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看。我叫老孙送你回公司。”
“妮妮,我叫司机送你。”院长看着安妮,像是慈父般,关心道。
“不用。我不会你的车。”她恨恨道。
然后生气的往医院外面走,随手叫了一辆的士走了。
阮劭南见此状,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态度极其不礼貌,“谢谢刘院长。”
“劭南,你先去看看那个女孩,估计这会儿她很需要人照顾。另外,我会把具体的资料给你送过去。”
他点了点头,往病房过去。
他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面。只见一张素瘦的小脸露出来,瘦弱的身子穿着宽大的病服,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原本,他已经恨透了这张脸,恨透了这具身体,可是想到她瘦小的身子里面,怀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血肉,他内心从来没有如此激动,喜悦。那个如同小蝌蚪大的种子,是完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先生,要进去吗?”来换药的护士很礼貌道,“不过请去换衣间换上这件衣服,病人现在身体很虚弱,为了保证不被感染。”
“我可以进去吗?”
“院长吩咐,只允许你进去。因为病人现在一直处于状态,需要家属在旁边给予一定的照顾,让病人感到安心。”
“谢谢。”
“妈妈……”梦里面,她看见妈妈不理会她,脚步急促地往前走,走到一处悬崖,她头没有回,直接往前走。她一着急,忍不住探身拉住妈妈的手,可是当她往悬崖下面看,让她顿时晕厥过去,妈妈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躺在崖底。“救命……”
她不停地双手拍打,“救救我救救我……”
“别怕,我在这里。”他将她慌乱的双手,紧紧握住,用手心的温度和力量传递给她,然后用干燥温暖的掌心帮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别怕,我在这里。”
梦里面,知觉得有双手抓住自己,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就紧紧不放,然后拼命地抓住,像是找到了最后一丝希望。
“救救……救救……”然后就昏睡过去。
就是这种表情,林诗雅在死的那一刻,用死亡般的哀求道:“劭南,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伯父,你要怪就怪我,千万不要责怪你自己。”她吻了吻他伤痕累累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我这里很痛。看到你折磨自己,我比谁都疼。你知道吗?”他忍不住将她的手一甩,“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
“你还在为这件事情怪我吗?”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林诗雅,像是一只破碎的蝴蝶,没有了往日漂亮的翅膀,可是花枝招展,只剩下最后惨白的面容,沧桑的泪眼。他狠狠背着她道:“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即使你死了,我也会诅咒你的灵魂。”
“孩子,孩子……”
他猛然从回忆里出来,见她眼角一直流泪,担心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她只是低低哭泣着,听不清楚具体说什么。他凑到她嘴唇边仔细听,只是听到她喃喃道:“妈妈,妈妈。对不起。沥川,沥川……”
她在梦里面还将叫着别的男人。他冷笑一声。可是看着她如此憔悴的面容,心里有在骂自己,又被这个女人给蒙骗了。说不定这又是她的一招。为了勾引自己,使出这种招数来,骗自己的钱。他一生气,大步跨出了病房,头也不回走了。
第七十四章照顾
他气愤地站在病房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随手拿出电话,“安妮,下午我不回公司。有事情,你全权处理。”
“劭南,今天下午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你不能为了那个女人置公司境地不顾。”
王沥川不知道从哪里筹集到一大笔钱,暗中操控,已经买了将近30%的股票。这对于公司来说是致命的,如果王沥川联合其他董事会,阮劭南的位置将受到巨大的威胁。可是眼前这个女人需要阮劭南的照顾,她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他的照顾。
“我相信你,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你是我唯一能相信的女人!”
“劭南,我越来越不懂你。你说相信我,可是我却越来越不相信了。”
“安妮,对不起。”
“下午的会议我会尽量处理好,但是结果怎么样,我就不能保证了。”她气愤地将电话挂掉。她以为,在他的生命中会不同。她以为,这么多年来,她理所当然会成为他的知己,甚至是超越知己关系。他身边的女人多的数不清,可是她心里却很淡定,因为从来没有女人走进他的心里。他心里的秘密从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个世界上,她坚信,没有一个可以比她更懂他的心。
“王总,下午的会议阮总有事情不能到,我替代他去参加会议。”
“听说安妮小姐,不仅才貌双全,而且是阮总身边的红颜知己,能让安大美人亲自参加,是我王某人的荣幸。”
“谢谢您的缪赞。”
“能否请安大美人共进晚餐,一堵安美人的风采。”
“当然可以。”安妮对于这种男人,自然是有办法对付的。
安妮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车来车往。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过客,终究在他的生命里留不下任何一抹色彩。她一心只为这个冷血的男人。可是当她听到,他居然和另外一个女人怀了孩子。心从天堂掉进了冰冷的深渊。除了心灰意冷,再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阮劭南轻轻推来门,走进病房。
见她像个孩子般躺在床上,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脸呈现出病态的红色,眉头紧锁,好像在挣扎着什么。他不忍心,走过去,将她冰凉的手紧紧拽在手里,“从此以后,你再也逃不掉,因为你的肚子里有我们两个人的血脉。”他从未感受过这种喜悦,这种像是海水般,狂涌而来的喜悦,几乎让他有种想大声叫出来的冲动。他是爸爸了,这个世界上,他承认他只有钱,只有钱了。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