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啊,这是……”大妈看着这情形,不得已开了口。
“大妈,没事儿,您先进去……”宁馨抽咽着催大妈进去,那大妈看这情形,约莫是知道了几分,遂进屋继续做饭,只是临走的时候目光再三在穆梁丘身上打转儿。
“你个不听话的女人,狠心的女人……”穆梁丘低低的说话,嘴已经堵了上来,无心顾及她们还有结没打开,也无心顾及两个人现在所站的地方,宁馨张着嘴,让穆梁丘捉了自己的舌头吸弄。
长长了的胡渣,刺得脸上一阵阵发疼,这人只蛮横的摩擦着,转动着头部的方向,掠尽了宁馨嘴里的香液。长久的亲吻,然后放开便是一下下的啄吻,穆梁丘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狠狠的收拾一下这女人呢,还是彻底把人吻昏了去。
村长是个和气的老头儿,这时候赶着一只老牛回来了,宁馨不好意思,两个人放开。
难得的,村长家的几个屋的灯都开了,穆梁丘坐在地上的小凳子上,宁馨帮大妈端饭,很委婉的说了这是自己的丈夫,几个人很快速的吃了饭,然后穆梁丘随了宁馨回宁馨的那小屋。
穆梁丘木板床边儿上,打量这件小屋子,昏黄的灯光下,那个他几天几夜没合眼寻找的女人现在一副农妇装扮,正在一个掉了漆的搪瓷盆儿里倒热水。
宁馨倒了半盆水,兑了点凉水,端起来放到穆梁丘的脚下“洗洗吧,这里没办法洗澡。”
穆梁丘看着那半盆水,然后脱鞋,宁馨看见穆梁丘脚上的黑袜子已经半硬了,脱下来的时候,粘在皮肤上,看着穆梁丘的袜子脱离皮肤,然后看见这人脚趾脚掌脚后跟上的水燎泡,有些已经破了,有些还是凉呼呼新长出来的模样。穆梁丘是这么好几天都没有脱过鞋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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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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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章
盯着穆梁丘的脚看了半天,直到这人把脚放进盆儿里,宁馨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穆梁丘只看见这女人嘴唇咬得发白。
“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只看了这人的衣服和脚,再是有天大的怨气,这个时候也散的差不多了,谁能对着这么一个明显跋山涉水的寻了你来的人动气就算是个石头心,这么着也是冷硬不起来,更何况是宁馨这么软性子的女人。
“你那天……”穆梁丘不回答宁馨的问题,垂着眼睛却说了半句话,随后似是想起来不妥,于是作罢,只从眼睫毛底下偷偷掠过宁馨的脸。
“明天咱们就回家。”半晌了,穆梁丘忽然就冒出了这句话,语气里的惶然,宁馨都能听出来。脚在盆子里摆动,慢慢的几丝红线在水里溢开,宁馨大抵是知道了穆梁丘定是找她才弄成这个样子的,只不回答穆梁丘的话,看着这人脚趾缝儿里的黑泥出神。很难想象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幅样子的,那么一个干净到甚至有些洁癖的人,事事有章法,啥都规规整整的人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宁馨心里难受,难受的不能自己。
宁馨本就坐在地上,穆梁丘坐在木板床上,这会儿垂了腿放在地上的脸盆儿里洗脚,宁馨看着穆梁丘的脚,原本有黑泥的地方还是有黑泥,长长的叹了口气,宁馨过去,蹲,伸了手进那脸盆儿,手触到穆梁丘的脚时,感觉这人明显的一震,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宁馨忽然就有些心酸,撩了水慢慢的搓洗穆梁丘的脚。
好半天以后,穆梁丘感觉自己恢复了知觉,膝盖以下的血总算是回过来了,脚上的那双手似是炭火一样的烤着他,心里慢慢的有了点温度,试探着叫了一声“馨儿”
“嗯。”宁馨鼻音很重的应了一声,不抬头,只是专心的给穆梁丘洗脚,破了的燎泡泛起的白皮晃悠悠的动着,宁馨的心也晃悠悠的动着。
“我,对不起。”很干涩,穆梁丘说了这么句话。
“嗯。”宁馨依旧是应了,头还是垂着,后脖颈儿上的绒毛细细的铺了一层,穆梁丘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
“我那天不是,那天,我只是陪着丁薇买东西,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心里只认着你。”颠三倒四地,掌管着那么大公司的一个男人,此刻结结巴巴,一句话组织不完整,说完还舔了自己的嘴唇一下,语气里似乎透着委屈,衬着他这会子的落魄样儿,倒是没有半点违和感,和平日里样子不同。
“嗯。”宁馨依旧是应了,死死的憋着气,因为她怕自己一呼吸,眼泪掉下来,这人左脚的小指甲都裂开了,似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砸裂了。
宁馨低着头,只是单调的应声,穆梁丘慌了,这个男人永远是山一样的,厚实的沉闷,心情的波动也不被人知道,只这会子,宁馨清晰的感觉到穆梁丘的慌乱。
“我错了。”不管如何,穆梁丘想着宁馨这样儿,总归是自己的不对,先认错了为好,只是声音闷闷的,他不知道如何才能使宁馨不生气。
“嗯,脚收上去。”吸了吸鼻子,宁馨终于说出了别个字,却像是对穆梁丘方才说的话无知无觉一样,随手拿了块儿布给穆梁丘擦了脚。
穆梁丘愣愣的,看着宁馨红红的眼睛,不知所措“你……”
咬着下唇看着穆梁丘的脚,看着这人浑不在意的把脚收进去,宁馨知道这里没有消炎药之类的东西,平日里村民哪里出血了,抓一把土放到伤口处便不管了,于是没了办法,穆梁丘脚上的伤只能那样儿了。
小屋内一直很安静,只断断续续的传出男人的声音,这会儿,宁馨的视线终于是落在穆梁丘的脸上了,手伸过去摸了摸,刺的手疼“你多久没刮胡子了”
“你走了之后就没刮过。”
“怎么不刮”
“没时间。”
宁馨于是不说话了,定定的看了穆梁丘半天,自己也上了床,一张不大的木板床,两个人并排坐着,15瓦的小灯泡,发着暗黄的光,灯泡儿周围的小飞虫不时的发出撞击玻璃的声音,室内很安静,只有院子里不时有大妈和村长的脚步声。
