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查看看归楚,归楚看看李查,忽然笑笑,李查轻轻往他身上一靠:“我们——”
黄忠泉自然是明了,这两人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在一起了,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当年李查躲着归楚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替归楚可惜过,虽说是个gy,喜欢上谁不好,偏喜欢上小查这么样个直人,可当他发现小查对归楚的态度有些磨叽的时候,又吊起了心,耽美啊,站在圈子外面看看,光彩无限,真要进去了,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境地,更何况现实中同性恋从来都处在灰色地带,小查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人了呢?再接下来,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看着归楚的悲欢,看着小查受着伤害和之后的自我惩罚,他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部小说,看完掩卷,其实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然而没有,这一切活生生的在他身边,发生在他尊重的学长,和他最铁的死党兄弟身上,每个人都没有错,可每个人都受着伤,无数次拥着董爱在怀里时,他都无比庆幸,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能光明正大的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也无比唏嘘,他们可能终其一生也得不到……不过看来他们并不在乎。
“我的伴郎当然非你不可。”他笑着拉李查进酒店,早已准备好的化妆班底立刻开始给这姗姗来迟的伴郎化妆打扮,执掌这一切的自然是新婚不久的小曼小姐!
“我以为你会跟阿j哥去渡蜜月。”李查笑着说。
小曼朝他眨眨眼,俏皮的笑:“本来是要去的,不过既然小爱要跟我一起做六月新娘,怎么能错过?再说,正好我们两对可以一起去蜜月啊!”
“刚结婚真好啊!哪像我,现在拉阿青到家门口散个步都要求神拜佛!”一旁的莫菲抱着儿子羡慕的叹气。
“你求他?阿青对你还不服服帖帖的?”李查笑着说。
小男生费遥咯咯笑着冒出一句:“妈妈是攻!”
一边的腐女哈哈大笑,插嘴问:“那爸爸呢?”
费遥宝宝比着胖嘟嘟的小手,说:“爸爸是受!”
李查看看这干儿子,失笑:“那遥遥自己呢?”
费遥宝宝晃着头,看看妈妈,说:“遥遥是攻!象妈妈一样!”
李查一头汗,看着莫菲:“恭喜你,第二代同人男养成成功……”
“呵呵!”莫菲笑着,眼瞟了一下站在化妆间在等待的男人,“也恭喜你。”
李查愣了一下,笑笑:“谢谢。”
婚礼,他不是主角,看着黄忠泉还没等司仪宣布就抱着新娘狂吻,他们是他一手搓合的,这种成就感无于伦比。同时,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有这样一天,轻笑,那有什么关系呢?看着台下坐在角落里的男人,被祝福的不一定天长地久,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不见得不能长相守,不必去比较了。
“小查!弹一曲!”董爱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艳丽的新娘指着一旁的三角钢琴。
李查一愣,看看黄忠泉,后者朝他笑,示意他上去……
坐在钢琴凳上,再看看黄忠泉:“弹什么?”
“随便你!弹吧!小爱早跟大家吹了你琴技好久了!”
“随便弹?”他沉吟了一下,十指轻轻的放在黑白的琴键上,清脆的音乐缓缓自指间流溢而出,《忘忧草》的旋律悠扬传响,有人轻轻的在哼唱,亦有人神情微妙……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
往往有缘没有份
谁把谁真的当真
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美丽的人生
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来来往往的你我与他
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忘忧草忘了就好
梦里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
某个小岛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
轻轻河畔草
静静等天荒地老
你、我……所有相爱的人是彼此的忘忧草,你,是我的忘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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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进行到深夜,两人索性在杭州住了一晚,隔天,李查忽然说:“我们去看看他吧。”
归楚愣了愣,等明白他说的“他”是谁的时候,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好吗?”
“去吧。”
于是他点点头,应允了。
公墓的名字叫“闲林”,一块雕刻成一本书的模样的大理石碑,镶嵌在上面的瓷相片里,十八岁的少年淡淡的笑着,再也没有忧愁烦恼……墓碑上仅写着“送别我们亲爱的孩子”,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支言片语,那对父母对于这个孩子也许真的难以表达更多,因他终究不曾原谅他们。
归楚将一束百合放在大理石的书本上,轻抚着相片里的少年:“他喜欢看书,这一点,他爸妈没记错。”
李查没有说话,他到这里来是来解一个结的,这个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