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部分_悍匪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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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部分(2 / 2)

贾福贵也很冷静:“老二,你想翻吗”

罗强脑子里快速掠过一年又一年,突然明白了许多没解开的事儿。他眼神慑人地犀利:“谭龙究竟咋死的……一箭双雕您这招可够毒的,佩服。”

贾老头子一动不动,镇定得可怕:“你想咋个翻腾”

刹车声,打斗声,谭少爷一双血红的眼,血光溅到墙上,一地狼藉……两个人互相死死盯着,眼前耳畔回荡的都是昔r的剑影刀光。

罗强仍然攥着对方手腕,冷冷道:“那小崽子死都死了,我又不是他亲爹我不姓谭。老爷子,这车您不用管了,以后收垃圾这活儿,我负责。”

贾福贵眼睛一眯:“你啥意思”

罗强道:“就是这意思。我回头会跟队长打报告,以后这活儿我g,您可以歇了。老子跟管教的都熟,老子今天就让你退休,我、替、你。”

罗强说话铿锵有力,一字一句,不容反驳动摇。一句“老子今天就让你退休”,像针一样戳人眼,贾福贵眼球发红,手指颤抖……

自打这天之后,贾老头子真就“退休”了。

这人第二天,一病不起,就不出屋了,跟二队的周队长告了长期病假,没再跟罗强争执,蔫儿不唧得,躲了。

贾福贵病了,二队的人虽然不归一大队邵队长直接管理,邵钧查铺时仍然关心了一句:“老贾,哪不舒服要去医院吗”

贾老头子半眯着眼躺被窝里,摆摆手:“真不劳烦邵警官。”

邵钧特认真:“我可以帮你报个额外探亲的机会,让你家里人过来看看,照顾照顾你。”

贾福贵勉强笑道:“……家里没啥人了,也不会有人来看我。”

邵钧一听这个,心里同情,说:“那你以后需要啥,跟我说。”

邵钧临走在这人床头柜上留了一罐蛋白粉,一小盒城里稻香村买的蛋糕桃酥。

邵队长对犯人一贯很仗义,不欺负人,三监区的人都知道,都待见邵队长。贾老头子欲言又止,点了点头,盯着邵钧出门的背影盯了很久,眼神缓缓y沉下去……

每周政治课例行的自检揭发活动,罗强面前摆着一沓子纸。他想了又想,写下一些东西。

纸上写的都是要命的大事儿,这要是一递上去,三监区又得炸一回。

以他念小学初中区区几年积攒的墨水,码出上千字儿,真挺不容易的。写完后,罗强捧着揭发材料前思后想,皱着眉,不动声s,默默再将那几张纸团掉了,撕成碎片,没上j给管教……

道上的人,有道上行事的规矩。该他管的,惹到他的,做老大的义不容辞一肩扛;可不g他的事儿,他就不应该管。

罗强道上混这么多年,规矩他还是懂得。反水,揭发,挡害,卖眼线……这些都是令人不齿的下作的路数。他罗强即便能靠这一手捞到减刑的好处,说出去也难听,栽他的面儿。罗强才懒得管二大队犯人与狱警之间能闹出多少乱子,他心里只惦记大白馒头,只要馒头安生无恙,他不想炸刺儿多事,连累到馒头。

88、第八十八章神秘人物

几天之后;一个下午;罗强在食堂里做手擀面;晚上准备给大伙露一手;做茄子汆儿面。

他把面和得不硬不软一大坨;手感正好;在案板上撒些g面粉,用擀面杖把面坨慢慢向外推擀;擀成一大张面饼。这时候再把擀面杖裹在面饼里;手指捋着推着,向外推卷;擀面杖换个方向卷起来;再继续推卷;这样来来回回,把面片擀得越来越薄。这么切出来的面条细韧,劲道……

这是罗爸爸家传的,老北京人做手擀面的手艺。开春立夏溽暑各个时节,配一碗西红柿汆儿面,茄子汆儿面,扁豆面,酸菜r末面,很是清凉爽口。

胡岩坐在案子边,一只手撑着腮帮子,一眨不眨地看罗强擀面条。

罗强眼皮都没抬,哼道:“看啥看,没见过你妈没给你做过面条”

胡岩抛了个勾人的眼神儿,说:“我妈也会做,可是我妈没你耐看。”

罗强:“……”

罗强是拿小狐狸这种又贱又赖又牛皮糖的缠人功夫没辙,抄起擀面杖一挥手:“去剃你的头去!满身都他妈是头发茬子,都掉我这面里了!”

