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阅读_异女情深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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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2 / 2)

为了打发这一大群人,她二话不说接过药便喝下去。

嗳!这药还真不是普通的苦,简直不是给人喝的玩意儿嘛!她眉头不禁皱起。但事态紧急,她还是得先打发这群奴仆才是。

“嗯,我药也喝了,你们统统退下吧!”

“是的,小姐。”

大批人马退下之后,冯迦陵独自躺在床上,努力地思索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她依稀还记得在昏睡过去之前,康王似乎跟她说了很多关于贺连雪的事,然而现在她似乎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只记得贺连雪从小就到宫里和他一同长大,他们感情很好……他好像还提过什么……但她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她想试着自己坐起身来,虽然还有点头昏,但似乎已经好多了。她扶着床柱站了起来,双腿虽然有点无力,但并不虚浮。走了两步路,看来也毫无问题。

她慢慢走到桌前,双手托腮地坐着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她很担心康王的生死安危……

于是她换上青色男装,步履蹒跚地潜至后园,悄悄地翻墙而出,打算去找高思一探究竟。

永安偏殿,几位顾命大臣正在商议着。

“那被掳走的冯迦陵可醒了?”上公问道。

“刚刚回报过来的消息说,她已经醒了。”

“诸位大人以为这事需要立即让皇上知道么?”太尉迟疑地徵询。

“按理说应当要的,因为被控谋反的是皇上的亲手足。但下官又怕皇上知道了会难过……”中书令高允道。

“况且,目前尚有两位关键人物未缉拿归案。若先禀告了皇上,一来无功可禀,二来徒惹担忧,我以为待皇上回城再禀即可。”上公附和。

高允转向太尉询问:“敢问太尉,还有什么人需要缉捕到案!”

太尉苦恼地捻着长须。

“因为冯迦陵一直坚称康王是无辜的。根据她的说词,主谋者是护戎中郎将达溪彦齐,而企图嫁祸给康王的人是贺连雪。而根据卫尉寺的访查,这两人在案发之后都失踪了。”

“这贺连雪是什么人?”上公好奇道。

“据说是康王的义妹,过去曾居住康王府中数年之久,但是出身不详。”

“那康王怎么说?他招供了么?”高允问道。

“康王自从被抓入大牢之后,一直都没开口说过话。卫尉寺搜查过康王府与诸别馆,并未发现其它巫术用品。”

上公沉吟许久。

“传令下去,请卫尉寺全力缉捕护戎中郎将与贺连雪归案。”

中书令第,高思书房。

“迦陵,你没事了么?”

高思一见到她,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似的。

“没事了,一点小伤而已。”

“听说是康王把你打伤了?他俘虏你为人质?”

“不是这样的!伤我的人是卫尉寺的官兵,我被他们的长箭射中了。康王也没有俘虏我,是我硬要跟他去的。”

“你真是把我搞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冠军将军一回城便大声嚷嚷说王爷俘虏了你,你们果真也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后来你出现了,结果却是个半死不活的人,昏迷得不省人事……”“康王人呢?他还没被逮到吧?”

“你还不知道么!?他已被押进了大牢。”

“什么!?”

难不成他是为了送她回城而被俘的么?

“我想见他……”

“迦陵,这是不可能的。他现在是谋反要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他不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他都是被陷害的……”

冯迦陵把过程详细地说给高思知晓。

高思越听越觉得玄奇,他反问:“你听说过达溪彦齐的事了么?”

冯迦陵摇摇头。“他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安坐在家中享福?”

高思摇摇头,扁嘴道:“不!他也失踪了。”

冯迦陵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现在怎么办?冯聪失踪,贺连雪逃走了,连达溪彦齐也下落不明……康王岂不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高思拍拍她的肩安慰她。

“你别急,先把这事跟我爷爷说明白,让他来定夺。”

“我一定要见康王一面!否则谁也别想教我配合办案……”冯迦陵坚决地宣示自己的决心。

透过高允的协助,冯迦陵终于获准进入大牢探望康王。

此刻,她正尾随着狱丞的脚步,朝着地底深处的大牢前进。愈深入,四周益发潮湿阴凉,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湿重气味……

“小姐,这里好阴冷啊!”跟在她身后的小月忍不住叨叨絮絮地念着。

“我教你别跟来了,你就是不听……”

“小姐,您也行行好,您现在还伤着呢!我不跟着您来,如果出了什么事,我的脑袋瓜子岂不是要搬家了?”小月委屈地抱怨。

她根本搞不懂小姐到底在做啥,明明只是个见过几次面,非亲非故的钦命要犯,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来儿他呢?

冯迦陵没有回话。

她端详着四周,心里只想着:他已经进来几天了呢!这里的环境这么差,他可承受得了?

一思及此,冯迦陵忍不住想哭。

她自认并非多愁善感之人,但却不知怎地,只要是与康王牵扯上关系,总是能牵动她的心绪。

“到了,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之后,我会来领你出去。”

“狱丞大哥,您行行好!让我待久一些吧!”

