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阅读_异女情深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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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2 / 2)

“小姐,您真是太玩命了!要是让老爷知道了”

冯迦陵挥挥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够了!有什么事回去之后再说。”

小月继续叨念:“哎呀!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否则老爷怪罪下来的话,小月可担当不起……”

冯迦陵求救地看着康王,希望他能够快点把事情讲清楚。

“小月说的是。我想你先回府吧!我答应你的事情决不会反悔。这样吧!三日之后你再到这里来,我把事情告诉你。”

“这……”冯迦陵心里有万般不愿!她很想早点知道。

“你这是不相信我么?”康王见她犹豫不决,只好端出王爷的身段。

“不……我不是……”她急急否认。良久,她终于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违背……那么就等三日后见面再说吧!”冯迦陵领着小月告退。

康王目送她们离去,心中千头万绪。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冯迦陵一进家门,孙嬷嬷已站在门外迎接了。

孙嬷嬷是她的奶娘,也算是负责她日常生活起居的奴仆。

由于冯邈至今也只是个小小的乐陵公,既没有贵族封邑,也没支领朝廷俸饷,只是依靠着皇上对皇后族裔的赏赐,勉强拥有一片能够生产的庄园。因此,家中奴仆大多要负责庄园中的蔬果栽培与丝酒生产事务,少有专门侍候家人的侍婢。

相对于其他世族大家而言,冯家或许是显得太寒酸了;但是对于冯迦陵而言,这却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因为她可以获得完全的自由,而不至被家仆看护得紧紧的。

“别担心,我这不回来了么?”冯迦陵挥手一扬,快步地朝屋内走去。

“小姐,你已经长大了!实在是不应该再任意四处游荡。女孩儿总是要留点名声好让人家探听,这样……实在是会妨碍人家来提亲的!”孙嬷嬷在后面快步追赶,一面还叨叨絮絮地念着。

“我不在乎名声,那些都是假的。曹魏时刘邵曾说:‘知人者,以目正耳;不知人者,以耳败目’。这就是说呢,懂得识人的人,对人的评价必定是眼见为凭,而不是光凭谣言耳语;不懂得识人的才是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那些只会去相信外面流传耳语的人,也不是我瞧得上眼的。”

“什么一目两目、一耳两耳的,孙嬷嬷我听不懂,我只关心你的终身大事!”

孙嬷嬷真是受够了这个孩子,她就是没用的书读了太多。这下子可好,把心眼都给读歪了!

“好嬷嬷,你就饶了我吧!我保证下次不会太晚回来了。”冯迦陵拉拉孙嬷嬷的衣袖,像个小孩讨糖吃地说:“我好饿,有没有东西可吃哪?”

“你这孩子真是的!我这就去帮你准备。”

孙嬷嬷终于停止叨念离去。

真是阿弥陀佛善哉!接下来要做的该是到护戎中郎将那儿探探口风了。

第三章

达溪彦齐正坐在府内沉思着。

他的表情深沉,看不出是喜是怒。

一个奴仆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时光。

“什么事?”

“启禀大人!有位姑娘求见。”

“姑娘?难不成是风月楼的倩儿姑娘?八成是我太久没去拜访她,让她太思念我了!哈哈……”他斜睨了仆人一眼,平时那嘻皮笑脸的神态又重现在他面容。

“启禀大人……”通报的奴隶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还有什么事?”达溪彦齐浓眉一挑,显然是不满意下人吞吞吐吐的态度。

“外头的这位姑娘装扮素朴,看起来并不像是风月楼的姑娘。”

“哦……”他沉吟了一会,一时间想不出来会是谁,便扬手一挥道:“请她进来一见便知晓了。”

“遵命!”下人快步飞奔去请那姑娘进来。

随着下人的离去,达溪彦齐方才嘻皮笑脸的表情瞬间又冷凝起来,日复成不苟言笑的严峻面容。

不一会儿,下人领着一位姑娘来到府内前厅。

“民女冯迦陵参见中郎将!”她的声音轻柔,像是伯惊扰了他。

达溪彦齐转过身来,眉头微蹙,深深注视着眼前这位女子。

“你……”

冯迦陵以为他忘了自己是谁,连忙说道:

“民女曾与中郎将在冯熙将军的鹿野苑中有过一面之缘。”

“我想起来了,难怪我一见你就觉得似曾相识。”达溪彦齐顺了她的话回答。

事实上,他向来是过目不忘,又怎么可能会忘了她呢?只不过见她独自来访,心中甚感讶异罢了。

“请问姑娘今日前来,是对我有什么指教么?”

达溪彦齐一面请她入座,询问她的来意,另一方面心里却嘀咕着:听说冯迦陵的声誉极差,该不会是想来引诱我的吧?

