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多,眼里却期待和忐忑多些。
彭盈试着挣了挣他的手,没挣开,笑道:“怎么?离别礼物?舍不得彭姐?”
他脸色立马变了数变,可比这天气精彩多了。
“彭盈,想来想去,这是我现在唯一的优势了。你不喜欢比自己小的男人,一棍子把我打死在地上,我接受。但是你很清楚,郁南冠不会举着钻戒跪在你面前,他所有的热情在前妻身上都耗尽了。
“我不一样,这二十六年,我只对你一个人认真过,你戴上这戒指,戴无名指我这辈子鞍前马后不敢违逆你分毫;戴中指我也接受,努力朝着鞍前马后的日子奋斗。”
彭盈很是意外,几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只见他拇指指甲抵着盒子几不可见的细缝一挑,切割精细的钻石立即将车内不算明亮的光线反射得光华流转,璨若星辰。
俞思成与她距离很近,只隔着一掌左右,她靠着椅背,进退维艰。他的眼神也渐趋清澈安定,仿佛她思考得越久他的把握就越大些。
最后,彭盈猛地将头偏向窗的那一边,艰难地措辞:“俞思成,我不恨嫁,更没必要嫁人。”
“我知道。我只是向你奉上诚意,我希望你看清楚,我比郁南冠要诚心实意得多。”他丝毫不为所动,仍是半欺在她身上,不借机更近些,却也不因为她的窘迫而退却半分。
选择2
彭盈数了十多分钟的睡前小星星才想起没正经吃晚饭,于是从被窝里爬起来,在冰箱里翻到还能吃的鱼头和豆腐,顿时欣喜地捡到宝了似的进厨房捣鼓鱼头豆腐汤。
门铃响的时候,汤刚起锅,电饭煲也才跳了不到两分钟。手忙脚乱地跑到玄关,后知后觉地回头看了眼客厅的挂钟,10点27分。这时候会来的,只有一个人。
刚刚因为有食吃而雀跃的心情,登时有点复杂。
郁南冠还穿着正装,头发和衣服都带着些湿气,兴许外面雨还没停。他上下打量她一眼,眼里多了些笑意:“今天这么早就睡了。”
外贸大多还靠互联网和电话,她处理的危机公关类事件多是网路上的,久而久之,对现实生活反倒不那么得心应手。比如现在这情况,她就有点手足无措。
反倒是郁南冠,像是进了自己家门,熟练地换拖鞋,进洗手间洗手洗脸。等他整整齐齐出来了,见彭盈还站在玄关处,失笑:“怎么傻了?”
说着吸吸鼻子,满脸轻松惬意的笑:“很香,你做的晚饭还是宵夜?”
彭盈终于找回行动能力,回到厨房把饭菜摆好。看样子他也没吃晚饭,很不客气地坐下来就吃。饭只有彭盈一个人的量,被他抢去了碗,倒也没恼,就着鱼汤又开了火。
郁南冠终于反应过来:“我是不是吃了你的饭?”
“没事,”彭盈把面条小把小把下进锅里,“汤很多,下点面就好。”
“那可多谢了,国际航空的飞机餐越来越不行,吃两口胃就开始造反。”
“也没办法,谁叫cpi那么凶猛。”
彭盈没有回头,听到他闷沉沉的笑声。当然,谁也不会傻到去主动提起四点半下飞机后到十点半这六个小时里他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虽说是雨天,毕竟在盛夏,一碗热面下肚,彭盈出了身薄汗。那厢,郁南冠饭吃得差不多了,挑了鱼头慢条斯理地解剖,动作斯文,表情郑重,倒有几分欣赏艺术品的感觉。
见她吃好了,郁南冠三两下解决掉最后几口汤,挽起袖子开始善后。彭盈站在一旁看他洗碗,发觉他似乎做什么事情动作都很优雅,工作的时候是,看书的时候是,弹琴的时候是,踢球的时候是,做饭的时候是,连洗碗都令她自惭形秽。最后,她洗洗手,对忙得不亦乐乎的郁南冠说:“我在客厅等你,有点事情。”
郁南冠身形顿了顿,道:“好,很快。”
“不急,我理理思路。”
“看来很重要。”郁南冠的声音里有些无奈的笑意。
彭盈愣了愣,不置可否:“唔,也许吧,也不算什么。”
才吃了饭,血液都流到胃里去了,脑子不灵光,彭盈打着哈欠往客厅去时,这样为自己那乱糟糟的思维辩护。
彭盈的公寓临着莘江。莘江江面宽阔,又东流大海,南北沟通运河,西去两千公里可行巨轮,历来是航运要道。江堤高速与江水并行,独独明亮的两排路灯把这亲密的恋人区分出个你我来。小区与高速和大江隔着宽阔的绿化带,绿化带除了四季常青的树木和草地,还有居民休闲区。
隔着厚重的雨幕看出去,这城市原本最富于生活气息的地带竟也是阴沉沉的一派光景。
叹息着,身后蓦地有温热的男性气息包围过来,她来不及抗议,已被郁南冠掌控住腰腹。他双手不安分地从睡衣下摆探进去,一寸寸地挑拨、安抚、点火;灼热的唇舌也不甘落后,仿佛很耐心地亲吻着她耳后的皮肤。
彭盈恢复言语能力时,他一只手已覆在胸前,另一只摸索着,不紧不慢地靠近bra暗扣的藏身处。
慌乱地抓住他手腕,气息紊乱,声音不稳:“郁南冠,我有事要说。”
他只顿了一下,便继续给自己寻找睡前甜点了:“嗯,你说,我听着的。”
彭盈恼了,猛然发力将自己解脱出来,撑着墙角的储物柜才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