“说吧,说说我,丁薇,你还有我家里的事儿吧。”穆梁丘今天一直是小心翼翼的,除却了刚开始见到宁馨时这女人情绪激动了一下,随后的时间,无波无澜,宁馨一直很平静,穆梁丘慌乱的忐忑。只不知道一肚子的话如何开口,想说那晚你不见了之后我丢下丁薇满世界找你,想说一夜没睡寻找无果,最后终于知道你去了贵州时我定了最早的班机,甚至连公司都没有交代,想说我甚至连爸爸都惊动了,调了军用直升机直接进了大山,想说我一路上找你,总是在得到一个有用的信儿时中途就断了你的信儿,想说我冒着大雨不顾村民的阻拦翻山找你时从那么高的石头山上滚了下来,想说我七天合眼时间不足十个小时,想说我想你,可是这些都没说出口。
如今乍闻宁馨这么平静的问出了这个问题,虽说知道迟早是瞒不住的,可是还是迟疑了几秒,两个人呼吸可闻,穆梁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你是丁薇的妹妹。”屏了呼吸,穆梁丘瞪着宁馨的反应。
心里的想法被证实,宁馨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呼吸急促了起来,穆梁丘看的分明,深陷下去的眼窝里,眼睛黑漆漆的盯着宁馨。
“她怎么姓丁”穆梁丘强行拉了宁馨的手到自己手里,两个人的手都冰凉,碰到一起的时候,都颤了一下。
番外之那晚宁馨走了之后
“宁馨,宁馨”穆梁丘下车,原来的地方只有风吹起一层看得见的细土,原本站在那里的人早已没了影儿,强压下心头的恐惧,穆梁丘转向丁薇“宁馨呢”
“走了。”
丁薇看着这个男人,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慌乱,即便是面部表情还是没有太大的改变,她还是看出了穆梁丘的瞳孔蓦然变大,别过头,丁薇不说话。
“我找司机送你。”说罢,穆梁丘竟然自己钻进了车,然后车子一溜儿的开走了。丁薇不敢置信,为了那个女人,穆梁丘竟然连最基本的素养都没有了,大晚上丢下她一个人,指甲钻进了掌心,丁薇希望自己还是出国前的自己,可是时间过了这么多年,真正的物是人非了,到底是不甘心。
穆梁丘知道自己这样丢下一个女人,是极大的不对,可是这个时候他顾不上别个了,只希望看到宁馨,一想到宁馨红着的眼眶,穆梁丘就恐惧,失去她的恐惧,穆梁丘没办法想象那种世界上又剩下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她走了,走去哪里了是不是先回家了穆梁丘不知道,他熟悉宁馨的一切,可是不熟悉今晚的宁馨,车子已经开到二百一十迈了,前面是红灯,毫不犹豫,穆梁丘一脚踩着油门冲过去,十字路口的监视器闪了好几下,穆梁丘无心顾及,只想赶紧回家,看看宁馨回家了没有。
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穆梁丘后槽牙咬得紧紧的,想着回家之后,定要说说宁馨,说说这个不听话的女人,穆梁丘只能想这些,要不然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惧会淹没他。
推开门,“宁馨宁馨”喘着粗气,穆梁丘进门就喊,空气里飘动的因子静静的起伏,穆梁丘知道宁馨没回家,如果宁馨在家,他知道那种感觉,可是还是不死心,转变了家里的每个角落,没有。
穆梁丘颓然,开车回家的路上不断打电话,可是机械的女声一次次的提醒宁馨关机了,穆梁丘又气又急,猛然间感觉一口气上不来,胸闷了好长时间才渐渐好了下来。到底是运筹帷幄的人,坐在沙发上,慢慢的想宁馨能去哪里,可是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穆梁丘脑子里一团乱,竟是想起了第一次见宁馨的样子。
客厅里没有灯,大大的玻璃上透进来几缕光,穆梁丘的脸一半儿隐在黑暗里,一半儿露在几缕光底下,垂了头,无声的坐着,只脚上的皮鞋带了尘土在地板上留下了两个鞋印子。
猛然站起来,哪里还能坐下去,穆梁丘开车,直奔宁馨叔婶儿家,不敢打电话去,宁馨这个时候定是不愿意见自己,打了电话也见不着人,穆梁丘直接开车去。明明知道按照宁馨的性子,肯定不愿意回去让二老担心,可是他还是愿意去碰碰运气。
打了电话让秘书立即去找人盯着宁馨的工资卡和自己信用卡使用情况,自己直奔宁馨老家,等到夜里快十二点的时候,到了宁馨叔婶儿家,叫开门,穆梁丘不说宁馨不见了,只说办事儿顺路过来看看,眼睛却在屋里屋外扫了一遍,见宁馨真不在,心里凉了下来,宁馨叔婶儿惊疑不定,看着这女婿来去一阵风,都觉得小两口儿出事儿了。
开车往回走,原本不想惊动其他人,又觉得多几个人能尽快找着人,这个时候打电话,叫醒了兄弟几个。倒不是担心人出事儿,穆梁丘只是想赶紧把人放自己眼前,让自己看着,哪怕你到时候要打要骂都行,不知道宁馨在哪里,穆梁丘心里就不踏实。
“你嫂子不见了,给我找。”雷让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接了这么个电话,今天外面有事儿,于是就没回穆梁丘家,乍然接了这么个电话,瞬间清醒了过来,吼了唐尧,两个人开着车满城溜达。
穆梁丘绞尽脑汁去想宁馨可能去了哪里,这城里这么大,哪里去找那么个女人,两口子的事儿,到底是不方便告诉旁人,所以找帮手都不能够,自己开了车,沿着大马路细细的看,冷风灌进了车里,穆梁丘的手指都开始发青,还找不见人。
天已经亮了,穆梁丘推开家门,宁馨还没回家,穆梁丘考虑要给宁馨的身上装个跟踪器了,这样这个女人就不能一声不吭的藏到自己找不见了。嘴里一阵阵发苦,坐在沙发上,穆梁丘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
也顾不得自己的样子里,这家里自己一个人是再也待不下去了,开车去宁馨单位,穆梁丘希望宁馨能去上班。
从进单位的第一个人,到最后一个人,穆梁丘看的仔细,没有宁馨,忍不住进了宁馨单位,没心看单位领导诚惶诚恐的表情,穆梁丘问了宁馨主任,宁馨确实没有上班,人前忍着,上车之后盯着外面,太阳出来了,阳光下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是鲜活的,唯独他。
转弯儿,穆梁丘去警局,直接进了局长办公室,可是没等全市的监控录像都打开的时候,秘书打来电话,宁馨终于在银行取了一次钱。
穆梁丘精神一震,有了范围就不再盲目,穆梁丘派了人先去找宁馨,自己开车过去。
可是,失了平日里冷静的男人,就在快要到宁馨买东西的底下商场时,拐弯的时候没看见,迎面就与一辆灰色卡宴撞了,穆梁丘的车速快,那卡宴前灯立即碎了一只,穆梁丘只感觉头上一阵钝疼,人就失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冯露女士坐在床边儿上,穆梁丘拔了手上的针头就起身,冯露女士喝住了“为了那么个女人,你看看你的样子!”
