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_替身皇妃by慕容湮儿(完结)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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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是的,她得到了宠爱,可又重新成为了替身,依旧成为林汐筠的替身。

她昨夜做的种种,不过就是为了引起独孤珏的注意,今后她会作出更多类似林汐筠的事,让自己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替身。

也就在同时,太后殿的宫人匆匆奔来,说是太后召见,她们两相互对望一眼,明白该来的终究要来,便独留下袁公公一人在此继续宣读着皇上的赏赐。

来到太后殿,只见四周一片奢华,奢华中隐透着几分冰凉而森然的气息,四周的侍卫森严,宫人小心谨慎地做着自己的事,可见太后在宫中的威严是任何人都不能撼动的。

宫人在外面宣唱:贵妃娘娘驾到——!

太后身边的贴身丫婢替太后传话,宣其进宫,那厚重的宫门“咯吱”一声拉开,发出那沉重的声响,令人不由地产生一抹压抑。

寐思一步一步朝殿内走,殿内的宫人却向外涌出,看来是太后屏退了所有的宫人。

这亦说明了太后是有话要对她说……

“臣妾参见太后。”她矮身恭敬地伏拜着,慵懒的倚靠在软塌之上的太后惺忪的眸子盯着那个女子,眼中顿时露出一抹j光,却只是低声道,“贵妃平身。”

寐思还没有直好身子便听闻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哀家听闻今ri皇上派内务府选出一百样珍宝,不定量的送到了永乐宫,这等殊荣也就只有元妃才享受过。”

“臣妾蒙皇上恩宠,只谢上天眷顾,能让皇上对臣妾满意,也不枉臣妾在永乐宫遭受大半年的冷落。”她的话句句滴水不漏。

“是上天眷顾,还是有人机关算尽”太后的声音仍旧平静,可那平静中却透着几分威严与冷凛冽。

“臣妾不懂太后……”她的话未说完,只见太后倏然由软榻上起身,那原本毫无波澜的眼中闪烁着无数的冰凉。

“不懂本宫倒是要问问你,昨夜放的孔明灯上为何会写有青玉案!”

“不过是一首普通的诗罢了,不知何以引得太后娘娘您如此大怒”

“孔明灯向来都是许愿,而你却恰巧在皇上与元妃游湖的时刻,恰巧放下提有青玉案诗句的孔明灯,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看来是十分懂得这宫闱mi事的。若你想用这一首青玉案来蛊惑皇上,就是罪该万死!”

“臣妾仍旧不懂太后您到底是何意,青玉案只是臣妾喜欢的一首普通的诗,何来蛊惑皇上之说。”

太后立在寐思面前,y冷地对上她那恭敬却不卑不谦的模样一声冷哼,那长而尖细的护甲划过她的脸颊,多用一分力便能将她那完美的脸颊划破,“嘴硬没关系,哀家会让你原形毕露的,就像那不知死活的元妃。”

“为何太后要将臣妾与元妃相提并论……”寐思她不解。

太后猛然捏起她的下颚,让她的目光对上自己,“元妃就是妄想用一张臭皮囊来代替林汐筠蛊惑皇上,而你却故技重施,想用一首青玉案来代替林汐筠,真是可笑至极!你以为一首诗就能令皇上神魂颠倒”

“臣妾不敢!”她惶恐。

“希望你说真的不敢,哀家能够容许你得宠,但是不许专宠,你身为贵妃要做的就平衡后宫,替哀家整治后宫,若是你敢沉迷于皇上的恩宠,妄想专宠,你信哀家可以让你万劫不复吗”

“这个后宫,是太后娘娘说了算。”

“你懂最好,可以退下了。”说罢,便冷冷下令,寐思福身轻拜,转身走出太后殿,当踏出大殿的那一刻,她的步伐停顿在原地,回首仰望头顶那金灿灿的三个大字“太后殿。”

寐思在心中冷笑,林雪如你放心,我不光用一首诗,今后还会用更多更多的手段,让孤独珏彻底当我是林汐筠的替身!

如今她是否是替身已经不重要了,她本就是林汐筠,本就是凤紫汐,当不当又有何gan系呢。

回到永乐宫,袁公公他们早已离去,空留下那一殿的金灿灿,晃的她有些疲惫,没有跟去太后殿的紫苑立刻搀扶着有些摇摇欲坠的她,“娘娘,怎么了”

她摆摆手,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知道如今的形势,本宫首先要做的事什么事吗”

“娘娘是要对付林惜雪”她也压低了声音。

“你错了,对付那个蠢女人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本宫要怀上皇上的子嗣。”

紫苑的身子僵了僵,诧异的看着她,“得宠如元妃都没有得到皇上的眷顾,您……”

“所以,这一切你都要帮本宫。”寐思反手握住了紫苑的手,重重的,表示了她此刻的坚定。

那天夜里,她领着紫苑到达光影湖,远远望去,那个依旧在湖边的白衣男子,只是今夜的他并为吹箫,只是站在那巨石之上,良久都一语不发地凝视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寐思站在原地,顺着他的目光遥望着那一轮明月,片刻后便迈步上前。

而紫苑仍旧站在原地,凝望着她那越走越远的身影,心中不免多出几分凄凉,她知道,迈出这一步后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是将后宫搅得腥风血雨,还是自己坠入万劫不复

而寐思走进宫蔚风,那一直紧紧握拳的手也悄悄地松开了,嘴角露以淡淡的轻笑。

宫蔚风闻脚步声的卝近,不由地回首,闯入眼中的说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睛,“终于,你肯出来见我了。”

“宣王夜夜以箫相引,风雨无阻,本宫自然不能辜负了你的这样一番心意。”走至她面前停住步伐,那声音冰冷如霜。

“我知道今夜你一定会来。”

“你知道”

“昨夜的孔明灯,已经告诉了我一切,你今夜会来找我,是想让我在皇上面前为你说话。”她就像是看透一切般,冰凉地盯着她,眼中有着几分冰冷。

“也对,你十个神人,能卜未知之事。”寐思轻笑,可随后笑意却敛在嘴角。凝望着她许久之后,“孔明灯不过是个开始,后面还会有很多很多的事发生,你说过你要帮我,可不能失信了。”

“我所说的帮并不是这样的帮。”

“我还没说要你帮什么事,你就说不帮”

“联系你昨夜所放的孔明灯,我猜想你是要皇上将你当作林汐筠,你是相当一个替身。而你要我做的,就是将林汐筠六年后便会转世重生的事告知于皇上,六年,皇上自然就会联想到了你,若是知道你就是林汐筠的转世对你定然不同,而你就能将皇上对你的爱转化为你的武器。”

她静静的听着,一语不发,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可你不知道,如今的皇上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为了林汐筠肯放弃一切的认了,他现在的心里有江山,有整个天下,他的野心是我们所不能想象的。所以,你的身份若是暴露了,你将会沦入万劫不复之地,而将你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事我不会做。”宫蔚风的声音字字清晰入耳,可寐思却像是听不进去一般,执意道,“如今的皇上是什么样,我很清楚,所以我才想要做替身。做替身比做林汐筠更简单。不用付出那永远都没有回报的爱,更不用应对所有人对林汐筠的爱。”