冯迦陵从袖中拿出一支工艺精巧的玉簪子,那玉的色泽温润,在昏暗中尚能隐隐发光,可见是上等货色。

“小姐……”小月见她拿出贴身收藏的簪子想贿赂狱丞,想出言阻止。

冯迦陵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什么时候我与人家说话时,轮到你插嘴了!?”

小月乖乖地闭一嘴,退到一边去。

那狱丞则是仔细端详着玉簪子。

“这个嘛……”他一面将它收进袖里,一面故作为难地说:“那好吧!看在你是一个弱女子,也不至于做出什么违法犯纪之事……我就让你多点时间与郎君相聚吧!”

冯迦陵听他说话毫不遮拦,顿时不禁脸红。

“谢谢狱丞大哥,菩萨定会保佑您这好心人的……”

冯迦陵回头交代小月:“你不用跟我进去了,待会你随狱丞大哥上去吧!”

小月不敢再有任何意见。

狱丞开了门让她进去,在关上门之际,他暧昧地对她说:

“你们慢慢聊吧……”然后沉重的铁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

冯迦陵转身,一看见康王被囚禁在里面,神容憔悴、衣衫破烂。他正合眼歇息,方才狱丞的出现似乎并未惊动他。

她缓缓地走向前去,蹲在牢门面前,轻声唤着他的名:

“子推,我来看你了!”

康王缓缓睁开眼,看见来人是她,眼中多了一丝光芒。

“你没事了么?伤势复原得如何了?”

“好得差不多了,多亏了你!”冯迦陵含泪带笑地点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康王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冯迦陵脸色一凝,激动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把我送回城里!?你知道这一被捕的后果会是如何么!?”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去——”

“那我又何尝愿意看你为了救我而含冤受苦?”

康王伸出手抚摸她的脸。“你还活着,真好!”

他粗糙的掌心摩掌着她,刺痛了她的心,令她泪眼迷蒙。

“你真傻!”她覆住他的手。

好久一段时间,他们彼此凝视,没有任何言语。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坦白相望,其中再无任何屏障。

她伸出双手轻捧康王瘦削的脸庞,爱怜地轻抚着他的眼耳鼻唇,仿佛这样就可以弥补自己多日来的悬念。

他拉过她的头,以自己的额头轻轻靠着她的。

他的气息温热依旧,却比过往更令她心悸。然后她感觉这些日子来,她心里被捆绑住的情感得到了释放。

那一刻,她确认自己爱上他了!

冯迦陵张开眼,笑着说:“你身上好臭!”

康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竟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他瞠目结舌的样子更让冯迦陵爆笑出来。

紧接着康王也笑了,笑得肚子痛,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于是在阴冷潮湿的地牢中,竟回荡着清朗的笑声和银铃般的笑声。

“拜托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这里可是地牢!你以为是我那王爷府么!还奢望能每天沐浴薰香么?”

冯迦陵还在笑,她皱皱鼻头道:“我知道啊!可是我忍不住嘛,”

“有没有带吃的来啊?这里的饭菜简直跟猪食差不多,吃得我呕死了……”

她连忙把身后的竹篮拿过来,并且将厨房精心调制的菜肴一一递过去。

“哪!你吃吃看习不习惯,这是我们府上的家常菜。”

她为他盛了饭菜递过去,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心里才觉得安慰。

“哪!我吃饱了!谢谢你。”他把空碗筷递给她。

“难道你没听过‘大思不言谢’么?等你出去之后,你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回报我!”她促狭说道。“是韩信‘一饭千金’的典故么?”

汉朝开国功臣韩信年少时极为落魄,曾经有数日不自进食。后来有一个洗衣妇见他可怜,赏他饭吃,日后韩信功成名就之后,饮水思源,召来该妇人赏与千金。康王在此有些引喻失义,因为当时那个洗衣妇曾对韩信说:“我是因为可怜你才给你饭吃,并不期待你有任何报答。”

“我可没这么说,那是你说的……”冯迦陵笑道。

他也笑了。“其实,我并不是真的玩命才把你送回来的。你昏过去以后,我又见到了冯聪。”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一直不露面?”

“原来他早就知道阿雪是达溪彦齐的人,所以一直在暗中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闹这一场‘失踪记’也是为了要引蛇出洞……”

“不懂。”

“因为阿雪发现了他一直在监视她,所以变得很小心,而且这件事也被达溪彦齐知道了。冯聪故意失踪便是为了要扰乱他们的心绪,并且令他们的行动化暗为明。”

“所以达溪彦齐才会直接去熙哥哥那边要人?”

康王点点头。

“他们都以为冯聪失踪是为了去刺杀达溪彦齐,所以才会加强护戎中郎将府的戒备,反倒放松了对康王府的警戒之心,让他能更顺利地从阿雪的行动中打探到消息。”

“这样听起来还是不对。你曾说过贺连姑娘从小就进宫,同你一起长大,她怎么会是达溪彦齐的人呢?一个五岁大的小孩是不可能有能力当卧底的……”

“这个阿雪是假的。”

冯迦陵眉头一皱。“什么?”