穆梁丘猛然瞪向他妈,冯露一震,穆梁丘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她,哪怕这个儿子在最痛恨她的时候也没有。
穆梁丘伤得不重,只是暂时昏迷了半天,醒来休息就好,可是这一耽搁,等穆梁丘醒来的时候,宁馨早已经飞机都下了,这会子正坐着火车往村儿里赶。
强行下了地,眼前头一晃,穆梁丘打了个趔趄,脸色有点苍白,深吸了口气,缓缓的坐床上调整了一会儿,穆梁丘打电话。
知道宁馨要在乡旮旯里蹲半年,知道现在怕是快要到了,穆梁丘眼睛一闭,半年,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怎样也行,其他人能去那乡旮旯,他家宁馨去不得。跟宁馨主任说了自己的意思,吓出了人家一身冷汗,急忙找了人领着穆梁丘去找宁馨。
随后的一切,穆梁丘已经不想提了,下了飞机,又是一番颠簸,领他的人手里拿着宁馨被分到的那个村儿的地址,等到他们风尘仆仆的赶了过去,被告知宁馨转到另个村儿去了。
穆梁丘脚不沾地,说走就走,临走的时候,有老人家说天要下大雨了,穆梁丘咬牙,端着人家一碗热水喝了两口,往
硬要走,他一刻也等不了了,现在,立刻,马上,就要看着那个女人在自己眼前。
同行的还有个县里的某领导还有那乡长,另找了当地的个村民,领着它们翻山去宁馨原本要去的村儿,半中央就下起了大雨,穆梁丘从来没见过哪时候有下过这么大的雨,虽说平日里锻炼身体,可是那山路真的不好走,一路四肢着地,脚上不住打滑,手里抓着石头树枝,能有啥抓啥,连滚带爬到了那村儿。可是还是没有宁馨,一群人傻了。
宁馨去了落木村本就是个巧合,这事儿肯定要往上报,只是村里出山困难,那办事的以为这不急,压根还没报到乡上,一群人连同那县里的领导还有乡长,手里拿着那名单,一时间不知道这京里来的大人物要找的人到底在哪里。
穆梁丘眼前一阵阵发黑,已经三天了,宁馨没有来这里,那她去了哪里呢心下茫然,捂着额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定了定神“回宁馨第一次来的那村儿。”于是一群人,又去翻山沿原路回去。只是这次的心情不同于上次,来的时候心里带着希望,回去的时候就是茫然和害怕了,精神焦虑,好几天都没吃多少,睡眠严重不足,加上刚下过雨,穆梁丘上山的时候从山上滚了下来。得亏这人反应迅捷,护着头没让撞着,可是还是浑身都带了擦伤。在村民家里休息了两天,穆梁丘就非要起来,宁馨是不是也遇到了大雨,是不是也滚到山底下了,这里的信息这么闭塞,要是宁馨有个好歹,他都不知道。穆梁丘现在万分后悔,悔他因着害怕宁馨知道实情而恨他,也悔自己为什么要陪着丁薇去那么一遭。
浑身都疼,浑然不觉一样,强撑着找了人继续找,可怜那芝麻官儿,陪着这男人没日没夜的上山下山。
到底是身体底子好,发着烧穆梁丘还是回到了宁馨第一次到的那村儿,陪宁馨来的那人回了京里都被召来了,终于领着穆梁丘来了落木村。
一直赶路,眼看着天黑了,大家伙儿都累的够呛,听那领路的说落木村儿就在前面,扔下众人,穆梁丘一个人摸索往前走,问了村民村长家,沿着小路走走,远远看见人家门外面半蹲着的人。
夜色有些重了,穆梁丘有些看不清,待那人站起来,穆梁丘感觉手都抖了起来,张望着,脚步有些迟疑,待四目对上了,于是哪里还忍得住,只想着赶紧,赶紧撸了这人到自己怀里来,这个女人,是他渴望了一辈子的人。
穆梁丘的这几天,单看就能拍成个电影儿,还是无声的,只这人固执的,一心要找着宁馨这么个人,只是坚持的,沉默的,用穆梁丘式的方式要找着这么个人,不可思议的固执,倔驴一样的,还要拒了人家的帮助,原本自己可以调来很多人手,可是自虐一样的,这个男人等不及别人找了自己干坐着等消息,就算陪同的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到底是遭了大罪,这些,宁馨全不知。
偶素某人天外插一脚的分割线╮╭
话说穆梁丘的这些,原本写的很长,最后还是以第三人称简述了一遍,中间发生的很多事儿都省了,我觉得大家应该更喜欢两个人的对手戏,所以这段儿写的不那么生动。
————小番外完,接两人先前滴————
宁馨问出话,穆梁丘一阵沉默,宁馨忽然就觉得自己一直坚持要弄清楚这些有些可笑,这人这样儿,这样儿来找她了,那些问题真的这么重要么虽然穆梁丘刚刚的一句话已经在心底翻起波浪,但是就算知道了一切,她还能怎么样呢,在穆梁丘这么着来找她的时候,把人让给自己那个所谓的姐姐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收拾收拾睡吧。”宁馨说着就要翻开被子。
这话让穆梁丘误会了,以为自己沉默的那几秒,宁馨恼了,脑袋一阵阵的发昏,穆梁丘舔了舔嘴唇,艰难的开口了。
“你跟丁薇是双生的,丁伯父收养了丁薇,你被你叔叔抱回家了。”宁馨闻言,穆梁丘说话了,那就听下去吧,有些事儿心里不想知道,但是还是必须知道。
“我爸妈为什么死的我家里其他亲戚呢”
“你爸妈,出车祸走的。”
这和穆梁丘先前说的一样,宁馨看着这张胡子拉碴的脸,有些不忍心,“算了吧,这些明天再说吧,咱们先睡觉。”
宁馨的小屋,由于长年不住人,时时散发着一股发潮的霉味儿,不大的屋子,靠近窗子的墙底下,用不知道哪里来的长条凳子支了几块木板,勉强构成单人床的样子,因为知道这次来的是京里来的大人物,村长早早的置办了褥子棉被。这便已经占据了这间屋子的近三分之一的地方,一张八仙桌样子的桌子放着宁馨的生活用品,墙角的地上放着暖壶和小木凳,地上零零散散的放着脸盆儿肥皂,宁馨的行李放在另一只墙角。
穆梁丘此时坐在床边儿上,收了脚,昂藏的身子蜷成一个不舒服的姿势,宁馨跪坐在穆梁丘的斜对面,一只手叫穆梁丘攥了去。
“你爷爷的死,是我害的。”穆梁丘说这话的时候,画面便是上面描述的这一幕,小屋子里的东西那么安静的待在原地,宁馨那么的坐在床上,墙角的鞋底虫嗖嗖的爬着,宁馨抬头看穆梁丘。
穆梁丘脸上胡子拉碴,脸上比原来瘦削了很多,五官的线条利落硬朗,整个脸竟是像笔墨大家随手勾出的那般,边角的地方拿笔着重描了几笔,说完话,眼睛不眨,看着宁馨。
宁馨攥在穆梁丘里的手动了下,穆梁丘心里一紧,只面儿上还没有变化,或许是胡子盖住了这人的面部变化。
顾不得其他,穆梁丘一口气往下说。
宁馨爷爷,宁轩,曾经是权倾一时的人物,上个世纪发生过由学生引起的大,所有的省市都有学生每天扒着火车去京里闹事,只有宁轩管辖的地方,没发生任何响动。这件事平息后,宁轩顺顺利利的调到京里。
宁轩和冯震结识的时候,穆梁丘刚出生时间不久,那个时候还没有宁馨,宁轩冯震,两个当时风头盛极的人物,结识之后互相都极为欣赏对方。
可是经商从政的两个人,走到一起自然是不妥,两人都有共识,所以就只是私底下来往。这样过了好几年,于是慢慢的,穆梁丘长到四岁了,四岁的穆梁丘由冯震接了过来,经常带着穆梁丘去宁轩家。
终于有一天,冯震因为冯氏发生巨变,莫名的陷入困境,查不出问题源头,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只是所有的事情都呈疲软性拖延,冯震觉得这是惹到政府有人有意难为他了,恰巧此时,政府公开竞拍某大型国企的转型管理资产,冯震知道他不能等着人家弄死他,必须自己脱离人家的控制。
有次领着穆梁丘去宁轩家的时候,在宁轩书房很巧的看到了相关标底资料。
穆梁丘的声音像砂纸一样,慢慢的讲述着上个世纪的事情,宁馨静静的听着。
“他们在楼下喝茶的时候,我上楼进书房拿走了一张数字最多的,叠了纸飞机。”
