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对于我买不起的东西,我向来不耗费心思去研究它。
潘子博沉默了,我本就胀痛的头愈加跳痛了,表哥沉思的表情让我莫名地心疼,我握住他的手,
“老哥,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都不错,绝对的葱嫩水灵,哪天给你介绍一个。”
潘子博摇头,“算了吧,我哪有时间相对象。”
唉,你没有时间去相亲,却有时间跟尚美打太极,看来古人诚不欺我,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
接下来的两天我为了让简涛走得安心,我表现得很好,虽然饭吃得不多,但一日三餐我都会很热衷地陪简涛一起吃。
初八简涛看我已无大碍才放心地回省城上班了。
方凯月来电话时已临近傍晚。电话里她的声音很温柔,我开始还奇怪高朝的妈妈怎么会主动来给我打电话拜年,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她就为难地问了我一句,
“温老师,我能请你到我家来一趟吗?”
我的心忽悠一沉,“是不是高朝出事了?”
“唉,小朝他病了,已经很多天了,开始只是不理人不爱说话,现在越来越严重了,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让人去打扰,也不出来吃饭,这样发展下去怎么能行?”
唉,这孩子为什么总是跟我同步呢?我心烦时,他也心烦,我生病时,他也生病。
“那我去能帮上什么忙吗?”貌似这个时候医生会比我用处大。
“哦,是这样的,我也是无意中听他睡觉时喊你的名字,我也想起就是那天巧遇你以后,他才开始反常的。我给他班主任去了电话,杨老师说你是他的心理辅导老师,我便想请你来帮我们开导开导他。”
方凯月这话已经说的很含蓄了。
“好,我马上过去。”我强挺着爬了起来,高朝的事我毕竟有责任,我不能不管他。
“谢谢你温老师,你能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嘛,我派司机过去接你。”
方凯月的话里尽是感激,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不用客气,我自己打车过去,我知道你家的。”
我克制着自己身体的不适,我换了衣服,用冷水洗了把脸,似乎精神了许多,我打车去了高朝家。
佣人把我直接带到二楼,我也看到了出来迎我的方凯月,她的面容稍有几分憔悴,想来他们家这个年也没有过好吧?
我跟着方凯月进了高朝的房间,“为什么不开灯?”这屋里一片昏黑。
“唉,小朝不让开,连台灯都不行。”
看来这孩子在家里还是一小霸王。
“能让我单独和他谈一谈吗?”
我开了台灯,我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的高朝。
“当然可以,如果他醒来乱发脾气,你就喊我。”我点头,目送方凯月离去。
我把手贴在高朝的前额,方才听方凯月说他下午刚打过点滴,只是这额头摸上去竟还有些热。
“高朝醒一下,我们来谈一谈。”
我轻拍他的肩,只是他无动于衷,难道是我太温柔了?
我“啪”的一声,狠敲了他的背,他才惊魂地转身,他尚未睡醒的眼眸怒瞪着我,
“你是新来的嘛,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我房间是不能随便进的吗?”
这孩子床气很重啊,他居然在跟我喊叫。
“嗯,我是新来的,不知道你的规矩。”
我抬手给了他个爆栗子,“臭小子,少在那装病,给我起来说话。”
高朝终于辨听出我的声音,他猛然惊坐起来,他怔怔地看着我,确认是我后,他又头晕目眩地倒回枕头上。
他敲打着额头,“老师我没做梦吧,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你没做梦,是我好奇来看看一个大好青年是怎么折磨家里人的?”
我也在揣摩着这种敏感的话题该从何谈起。
高朝没有说话,他修长的手指覆在眼帘上,开始我还以为他头晕,半晌我才发觉不对头,我拿开他的手,他居然在哭。
“喂,不是吧,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谁哭鼻子了?我是眼睛痛。”嗯,我看你是嘴硬。
“那你的胃痛不痛啊?能不能起来吃东西,不然等开学了,你就不是到学校去报道了,而是去医院报道了。”
高朝掀开手指,他浸水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老师,我喜欢你。”
唉,他终于步入正题了。
我笑了,“我知道啊,老师也很喜欢你啊,就像是长辈对晚辈,老师对学生,姐姐对弟弟的喜欢。”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高朝湛亮的眸子里竟生出一抹期盼。
我坐在床边,我很坦诚地看着他,“可是老师希望你是那种喜欢,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然地相处在一起,如果变质了,我们就要变成陌生人,不能见面,不能说话,不能在一起,你觉得哪一种好呢?”
高朝失望了,“是因为我是你学生吗?”
“不是,是因为老师心里已经有了人,所以没有地方再去装其他的人。”
我的眼泪滑落下来,“高朝,答应老师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老师希望你好,更希望你好好的备战高考,如果你再这样放弃自己,那你惩罚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高朝慌乱了,他挣扎着坐起来,他伸出手来欲为我擦眼泪,又觉得不妥为难地把手缩了回去……
他焦急地看着我,而我的眼泪却越涌越多止也止不住,高朝终于服软了,
“老师我求求你别哭了,你说的我都听还不行嘛?”
我破涕为笑,我伸出尾指,“那我们就来履行好这个约定好吗?”
高朝的小薄唇抿起笑意,他修长的手指勾住我的,“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用苦肉计呢?”
我和他勾完手指,顺手赏了他个爆栗子,
“苦你个头啊,小小年纪就知道折磨人,你爸妈都要为你担心死了。”
高朝夸张地捂住头,“我抗议,你总使用暴力,这哪是方才楚楚可怜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