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里也睡的不踏实,半夜老是转醒,温玉华百般的哄,心肝宝贝的疼,她才额头布满细汗,嘟着嘴,在他怀里又睡了几个小时。
温玉华叹了口气,把怀里的人抱紧一些,大手贴着她光洁的背,下巴顶在她的头上,看着窗外的月光,迷迷糊糊的也睡过去了。
早上快要十点的时候,黎尔更才被电话铃声吵醒。
她嘟嚷一声,推了推温玉华,翻个身,窝在被单里装鸵鸟。
温玉华也是眼泪婆娑,闭着眼睛在床头柜上找手机。
是黎尔更的爸爸来的电话,黎尔更一听立马从大床上坐了起来,瞪着大眼睛盯着手机,不敢去接爸爸的电话。
温玉华体贴的按下接听,把手机贴在她身边,示意她开口讲话。
黎尔更瞪了他一眼,无奈的清清嗓子,说:“爸爸。”
黎父是今天早上才得知到大女儿中弹的消息,第一件事便是打电话给小女儿确认,他问:“小尔,你姐姐呢?”
黎尔更手指揪着床单,怯怯的答:“姐姐在医院。”说完好似又要哭起来了。
温玉华在一边担心的拍着她的背,用口形安慰她。
黎尔更点点头,哽咽道:“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黎父听出小女儿难过的声音,也是吓了一跳,吩付助理订机票,从办公室里往外边走边说:“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黎尔更报了医院名字,又说:“爸爸,你别急,注意身体。”
黎父在那边点头,挂断了电话。
黎尔更想起姐姐苍白的脸,眼睛里闪过悲伤,回头拉着温玉华的手,问:“阿华,姐姐她怎么样了?”
她昨晚一听姐姐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就晕了过去,晚上被他压在身下,一时忘记问他,此刻担心的很。
温玉华摸摸她的脑袋,亲亲她的耳垂,道:“没事,我们洗漱完了就去医院,来,我抱你去。”
黎尔更安安静静的由他抱着进了浴室,脑子里却还是想着黎尘更的情况,也没有在意自已全身赤。裸。
温玉华没有造次,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就干干净净的从浴室里出来了。
收拾收拾,二十分钟后,就到了医院。
程除坐在病房外的那张长椅上,睁大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黎尔更经过他的时候,没有停,拉着温玉华进了病房。
顾贰跟陈晓许,却都还在。
两个人似乎一夜没睡,眼底担心的神色依旧没有散去。
黎尔更因为昨天那一耳光对陈晓许有点抱歉,没有开口打招呼。陈晓许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冲她点点头,看上去一点也不介意,训问:“头还晕不晕,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黎尔更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声音很小:“不晕了,谢谢。”
温玉华牵着黎尔更的手走进一点,说:“二哥,晓许,我们带了点早餐过来,你们洗漱完了吃点吧。”
顾贰看了看他,接过他手里的早点,点头说:“好,你们看着点。”
说完,牵过陈晓许,疼惜道:“晓许,过来。”
陈晓许看看床上的黎尘更,摇头:“我没胃口,你去吧,我陪着她。”
顾贰皱眉,捏捏她的手,说:“没胃口也要吃,你一个晚上没睡,身体受不了。”
说完,不顾她的反对,推着她的背,进了洗手间。
因为程除的园子在g市,所以黎父从外地过来的时候花了点时间,到g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黎尔更一直陪在姐姐身边,是温玉华去接的黎父,到的时候,顾贰陈晓许程除都等在门外。
黎父没有说话,瞟了眼程除,把外套交给助理,说:“准备转院回a市。”
程除原本站在顾贰的身后,这时站了出来,声音特别的吵哑,他说:“伯父,小尘现在情况不乐观,医生交待不动移动。”
黎父继续向病房走去,脚步没有停,只说:“这位先生是?”
他是问温玉华,可,温玉华却不知如何答,还是程除自已说:“伯父,我是程除。”
黎父这才转过身,停顿一会儿,打量他一眼,漫不经心:“程先生,这是我黎家的家事,与外人无关。”
他来之前,也大慨了解了情况,明显的看程除很不顺眼,温玉华只好出来解围:“黎伯伯,先去看看小尘吧。”
他打开病房的门,黎尔更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扑到父亲的怀里,
埋着脑袋,颤抖着肩膀哭哑道:“爸爸,姐姐她…”
黎父抬手摸摸小女儿的头,神色紧张,看向病床上大女儿的眼睛流露出了一个做为父亲的担心:“没事了,爸爸在这里。”
黎尘更戴着补氧器,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挂在脸上,白色的床单衬的她的脸更加的没有血色,黎父在床边坐下,摸摸她的额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房间里无人敢再开口。
直到助理带着主治医生进来。
“黎先生您好,我是黎小姐的主治医生,姓唐。”
黎父抹了把脸,握住唐医生的手,说:“唐医生,我女儿的情况怎么样?”
唐医生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长的有点腼腆,他翻开黎尘更的眼睛瞧了瞧,又检查了几处地方,才对黎父说:“情况不是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