那个时候,宁轩根本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没有任何提放,而且,他很相信冯震,很信任应该说,所以丝毫不怀疑一个四岁小孩子要拿纸叠飞机。
“后来,我外公顺利得标,但是你爷爷的账户里莫名多了一笔钱,然后。”
然后事情瞬间不可控制,原本京里正炙手可热的人物,最有希望的政界人物,组织上正在培养的人物,出了对党和人民不忠的事情。案子连调查带执行,很快,让冯震和宁轩都没有机会出一口气,最后的结果就出来了。
“所以,你家破人亡,算是我造成的。”
穆梁丘说完,室内一阵安静,宁轩呆呆的坐着,脑子里一直出现几个模糊的影子,那是她在想象自己的亲人,可是脑仁都开始疼了,脑子里成不了清晰的画面。
穆梁丘似乎陷在回忆里,声音低沉,其实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在看见宁馨之后,这件事情他才算弄清楚,于是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放,他怕有一天宁馨知道她和一个害的自己至亲横死的人结婚,现在说出来,他等着宁馨的反应,不管宁馨是什么反应,这个女人都不能从他身边离开,不能。
三年多前的时候,兴许宁馨可以,三年多后,尤其是他终于得到这个女人了,他就容不得宁馨再离开自己身边。
宁馨听故事一样的听完这事儿,真的只是故事而已,宁馨对自己父母的印象,对自己爷爷的印象是一点都没有了,那个时候宁馨真的太小了,现在一说起父母,她脑子里出现的就是叔婶儿的影子。
“那你和丁薇是什么关系”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还有雷让,柴毅然,丁薇知道自己不是丁伯父的亲生的。”
“然后呢”
“那个时候,我小的时候,没有雷让他们的时候,只有丁薇愿意陪我玩儿。”穆梁丘没说此后丁薇知道宁家的事情,带着一股穆梁丘欠她们家的姿态,只是穆梁丘到底念着他们年少的时候的东西。
“我们几个一直很要好,直到丁薇出国后,然后我们结婚,现在她回来,她怀孕了,不能让家里知道,我只能先帮忙安置她。”
宁馨没问丁薇孩子父亲是谁,看丁薇那晚的表情,宁馨知道孩子父亲不在身边。
穆梁丘说话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咬得很清楚,所以就显得这人说话极为认真,静谧的夜里,宁馨听完,竟然隐隐来了睡意。
要说听了这些,多少是在心里打了旋儿的,自己原本可以有和美的家庭的,自己原本也可以像个公主一样,然后她婆婆就不会嫌弃自己。可是那些在这个时候说起来都没有意义,人没了的早都没了,她也已经成人了,成长的过程中没有受委屈,叔婶儿亲生的一样对待她,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那些所谓的家仇一类的东西,并不能对现有的生活起到哪怕一点点的帮助,那她为什么去纠结呢况且当时穆梁丘那么小,他怎么会知道那一张纸的作用,硬要拉点关系的话,也就是和冯震有关系,后面的这些,只是穆梁丘成人之后,晓事之后,强加给自己的负罪感和愧疚感罢了,可能和自己结婚之后,这便是穆梁丘长久的心病。
宁馨半天不说话,穆梁丘说完,没有感到一点轻松。
“睡吧。”
穆梁丘愕然,然后看着宁馨拉开被子,“宁馨”
“睡吧,以后你有话必须跟我说,不要瞒我。”穆梁丘设想了一千种可能,可是没成想宁馨给了自己最出乎意料的反应,心里还在犹疑,宁馨已经伸手给他脱衣服了。
穆梁丘难得的钝钝,宁馨跪起来亲了穆梁丘一下,长出来的胡子扎的脸上麻麻的,“多久没睡觉了”
“不知道。”穆梁丘还在观察着宁馨,发现这确实不是装出来的,慢慢的放松了自己。
“伸胳膊。”乖乖的伸长胳膊,由着宁馨帮自己脱了毛衫,解开衬衫之后,穆梁丘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立刻出来了,指尖虚碰了一下,然后抿了嘴,沉默的给穆梁丘脱了衣服。
穆梁丘木木的由着宁馨拍着枕头让自己躺下,等到那点暗黄的光消失之后,宁馨躺了下来,穆梁丘还回不了神,悉悉索索的,宁馨躺了下来,床不大,两个人躺着有些挤,穆梁丘平躺了宁馨就没有地方睡觉了,侧躺着,穆梁丘察觉宁馨远了自己几分,黑暗里拉着人躺到自己身上。
“压到伤口了。”
“不疼。”宁馨遂不动。
“你为什么赶这么急来找我”两个人躺了半天,宁馨忽然问。
“我怕。”男人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来。
只这两个字,宁馨泪落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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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压了自己的呼吸,憋着气,感觉鼻腔里的液体合着眼泪往出流,沉默的,宁馨默默的流泪,等到大大的抽咽声传来的时候,穆梁丘知道身上的女人在哭,嘴拙的甚至说不出安慰的话,穆梁丘举了人到自己跟前,慢慢的吮尽了宁馨脸上的液体。
“不要哭。”
“嗯。”带着鼻音声,宁馨强自止了哭声,这个男人,她现在还没了解透,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还有方才的话,自己要是再跟穆梁丘置气,那真真儿是太不应该了。
“睡吧。”
“嗯。”
宁馨的脑袋瓜子戳在穆梁丘的颈窝底下,侧脸挨着穆梁丘的下巴,刚开始挨上被胡茬子扎的有点疼,可是一会儿之后就习惯了,穆梁丘身上的味道不再是原来的那样好闻,汗味酸味男人味全数往宁馨鼻子里灌,可是宁馨只觉得安心,身下的温度代替了原本湿冷的褥子,摸索着抓上穆梁丘的一只手,宁馨合上眼。
穆梁丘多天的奔波,劳心劳力,这个时候好歹人在自己怀里,手伸到宁馨的后腰上,从衣服底下把手放进去,手底下的皮肤细腻温热,摩挲了一会儿,不动了,怀里的人呼吸变得绵长规律,穆梁丘手不敢动。
宁馨的手乖乖的蜷在自己的掌心里,穆梁丘知道,他说的那些,到底是让宁馨心里起了波澜了,往日里悠悠没心没肺的女人,这会儿抓着自己的手,这是少了几分安全感呢。
今个初见时,看着往日里低头的时候甚至有些双下巴的女人脸上的肉肉消了些,眼下的青色比他淡不了多少,穆梁丘看着,瞳孔的颜色看着就深了些,心里又气又疼,气这女人一句话不听就跑到这里,又气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比宁馨糟的不止一点点儿。
这会子人到了怀里,穆梁丘想着一定要好好儿跟宁馨说说,下次一定不要不听话就乱跑,又想起自己方才跟宁馨说话时的忐忑和宁馨的反应,穆梁丘此刻无比的庆幸,想着老天到底是没有遗弃他的,曾经他以为他的世界所有的地儿都是黑的。好在现在有了宁馨,有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媳妇儿,自己那根子肋骨还好好儿的在怀里呢。
就这么着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往日里这几天,全凭了一口气,这会子气放下去,劳累过度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了了,穆梁丘慢慢的沉入黑甜乡,只是扣着宁馨的手和侧腰的手睡梦里也不放松,两口子都怕了。