就现实层面来说,他的揣测一点也不突兀。

当时的汉人世族极重门第,然而经过东晋侯景之乱后,许多品第甚高的世族大多南迁至江左一带,相较之下,继续留在北魏鲜卑政权统治下的汉人世族则是品第较低者。这些北国汉人世族,为了更上一层楼,经常会透过与贵族联姻的方式来提高世族门第。

这冯邈虽已受封乐陵公,但说穿了也不过是个亡国降臣;如果能把女儿嫁给鲜卑贵族,对于冯家的未来不啻大有助益。

达溪彦齐一边想着,一边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子。他的眼神锐利,让冯迦陵不敢逼视。

“迦陵万万不敢!只是有件事想要请问大人。”

眼前的男子太过霸气,让她不愿直视,只好低着头佯装谦卑回话。

“民女斗胆,请问大人与冯聪有何交情?”

“没什么特别的交情!只是外界传言冯聪文采瑰丽,因此想请他过府一叙,谈论诗文。”他随口胡谄了一个理由。

事实上,当天他去冯熙家找人,正是因为听见家仆报上来的消息——冯聪莫名失踪了。

冯迦陵见他有意隐瞒,心中不免有气。她心想:这人真是鬼扯一气!明明是个四肢发达的粗人,还说什么谈论诗文,摆明了谄人!

“依民女所知,大人一向不喜诗文。”

她这一气,倒忘了刚刚还有点惧怕他浑身上下的霸气,遂抬起头来瞪视着他。

这一抬眼,不偏不倚地,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达溪彦齐倒没料到这个血统卑下的汉人女子竟敢当面顶撞他,一时之间也愣住了。突然之间他哈哈大笑。

“呵呵呵……好!”

毕竟他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虽然她的态度出乎意料地直接,但是不一会他便回复了往日嘻皮笑脸的神情。之后他以最和蔼的笑容,最冷的声音对她说:

“那我也要请问你,我跟冯聪之间的关系,又与你何干?”

“冯聪是民女的兄长,因此民女希望更了解他的生活。”

“这倒是奇了!”他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既然他是你敬爱的兄长,那么你应该是去向他询问‘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反倒跑来追问我这个外人?”

“这……”

冯迦陵一时哑口无言,心里有点恼怒。

这鲁男子真是气人!但气过头了,她的脑子却益加清醒……

看来他是要跟她兜圈子,她必须想办法从他口中套出话来才行。

“唉!若非外面传言得这么难听,小女子也不敢斗胆跑来府上问东问西的……”

冯迦陵故意摆出一脸为难的表情,但偏偏又扭扭捏捏地不把话讲清楚。她猜想这位中郎将该是个性急的人,如此一来该能引他上钩。

“什么传言?你给我说清楚,”达溪彦齐果然急了,心急地追问她外界到底传言着什么。

“就是那个啊……男人跟男人之间的那个啊……”她看了达溪彦齐的表情觉得好玩,演出便更卖力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达溪彦齐吼叫的声音愈来愈大,表示他当更按捺不住生气了。

她故作为难羞赧的样子,吞吞吐吐、要说不说的。看他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冯迦陵觉得更有趣了。

“人家说不出来嘛!”她娇啧道。

“少在那边装模作样的!我叫你说,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说!”

他大掌往案上用力一拍,案面立时出现四分五裂的隙缝,看得冯迦陵暗自咋舌。

“哎,就是断袖之癖嘛!男人跟男人之间的那个啊……人家都在嚼舌根说,护戎中郎将对于男色有特殊偏好。原先,我心想这怎么可能呢?中郎将生得虎背熊腰,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喜好男色嘛!可是他们信誓旦旦地说了好几个人,小女子一时也无从帮中郎将您反驳啊……”

“谁!?”达溪彦齐两眼气愤得几乎要冒出火来。

“嗯……他们说像高思、裴修,还有康王、冯聪啊……这些都是中郎将爱慕的对象。他们还说……虽然表面上您与他们形同水火,但那只是作作戏而已,事实上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冯迦陵若无其事地说了几个长相斯文、文人气重的俊秀男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暗声说道:真是对不起你们了!这样糟蹋你们的名声,更是对不起!对不起……

孰可忍,孰不可忍!