“真正的阿雪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贺连雪是假冒的。”

“这怎么可能!?”冯迦陵惊呼。

“有一段日子,我的身体不好。他们便把阿雪送到长平寺为我诵经祈福。那年……她大概是十五岁吧!等她回到我身边时,已经是一年半以后的事情了,容貌和身材都有些改变;但是我们当时都认为那是因为她长大的缘故,所以并不在意。”

“你对她那么好,难道她对你没感情么?”

康王耸耸肩。

“我想或许没有吧!”

他看起来很淡然,好像无关紧要似的,但很奇怪,她就是能感受到他心里的痛楚。

“这样也好。这样我们就了解,原先的那个小阿雪对你是忠诚的。”

他叹了一口气。

“活见人,死见尸。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阿雪的尸体在哪儿。可怜她孤单一人,死后竟不知流落何方?”

“那你们做了什么盘算?”

“我先带你回平城疗伤。在你昏迷的这段日子里,冯聪已经兼程赶往阴山,将此事禀报皇上。”“难道你不伯顾命大臣们先斩后奏?要知道,达溪彦齐安在你身上的可是施巫蛊谋反之罪。”

康王摇摇头。

“不会的,因为有你在。以令公高允谨慎的处事态度,他必然会坚持等你醒来之后再作定夺。你昏迷得愈久,冯聪有愈多的时间赶到阴山找到皇上禀明真相。”

冯迦陵真不敢相信他们竟是这样玩命。

“你们这是在铤而走险!倘若令公不像你猜测地这样行动,现在你岂不是脑袋搬家了?”

康王微笑,眼中有一丝自得的神采。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冯迦陵白了他一眼。

“你害我担心!”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眼中充满难以言喻的意涵。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担心……”

闻夸口,冯迦陵心中一凉。

原来,他一点也不曾在乎她的感觉。今天如果换作是那个真正的贺连雪,他一定不会让她担心受怕的。

他着实伤了她的心。

“你……”冯迦陵说不出话来,她咬住下唇,奋力忍住泪水。

“怎么?你不舒服么?”他见她表情怪异,以为她伤口又痛了。

你……你、你、你这个大笨蛋!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小,担心得连待在床上休养一刻都不成,担心得连饭都吃不下去;只怕还来不及为你申冤,朝廷已经下令斩首……而你只顾着跟冯聪玩弄计谋,自以为算计得天衣无缝,却半点不考虑人家的心情……

她转过头,拭去眼角泪水,轻描淡写地说:

“是啊,为了见你一面,可是折腾了我好久呢!”

他听了很是感动。

他相信以她的身份地位,要争取见他的机会,必然经过不少波折。

“你靠过来一点好么?”他伸出手来。

“做什么啊?”冯迦陵不明就里地靠过去。

“再过来一点嘛!”他手掌扶住她的头,又把她拉得更近。

“你想跟我说什么,这里又没人,不用说悄悄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康王的唇已经覆了上来,顺着她说话时微张的唇,他的舌侵入了她的口中,亲昵地戏耍着她的。

他在她唇里探索着,似乎在她下眼点起了一道火花……她几乎无法抗拒这种感觉,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感情、欲望与无以名之的愉悦感觉形成了一道漩涡将她整个人淹没在里面……她觉得晕眩,整个心思都在漩涡中,不断地旋转再旋转……

一股原始的冲动令她忍不住要弓起身体贴紧他,却意外地发现他们之间还有冰凉的铁栏阻隔着。铁栏的冰冷唤回了她的理智,她挣开了他的掌握。

冯迦陵以衣袖抹着唇,脸上有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气虚地说:“你竟敢如此无礼——”

“这是第二次了,你从来没有抵抗……”

他语气平静,像在诉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实。

她由尴尬转为忿怒,瞬间烧红了她的脸。

他提醒了她先前那个醉酒的夜晚,她一直想忽略那晚的事,抹去那晚的记忆,但是却每每被扰得不能成眠;现在,她千辛万苦跑来见他,他竟然对她这般嘲讽!

“我诅咒你一辈子待在这里!见不到阳光——”

“好啊!这样子见你也别有一番情趣。”他还是一样平静地微笑着。

她气得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你一定会下地狱的!”她已经词穷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拉住她,只知道不想让她这么快就走。

“我现在已经身在地狱中了,你说我还会下到哪一层地狱呢?是阿鼻地狱还是无间地狱?”

“你……”她说不出话来。

他望着她,一派笃定地说:“不管我去哪里,你一定会来见我的。”

“你放开我!”冯迦陵甩开他的手。“谁要来见你!?我再也不会来儿你!”她愤而转身离去,不管外面的地道有多么黑暗漫长。

小月不明白小姐为何会如此盛怒。

此刻小姐正一脸铁青地领着她回府,口中还喃喃叨念着,像是在咒骂什么人似的。

她真搞不懂小姐,为何要拿上等的玉簪子去贿赂狱丞,去见一个教自己气呼呼的人呢?

冯迦陵回到房里,她气得连伤口都在痛。

她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只觉得今天康王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都教她忍不住生气。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么易怒、容易激动的人,而且她与他的相处也十分融洽……

她用力一拍案头,以消心头之忿。

这一切都是他不好!

他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吻了她之后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为什么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来动摇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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