宫蔚风震惊地看着她,眼中不再是温雅的清朗,反而存在着几分愤怒。

“我只要你在皇上面前说一句,只要这一句话就可以帮我。你知道的,我最大的仇人是谁,你会帮我的,对吗”

宫蔚风却是调转过头,不再看她,盯着天边那一轮明月许久,是在犹豫着,更像是在做着一个什么决定。

“你真的愿意当替身”他问。

“是的,我愿为替身。”那声音一直在坚持着,坚定着。

第十八章:陵王与真希

冬天像是突然来临,来的那样快,让人应接不暇,紫苑为她身上添置了许多

衣裳以保暖,可任是添了再多的衣裳仍旧觉得手上一阵冰凉,唯有以手炉热手取

暖。紫苑看着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她肯定是个冷血之人,否则她的手怎会一

年四季都如此冰冷。

听到这里,寐思却是笑笑,恍惚间似乎忆起耶个暴怒的贺兰修,他的那一双

手好像也是永远都那样冰冷。

是不是死过一次的人堕入六道轮回后,身子就再没有任何温度了。

如今的贺兰修现在如何呢,他应该是在准备着复仇吧,复仇真的会令人迷失

本xing呀。

宫锦玉昨夜到永乐宫拜间,她是替宫蔚风传话来的。他说已经对皇上说了林

汐筠将在六年转世之事。

可奇怪的事,自从数ri前皇上为永乐宫赏赐了许多珍宝之后就再也没有驾临过永乐宫,即使是在宫蔚风对皇上说了这件事后,皇上竟然还是没有来到永乐宫也没有一丝的动静。

这让她的心不由地紧了起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动静……

其实说没有动静也不尽然,这些ri子,皇上对后宫诸位妃嫔都未行召幸,而

雪昭仪也一跃被册封为雪夫人。

她想,若是林惜雪真的生下了龙子,定然能够被册封为皇后,若她成为了皇

后,林雪如,林景华,林家的势力将更大,这样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要对付林

惜雪难上加难。

“娘娘,人带到了。”寝宫外,一名宫人恭敬地禀报着,寐思听到这里身子

微微僵硬,而紫苑则是替她道,“传。”

一名因岁月而可见风霜的女子小步迈进,后跪在她身后。

捧着手炉的她缓缓转身,凝望着跪地的宣儿,上前几步,空出一只手将其扶

起“宣儿。”

宣儿感受到她手心里的温度,仰头对上她那双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神,不由得

一阵诧异看着她许久许久。

她含笑而点头,不着痕迹的收起眼中那几分激动,转身睇了眼紫苑,示意她

带领众宫人回避。紫苑收到眼神,便领众宫人退避下去,虽然心中是想要继续听

下去,弄清楚为何她会突然召见了一个扫地的哑女,她曾暗自打听过这个哑女的

身份,竟惊奇地发现她竟然是当年林汐筠的贴身侍女。

当所有的人都退下,独留寐思与宣儿,两人间都是那样沉默着。

“怎么,才两年不见,你竟然不认识我了”寐思笑问。

她蓦然开口,“你竟然没死,我还以为上天派来为郡主报仇的人再一次遭到

了毒手,却没想到,您大难不死,还贵为贵妃。也许这就是命,就连上天都看不

过眼了。”

“那你愿意到本宫身边来做事吗”寐思轻轻一笑,调头凝视着那个眼中仇

恨遍布的她。

宣儿一笑,笑中闪烁几抹j光,“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帮你吗你不怕我的心

早就已在元妃那里了。”

“你不会,就凭你当年肯对我说出林汐筠死亡的真相,所以我信你。而且如

今在这个世上,只有本宫一人能为林汐筠报仇。”她的话说的肯定,这让宣儿心

中不由自主地多出几分疑惑,“能告诉我,你为何要为林汐筠报仇吗”

“如果本宫说,因为心中觉得与前世的林汐筠有着宿命的缘分,你信吗”

寐思并不打算将自己重生地事告诉她,她觉得越少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便越

安全。况且重生之说诡异而匪是所思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她空口说自己是重生后的林汐筠,没有人会相信。

宣儿看着她的表情,不知道为何竟然会相信她,从里相信她。就如当初能在她面前吐露自己心中那最深层的mi密一般,有股力量拉着她,要她相信她,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我信。”

“我会向元妃要你来永乐宫的。”

——《替身妾奴》作者:幕密湮儿————

陵王府

子时已过,夜凉如水,真希却夜不能寐,翻覆数次后由床榻之上起身,拉开

门,只觉冷风直卝全身。她衣衫单薄地走了出去,守夜的婢女被她惊醒,朦胧着

眼睛瞅着她“王妃!”

“王爷回来了吗”她问。

“回来了在书房。”婢女轻声答道。

真希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缓缓朝那条深寂的回廊走去,一路来到陵王的

书房外,灯已熄想必已睡。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书房的门,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就像是一个武功极高

的人,如一阵风般飘至书屏锦帘之后的小床,那略带伤感地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睡

梦中的陵王。

依恋的目光充斥着无限的爱意,探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却怯怯地收目,眼

中凝着闪闪地泪光。

成为她的陵王妃已经有一个年头了……

她带着几分哽咽,蓦然回首,正欲离去,却见床上的陵王有几分动静。

她立刻回首,却见陵王猛然由床榻之上弹坐而起,那眼中有着浓郁的激动,

可看见站在一侧的真希,一张脸立刻冰冷下来,“你在这做什么!”

“我夜不能寐,所以过来看看王爷……”她低声答道。

陵王淡淡地瞅了她一眼,冷哼,“你可以回去了。”

真希得令,犹豫片刻,才转了一半身,却猛然回首,“王爷就这样讨厌真希

,即使成亲一年都不肯碰我分毫”她这一年来的伤心、愤怒、不甘在那一瞬间

全部涌现出来,那声音中还夹杂着几分凌厉之se。

陵王蹙眉凝望她,如今的真希与他之前所见—点也不一样,“你在说些什么,退下!”

“今夜,真希一定要与王爷说个清楚明白。”她固执着,坐在床榻边缘,一

双包含泪光的眼眸对上他那对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瞳,“王爷还记得当初为何要娶真希为王妃吗你还记得当和对真希说过的话吗”

“记得。”他答。

“那为何一年都要在书房度过,不肯与真希圆房难道你心中还是忘不了她如今她回来了,所以你还想与她再续前缘你知道吗,她如今可是贵妃,你们

不可能,她也配不上你!”字字句句凌厉。

“你就是这样说你曾经的主子吗这就是所谓的主仆情深还是那一段ri子

你都在本王面前装”陵王的目光凌厉地骇人。

她一愣,看着陵王那疏离的表情,有些心虚,有些回避。

“你以为本王不知在她离开的那段ri子你在本王面前所表现的种种皆是别有目的吗,从一开始,你就是想要做上陵王妃的位置不是吗,那本王就成全你,让你得到了这个位置,所以你就不该妄想更多。”陵王的话让真希的脸上一阵羞