胡岩耸肩道:“今儿就没人剃头,我店里没人,我闲得,我看看你不成”

罗强:“你小子可以滚了。”

胡岩:“邵队长来了我立刻就滚。”

外面配送公司给监区食堂送货的冷藏车缓缓开进来,稳稳地刹在食堂后门,司机师傅跳下车。

罗强上回就是钻这辆车的底盘,越狱跑出去做活儿。

罗强透过食堂大玻璃窗瞧见了,搁下手里的面饼,摘下围裙擦了擦手,一掀门帘,出去帮司机卸货。

老张师傅一张黝黑的脸露出憨厚的笑容,冲罗强点点头,互相都是熟脸儿。罗强二话不说,上后厢抬货,老张拦了一下:“你不用忙,我带个帮手来。”

老张师傅扭头一指身后扛了一箱冷冻j腿的年轻人:“就他,辉子,你们认一认,以后都他给你们送货。”

罗强诧异,直起腰,盯着新来的人。那年轻人是个寸头,后脖子和手臂晒得很黑很糙,g活儿手脚麻利,勤快,一会儿就搬了十几箱,闷不吭声,也不废话。

罗强凑头给老师傅递烟,递火,问:“张师傅,不是一直您送货吗”

司机师傅抽着烟:“可不是,我都给你们清河监狱送八年货了,岁数大了,跑长途累,也没几个钱,孩子都劝我赶紧退休算了!”

罗强追问:“监区长知道吗打报告了”

司机师傅厚道地说:“当然打了报告,这小伙子勤快得很,在我们公司都g一年多了,没问题!以后你们多照应这小伙子,下回我就不来了,辉子来。”

罗强缓缓点头……

叫辉子的年轻人搬着一箱茄子,在杂货间里左看右看,声音闷闷得:“摆哪”

胡岩嘴里叼个糖g,用舌头拨弄着,漂亮的眼皮瞟着人,连手都懒得抬,用眼神一指:“茄子搁墙角。”

哪里有事,哪里都不能少了聪明伶俐心眼儿又活泛的一只狐狸。小胡同志上下来回地瞟新来的人,嘴里不停唠叨:“嗳,你叫啥你哪的人”

辉子看了小胡一眼,嘴唇嗫嚅,不吭声,像个哑巴,或者更像x格障碍,有自闭症。

辉子身材高大壮实,一张长脸脏兮兮的,淌着汗,汗再和着灰尘土渣子从脸膛两侧流下来,顺着脖子流,流到工作服领子上,衣领里暴露出的锁骨和胸膛看起来结实、硬朗,肩膀很宽。这人黑发粗硬,浓眉大眼,颧骨下巴轮廓深重,皮肤铜s发亮,看起来是典型南方两广人的相貌。

胡岩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然后又看了第三眼,仔细看对方微凹的一双眼睛,还有深刻的双眼皮……

小胡指挥着:“那,那,土豆搁那!”

“j腿搁那边冰柜里!……白菜都码墙根儿上,嗳我说的是墙根儿!……”

辉子让他指使得团团转,甩了一把汗,愣愣地直起腰,茫然地看着胡岩,转身走了。

胡岩盯着这人的后腰,结实挺拔的tunbu和大腿,大声嘟囔:“力气还真不错,就是脑子慢了点儿,说啥都听不懂,慢半拍呢……”

罗强一直靠在门边,一动不动像一尊门神塑像。他叼着烟,烟蒂都快烧到嘴唇,就一眨不眨审视新来的人。

他用眼神制止小狐狸多嘴。

胡岩忿忿得,百无聊赖,手里前后左右摆弄一只排球。小胡同志最近苦练排球,争取上场机会。七班所有人都跟罗强一起上场打过沙排,还拿了监区联赛冠军,就胡岩个子最矮,没机会打比赛,简直委屈透了。

胡岩仰脖一下一下地垫球,球砸在手腕上,这球让他打呲了。

排球斜呲着飞了出去,劲儿还挺大,也是寸了,斜着就往辉子脸上飞过去!

“嗳!你……”

胡岩叫了一声。

罗强瞧见,下意识地后背从门框上弹开,伸手想挡。

辉子正满头大汗地搬一箱大土豆,俩手都占着,排球转瞬直飞面门!

排球那玩意儿打足了气是很硬的,照眼睛砸一下不是闹着玩儿的,能砸肿半边脸。只半秒钟眨一下眼皮都不够用的工夫,辉子单手托住塑料箱,另只手臂突然撤出横着一甩力道像鞭子弹开砸向眼球的排球,“嘭”得硬硬的一声,两道微怒的慑人的眼神与几乎泄气的球一齐s向胡岩的脸!

胡岩张嘴愣神儿,没反应过来。

罗强一步上前“啪”得拍飞袭向胡岩的球,把胡岩拽过来,密密实实挡在身后,浑身力道蓄势待发。

那一大箱子土豆,估摸着得有五十斤重。

罗强嘴角叼的烟都掉地上了,后腰绷得笔直,眼神精明而尖锐……

寸头黢黑的年轻人稳稳接住一箱土豆,搬进杂货间,闷头走出来,擦了擦眼皮上挂的汗,面无表情,像一段木头。

货车缓缓开动的时候,坐在副驾位的这人突然回头,眼角扫过胡岩,冷冷地盯着罗强,就盯了那么一眼,迅速扭开头……

“靠……”

“还拿球砸我……”

“我又不故意的。”

小胡低声嘟囔,没吃过别人这么狠的一招,有点儿伤面子。亏他刚才还觉着那小子长得不错,身材高大结实,挺帅的。

罗强斜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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