黑暗的小屋里,小昆虫速溜溜的爬着,原本追逐灯泡的飞蛾也静静的栖在墙壁上,偶尔有墙缝里的细土往下落。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儿,一切都照旧,只小屋外天空里镶的星子,闪的光比往日里亮了几分。
“嗯,唔……”小木窗里透进来的几缕光恰恰好的照在宁馨脸上,原本沉睡的人被叫醒了,宁馨睁眼,天色已经大亮,单从窗缝里透进来的光就可以看出今个是个好天气。暗自细听了一下外面,没有动静,想来村长老两口儿早已经下地了,诧异自己竟然睡到这么晚,大公鸡打鸣的声音都没听到,前几天可是一有响通儿就醒来了。
稍微动了一下,扣在腰上的手往下滑了几分,宁馨抬头,穆梁丘正在熟睡。这是头一回,头一回看见熟睡中的穆梁丘,见过各种情况下的男人,可是没见过这个状态下的男人。平日里他醒着的时候,她没睡,她睡着的时候,他醒了,竟是没有一次看见过这人睡觉的样儿。嘴唇紧抿着,只鼻翼在微微翕动,穆梁丘睡觉,一向是安静无声,没有寻常男人震天的呼噜声,这个男人就连睡觉,都让人挑不出半点的不满意,只是这人规整惯了,除了脸部肌肉有松动外,光看睡脸,就知道这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两溜眉毛,不粗,但是长且黑,自己最爱见的眼睛这时候闭了,只留下密密眼睫毛覆盖着下眼睑,伸出手虚虚的描了一下这人上挑的眼尾线,宁馨觉得自己的心前所无比的平静。
自己丈夫就在自己眼前,只要他在,宁馨觉得就算发生个什么事儿,她心里定是没有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这几天,心里空荡荡的。宁馨隐隐觉得,她那个横空出世的姐姐,将要搅乱自己的生活,因了这次穆梁丘那么急的来了,所以宁馨相信她男人,只是她都没发觉,她对丁薇的称呼是“姐姐”。
穆梁丘睡得很熟,宁馨在他身上胳膊腿儿都动了一番,这男人都没醒,怕是身子乏透了,加上宁馨就在自己身上,心下安定,于是这一觉睡得悠长。宁馨悄悄起身,可又不舍得穆梁丘,于是就这么坐在边儿上,静静的看着,自己都吃惊,平日里见天儿的看见这人,就不觉得一天看不见他是什么感觉,这几天,宁馨尝尽了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滋味儿,只见了这男人,你才会深刻的感知到。
乍然,窗外突然传来声音“咕咯咯咯哒……咕咯咯咯哒……”那是院儿里的老母鸡刚下完蛋后的声音,比大公鸡叫鸣的声音还响,宁馨一惊,这声音指定能吵醒穆梁丘。果然,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动了动,穆梁丘的眼睛睁开了。
才睡醒,带着淡淡水汽的眼睛睁开,直直的看向宁馨的位置,穆梁丘的眼睛在没有恢复清明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些稚童般的纯。
“醒了再睡会儿吧。”
穆梁丘摇了摇头,翻身坐起,这一坐,许是肌肉严重抗议了,穆梁丘的眉头皱了一下,也只是皱了一下,“怎么不睡了”声音出来,穆梁丘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哑的,清了清嗓子,看着宁馨,宁馨的嗜睡他是知道的,从来没有在他之前起过床。
宁馨不说话,这会儿只顾着看男人呢,胡子黑茬茬的,因了昨晚脱光了上身,这时候坐起来,身上的被子就落到了腹部,麦色的上身,胳膊上清晰分明的三角肌,胸膛腹部,折曲了一道性感的弧度,最底下积了一层硬硬的肉层,身上斑驳的擦伤点缀在几处,那种最原始的雄性美,便彻彻底底的显出来了,穆梁丘这时候竟然看着有种落魄的性感,严肃的男人,性感的惊心动魄。这几天的奔波,洗去了穆梁丘仅剩的一点浮肉,清瘦了些,可是隐在底下的肌肉线条出来了。
看了好几眼,宁馨脸红了,从人家腿上跨过去“睡饱了,不想睡了。”算是回答先前穆梁丘的问话。
穆梁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哪里知晓宁馨的想法,打了呵欠便要起身。这时候见了人,才知道这一身儿衣服是不能穿了,很奇怪前几天他没有半分感觉穿这身儿脏衣服有什么不舒服,这时候拿起来一看,硬邦邦的,于是又扔回原处。
宁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回头就看见穆梁丘瞪着那几件衣服发呆,感觉宁馨看自己遂看向宁馨,眼神儿里竟然有几分无助,怎么办,我没衣服了
这样的穆梁丘,异样的可爱,宁馨接收到穆梁丘眼睛里的信息,脸上彻底的扬起了笑,前日的种种,暂时给扔的远远的。
穆梁丘看宁馨笑,脸上有些无光,干咳了一声,转过头看墙,感觉宁馨笑得更欢了,又转过来,最后自己竟也笑开了。
“我没衣服穿。”这回直接来了这么一句,刚起床的声音,沉沉的,宁馨很爱听。
“嗯,先别穿了,我给你洗洗。”开了屋门,阳光争先恐后的往进扑,宁馨的全身都笼在阳光底下,穆梁丘看着,目不转睛。
两口子虽说隔了就这么几天,可这几天,经过的事儿比结婚好几个月经过的都多,时间是不长,可这会子只觉得怎么看对方,怎么心疼怎么欢喜都不为过,一个是渴望祈求费劲心机才得来了这么个宝贝,一个虽说没有那么早的就搭上眼,可结婚后也是爱对方的很,在这么个破败的小院儿里,两个人的心迅猛的贴近。
宁馨出门,一会儿却只端着一瓢水进来,“没水了,这点水只能洗漱一下,你那衣服先穿上吧,要不你穿上我的也行。”
穆梁丘的目光落在宁馨收进来的衣服上,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原样儿穿回。
一上午,两口子啥也没干,穆梁丘看了看这院儿,然后再看看宁馨,眉头皱的紧紧的。
“跑路也不知道找个稍微好点儿的地方。”
宁馨哑然,这男人,真个是,自己那个时候只想着走的远远的暂时躲开,恨不得越远越好,哪里还能挑个好地儿去。
于是嘴鼓起来了,“还不是你气我!”这话听着就有些使性子的味儿了。
只穆梁丘这个不正常的,听了宁馨这么说,反而欢喜的很,感觉亲近的很,一早上,穆梁丘不知道宁馨是心疼他,所以就连说话都温软的。可这在穆梁丘的感觉里愣是生分了些,他倒宁愿宁馨骂了自己几句或者怎样,毕竟自己是气着她了。宁馨的性子是好,可是在家里也是动不动就会使小性子,刚结婚时还惦念着不在自己跟前放肆,等后来这几个月,要是他一不陪着看电视,就揣着衣服不让上楼,穆梁丘承认自己每天都要故意惹上宁馨那么一回,然后看着这女人拉着自己的衣服晃身子瞪眼睛。
于是嘴角翘了起来,拉了蹲在门前的人到自己怀里,俯身亲了个响亮的“是,我错了,我气我的馨儿了。”这话说的,故意压低了语气,就靠在宁馨嘴边儿上说的,宁馨靠着穆梁丘,半仰了头,听了话,心里麻酥酥一团。
怎么办,怎么办,心里刻上了这个男人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听着他说话都是高兴的。
却不知,此刻扬了脑袋的她,在他心里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只看着这人的眼尾,竟然是要飞起来一般。
心里放下了他对宁馨的最大的心事儿,又在这么个偏远的小山村儿里,穆梁丘没有了革履的西装,也没有了大集团掌舵人的身份压着,于是不知不觉的就轻松了许多。宁馨不知道,他曾经那么羡慕那些能对自己爱人甜言蜜语的男人,他曾经那么羡慕光几句话就能哄高兴了爱人的男人,他也曾经那么羡慕过能尽情和爱人打闹的年青小儿女。