愤,冲动之下,立刻扑入陵王的怀中。

“真希不论用了多少心机,可对王爷都是真心的……真希,只求,只求在您

的心中能有一点点地位,十四年了,真希真的很爱你……只要你肯爱我一点点,

我就会为你付出一切。可你为何一点点都不舍得给,那么难吗真希真的让你如

此厌恶”

对于真希的突然举动,他没有推开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耶一滴滴滚落

的泪水,还有一句句轻喃。

她靠在他怀中,泪水湿了他的衣衫,“可为何你的眼中却从来都看不到我。先是林汐筠,后是风訾宸,再是凤訾汐,她们都已经不在了,你还是看不到我。

听到这里,他猛然将怀中的她推开,冰冷地目光瞅着她,“你太贪心了。”

她因他的推拒一连后退了数步,险些掉倒在地。

“是我贪。还是陵王你无情!”她哭诉着。

“也许风訾宸说的没有错,你还记得那个在你面前自尽的凤訾宸吗,还记得

她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吗”真希顿了顿,重复着当年风訾宸所说的话,“你为了

爱林汐筠,你让我喝了七年带有麝香的所谓补品,让我七年都没有子嗣。风訾宸

虽然不是个好人,对你的心却是比真金还要真,而你对我即使无爱也该有感动吧

,可你却剥夺了一个女人当母亲的权利!”

陵王也翻身下床,一双y狠的眼瞳死死地瞪着她,“你是否也想步凤訾宸的

后尘”

“陵王,你对人永远都是如此狠吗,也难怪凰訾宸最后对你的绝望,乃至最

后的自尽……在这个世上,谁又曾得到过你的真心,是林汐筠还是凤訾汐也许

你自己都不曾知道吧……你这样的人是否比当今皇上还要可悲呢”真希张狂

地笑着,泪水依旧由眼角滚落,愤恨地看了他一眼,跌跌撞撞地离开了书房。

陵王看着她那离去的背影,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是黯然转身走至窗前,仰

望着天边的苍穹,那一ri黑夜将四周笼罩地森然可怖。

今夜的梦中,他似乎又忆起了当年的往事,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再想起了…

第十九章:孤独珏给的……

那天夜里,寐思还在用早膳,元妃一人便早早地来到永乐官拜见,寐思便邀

她同坐共进早膳,她也没有拒绝,慵自坐下,面对着满桌的珍肴却是不动,一双

美目对上正细嚼慢咽地寐思。

“贵妃要念汐宫里的一个扫地奴,这让本宫十分疑惑。”元妃果然是元妃,

向来不拐弯抹角打开天窗说亮话。

“怎么,元妃连一个扫地奴都不舍得给”寐思垂首,若有若无的将眼光投

递至元妃身上。

“贵妃会向本宫要这个扫地奴,想必是已知她并非扫地奴那么简单,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是真的想将自己当做林汐筠”元妃也不避讳地说道语中虽然存在

着淡雅,却也存在着几分尖锐,周围几名伺候用膳的宫人不由地在心中紧了紧,

因为听到了两个娘娘正当着他们的面聊着所谓的林汐筠,此乃宫中禁忌,她们当

面谈及林汐筠之事,这是否也意味着他们的小命即将……

也就在同时,寐思放下了手中的银筷子,对上元妃的目光,终于还是按捺不

住了吗

“本宫不懂元妃你这话的意思,要了林汐筠身边的奴才就是想要做林汐筠”寐思轻轻一笑,捻起雪白的帕子,拭了拭嘴角,“还是真正想做林汐筠的人是

元妃你”

元妃的脸sey冷而下脸上那孤傲以及清高再也不见徒留下满目的冰冷。

“宫人都知元妃你之所以能宠冠后宫,全然是你有了这张与林汐筠一模一样

的脸,所以就在本宫要向你要宣儿的那一刻,你就怕了。”

元妃望着贵妃那淡定从容的模样,却是一阵轻笑,“本宫真是小瞧了贵妃你

的能耐,本来宣儿在本宫眼中没有任何作用,可是本宫却偏偏不给你。”

“看来元妃此番举动是公然与本官叫板了”寐思将手中的帕子丢回桌上,

眼睛尽露可笑,“看来本宫只有去求皇上要了宣儿。”

“且不说宣儿九年前就是念汐宫的人,不可能会愿意离开,就是贵妃你拿此

等小事去烦皇上,只会令他觉得你此番举动别有所困罢了。”

“元妃你这样肯定皇上不会赐宣儿给本宫,是认定了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吧。本宫倒是很想看看,如今皇上心中到底谁最重要。”说到此处,她悠然起身,

俯视着对面的元妃。

而元妃刚是静静地坐着,其实……她也很想知道,如今在皇上的心中到底是

谁最重要。

在贵妃没有入宫之前,她一直非常肯定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可自从她来了,

皇上对她的若即苦离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宫中关于贵妃与皇上的流言她曾经一笑

置之,认定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可是越到后面,她越不能肯定,越害怕。

好像……从皇上第一次召贵妃侍寝之后,很多就变了,她表面上仍旧深得龙

宠,可唯有她心中最清楚明白,皇上对她真的很不一样了。

寐思看见她那默认的模样,便侧首对一名宫人道,“去禀报皇上,就说本宫

要念汐宫的扫地奴宣儿。如今永乐官的情况便如实告知皇上。”

那名宫人离去之后,整个寝宫陷入一片静谧,元妃与贵妃相对而坐,像是在

针锋相对,各自沉默着也不知在想些何事,宫人大气不敢喘上一口。

时光就这样一分一分的在空气中流逝着,直到一名宫人的闯入,惊了众人。

“娘娘,娘娘……陵王妃她……”那宫人的声音焦急而担忧,话还进有说完

,只见陵王妃在众宫人的阻挡之下,仍旧强行进入了寝宫,“滚开!”真希一声

厉喝,随之那双饱含着浓郁怒火的目光瞪向寐思,越过那挡路的宫人直奔于她。

对于真希那突如其来的怒火,寐思有着短暂的讶异,却在噍见真希赫然跪在

她跟前的那一刻蹙起眉头。

“贵妃娘娘求您放过陵王吧。”

一语惊众凡,元妃眼中净是诧异,随即是那满满地淡笑,这陵王妃来的真是

时候。

寐思冷道,“本宫与陵王素无胶集,何来放过之说!”

“真希知道,您恨我当上了陵王妃,所以您不肯认真希,所以你甘愿为皇上

的妃子,其实你还是爱着陵王的,对吗可是如今的你。贵为贵妃,为何还要来

破坏我们的感情,要重新介入我们……您就安心当您的贵妃不行吗,这辈子就算

真希对不起您……”她的泪水一滴滴滚落在颊边,最后掉落在那金砖铺首的地面

说的那样真切。

周遭的宫人几乎就要相信,贵妃真的在这段ri子与陵王有过苟且之事,甚至

让陵王妃都亲自前来乞求。

紫苑心中暗叫不好,冷冷地瞪着真希那一举一动,深知她此番话将会闹出多

大的乱子,更可能会引起宫中人揣测贵妃水xing杨hua的流言,而在皇上身边苦苦下

的功夫将毁于一旦。

“来人,将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陵王妃拖出去。”紫苑分明感受到寐思那紧

握成拳的手,还有那即将爆发的怒火,只知道,此刻的她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

解释任何一句,稍不留神就会被人抓住言语上的把柄,从而定罪。

“皇上驾到——”宫人宣唱,众人惊骇,立刻跪地相迎,元妃则是柔美一笑

,立刻迎了上去,“皇上来的正是时候,将陵王妃与贵妃之间的嫌隙给一并解开

吧。”

独孤珏还没踏入寝宫的时候就听见了真希的哭喊声,口口声声的求贵妃放过

陵王,心中顿时y霾一片,冰冷地踏入寝宫,望着眼前的一切,“陵王妃当这是

你陵王府,竟敢在此哭闹,犹如一个市井村妇,可知给陵王丢了多少脸面!”