达溪彦市月真是气得七窍冒烟,也顾不及这番话听起来有多么荒谬不经;一连串忿恨的鲜卑话从他口中劈哩啪啦骂出来,足足骂了有半住香之久。

冯迦陵暗自偷笑,心想,像这样的伟岸男子,果然是不能承受这种“污辱”。

“中郎将,你别生气了嘛!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你去找聪哥哥,而聪哥哥也真的长得很俊美,我一定会挺身而出为你辩驳的……”

冯迦陵估计他应该快骂完了,连忙好声好气地劝道。

达溪彦齐还是不搭理她,兀自咒骂着那些下流的斐语流言。

“所以说喽,我今天来是真的想要问清楚事情的嘛,这样我以后才好帮你澄清说明啊……”

还不理我?再添点柴火吧,

冯迦陵对于自己能面不红、耳不赤地编造出这样伤风败俗的谎言,真是要佩服得五体投地。

达溪彦齐睨了她一眼,投以不信任的眼光。

“你想知道什么?”

听见这句话对她来说比接获圣旨更令她开心,这表示他愿意说出些事情了。

“那……聪哥哥和你的关系是……”

她怕自己露出马脚,故意表现出极为羞赧的样子,还把话说得吞吞吐吐的。

“我们哪有什么关系!”

又是一掌用力拍下,案头这下可真的支离破碎了,可以送进厨房里当柴火烧。

“冯聪?他不过只是一只卑贱的狗而已!是我最厌恶之人手下的一只狗!”

他口中竟会吐出这样恶意的字眼,着实令冯迦陵大吃一惊。

“听起来……”冯迦陵被他恶毒的话语吓到了,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很讨厌冯聪的样子,那么又为什么要找他呢?”

天啊,老天保佑这个人等一下千万别发泄打人哪,

“因为……”达溪彦齐沉吟一下,缓缓说出六个字:“他可能要杀我。”

离开中郎将府之际,冯迦陵突然瞥见一道身影从旁走进府中,那是一个女子的背影。

本来,护戎中郎将府内访客来来去去并不稀奇,但是骤然见到这个身影,却让冯迦陵感到有点儿不对劲。

那女子身上隐约飘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气味,让她不禁掀开帷幕多看两眼;但那人却在眨眼间便走进了大门,消失在回廊处,而中郎将府的门也即刻关了起来。她无法确定自己看到的是谁,徒留下空气中的一缕芬芳……

她决定不再多想了。那似曾相识的香气,也许只是自己一时的幻觉吧,他想。

密室中,有一身材高大的人正对着跪在地上的弱小人影咆哮着——

“冯聪究竟是到哪去了!?”

“启禀主人,属下正在极力追踪。”

“捕蛇计划进行得如何?”

“一切都在预计当中。”

“康王近来行径如何?”

“一切如常,只是更常出府微服出游,他说是要深入了解百姓的生活”

“哼!又是什么。以民为主。的论调么?他真是头脑坏了!也不想想当年太武皇帝是怎么南征北讨、开疆拓土的;光凭那些连吃饭都吃不饱的贱民,北魏又有什么前途!?希望冯聪不会成为败事的棋子……再去给我找!我要亲眼看到他。活见人、死见尸,听到没!?”

“属下明白。”

中书令高允府第——

一位年长的老者正伏在案上审视一堆积如山的文件,突然从门外传来清脆的女子声音。

“高爷爷!”

他抬起头来,看见来人,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

“迦陵,你来啦!”

“迦陵好久没见到您了,您好久没来家中与阿爹下棋了,我好想念您哪,”

冯迦陵快步飞奔到高允身边,亲昵地拉着他的衣袖。

“乖孩子,我这些日子正念着你呢!只不过皇上近日有阴山却霜之行,这段时间得速速将朝中有待皇上定夺的大事整理出来。”

“上回您教我的‘春秋’还没讲授完呢,什么时候再给迦陵讲课哪?”

“呵呵……等过一阵子皇上出发了,届时或许我可以清闲些!你今儿个是来找思儿玩么?”

高思是当今中书令高允最疼爱的小孙儿,他们俩的年纪差不多,可以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中书学生了,顺利的话,他将会在一年之后被任命为秘书中散。秘书中散是在皇帝身旁服务的职官,执掌禁中文事;至于她则可能被阿爹想办法嫁出去。这世间真是不公平!

“迦陵是来探望您老的!”冯迦陵亲昵地拉拉高允的手,惹得高允呵呵大笑起来。

“你这孩子吃了蜜啦?一张嘴甜得腻人!”高允拍拍她的头。“思儿在书房里呢!你自个儿去找他,我还有事要办。”

高允的目光落在桌上两叠奏摺上。一叠是皇上交代他径行裁决的大小事务,另一叠则是有待皇上朱批的奏章。

此时,下人领了一位内侍官进来。

“令公,皇上口谕,要您进宫议事。”

“多谢郭公公特地前来相告,高允这会儿马上进宫。”

冯迦陵吐吐舌头。见高允公务如此繁重,她不敢再多耽误他的时间。

“高爷爷,我不打扰您了!”