两个人靠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没人再提宁馨祖父父亲的一切,穆梁丘不敢提,宁馨刻意不提,只是捡着这几天的说,多数是宁馨问,穆梁丘说,隐去了自己遭遇的一切,只是避重就轻,然后不着痕迹的哄了宁馨说她这几天的生活。
于是穆梁丘知道,他家宁馨,这几天竟然没洗过澡,每天擦擦便罢,知道了他家宁馨,拿来的那点点护肤品都分给了小娃娃们,他家宁馨把衣服险些都松了人,他家宁馨甚至帮着大妈弄玉米大棒子,他家宁馨,他家宁馨,他家宁馨,满心都是他家宁馨把什么都给了别人。
穆梁丘不是心善之人,长年的商战征伐,仅留的那些温情,给了亲近的几个人,其余的人,心便是钢筋水泥做成的。可是,他家宁馨,真真儿是个心软透透的人。
说自己自私也罢,穆梁丘很想叱宁馨几句,东西都给了别人,你怎么办你顾着他们,谁来顾着你可是这些,他都忍住了,宁馨这么做了,他哪能再说那些呢
于是戳了自己的头脸在怀里女人的颈窝里亲近斯磨,胡茬子扎的宁馨左右闪躲,穆梁丘紧追着,两个人嬉闹,看起来跟时下小青年一样样儿的。
笑闹间,村长老两口儿回来了,宁馨红着脸,鼻头还冒着点汗珠子,忙忙的接了大妈手里的竹篓,惊觉已经到了大中午了。
帮着大妈做饭,宁馨不时去看穆梁丘,才在灶膛里放了一把草,抬头一看,穆梁丘竟然不在了,过了好大一阵子,有几个领导样儿的进来,宁馨听见村长叫了声乡长,然后过了一两分钟竟然听见市长省长之类的。于是默默的帮大妈做饭,看着大妈小心翼翼的样子,宁馨连忙宽慰大妈。
饭没等做好,那帮人就走了,在院子里停留了好长时间,听着穆梁丘恢复原本清冷的口气,宁馨叹了口气,自己夫家,是高门大户。其实宁馨到现在还不清楚穆梁丘到底管理多大的公司,这人一向在媒体面前不露面,她鲜少见到,又没刻意问过穆梁丘,于是宁馨不知道穆梁丘其实也是个大大人物。
下午的时候,穆梁丘毕竟是累了那么长时间,被宁馨强自压shangchuang睡午觉,这一睡,就到日头落了的时候才醒来,宁馨其实已经有了即将回去的预感了,于是出门跟孩子们说了说。看着这些小娃娃们揣着自己的衣角叫老师不要走,宁馨红肿着眼睛回来。
说想留在这里,那就矫情了,可是这些娃娃,这些村民,宁馨是真的产生感情了。想着回去之后,定要在单位上号召大家捐东西,她定要寄到这里来。一路上怏怏的回去,正好见穆梁丘醒来。
晚些的时候,宁馨跟大妈说了会儿话,想到大妈说穆梁丘很宝贝她的时候,宁馨带着笑回屋,刚进屋,就看见不大的屋子里,放着个偌大的木桶,看木头的样子还是新的,宁馨奇了一下。
“哪来的木桶啊”
“别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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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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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别人送的,谁送的这地儿出去走不到半里就是大山,这么大个木桶,还是新的,谁能送来随即想到今个中午的那些人,然后了然,穆梁丘闷不吭声的来了这么个地儿,这地儿的父母官知道了之后,能不往上报么,莫怪乎今个中午来了省长,市长的。吓坏了村长老两口儿,在老两口的眼里,省长无疑就跟古代的皇帝一样,突然来了他们家,诚惶诚恳,真的是诚惶诚恳。
“这么大个,怎么运来的”宁馨看着还散发着木头香味儿的大个子,拿手摸了摸,实在是太大了,除了床,这个木桶就占了老大的一方地儿,本就不宽敞的屋子,这下堪堪放下个大桶,剩下的就只余个人走的半臂宽的小缝儿。
穆梁丘不语,说是用火警专用的飞机运来的怕是要吓着宁馨了,正蹲地下弄木塞子呢,头不抬只说“不知道,我出去人家就送门口了。”省去了今天人家看他一身邋遢探问的时候他默许的态度。
“哦。”宁馨虽不大相信,但是已经送来了,也就不再多问,可是这大只东西,放在这里干嘛宁馨承认自己是个土包子,可是不至于连个浴桶都认不出来,这么个浴桶放这里那就真真儿的白瞎了,为啥啊没水啊,来了这么几天,对这里的情况宁馨是再熟悉不过了。按说按照这里的地理环境,山大,地貌还保持着原始风貌,怎么着也不该没水啊,可是它还真就没水。兴许可以送给大妈装酒糟,宁馨知道这里的人酿酒。要是送桶的人知道宁馨的想法,非得气吐血不可,好不容易揣摩着穆梁丘的心思,费了老大的劲儿送来了,末了竟然装了酒糟。
有点可惜的咂咂嘴,宁馨一想起浑身泡在热水里的感觉,再想想来这里以后的情景,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准备收拾点水来两个人洗漱。
“去给我拿个瓢来。”拍了拍手起来,穆梁丘对准备出门的人说。
宁馨奇怪,好好儿的要瓢干嘛,但是自己正好要去拿瓢舀水,于是出去了,外面已经黑咕隆咚的了,小屋里的灯光昏暗,借着撩起门帘的那点点儿光,宁馨看见门口的台子上放着一堆东西,想来是村长家收拾的东西,也没多想,去了水缸的地儿舀了一瓢水进来。
穆梁丘看着宁馨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瓢水进来,失笑的同时,又有些心酸,他家宁馨,在这里这么个的生活了好几天。
心里怎么波动,面儿上没显出来,只是接过来倒进了大木桶里,宁馨大惊,忍不住嚷道“你,你倒进去干嘛这是洗漱的,这么深的个桶,你倒进去能润湿桶底么!!”
穆梁丘正好就站在宁馨的边上,抬手捋了宁馨散在外面的几根长发到耳后,然后出门,宁馨跟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穆梁丘一手掀开的几件军大衣下面的水桶。见过部队一般训练的时候装水的大桶么,就是那种桶,这个时候放了足足有七八桶水,宁馨惊讶的张大嘴,看向穆梁丘,穆梁丘两手抱起一个进屋“咱们有水了。”
宁馨听这人这么说,跑过去一看,送木桶的人竟然连水都准备好了,甚至那水龙头都拿东西塞的紧紧的,还用军大衣包的严严实实的。穆梁丘抱了一桶进去,又出来的时候,恰好背着光,宁馨抬头看逆着光的人,一时间说不出话。
就这么着,这人来来回回抱了五桶水进去,宁馨看了看村长老两口的那屋,已经连蜡烛都熄了,于是深吸了口气进屋。
村长老两口都是老实的庄稼人,一辈子都没出过山,最多就是去个山连着山的小集市赶赶集,淳朴的不能再淳朴,眼见着先前京里来的大干部没走,又来了个那么厉害的人物,若是寻常人,定是要赶紧把人家伺候舒服了自己好借机沾沾光,可惜这老实人,连正眼看穆梁丘都不敢。
于是早早的熄了灯,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儿,还是不动弹,人家就算把自己这破院子拆了,他们半点怨言都没有,那么大的人物住在他们这里,老是担惊受怕的,深怕人家住不舒坦了。老人家没见过世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戏文里的说法来想象,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强自压了要起身的老婆子躺着。
且说宁馨这里。