一见到皇上驾临,真希不知收敛,反倒转身朝皇上磕头道,“真希是陵王的

妻子,可他的心却至始至终地悬系在贵妃的身上,我以为用真心可以融化他,可

是贵妃为何不肯给这个机会,非要对陵王多次纠缠!只求皇上能为真希做主,给

真希一个公道!”

“陵王妃是说……”元妃故意拖长了声音,别有深意地看着寐思,“贵妃她

对陵王多次纠缠可有证据”

“证据真希亲眼见到算不算呢”真希月眼朦肫地望着元妃。

“胡说,娘娘ri日待在永乐宫,怎会对陵王纠缠,你不要含血喷人!”紫苑

上前一步,狠狠地瞪着那满口胡言乱语的真希,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碎尸万段。

“我为何要血口喷人,若非真有其事,真希为何要揭发自己的夫君,更让自

己面子难堪!”她的脸上极尽委屈与愤怒。

“够了!这里是后宫!”独孤珏厉声打断,冰凉地目光直设向寐思,眼中的

冰寒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此时的寐思不想解释,这一直都是她的xing格,她只希望有一个人能对她以无

条件的信任。

可是她的脑海中霍然闪观在匈奴曾被冤枉而关在小黑屋时,贺兰修对她说的

话:你以为你的沉默就能得到别人的理解吗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你不说话就

是默认!

她想到这里,顿时明白,这是深宫,这是一个残酷的地方,你必须开口说话。

当她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只听见“太后驾到”的字眼,片刻后便见那一身雍容而严肃的太后在众位宫人的拥簇之下进入大殿。

“永乐宫何时成了菜市场,竟然在此喧哗吵闹,成何体统!”太后那冰冷的

声音传出,寐思也是暗自轻笑,太后果然是太后,四处遍布眼线,得到的消息如

此之快。

“太后……”真希想说话,却被太后那凌厉的眼神骇退,不敢再继续下去。

太后却是调转头问元妃,“不知元妃你何事竟要选在贵妃用早膳的时候出现”

元妃道“臣妾听闻贵妃想要念汐宫的一个扫地奴来永乐宫为仆本官前来

找贵妃问明原因。”

“扫地奴”太后的眼神一阵迷茫,似乎还在回想着那扫地奴是谁。

“是汐筠郡主身边的贴身侍女,自从都主亡后,便患了失心疯的宣儿。”元

妃提醒,可太后的一张脸却变了,蓦然调头狠狠瞪向寐思,“你要宣儿做什么!

“臣妾只觉与宣儿甚为投缘。”

“到底是投缘还是别有用心!”

“太后娘娘,臣妾只是怜宣儿如此忠心侍主,即使郡王死后患了失心疯,仍

旧在这九年间默默地为郡主打扫念汐宫的落悠

滚落,像是许多事都已经看透一般。

“因为,当年我在死牢,你亦对我不离不弃,那份恩情不真假,我将水远

铭记。”寐思直勾勾地盯着脸上满是绝望的她。

她嗤笑,“铭记……你真傻,我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挑拨你们姐妹的关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的道理你懂吗”

“我只知道,当年的真希为了我一同赴死牢,若是演戏,不可能付出如此之

多。你大可以在陵王赐我堕胎药的时刻远离我,可你没有……”寐思的话未说完

,真希立刻打断,“你错了!我对你的不离不弃只是为了让陵王看到我真希的忠

心,让他感受到我的善良,所以他娶我为王妃了,不是吗”

“陪我共赴死牢,你随时可能送命,你不可能拿自己的命来赌,因为你的身

后还有你的主子,你还有你的任务。”

听到她的话,真希一愣,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没有想到她竟然知道。

真希自嘲地笑了笑,“是的,我是金域的暗人,我的主上从九岁开始就训练

我,十一岁那年将我送入中原,应该说主上在当时送了一百名少女入中原,用尽

一切办法进入那些高宫的府邸中,而我终于让陵王选中入府。那些年来,陵王亲

自抓获三个同为金城暗人的少女,就在我的面前将她们残忍的杀死,其实我想过要逃,同时也就在我进入陵王府的第五年,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可以逃跑,因为金

城发生巨变我们的主上死了。”

“可我最终却没有逃跑,而是选择继续留在陵王身边,因为我已经非常善欢

他了,我明白这样的情愫不该有,可我无法控制,只能去接受。你知道吗,其实

府上对你那些水xing扬hua的流言是我散播出去的,七夕之夜你我偷溜出府被陵王妃

抓住,也是我早就透露给后门守卫的,你床上那只死猫也是我放上去的……还有

好多好多,其实都是我做的,其实你与风訾宸的关系可以不用闹的那样僵,只因

这其中有我在捣乱。可是我千算万算却算不到陵王后来将我赐给你当奴才使唤,

与你接触久了,我竟然对你打心眼里喜欢,却也矛盾的在憎恨着……”

说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也不知为何当初会有这样一番矛盾的

心理,“直到最后竟然会陪你入死牢,那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可我控制不住,

我怕……若是你真的支撑不住在死牢中死去,那我就是间接害死你的元凶,我不想你死……真的不想。”

寐思听到这里,眼眶不由地湿润了,上前几步,蹲在她面前,探手抹去她脸

颊上的泪水,夹杂着殷红的血,“真希……”

“知道陵王为何要娶我为妃吗因为我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全部告诉他了,甚

至将我背后那些人也全数抖露,因为我信他不会杀我,只因我对你的真心,他感

觉到了…你懂吗因为我对你的好,他娶我为陵王妃乐……可是我却一直进不

了他的心,这一年来,他碰都没有碰我分毫。我真的很爱他,爱他入骨,所以我

恨你恨你一直都在他心中……”

“所以你做了今ri的傻事吗”寐思喃喃地问,“你今ri所做的事完全是在

拿命在赌,你想让我与陵王万劫不复,是吗”

真希摇头,猛然握住为自己拭泪的那只手,“我是在卝你与陵王,我要你们

认清事实……你们虽然分开了,可是心却一直在一起,你们一直都是相爱的。”

寐思彻底怔住,耳畔不断回响着她的字字句句,心间热烈的跳动着,颤抖着不可置信……

“对不起,真希能为你与王爷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希望能够弥补那些曾经对

你的亏欠,你……能原谅我吗”真希的眼中满是期待。

寐思点头,泪水终于克制不住的滚落了,“我去求陵王,我去求他……”她

立刻起身奔出牢门。

而真希却是凝着泪珠,噙着笑意,看着她那越走越远的那抹而影。

“希望你能和陵王修成正果……”

原来,放下对他的爱,心中竟然轻了这么多。

仇恨、痴念、一切都随着那岁月而流逝,终于还是死而无憾了!

