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该分清上下属关系?”穆千黎挑挑眉,说道。
“不必。”杀七答道,“我们是合作关系,我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你负责管我的饭,仅此而已。”
“原来你穷到连饭都吃不起。”穆千黎寒碜道。
“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来找你。”杀七答得理所当然。
“你是个称职的保镖吗?”穆千黎问道。
“当然。”杀七四处望望,“我已经半天没有吃饭了,我希望能吃一点东西。”
穆千黎将一盘点心推给他,继续问道,“你的意思就是只要我给你饭钱你就能保证我的安全?”
杀七往嘴里填着糕点,“大概就是这样。”
“什么叫大概就是这样?”穆千黎皱眉,难道有人问你死没死的时候你会说,大概死了吧或者大概还没死吧……
杀七腮帮子鼓鼓的,嚼着点心,含混不清的说道,“我虽然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但不排除会有意外发生。万一碰到一个比我强很多的人,把话说太满了总不好。”他艰难的咽下口中的点心,把刚刚的茶盏推给穆千黎,“请再给我一杯水。”
穆千黎眉毛跳了跳,“我为什么要给你倒水?”
“这属于管饭一类。好比有刺客来了,你对我说,请把刺客清理掉。”杀七答道。
“也许你是对的。”穆千黎给他倒满了水,“你吃一顿饭需要多少钱?”
“这不太好说,因为每一餐的量都不太一样。譬如中午肯定会比早上多吃。”杀七掰掰手指,“粗略来算,一天大约需要一两银子。”杀七老老实实的答道。
“如果你不是吃山珍海味的话那么我只能说你十分能吃了。”穆千黎叹口气,“养活你还挺不容易的。”
“如果拿这个与你的性命比较,显然我的要价是非常便宜的。”杀七将最后一块点心吃完,将手指随意在身上擦擦。穆千黎不得不承认,他吃东西的速度实在很快。
穆千黎从袖中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他,“这是你一个月的饭钱,希望你这个月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杀七接过银票揣入怀中,“你真是个好雇主。”
“如果不想失去我这张长期饭票的话,你最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穆千黎补充道。
“不能出现在你面前,又要保证你的安全。这个要求实在有点高。不过看在你多付了二十两银子的面子上,我尽力试一试。”
杀七翻墙离开,消失在墙头上。
穆千黎将杀七喝过的茶盏拿起来仔细端详,叹了口气,“没想到南宫影墨这么会做顺水人情。”
微雪很快就醒过来了,比穆千黎预料的要早。不知道是杀七的药的原因还是什么。
“呀,穆姑娘,我怎么睡着了。”微雪怯怯地看着她。
“无妨。”穆千黎微垂眸。华澈安排在她身边的又怎么会是个普通的宫娥呢?即便她有一双单纯透亮的眸子。
“啊,殿下。”微雪对门口跪拜行礼。
穆千黎微微抿嘴一笑,“殿下这么快就来了,我以为殿下要过一段日子才来找千黎呢。”
华澈换了一件单袍,长发用玉冠束起。
“穆千黎,我听说你琴棋书画舞样样精通。”
“确实都懂一点。”穆千黎点头。
“我的舞姬今天生病了,你来顶替她。”
舞姬。穆千黎目含笑意地看着他。他是来告诉她,她在这里的身份地位等同于一个舞姬吗?
“殿下,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我父皇的大寿。”
“而你准备的礼物病倒了,所以你决定让我替换她?”
“你可以这么想。”华澈不同于卓少梓,说话直来直去,从不拐弯。他不说便罢,说出来的一定是真话。
穆千黎笑笑,“在殿下心中,千黎和一个舞姬是等价的吗?”
“不,你比一个舞姬的价值要高得多。”华澈看着她,“因为你除了跳舞,还会很多事情。但这并不是你可以不跳舞的理由。”
“殿下的口才不错。”穆千黎点点头,“今天?那是不是现在就该走了?”
“我叫人把衣服带来了,你换上再和我走。”华澈示意身后的侍女捧上一个巨大的匣子。
匣子打开,珠光闪烁。
“我本以为殿下一个习武之人会与众不同。”穆千黎看了看匣子中那华丽过分的舞衣,“看来我高估了您。”
“皇家要的是一份雍容华贵,那些兰草翠竹,荒野之色,拿不上堂面。”
穆千黎叹了口气,“过分重的舞衣,是跳不出好的舞蹈的。”舞蹈讲究轻盈,婉若一只蝶般飞舞,如果给这只蝶加上了枷锁,那么就不是飞舞,而是挣扎了。
微雪帮她换好衣服,戴上繁复的项链,掩上了面纱,又在她头上插了三支带着凤纹的簪子。
“姑娘,好美啊。”她露出羡慕的神色说道。
“傻丫头,有什么好羡慕的,简直就像一个移动的首饰架子。”穆千黎摇头。
裙子是大红色的,用金线绣满了牡丹,裙摆上坠了明珠,随着走动若隐若现。自腰上缀着半尺来长的流苏,流苏末端绑着小小的铃铛。舞裙下面居然还放着一面小鼓。穆千黎豁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