半桶水,冒着热气,袅袅的湿气扑到脸上,宁馨看着这些水,心里可惜,可惜又欢喜,要是这么些个水,这么大个桶,一气儿放进去那么几个小娃娃洗洗,那该多好。欢喜的却又是真个的,清水本就是喜人的,宁馨一向爱干净,好几天没洗过澡了,看见这么个景象,又加上这水是穆梁丘弄了来的,怎么能不欢喜你说。
忍不住伸手在水里撩了两把,看着自己指尖滑下去的水,抬眼去看穆梁丘,穆梁丘也在看她,那神情,隐约带着些小孩子做了好事期待大人夸奖的神色。
于是,心便软的比这清水还软,软到极致,眼睛里就有了东西,嘴里只嗔道“弄这些水得费多大的劲儿啊,都还有些烫呢。”
穆梁丘看这个样子的宁馨,顶着一张胡子拉碴的脸,看着宁馨眼睛里的湿意,嘴巴动了几,到底是不习惯说点煽情的话,于是只说“赶紧进去,水该凉了。”穆梁丘有时候只一眼就能通晓了宁馨的心思,虽说大多数还是弄不懂女人的心思,可是这会儿,怎么会不知晓这个女人心里已经汹涌了呢。
宁馨看穆梁丘说话,心想也是,大老远费了那大的劲儿弄来了,可不要再在这里凉掉了。
“你先洗,洗完我洗。”
“你洗。”还是简洁的话,穆梁丘一向话不多,于是只站着不动,定定的看着宁馨。
宁馨看穆梁丘的脸色,看着这个男人的坚持,于是不再说话,在人家灼灼的目光下,头发高高的挽起来盘在头顶上,别别扭扭的脱了衣服。
木桶有些个高,宁馨脱完衣服,穆梁丘直接伸手,抱了人进那大桶里,水的高度刚刚好,淹过宁馨的肩膀。
很奇怪,即便是两个人裸裎相对过无数次,可是宁馨还是忍不住羞意,有些怯怯的抱着自己往水底下缩了缩,别了眼睛不敢看穆梁丘。
昏黄的灯光下,只穿了件衬衫的英挺男人,站在木桶边儿上静默无声,木桶里清透的水底下,掩不住一身玉白肌肤的女人,正别了眼睛,可是眼角还在偷看一样的注意着男人的反应。
穆梁丘看着这样的女人,真个是,真个是怜爱的不能自己,小羞羞的样儿,有些不知所措,乍一看那么平凡的女人,总在某个时候能美到骨子里去,平日里即便温温柔柔,可到底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甩巴掌的时候也没有手软过,就这会子,看着小女人样儿的不得了。爱煞了,真真爱煞了,心里滚动的情绪,宁馨当然不知道,宁馨永远不知道穆梁丘刚和她结婚时的害怕。
才不过半晌时间,穆梁丘的心里滚动的情绪已经从心底升至心尖,最后尽数华为一口气,含在嘴里,没有吐出来,拿了放在边儿上的毛巾,挽了袖子给搓洗。
“我自己来。”宁馨说话间,就要夺了毛巾去,穆梁丘不让,牢牢的握在手里。
不是没有这男人给自己洗过澡,可是宁馨一想到如今自己的样子,这可是七天没洗澡了啊,要不是她,穆梁丘这一辈子,可能没有好几天不洗澡的经历吧,自己身上一定很脏。说到底,宁馨是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叫穆梁丘看了去,不好意思。
毛巾拿不到手里,穆梁丘已经缓缓的开始擦洗,室内很安静,一时间只能只能听见水花的声音,宁馨的呼吸有点急促,穆梁丘的呼吸很平缓,一下一下,认真擦洗,看着水珠从宁馨的肩颈上滑下去,看着bainen的皮肤一点点变粉,看着在自己手底下,这个女人洗去了这几天的疲劳,穆梁丘的眼睛乌黑。
宁馨慢慢的放松了,背上的毛巾擦洗力道很舒服,热水像要钻进毛孔里一样,慢慢闭上眼睛,转了个身趴在壁桶上,抬眼去看穆梁丘,穆梁丘也在看她,于是垂了眼睛,彻底的闭上眼。
那种全身心信赖一个人的样子,真的能让别个人的心窝子里热起来,穆梁丘擦完背部,缓缓的转到侧面,热气涌了上来,连着衬衫都脱了,光着膀子,伸长胳膊去擦洗宁馨的下半身。
能想象那种画面么,能么,一个男人,弯了腰,伸长了胳膊,只是为了给自己妻子去擦洗没有露在外面的身体部分,这画面,让人心醉,也让人心碎。
“你也进来吧。”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宁馨叫穆梁丘一同进去。
“没人倒水。”
只一句,宁馨作罢,看着穆梁丘弯腰给自己擦洗的样子,到底是夺了毛巾过来,穆梁丘也不坚持,看着宁馨擦洗自己的下面,毛巾掠过的地方,他的眼睛也掠过,兴许他在看他家宁馨,还有哪里受过委屈了没有。
穆梁丘知道,冯氏那大的摊子是一天离不了人,他在这里耽误一天,那就是一天的损失,可是还是留了一天的时间给宁馨,让她收拾好情绪,然后他们就必须走。
“哗啦”一声,宁馨站起来了,幸好宁馨没有把自己的睡衣给送出去,于是穿了睡衣,帮穆梁丘倒了洗过的水,看着自己洗过的水里漂着一些个灰色小泡沫,宁馨红着脸去看穆梁丘,却见这人面色如常,脸上没有半分其他颜色。
这回终于轮到穆梁丘坐进水里了,人家脱衣服的时候,大大方方的脱了,长腿一跨进了水里,宁馨自觉地拿起毛巾给穆梁丘擦洗,看着这人身上的擦伤,不敢下手,新结的痂,血红血红的。
不自觉的咬了自己的下唇,穆梁丘正对着宁馨,看见了宁馨的表情,拿了毛巾,自己给自己擦洗,快手快脚,对那些小伤痕一点都没在意,倒是宁馨看着疼的不行。
男人给自己洗澡,终究是糙了很多,大力的搓洗了一番,然后起身,也不管桶里的水,牵了人就shangchuang。
暗黑里,穆梁丘依旧是平躺在床上,宁馨被安置在人家身上。两个人都洗去了其他味道,身上余下的,只有自己本身带的味道,没有任何人工的添加味儿,最本真的味道,很熟悉,很舒服。
白日里睡得太多了,穆梁丘有些睡不着,手放在宁馨身上缓缓摩挲。察觉出穆梁丘手里的温度,宁馨挣扎了一下“这是别人家里,不要胡闹。”咕咕哝哝的声音,和了夜色,软糯糯的,穆梁丘的心越发的痒了。
方才在洗澡的时候,看着浑身一点东西没挂的人,身上嫩白的连个痣点儿都没有,最应该长毛发的地方也光嫩嫩的,想着这毕竟是人家的屋,况且这地儿还是土地,弄出了水痕迹也太大了,于是压下了火气。
给自己擦洗的时候,宁馨的手不时的碰着他的肩背,穆梁丘暗自shenyin,痛苦的享受着甜蜜的折磨,自己已经八天了,八天没有碰过宁馨了。三两下洗刷赶紧了,拖了人就shangchuang。
这会儿人躺在自己身上,那是无论如何让都忍不住了,听见宁馨的话,手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你声音小点儿,他们听不见。”
宁馨忍不住瞪这男人,想着黑暗里怕是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于是低头,低头的瞬间,狠狠的撞了人家的胸膛一下,惹来穆梁丘的低笑声,然后手便从睡衣底下钻了进去。
你再挣扎,能敌得过男人的固执何况也挣扎的不那么彻底,宁馨心疼穆梁丘,方才洗澡时候看见身上的大小伤口,虽没说话,但是还是心疼上了,穆梁丘显然察觉了,嘴角圈起的弧度有些大,手指弯了弯,便扯下了小小的diku。
两手都钻进衣服底下去了,一手往上捏了捏胸前的ru兔兔,一手掰开了宁馨合着的大腿,手腕顺势就拐进了那最神秘的地儿。
“小了点。”两手一齐动弹,宁馨其实也想穆梁丘,这人手指动弹了一小会儿,便已经感觉到自己底下湿漉漉的了,听闻这三个字,初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老半天,忽然睁开眼睛,低头往自己胸前看去,捏着自己的大手黑暗中可以看出个大致轮廓。
红着脸,想着难不成真的小了点,自己手就上去了,恰好被人家抓住一起放在滑嫩的肉上搓弄,挣了半天也挣不开,自己的手被压在人家大手下面,宁馨羞愤欲死,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忽然这么不正经!