当她匆匆奔出牢的那一刻,却见陵王早早就在牢外等候她了,那双黯然的目

光中闪烁着几分哀伤。

寐思微微喘着气,颊上依稀含着泪珠,盯着他,“求你放你了真希。”

“真希今ri在宫中所做之事,险些会要了你的命,你还是要帮着她说话吗”陵王淡淡地开口。

“她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为了我们。可是她说不出口只能改口道

,“你已经做过很多次让自己后悔的事……这次你若是不侥恕她,定然会再后悔

一次。”

“既然后悔了那么多次,又何妨多上一次”陵王笑的淡然,说的轻巧,却

让她大失所望,原来在他心中,所谓的后悔gen本算不上什么!

“王爷,不好了!”牢内突然传来一声声急喊,只见牢头来到陵王面前,面

带急se地说“王妃她……她撞墙自尽了!”

寐思听到这里腿突然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扯

过一般真疼。

“王爷你可知真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猛然转身对上他拿双无动于衷的目光,“她的狠是为了你,她的背叛是为了

她的心机是为了你她的善念也是为了你……她为你做了这呢多,为何你一点

也不感动,为何你还是这样无动于衷。对林汐筠如此,对凤訾宸如此,对凤訾汐

如此,对真希亦是如此……你的心在哪里,还是你的心中只有那所谓的权利!”

她用尽了一切朝他嘶吼着,那份激动伴随着,泪水顷刻间涌出,像是要发泄这

年来一直沉寂在心中的怒气。

最终,怒急攻心,一口气上不去,就这样硬生生地晕倒在陵王面前。

而陵王却是怔怔地瞅着她倒在地,猛然回神,立刻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那眼中尽显焦急!

替身皇妃by慕容湮儿3卷21-25

第二十一章

昏厥的时刻,她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表情是痛苦的,是慌乱的,更是无助的。那脑海中似乎闪现了无数的血型,端木灵那浑身是血倒在血泊里的模样,还有真希不顾一切撞墙了断刺身的画面,一分分涌入脑海中,竟是那样可怕……她想呼喊,要她们留下,可是却留不住。

“訾汐……”耳畔传来那一声声低呼,她猛然惊醒,由床榻之上弹坐而起,同时也对上陵王那复杂的目光。

他们相对而无言,千言万语却仿佛无从说起,只是感受着此刻的静谧无声。

当她感受到手上的温度,方觉自己的左手紧紧握着他的右手,一惊,立刻就要甩开,可是他的手却狠狠握着她的,致使她连甩了好几次都甩不开。

“陵王!”她有些愠怒地瞪着他。

他看着她,无视她的怒意,“既然回来了,为何不是来陵王府,而是皇宫!”

“本宫为何要回陵王府”

“陵王府是你的家。”

他的声音暗哑着,同时也让她的脸se一僵,陵王府便是你的家,引得她一阵轻笑,“本宫的家在皇宫,而陵王府……早在你写下一纸休书的那一刻,就不再是我的家了。”

“所以你就甘愿回皇宫”

她看着他那双质问的眼睛,只在心中一遍遍地重复着:你以为我愿意回皇宫吗你以为愿意回皇宫吗……

“是的,我甘愿回皇宫,我要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所有人,包括陵王你!”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甩开了陵王的手,只觉手腕上有那刺骨的疼痛,“这三年来,梦中夜夜都是你曾残忍地将堕胎药灌进我咽喉肿,夺取我孩儿xing命的一幕幕,每一次惊醒,我都会多恨你一分,恨入骨髓,植入心间。”

他坐在床榻之上,静静地看着她的悲伤,沉默着。

“即使凤訾汐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可腹中的孩子有罪吗你凭什么夺去他的xing命,他也是你的孩子,你竟可以如此无情。”她感受到心中的丝丝绞痛,一抽一抽地,让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夕筠,可是林汐筠已经死了,为何她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偏偏要到她离开你之后才懂得珍惜真希,珍惜,你的身边一直有一个婢女的名字在提醒着你应该珍惜,可你还是没有,当年你对林汐筠一次一次的退让了,放弃了,伤害了。为何却要将那些伤害再次加诸在凤訾汐身上,你以为你在林汐筠死后做这些事就能对得起她吗她早已经死了,你明白吗!”

他猛然将那个泪落如雨,情绪激动的她拥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与捶打,只是狠狠拥着她,想要将她揉入骨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让始终在他怀中挣扎的她安静了下来,靠在他怀中感受他身上的气息,从来没有想过,一向骄傲的他竟然会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本以为上天再一次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夺走了,可上天再一次将你送了回来,可看见你的眼神,我明白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你恨我夺走了你的孩子。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夺走你的孩子,因为即使他出生了也不会幸福,你将会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痛苦。”

短短的几句话,解释了这三年她心中的恨意,“可你杀了我们的孩子,是事实。”

“那你要报复,为何不回陵王府!”陵王的声音也隐约带了几丝颤抖,问出了他这些ri子以来心中所想所念。

“我拿什么资格回陵王府,我已经被你休了!”她的泪水蔓延而下,说完这句话迎来的也是他的吻,那样轻柔却含着霸道,他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呼吸之中,夹杂在一起,那么苦涩。

对于他的吻,她没有回应,也没有挣扎,只是坐着,任他索取。

他越吻越深,更有着浓郁的占有yuwang,他的手钻入她的衣衫,在她的肌肤上一寸寸地抚摸,感受着她甚至那冰凉的温度,仿佛怎么抚慰都不会热。

她闭着眼,感觉到他的手在身子上的游离,衣衫似乎也被扯开,当他的吻来到她的耳畔时,她不由地shenyin一声,却猛然睁开了眼,推开了他,立刻将自己被办解开的衣衫穿好,“你不要忘记我是贵妃,刚才你做的事足以令你掉脑袋。”

“贵妃又怎样”陵王冷笑,眼中净是y霾。

“贵妃是皇上的女人。”

“那如果改朝换代了呢”

她一怔,虽然早就知道陵王的野心,却在亲耳听到他说,心中还是不免震惊了许久。她知道,不能再继续与他谈下去了,立刻翻身下榻,“本宫该回去了,很晚了……”

在她穿好绣鞋起身的那一刻,陵王握住她的手,“告诉我,你是心甘情愿的回到独孤珏身边吗”

她背对着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紧闭着的门扉,心中是挣扎着,矛盾的。

告诉他自己是心甘情愿的,断了与他的纠葛。

告诉他自己是被卝迫的,进一步激化他与独孤珏的矛盾。

看着始终没有说话的她,陵王的手紧了紧,“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我会用心去弥补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裂痕。”