冯迦陵拉拉高允的衣袖小声地说,说完便溜进了厅后。

中书令府中的下人都识得冯迦凌,因此见她随意在回廊中穿越也没人感到意外。她就这么一路走到高思的书房门外,听见里西好像有许多人在讨论些什么似的。

“你说什么!?康王要谋反!这怎么可能!?”

里面传来大声的说话声,她认得这是高思的声音。他一向温文儒雅、家教甚严,如非事态重大,不会如此失态大吼。

“卫尉寺里的爷儿们说是接获了康王谋反的密报,康王将在皇上出巡时发动政变。他们专司皇城保安,自然会对这种消息多留意些!”

这是裴修的声音,她识得。裴修跟高思一样都是中书学生。

“证据呢?谋反可是死罪!而且康王是当今圣上的亲手足,没有证据岂可乱说!?”

“你小声一点儿!卫尉寺里的城门校尉的确是这么跟我说的。”

“依我看,这一定是谣言!”

“怎说?”

“并无迹象看出康王有贰心,更别说谋反!这样的谣传未免大无的放矢,”

“你忘了前些时候中书舍人李灿提出来的迁都之议么?李灿可是康王麾下谋土侍御中散李蕴所荐聘之人;他突然奏请迁都邺城,引起朝中少见的言辞激辩。这件事情,明眼人都揣测与康王的授意脱不了关系。”

“即使李灿的上书是康王属意,那又如何?李灿所言以平城为首都之失并无错误。”

“但是,你难道看不出来主要反对的是哪些人么?正是那些主张排汉的鲜卑贵族啊!迁都邺城虽然名义上是为了利于经略南方,但是对于排汉的贵族们而言,这却是‘抑胡扬汉’的政策啊!我想,他们不愿意见到皇上未来的施政倾向于汉人,这点是很明显的。”

“你说得对。如果这样推论下去的话,最终李灿幕后的那个支持者自然就是康王了。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虽然康王是当今圣上的亲手足,然而为了维持鲜卑族的传统文化,只好斩革除根,即使牺牲他也在所不惜。”高思叹息道。

“但是,也许李灿上书时压根没想这么多。”裴修也跟着叹息。

此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正在谈话的二人吓得噤声,一同转过头来怔望着走进来的人。

冯迦陵推开门走进来,侃侃说道:

“重要的并不是李灿有没有想得太多,或是康王是否有打压鲜卑贵族的意图,而是这些鲜卑贵族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们的讨论与阿爹当日听见李灿上书后的担忧不谋而合。

“你来了?”高思走过去替她把门关上,并问道:“都听见啦?”

“裴公子午安。”她先向裴修揖身问好,才转头回答高思说:“是啊,我正好来到门外。你们说的我全听见了。”

“姑娘无需太过担忧,刚刚的言谈不过是我们朋友之间私底下抒发议论罢了。”

当时的社会风气时兴“清议”,许多文人士子经常聚在一起议论国事、品断人物。裴修这么说是想告诉她,问题没那么严重。

“倒是你,为何近日来城中关于你的流言辈语那么难听啊?你又是得罪了哪个贵公子哥儿了?”高思关心问道。

他与她相识甚久,相当了解她直爽的性格常会让她莫名得罪了人却不自知,偏偏她清丽的容貌又替她招来不少统挎子弟的纠缠。

“谁知道呢?”冯迦陵耸耸肩,无奈地说:“不过我前些日子回绝了纥骨家三少爷的邀请,谁知道好死不死地,他竟然碰巧着凉伤风,病倒在家中七日不得下床……后来却变成他为了我而生了一场大病。”她忍不住吐吐舌头道:“我自个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哩!”

“听说,皇上此番却霜回京之后,也许会再举行一次选妃大典……”裴修说道。

“管他的!本姑娘对那种事没兴趣。更何况,青青姐已贵为皇后,我可不想去跟自己的姐姐争宠。”她不置可否地说。

“呆!”高思拍了她头一下。“裴修的意思是说,也许是有人不想让你进宫。”

“喔,好痛!”她也不甘示弱地打了高思一下。“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进宫。”

“我听说冯聪出事了!”高思转了个话题。

“嗯。我们找不到他,不知去了哪儿!”她看了高思与裴修一眼,疑道:“怎么?这会儿大家都知道这事了么?”

“不,这是昨儿个冠军将军说的。他问我们最近是否见过冯聪?”裴修回道。

“结果呢?你们曾见过他么?”

“你也知道冯聪的个性与你、冯将军不同,他一向不与人往来。虽然我们与你和将军相熟,但跟他却只是点头之交。”高思说道。

“不过,”裴修沉吟了一下,突然蹦出一句话来。“也许可以去问问康王!”

“怎么说?”冯迦陵不动声色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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