视线,凝望着陈茹默,再次低沉的开口。
“你曾经跟舒歌还有初雪,都是很要好的不是吗?”
“你想听?”
陈信旋望着陈茹默,重重的点头。
陈茹默目不转睛的望着远处,破碎的玻璃,框架上还有残存的几片。“阿信,难道你没有那种难受的滋味吗?”
“每一次看见舒歌的时候。”
“什么难受的滋味?”陈信旋蹙眉,疑惑的问道。
“就是,看着她那样幸福,那么多的人宠爱她,你心里,就一点儿嫉妒都没有吗?”陈茹默说着,再次回想起过去,自己愤恨不公的画面。接着又道:“难道,你不觉得上天很不公平吗?”
陈信旋沉默不语。
“小时候,妈妈跟人跑了,我们一直是别人耻笑的话柄。所以我努力让自己优秀,不让爷爷跟爸爸担心,可是他们总喜欢往舒家跑。他们根本不知道,每一次踏进舒家大院,我就莫名的压迫感。那种让我窒息,让我疯狂的停不下来的感觉,我根本就无力挣脱。”陈茹默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的开口。
“他们根本无法理解,每当我看着舒歌窝在大人的怀里撒娇,生个病,一家子的人绕着她转。。。。。。那种被人关心宠爱的感觉,多么的刺痛我。”
“所以,你联合别人,害死了姑姑?”陈信旋听着,冷笑。所有的起源,竟然是因为自卑。我没想过会是那样的结果,那个人当时跟我说,只是吓唬吓唬林庭延而已,我真的没想到,那样做会害死姑姑的。”说起陈秀雅的事情,陈茹默眸里掠过一抹愧疚。
脑海残存的记忆里,陈秀雅对她是相当不错的。
“那你为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阿信,姑姑的事情,我真的是。。。。。。。你要相信我。”
陈茹默激动的抬起双手,想要抓紧陈信旋的手,却被他冷冷的拨开。
看着陈信旋冷眸,眼里是从未有过的陌生与疏离。陈茹默缓缓的垂下头,眸里填满了伤心的难受。
“姑姑的死是意外,那么舒歌跟初雪呢?”
“是良子衡。。。。。。”
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的陈茹默,忽然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良子衡?”
陈信旋冷笑:“到了现在,你竟然还推辞到良子衡身上?”
“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当初对舒歌暴力相向的人是你,让人侮辱初雪的人也是你。。。。。。良子衡?那样的话,你竟然也说得出口。”
“没错,就是他。”陈茹默忽然抬头,睁大着眼瞳,怒声喊道。“是他,是他说要报复林庭延的,所以我才会。。。。。。”
“你的意思,是良子衡出言挑唆,所以你才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陈信旋闻言,也跟着恼怒的反驳。
“姐,别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良子衡左右不了你的决定。”
陈茹默咬牙,不语。
“还有一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吧,良子衡去自首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茹默闻言,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陈信旋瞥了一眼大门,“我说,良子衡去警察局自首了,林庭延之所以会将你困在这里,是要通过法律的途径来处置你,不然就你对舒歌跟初雪做的那些事,即使将你千刀万剐,也都不为过。”
暮然回首,那人在灯火阑珊处【03】
清冷寂静的夜晚,酒吧已经没有了客人,兰泽一遍又一遍的弹奏着曲子,也不管是否乱了调,双手越弹越快,甚至有好几次都跟不上音谱了,他却丝毫未去理会。1
此刻的兰泽,只想用钢琴来宣泄内心痛苦的压抑。
眼皮盖住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晕影下,泛着轻微的湿意。
萧扬的钢琴旋律时长时段,音律时重时轻,填斥整个避风港的每一处角落。略带哀伤的调调,映衬了此刻悲凉的寒夜,夹着冷意声声敲击人的心房。
萧翎单手撑在柔软的沙发,白皙修长的美腿交叠而坐,整个人慵慵懒懒的。红唇微扬,吐出的暖气,都带着酒味。她眸色轻佻又带着几分醉酒的迷离,目不转睛的望着远处窄小的舞台,兰泽动情的沉醉,修长的手指规律的在琴键上跳动。。。。榛。
“萧翎,就算没有肖洒,我也不可能会爱上你。”
耳边响起他深情又绝情的话语,她缓缓的闭上双眼,抿起了唇,嘴角噙着自嘲的微笑。忽然,心口一阵刺痛。萧翎仰着头睁眼,望着绚烂的水晶灯,眼眶逐渐染上湿润,泛红。也不知是被灯光照花了眼,还是因为方才忽然想起的悲伤。
静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亮了屏幕,闷闷的震动着。。。。。。来电显示的照片,女孩如夏花灿烂的笑容倚。
良久,萧翎才调好坐姿,伸手拿起桌面的手机。凝眸望着屏幕,努力隐忍压抑的泪水忽然没忍住,滑落脸颊。
萧翎最终没有接听电话,而是静静的望着,看着它最后成了未接来电。
“阿城,我现在,好像明白了你的痛苦。。。。。。”
她轻声呢喃着,泛着明亮的眼眸写满哀伤,而后,她的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