“我……”她喃喃着,想要回答,却瞧见对面桌案上那道独孤珏给她的手谕,脑中浮现的却是今ri在永乐宫,他执起自己的手对众人说“不需要对质了,朕信她”。

终于还是轻轻拨开了陵王那紧握自己的手,一句话不说的走到桌案上,拿起那道手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屋子……曾经她所住的屋子,三年过去了,一点儿也没有变,只可惜,她便了。

再次进入皇宫,已是深夜,神武门的侍卫却依旧庄重地把守巡逻着,四周皆是一片肃穆而y冷。她一人朝那条深深庄严的大道走去,只觉身上微凉,心中微疼,疼中还带了几分苦涩。

她与陵王之间,不该再有胶集的,她该恨那个绝情绝意的人,可她却在那一刻有了几分心动,几分感怀,几分疲倦。

那冬夜的寒风吹得她发丝微乱,脸se疲倦,走着走着,她的步伐却突然顿住,远远望去,却见独孤珏迎风孤立在十丈之外的一处,那双忽明忽暗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而他的身边却无一个宫人陪伴左右。

愣了片刻,立刻小跑上前,“皇上”

“你去了很久。”他的脸上霸气依旧,却透着点点沧桑,还有那份苍白。

“皇上一直都在,等我”她瞅着他,小心翼翼地问。

“回来了,就好。”他探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沧桑之se可见一斑。

她感受着他冰凉的手指抚摸在脸颊,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第一次发觉原来他已经三十了,难怪眼中净是疲惫。不由地伸出手,覆盖上停留在脸颊的那只手,低声说,“臣妾当然会回来,皇宫,才是我的家。”

独孤珏反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一步步地朝前走去,“陪朕走走……”紧紧握着她的手,一步步地朝前走去。她顺着他那缓慢的步伐朝前走去,却是侧首凝视着他的脸颊,今ri的他很怪,一点都不像她所认识的独孤珏。

“这两年,你一直都在匈奴度过的吗”他深沉目光直勾勾地瞅着前方那一条笔直的道路,低声问。

“是。”她黯然收回视线,轻轻回答。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终于如愿离开了这里,为何不gan脆待在匈奴,在漫漫草原之上牧马放羊,远离纷争”他又问。

“远离纷争……皇上说的轻巧,这世上身不由已的事太多了。”她苦涩一笑。

“被人卝进皇宫吗”

她不答,如今她的思绪已经全部乱了,这段ri子她一直由着蛛丝马迹寻找着推她进入宫中的元凶,猜测过多个人,却一直在否定着自己的猜测。

独孤珏、贺兰修、宫蔚风、陵王,他们的种种表现,一点也不像是推她进来的人,那就独独剩下独孤荀了……

又或者,从一开始她就猜错了,这c纵一切的人gen本就是个她所不认识的人,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

他们之间的对话,终结在独孤珏那个问题之上,他们无言地走着,朝那深深的永乐宫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心似乎就颤动一下,更深的纠结与矛盾充斥着整个心田,心中默念着:不要对我好,我怕自己会再一次沉沦,怕自己再受一次伤。

直到他们走到永乐宫外时,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朕就能带着你一齐走下去。”

她看着他,沙哑地说,“可惜,没有一条路是没有尽头的。”

独孤珏俯身,在她的嘴角落下一吻,淡淡地笑了笑,“按照自己的意愿走下去吧,不论要弯多少路,朕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揉了揉她的发丝,轻轻叹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永乐宫。

凝望着他那越走越远的身影,她喃喃地重复着,“陪在我身边”是陪在林汐筠身边吧!

嘲讽地一笑,转身迈进那凄凉的永乐宫内,心绪一片黯然。

第二十二章:必看章节

后来,陵王妃于陵王府的地牢中自尽而死之事在宫中小小地轰动了一下,却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毕竟这个陵王妃没有家世背景,来历更是无从查起,只能不了了之。倒是皇上在朝堂之上因此事而训了陵王几句,这事也就算是彻底了结。

后宫仍旧风平浪静,林惜雪安静养胎,元妃仍旧高傲,锦夫人时常到永乐宫一叙,贵妃得到的宠爱ri日俱增,早已经超越了元妃,一时间的变故让后宫众妃惊叹连连,皆在寻思着是否该转投至贵妃的羽翼之下寻得庇护。

可是犹豫了许久,却没有人有行动,因为她们所要知道的是皇后之位最终会落在谁身上。如今看来,元妃这么多年都没有封妃,想必是没有资格坐上皇后之位的,锦夫人得到的宠爱也是不温不火,自然没有机会。唯独怀有龙嗣的雪夫人以及宠冠六宫的贵妃,她们两一个是显赫的家世,另一个是匈奴的公主,争夺皇后之位想必只有她们二人有足够的资格。

为了保障不压错筹码,她们如今要做的就是隔岸观火,先瞧瞧这皇后之位落入谁手,再乘机倒向何方,这才是最明智之举。

也就在后宫表面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的时刻,匈奴单于贺兰修在此刻命使者送来了一件礼物给皇上,是用一个麻布袋装着的。在朝堂之上,众人纷纷不解地瞅着那个麻布袋,暗自猜测着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见那匈奴来的使者满脸恭敬地笑意道,“单于说,皇上您看见这个礼物,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独孤珏的眼中满是玩味,“这倒让朕极其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个什么东西!”

使者立刻弯下腰,将麻布袋上牢牢捆绑着的绳索解开,口中还一边说道,“这可是单于策划了整整三个月,才让其自投罗网的,如今他已中了我们的软骨散……”音未落,绳索已解开,麻布袋里边的东西赫然呈现在满朝文武的眼前。

禹王,独孤荀!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抽着几分冷冷地气看着麻布袋中的独孤荀,正被麻绳捆绑着双手双脚,可眼中的y狠与愤怒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独孤珏看到了这所谓的“礼物”也怔了片刻,随后笑意建起,“原来这就是单于送给朕的礼物,确实让朕十分开心,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却一个字比一子冷凛。

使者满意地看着皇上的笑意,立刻道,“单于说了,这个人就胶由皇上您随意处置,同时也再三胶待,让皇上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的妹妹贺兰婧。”

“代朕转告单于,感谢他的礼物,朕一定会好好待贺兰婧的,不会伤她分毫。同时也将赠送一座城池给匈奴,作为朕对单于的感谢。”

“多谢皇上。”使者恭敬一鞠,便退下。

而大殿中涌现的是那浓郁的冰凉之气,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放在狼狈的独孤荀身上,满是惊疑。

“朕的大哥,我们终于又见面,没想到,你竟溜入匈奴。”独孤珏一步步地走下金阶,来到独孤荀身边,以一个王者的姿态俯视着他。

独孤荀即使是如此狼狈,仍旧是满身的凌厉之气,“成王败寇,我没有话说。”

“你可以考虑说说能在那严密的天牢中无声无息将你救走的人到底是谁,朕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处置。”

“如若我不说呢”

独孤珏的眼中迸出那冰凉地杀意,“大哥你应该知道刑部十大酷刑,今ri朕倒要在你身上试验一试,看看是何滋味。”说罢,他立刻对殿外的侍卫道,“来呀,将独孤荀这个逆臣贼子带至金阙之前,大刑伺候。”

“皇上,在金阙之前”宫蔚风立刻提出异议,毕竟金阙是沾满龙气之处,若是在那儿用刑……

“朕就是要将他带入金阙,让在天之灵的父皇好好瞧一瞧他那最疼爱的儿子,是何等叛国的!再请万太妃前来金阙,看看她的宝贝儿子是如何的嘴硬!”独孤珏的话让独孤荀的脸se迸出浓郁的y狠之se,“独孤珏,你要杀便杀,不要牵扯出我的母妃!”