“放开。”
“不。”
穆梁丘的腰已经微抬,寻了角度去戳刺宁馨的下面,那大东西的顶端,戳着宁馨的大腿耻骨,滑溜溜的入|口。
忍不住嘴里轻哼了一声,那么个顶弄,有些难耐,虽然这人还没有进去,但是人家的手指一直在自己底下挖弄着。随即就想起这是人家家里,咬了嘴唇把自己的头戳进穆梁丘的颈窝里。
终究是想的狠了,也不再多做那些花子,眼见着宁馨花儿处的湿液都滴到自己的小腹上了,穆梁丘握着自己,往外摆了掰宁馨的大腿,一个挺腰,进去了。
两个人都对这滋味儿有些陌生了,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同时战栗了一下,穆梁丘一个翻身便在上面了,亲上宁馨的嘴,咬着那点嫩肉吸、弄,劲腰也开始挺动。
岂料才动了一下,那床竟然随着挺动前后移动,两个人都吓住了,宁馨一紧张,底下的肉夹得穆梁丘生疼的同时又舒爽的不行,没忍住又往前狠狠一撞,于是那床也便往前移了一点儿。
原是这床是几根长条凳子架了木板弄出来的,哪经得起穆梁丘的折腾,于是你动我也动,人动床动。
于是无法,只得抱了人下床,好在宁馨身上的睡衣还没脱,穆梁丘就着相连的姿势,压了人在墙上,捉了宁馨的手扶好墙。
宁馨羞得不行,死活不依了,穆梁丘嘴里哄着,底下就开始动了,这回终于没有那床散架的烦恼了,于是一气儿狠弄,只顶的宁馨哀发出气音哀哀叫唤受不住了,穆梁丘才泄在宁馨身体深处。
这人从来都没做过防范措施,而且,每次到最后,总是顶弄的即深又狠,然后全部射出去,宁馨总是到最后总是迷迷糊糊,于是也不知这人到底干了什么。
这一回方罢了,宁馨垫着脚让人家操弄,脚都累了,才终于等人家出来了,出了一身汗,被外面的空气一激灵,清醒了些,便被抱回床上了。
“你不要再来了。”
穆梁丘弄了一回,稍稍满足了些,虽说离餍足还差的远,但是想到宁馨明个要坐飞机,于是便罢,抹了抹宁馨脸上的汗,抱着人睡了。
只可怜那一直注意外面动静儿的村长,心惊胆战的等着外面一点声儿都没了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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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宁馨这回是结结实实的出了一回风头,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公务员、脑子里除了柴米油盐的小女人,今个着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别人伸长了脖子也看不见你的感觉。
来的时候灰头土脸伤心欲绝,岂料走的时候那简直不叫兴师动众,那场面,啧啧,宁馨想着指定国家领导人的待遇也就这样了。
今个早上。
身体的疲累经过一天的休息,已经恢复了大半儿,穆梁丘才这么几天迅速的清瘦,主要是心里的焦虑,现在人在怀里,身体又得到了休息,于是今早生物钟就自动开始工作,估摸着也就是六点多点的样子,穆梁丘醒来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天不亮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的脚步声,穆梁丘知道那是村长老两口下地去了,赶着在霜冻之前把刚收完粮食的地犁完,好等着下一年继续耕种。模糊的意识到这点,穆梁丘继续睡,这会儿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怀里的人还在睡。
不甚明亮的光线下,穆梁丘瞅着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女人。一头长发,一大半儿被被子掩住了,只有几缕露在外面,穆梁丘能感觉到自己小腹、大腿上缠绕的青丝,情思一样的围着他。头发侧到一边儿,脸蛋便完完全全的露出来了,皮肤透白中显着几分粉扑扑的嫩,隐约能看见细小的汗丝儿,肉乎乎的嘴唇半张着,这会儿正有一滩湿液在自己胸膛上,穆梁丘想着自己一动弹,估计那滩液体就会流下来,怀里的人鼻息正好,睡得一派酣然。无声的笑了一下,用手背揩了揩宁馨的脸蛋,穆梁丘半垂了眼睛,上下眼睑几近碰到一起,于是看着便比平日里多了些慵懒。
昨个晚上,好事就来了一回,可就一回,宁馨就累的不行行,穆梁丘想着他家宁馨终究是在这里受了委屈,体力都变差了,往日里他可是要折腾好几回的,这男人,真个是!也不想想往日里的宁馨被他折腾上几回,最后都是出气多进气少,连五个数数不完就昏睡过去了。这男人不管,反正心里认定他家宁馨在这里瘦了不少,回去定要给好好儿补补,顺便请宁馨单位主任吃个饭。
宁馨单位主任,自打接到消息说穆梁丘压根不知道宁馨去了那偏远地儿,还亲自去找人了,头上的头发就跟经了秋霜的树叶子一样,见天儿的掉,眼见着地中海要真正变成电灯泡了,大冷的天儿,每天汗津津的等着穆梁丘的召唤,这事儿暂且不提。
扯了被子擦了自己胸膛上的水泽,就这么着什么也不想,只抱着人躺了会子,穆梁丘知道要起来了,今天无论如何,要走了,这里再待下去也不是个法儿,女人找到了,事儿也解决了点,留在这里难不成还要用消防飞机天天运洗澡水
“宁馨,宁馨,起来了”手伸进被子底下,摸着宁馨的嫩肉开始打转,尤其捂得顺手的还是那光溜溜的臀瓣儿。手底下抓捏着,低低的唤了几声,宁馨的眼睫毛动了下,然后从穆梁丘的身上下来了,却是翻个身,扯了被子挪到侧面继续睡。
穆梁丘看着宁馨赖床耍无赖的样子,觉得真真是可爱至极,也侧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人,手顺势就溜到前面去了,前面一片通畅,哪里都是妙地儿,穆梁丘上上下下摸得不亦乐乎,宁馨烦极这人不让自己睡觉,埋着头往进钻,却不料一个激灵,眼睛睁开了。你倒是怎样,那床就点点宽,两个人睡,那就已经是很挤了,宁馨往里一钻,可不就贴墙面上了么,被凉的刺激过来,得,这下不用男人再胡闹,人是醒了过来。
身后胸膛的震动让宁馨知道后面这可恶至极的人正在笑,越发恼了,想着原本面瘫一样的人,怎这两天无赖成这,没个正形儿,昨个,昨个那么一出,不知道被人家听到了没有,自己后面不知道叫出的声音叫大妈听见没有,越想越丢人,心里越就恼恨这人。
“我要睡觉!”心里恼了,于是出口的话语气就不好,宁馨很冲的说了句,头也不回,又要埋进被子里。
穆梁丘伸手揽了人,“起床吧,收拾收拾,该回家了。”
于是背对着穆梁丘的人眼睛睁开了,睡意全无,这两天,逃避一样的不想回去,在这里,那些事儿可以暂时不想,由着自己混日子,可是回去之后,总不能还能那么装聋作哑的跟自己说任何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宁馨这两天看起来是没心事的样子,穆梁丘担心的这女人会怨他进而离开他的举动也没有,嫌他欺骗她的怨愤也没有,可是,宁馨心里还是有事儿。
你想想喀,穆梁丘那么个样子的追来了,即便再不知道这人的心思,那也知道了,可是,听闻自己家的那些事,说在心里不起想法是不可能的。就算撇过穆梁丘的所有事儿,可是不还是有个丁薇呢么,自己血缘上的那个世界上唯一存在的有关系的人,能就这么回去当啥事儿都没发生过的继续过自己的糊涂日子么
况且当时为什么丁薇被丁家收养去了,自己为什么给叔婶儿抱走了,爷爷到底是怎么个死法,按照穆梁丘的说法似乎也不尽然是他外公想要害了自己爷爷。
尽管穆梁丘对他和丁薇的关系只是寥寥数语,宁馨还是知道了人家是从小到大一起的,况且丁薇现在那个样子,指不定还是怎么个想法呢,自己总不能再去和自己的胞姐交恶或者是因为穆梁丘的关系弄个老死不相往来。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个人和她有关系,她怎么能还和以前一样呢。况且这事儿和自己婆婆那里有什么关系,这一切想起来都是个事儿。
一想到回去,各种各样的事儿接踵而来,才不过眨眼间,宁馨就僵了身子,穆梁丘当然感觉到了,脸上的笑容淡了“你不想回去”试探的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