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在陇西呆了四天,四天里他每天都会去找言瑾,她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他就会站在门外看着她,老旧的房子和衣着光鲜的他对比太过鲜明,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他走的那天,言瑾还被派去送他了,周围的人都看出来程序对她有意思,也知道言瑾是大城市来的,就想撮合撮合他们俩。
程序上车的之前,趁着她不注意,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面前,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意盈盈地对她说:“小瑾,我们还会再见的。”
言瑾被他这个动作吓到了,连忙推开了他,纤细的手指覆到刚才被他吻过的地方用力擦着,“再见,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她跑得很快,脚步还有些踉跄,程序看着她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咧开嘴笑了,他觉得自己来这里,是有收获的。
至少是收获了一个是他喜欢类型的女人。
这已经是邵延承第n次被施政拦在门外了,这天景仰正好买了些东西过来看施韵致,他刚下车就碰上了一脸落寞的邵延承。
“来看她的?”景仰很少和邵延承主动说话。
邵延承看了一眼他手里提着的东西,“怎么?你也是过来看她的?”
“我给她买了些吃的。”景仰点点头。
他这话听得邵延承心里一阵不爽,景仰每回说话都让他极度厌烦,那种感觉就是他们才是天生一对,而他邵延承只是一个观众,一个看客。
“你还真是闲得慌。”邵延承嗤笑,“自己的老婆都找不到了还有空来关心别的女人,你可真有种。”邵延承心里不高兴,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好听不到哪儿去。
他提到言瑾之后,景仰的表情明显变了变,“你知道她在哪里?”
“不知道。你这当老公的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景仰,我说你有空还是多去找找言瑾吧,来找施韵致没用。”邵延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这话有多酸。
“你有话要对她说么?”景仰话锋一转,不再继续和他谈论言瑾的事情,“有什么话我可以给你带一个过去。”
景仰虽然年纪比邵延承小,可是在感情这方面要比他成熟得多,可能是因为家庭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虽然从来没有和邵延承进行过深度的交流,但是他能看出来邵延承挺在乎施韵致的。言瑾离开的这件事情让景仰突然间明白了一些道理,是他用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都不曾悟到过的。
记得有一首歌那么唱: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邵延承没想到景仰会这么大度,他愣了愣,然后从自己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递给景仰,“你帮我把这个给她。还有,替我和她说句对不起。”
那个盒子里是一枚戒指,是邵延承在前年的时候买的,那时候他和施韵致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有一回他路过一家首饰店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买了一对情侣对戒。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景仰从他手中将盒子接过来。
景仰进门之后,客厅里只有施政坐着,他和施政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将手里买的吃的送到了厨房,然后又去了施韵致的卧室。
施韵致怀孕之后话越来越少了,她整天一个人窝在卧室里看书,听cd,还振振有词地说自己在搞胎教。
“小肥。”景仰站在她身后,喊了声她的名字。
“呃,景仰。”施韵致回过神来,看着他,“你怎么又过来了?我不是和你说不用来看我了吗……我们……”
景仰打断她,“我刚才在门口看到邵延承了。”
施韵致身子一僵,之后便低下头不再去看景仰,也不再说话,她当然知道最近邵延承几乎每天都会过来一次,可是每天都会被施政拦在门外,施韵致是下定决心不和他在一起了,太多太多的不愉快和芥蒂存在于他们之间,就算用再大的力气弥补和修复,都是无济于事。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她从来就不是悲观的人,是邵延承第一次教会了她什么叫绝望,顺着他的心便是天堂,忤逆他的意思便是地狱。
如果这是爱,她不要,也要不起。
人的成长分为两种,一种是主动的,一种是被迫的,施韵致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被迫地成长,如果没有邵延承的话,可能她现在还是一个像以前一样单纯的女孩子,不用经历这么多,也不用有这么多烦恼。
施韵致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感觉,她后悔认识他,后悔爱上他,更后悔自己轻易地对他吐露了感情。
“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景仰蹲□来将手掌摊开,一个精巧的小盒子在他手中静静地躺着,施韵致一抬眸就看得清清楚楚。
“我猜里边可能是戒指吧。”景仰将盒子塞到她手里,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便问道:“你不拆开来看看么?”
施韵致这才抬起手来,缓缓地将那个盒子拿开,里边放着一枚戒指,很简单的款式,只是一个指环,上边儿没有任何修饰之物。
“看不出来,他还是个挺有品位的人。”景仰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是邵延承挑的,平时他说话那么粗,怎么着都不像能挑出这么有内涵东西的人。
“景仰。”施韵致合上盒子,看向他:“我觉得我现在好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