“这回开始担心你的母妃了子不教,母之过,万太妃要担当的就是那份不教之罪!”独孤珏一挥手,示意侍卫将其拖下去,而独孤荀却是咒骂连连,那声音直至拖出朝堂之上仍旧回响着……

“诸臣有兴趣看十大酷刑的,便随朕去瞧瞧,朕就不信,审不出他来!”那冰凉的声音中无不透着残忍的冰凉,让在场的大臣们皆打了个哆嗦。

金阙四周皆是一片庄严肃穆之气,那闪闪地金阙在这y沉的天se之下仍旧闪耀四周,也难怪是集龙气于一身的神圣之地。

而独孤荀则被五hua大绑地绑在金阙前的石柱之上,正对面十丈之外,皇上傲然坐在龙座上,冷对着他。

周围摆满了十大酷刑的刑具,样样令人可怖而心惊,周围站满了百官,有的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有的曾是禹王的幕僚则是暗暗在手心中捏了一大把冷汗。

有些身份的妃嫔亦闻讯悄悄前来,躲在一旁观望,而不敢出声。

“荀儿,荀儿!”那一声声凄厉的呼喊由远至近,只见一抹丽影朝此处奔来,最后拨开那重重围观的人群直奔独孤荀,扑入他的怀中,泪水早已弥漫了满脸,hua了妆容。

“万太妃来的正好,今ri朕要替你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儿子!”独孤珏冷眼看着万贵妃那悲伤的容颜,冰冷地说:“当年欲掳走朕的元妃,朕看在父皇的面子上饶过他,可是他竟然不知悔改,妄图逃离皇宫,勾结匈奴谋夺朕的江山,幸得匈奴王将其擒拿归朝,才避免一场浩劫。”

“皇上,求您放过荀儿,一切都是我这个为娘的错,没有教好儿子,您要杀就杀我,只求你放过荀儿!”万太妃猛然转身对着独孤珏,双膝一跪,重重地朝他磕头,那子子句句肺腑真诚,还有几分决绝与悲恸。

“母妃,不要求他!”独孤荀被捆绑着丝毫不得动弹,可他仍旧在挣扎着,想要将母亲由地上扯起。

“皇上,我就这一个儿子,唯一的一个,只求你放过他……他毕竟是你的大哥呀……”万太妃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一下,那声响惊了四周的人,心中皆是一阵同情。

独孤珏看着万太妃那雪白的额头之上已涌出血迹,只道,“独孤荀你何德何能,竟然有这样一个真心待你的母妃,可你却丝毫不知珍惜,妄想颠覆这江山!”

“哈哈——哈哈——”独孤荀突然仰天大笑,那笑声仿佛振动了整个金阙,“你这样针对我,不过是因为我曾弓虽.女gan了你最爱的林汐筠!”

顿时,四周一片哗然,就连一直不停磕头的万太妃都不可置信地回头凝望着自己的儿子,不敢相信。

独孤荀继续说道:“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江山而惩治我,不过是你积怨在心罢了,你要存心羞辱,好,我让你羞辱,可是你却要扯出我的母妃,独孤珏你够狠!”突然,他调转头对上一侧正面无表情看他的陵王,“陵王,这事想必你也不知吧,当年就是我弓虽.女gan了林汐筠!而林汐筠为何会从这凤台之上跳下,你就更不知了……”

“独孤荀,你闭嘴!”独孤珏的声音里饱含盛怒地冲他吼道,“朕不许你侮辱汐儿!”

看着独孤珏的模样,他狂笑着,目光幽幽转至正对面的凤台之上,那激狂的目光却突然沉寂而下,一怔,许久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她是怀着我的骨r而跃下这凤台的,一尸两命!陵王,是一尸两命!”

陵王的目光再也不见深沉与冰凉,只有那浓郁的惊诧与不可置信,最后转为那悲痛欲绝。

多年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发的竟然是如此真相,众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而独孤荀的目光仍旧直勾勾地凝望着凤台之上道,“独孤珏你爱林汐筠,至始至终都是强取豪夺,从来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接受,甚至拆散了她与陵王,可你最终得到的是什么,是她怀着我的骨r跃下凤台!其实林汐筠不傻,被我弓虽.暴之后完全可以服下避孕汤药的,可是她没有,为什么呢你有没有问过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住嘴!”独孤珏的声音比冰还冷,比铁还硬。

可独孤荀却偏不住嘴,他就是要说,“因为她就是要怀上我的骨r,因为怀上了就可以当个不洁之人,你就不可能再有理由要册封她为后的,这样她就可以摆脱你的苦苦纠缠了!独孤珏,你何其可悲……她宁愿死,都不要和你在一起,你即使当了皇帝,却也终究得不到她的心呀!”他大笑着,笑中亦滚落了那伤痛的泪水。

万太妃虚弱无力地从地上爬起,含着泪水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个她曾用尽全力疼爱的儿子,“荀儿,你为何这样傻……汐筠郡主如今香消玉殒多年,你为何要旧事重提,你让汐筠郡主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独孤荀,你永远都是这样自私,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段往事说出,很得意你用一个已死的女人来打击皇上,算什么男人!”宫蔚风却是一步一步走了出来,看着独孤荀,严重有那浓浓地仇恨。

独孤荀的目光却依旧遥望凤台之上,“我自私,那他们母子又何其自私,父皇爱的人是我的母妃,这皇后之位原本就该是母后的,只因林雪如家世背景显赫,所以我的母妃只能为贵妃,永远也做不了父皇的妻子。而我,本该是太子,这个皇位也本该是我的,是你们母子强取豪夺的,那我也要夺你最爱的女人一次!独孤珏,我再告诉你一个mi密吧,其实当年我早就发现了酒里有cuiqing散,可我还是饮下了。我接着酒力,接着药力,没有克制自己的禹王,弓虽.暴了林汐筠,你知道吗我是蓄意的,我就是要让你痛苦,要将你们母子给我们的痛苦一倍一倍的讨回来。”

宫蔚风发觉了独孤荀那直勾勾地目光,便顺着他的目光,朝那凤台之上而望去,眼中也闪过诧异与不忍。

听着独孤荀那字字句句,如锥心般,将独孤珏的心一下一下扎着,原来铸成悲剧的元凶,到底是他自己……

“林汐筠的滋味你没有尝过吧,她是多么的圣洁,你舍不得,可我舍得……要我告诉你她身体的美妙吗,那雪白的肌肤,柔软的躯体,我就是那样一分分的抚摸着,亲吻着……当我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

