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杜心蕊提醒,雷枭还真没注意到。其实他身边的几个打手早看见了,只是见温云美站在冷云身边,他们认识冷云也不敢多说些什麽。
“我……”
低头看著抱著自己大腿哭的稀里哗啦的杜心蕊,温云美很难将这个一身狼狈的女人跟那个在自己面前八面玲珑的美豔熟女联系在一起。
杜心蕊衣服乱了,妆也哭hua了,睫毛膏被水冲的在她脸颊上留下两条黑印,看上去特别的凄惨。果然风水轮流转啊,得宠的时候春风得意,失宠的时候无限凄凉……
“冷云,怎麽回事儿?”
见温云美那个木讷的样子,雷枭就知道跟她说不清。一扭头,目光转向了带她来的男人。
“雷子,你这也太过了吧……”
皱了皱眉,冷云没接他的话。只是看著地上的血人脸se也变得凝重起来。
“你至於的麽,人都打成这样了,算了吧……”
“算了?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将烟蒂扔到地上,用脚踩熄。雷枭不知为什麽不是很希望被温云美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别来这瞎凑热闹,带她回去。”
一句逐客令抛出来,俊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
“妹妹……妹妹!”
杜心蕊哪里肯让唯一的救星就这样被人带走,情急之下不仅将抱著温云美大腿的双臂收得更紧,一双眼睛更是泪水流个不停。
“快滚!”
这个场面令雷枭有些心烦意乱。
他妈的别整的这麽煽情行不行,就好像他是什麽土匪恶霸一样。每个人脸上都是又惧又怕,包括温云美在内。
“雷枭……”
气氛在这一瞬间冷了下来,温云美脚钉在原地心里五味陈杂。忽然间胳膊一紧,冷云已经叹了口气在向门外拉她。
“走吧……他这个人从不听劝,我今天就多余带你来。”
可是女人不想走,她觉得自己这一次要是走了,一辈子都会後悔。
“叫你走你没听见啊!”
见温云美没有抬脚的意思,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男人心更烦,忍不住对著她大吼了一声。
“你就不能放过他吗?人家怎麽看都是有感情的。你自己不也是好几个女人,就非得这样吗!”
被雷枭吼了,温云美仿佛一下惊醒了。
对,就是这副样子──
明明就是仗势欺人却总是有理的不行,霸道的不行。在这个男人看来,全天下都是错的只有他一个人才是对的,才是王法!
怎麽会有这种人存在,怎麽能将伤害别人看得这麽理所当然?
方才的犹豫与混沌瞬间消失,抬眼看了看男人那张跋扈的脸,再看看哭的梨hua带雨的杜心蕊。温云美一时之间悲从中来,忍不住将心中的怨气一口气全部都说了出来。
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包括雷枭自己在内,他都没有想过温云美居然会这麽有胆。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冷冷的扯了扯嘴角,雷枭一把揪住了温云美的头发将她一个趔蹶拉到了自己的跟前。一双狼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我说,人家就是不喜欢你了。就是喜欢别的男人了,那又怎麽了?你又清白的到哪去?凭什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声se俱厉的将想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温云美一就豁出去了,便也不再害怕反而有种大不了就是死的气势。
“嘿,行啊你。敢跟我却是一个很好的情人。
身强体壮长相英俊,对自己又大方。其实她也不是特矫情的人,偶尔神经错位的时候也会觉得就算跟著他一辈子那也不错。
只是每一次,这种想法刚萌生出来的时候这男人就又会做出一些人神共愤的事儿让她心里的热情再度冰冷下去。
今儿个也不知是怎麽了,又脆弱起来了。也许是手受伤了吧,让她的心也变得软绵绵的。忽然间很想他,很需要人陪……
“想我……想我还气我?”
没想到这妞儿居然会跟他说出这麽煽情的话,雷枭听了一身鸡皮疙瘩,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那原本冷硬又飞扬跋扈的脸却一下子就变得线条柔和了起来。眉眼舒展著,唇角也向上勾起一个不易察觉到的弧度。
一颗心砰砰的跳著,说不出的反常。
温云美不下来,他就再度站起身来背著她在大厅里面徘徊。没有目的,就是单纯的亲昵。只见他歪著头和颈窝处女人的脑袋触碰厮磨,过了好半天,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以後别再那麽脑残了行麽,温云美你要听我的话啊……”
一句简单的警告包含了无数的情愫。他说不出别的什麽话,更说不出什麽我也想你之类rou麻的语句。但是他的音调很明显的是在妥协,只是希望这女人ri後不要再又做出什麽特别冲动令他担心的事情才好。
“嗯……”
女人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後又补上了一句。
“我一直都很听话的。”
“……”
斜眼看她。
“好吧……偶尔会冲动一下。”
无辜。
“下来吧,先吃饭。这小破狗在後面跟了我一路了。”
其实很想就这麽跟温云美一直腻乎下去,最好一下子就腻乎到了床上。只可惜雷枭忘记了这个家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在居住,他背著温云美在厅里面闲逛,抱抱肚子饿,就在後面跟著他们亦步亦趋。
两个人原本浓情蜜意,很是浪漫。後面无端的多出一只杂种小串串狗,画面就显得有些喜感了……
“哎,我都忘了!一天没怎麽喂它了,这孩子快饿坏了吧。”
一听这话,温云美一下子就从雷枭身上跳了下来。光著脚丫往厨房里面奔,用它的专属小碗弄了一些吃食给抱抱放在地上。
“i书,现在看来真是大错特错。这个女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八面玲珑的“後宫主宰者”。雷枭让她打点的不只有生意而已,还有他自己的整个私生活。
若不是对方开诚布公的爆料,温云美还不知道,自己平时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杜心蕊巨细无遗的掌控之中。衣、食、住、行、每一笔开销、每一次出门。只要用的是雷枭的卡,开的事雷枭给买的车,出的是雷枭房子的门,她手上都会有很详尽的记录。当然,被监视的对象也包括雷枭的其他情妇。
温云美记得雷枭以前就暗示过,当男人都是傻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傻。曾经她不相信,现在终於相信了,能站在这麽高的位置上俯瞰世界,这雷枭又怎可能会是被女人随便当凯子玩的傻瓜呢?
平时背著他gan了什麽,做了什麽,买了什麽见了谁……其实他心中都有数,只不过胶给杜心蕊去办,大部分她觉得不重要的就不汇报,他也就没放在心上而已。
然而千算万算,却半路杀出来一个刘洋──
杜心蕊说起这丫头的时候,嘴角挂著冷笑,後槽牙咬的“嘎吱嘎吱”作响。用她自己的话说,猎鹰的到叫大雁啄瞎了眼睛,一个不小心竟然叫这个心狠手辣的白兔妞儿给狠狠摆了一道。
要说也不怨这刘洋处心积虑的要往上爬。其实雷枭跟她也就是玩玩而已,床没上过也没怎麽给她hua过钱。所以杜心蕊对她行踪的掌握也不深,压gen儿就没把这人当回事儿。
谁能想到这小妮子不知怎麽的,就非看上雷枭了。不仅要看,要爱,还不许别人碰。死乞白列的嫉妒心还重,无论如何就是要自己吃一碗独食。
其实当初,刘洋上来吃饭撞见她和吴勇,温云美就已经有些怀疑。因为杜心蕊出事的地点就在不远处的发廊,而这女孩恰恰刚做完头发。方圆几里只此一家,说没去过并不可信。
但是这一切也都只是猜测,这麽巧的事儿没有证据是不可能随便去冤枉任何人的。
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那刘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