“混账!不许你再侮辱她——”独孤荀猛然抽出身旁侍卫腰间佩着的剑,正要朝他刺去,却见凤台之上,一支不快不慢,却稳准狠的箭设了下来,笔直地c入独孤荀的心脏,同时也终止了独孤荀那继续脱口而出的bsp;所有人都调转过身,凝望着箭飞设而来之处——凤台。

在金阙对面的凤台之上,一个素衣女子手持早已空空如也的弓,面se冰凉地傲立在凤台,那北风迎面吹去,将她披散在身的发丝吹得纷扬而起。那分凄美而孤绝的容颜有些苍白,却藏着无限的冰冷,还有几分恨意。

此人,正是那正值龙宠,贵倾六宫的贵妃娘娘。

而独孤荀的目光至始至终都盯着凤台上哪个绝世而的身影,嘴角扯出那淡淡地笑意,笑中还有几分满足。

“唯有,死在你手中,我才觉得无憾……”他轻轻呢喃着,那目光中有深深地自责与懊恼,却怎么都掩盖不住那无限的情深与依恋。

第二十三章

“唯有,死在你手中,我才觉得无憾……”他轻轻呢喃着,那目光中有深深地自责与懊恼,却怎么都掩盖不住那无限的情深与依恋。

这一招确实激怒了她,更让她明白,独孤荀是一心求死,只为死在她的手中。

万太妃在看见自己的儿子心脏中箭的那一刻,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痴痴地凝望了片刻,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帘滚落,带着几分撕心裂肺的哭喊,“傻孩子,为何要计较那么多,不管母亲有没有当上皇后,你父皇他的心中只爱我一人。母妃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耿耿于怀,父皇为什么不给太子之位给你,那是因为母亲求他不要给你,因为你斗不过林家的,你斗不过的!”

独孤荀的气息微弱,那苍白的嘴角依稀含着笑容,模糊着视线看着那早已泣不成声的母妃,再看看凤台之上那逐渐模糊的人影,满心的歉疚最后化作那一缕笑意,缓缓闭上了眼,空留下那满心的愧疚,解脱于人世。

万太妃眼泪朦胧地看着那平静而离去的儿子,心痛的让她再也克制不住浑身的颤抖,终于还是软软地跪在地上,“我是谋逆之人的母亲,也请求皇上降罪。”

而独孤珏仍旧背对着身,眼中满是伤痛地凝视着凤台上那个伫立着的女子,大风吹得她全身衣衫飞扬,乌黑如瀑的发丝倾斜在腰间,随风而飘零。

那令人捕捉不到的神情,让人觉得她不像是个凡人,反而有那一阵令人心碎的疼痛。

独孤珏的眼前,仿佛重现了当年在这凤台之上,林汐筠跃台的决绝,他的心中闪过无数的绞痛。

“既然万太妃请求皇上降罪,那皇上便从了她了。”太后那颇具威严的声音响彻了金阙四周,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收回,投向那个面se肃穆地太后。

万太妃没有看太后,只是伏跪在地,听后发落。

独孤珏亦收回视线,看着母后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却许久都不说话。

“既然皇上不降罪,那就由哀家来吧,削去万太妃所有殊荣与尊号,去宫内的西苑慕斯庵剃度为尼,永世不得踏出一步。”

万太妃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谢太后娘娘恩典,臣妾会在慕斯庵每ri念佛,为荀儿所犯的罪孽而赎罪,直至终老。”

太后的眼中含着浓郁地恨意,看着万太妃那步履阑珊离去的背影,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她最痛恨的女人终于垮了,而她最疼爱的儿子也死在她面前,这是最沉重的打击。

可她为何却一点都不快乐,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先帝那苍老的容颜,他在临终之时召见了陵王、万太妃、珏儿,却至始至终没有召见她这个皇后,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

而独孤珏一句话没说,只是沉寂着脸,一步步地朝那凤台之上迈去,太后也转身,赫然呈现在眼前的是凤台上那个孤立的女子,她的脚下不由地一软,连连后退。可待她仔细一看,才发觉凤台上的人是贵妃,她的心这才平复。恍惚间,她竟然以为贵妃是林汐筠,是回来讨债的……

凤台之上的她死死握着弓,指尖微微泛白,隐隐有几分颤抖,那目光至始至终都狠狠地凝视着嘴角含笑地独孤荀,心中的跳动与那一涌而上的怒火瞬间惨白了脸。

当她感觉到独孤珏一步一步的接近,她轻轻回身,看着他那双满是殇然的眼瞳,心头没由来地抽痛,一分分地撕碎她的坚强。

独孤珏走近她,将她狠狠拥入怀中,呼吸着她身上那淡淡地清香,感受着她身体的冰凉。他的双臂拥了很大的气力,仿佛怕她下一秒便会消逝一般,想要将她揉入骨髓。

靠在独孤珏的怀抱之中,她的神情是木然的,那手依旧狠狠握着那弓,感受到手心的疼痛,还有那死在她手里的独孤荀。

她知道,独孤荀说这么多只是为了激怒她,他很早就看见了她,说那些话是为了报复独孤珏,却也是说给她听的。当她开弓瞄准他的那一刻,他非但没有住嘴,反而涌出更多银秽的字眼,不过是为了让她下定决心杀了她。

她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设死独孤荀无非会对自己不利,更会让所有人起疑,她堂堂一个贵妃,凭什么设死独孤荀,又为什么要设死独孤荀。

可她必须设出那一箭,因为独孤荀,只能死在她手上,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杀他!

陵王站在凤台之下,看着凤台上那相拥的两人,严重有着无限的落寞与哀伤,还有那嘴角若有若无的自嘲。

原来,他这么多年执意的认定独孤珏是害死林汐筠的凶手,今ri才发觉,真正的罪魁祸首竟是独孤荀,竟然是独孤荀!

他黯然垂首,不再去看凤台上的两人,从那片人群中逐渐走出,迈着沉重的步伐而离去。

宫蔚风注意到陵王那落寞而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地勾勒出一抹冷笑,随即也转身,离开这里。

等我回来……

傻丫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在乎……

只要是你的事,即便赔上了xing命,我也会为你完成的……

我会娶你,娶你做我的王妃,禹王妃……

在黑暗之中,她的眼前一遍一遍呈现着与独孤荀那种种纠葛,前世的,今生的,绕在一起怎么都解不开,而他临死前依旧冲她微笑的脸,萦绕在脑海中,就像一道魔咒,挥之不去,她想逃,却逃不开,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那份痛苦与煎熬。

感觉到有人在摇晃着她,呼喊着她,她想要睁开眼,脱离那无底的深渊,却睁不开眼。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就要窒息了,像是有人将她往水里拖,在水中她挣扎着,得不到一丝空气。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死去的那一刹那,她猛然惊醒,对上的是独孤珏那双担忧的眼睛,而她的额头上早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梦到什么了”独孤珏轻声问,伴随着寝宫内微弱的金光,今夜的寝宫格外静谧。

她呆呆地凝视着独孤珏的容颜,心中蓦地一阵惊惧,微抬起身,双手环上了他那坚实的身躯,带着微微地chuanxi,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而滚落。将他的寝衣浸湿了一片,那表情是慌张且无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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