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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城的繁华有点出乎两人的意料,日近黄昏,这里的大街小巷里还是挤满了各色行人,道两旁的叫卖声也此起彼伏,响个不停,除了卖玩偶泥娃、脂粉头花、绣作涤线、香饼汗巾等杂物的摊之外,其余的摊,卖的多半都是吃食和果点,各种食物的香气萦绕在一块,又替这城平添了分的热闹。
“这里不比京都差嘛。”温柔一吃买过来,对比了一下物价,觉得云州的繁华不亚于和城,物价却更便宜一点,就像她方才吃的鳝鱼包,这里不过卖十二钱一个,若是拿到和城,起码得卖十五钱一个。
“前面有家酒楼,要不要去尝尝”一天,也落不下两个钱,不过是勉强混口饭吃罢了,撑不死也饿不着!”这小贩见温柔关照了他的生意,脸上的笑容更殷勤,只是目光里多少流露出一点因生活穷困潦倒而带来的疲惫之意。
“每日一二钱总能赚到吧”温柔笑着探话。
“一二钱”小贩乐道:“生意好的时候没准能赚到,若生意不好时,就连五十个钱都落不下。”
温柔听了沉吟不语,那小贩见她再无别话,就预备去别桌的客人那里兜揽生意了,谁想刚转身,就听见温柔在身后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儿常年都在这里卖酒果吗”
“小的名唤朱贵,常在这一带的酒楼里讨生活,不光卖酒果,有时也卖些点心,客人要是有什么跑腿请人的事儿呢,教给我办也都能成。”小贩哈着腰笑道:“不是小的夸口,这云州城里没有我不熟的地方,您要是想请谁,只须说个名儿,小的就能给您请来。”
温柔点了点头,看着他提着篮儿吆喝到别桌去了,再别转过眼来,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那跑堂的跟演杂耍一样,左手叉着两只碗,右臂平举,从手到肩膀,驮叠了十来盘菜,头顶还摞着一只碗,就这样一吆喝着过来了。
“麻腐鸡皮,排蒸荔枝腰!”跑堂一边报着菜名一边将菜端到温柔和叶昱面前,笑道:“客人先吃着,余下的菜立刻就来!”说完,他转了个身又走了。
温柔一向少进酒楼,在京都时,带着小环他们下过两回馆,觉得跑堂的上菜也还算斯,都是两盘端着上来的,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此刻有点愣眼,看着那跑堂的将身上摞的菜盘一一端到客人桌上,空着手儿入了厨下,才转过脸来问叶昱道:“这酒楼里的跑堂,都要会杂耍吗”
“杂耍”叶昱撑不住摇头笑道:“没这回事,方才这位恐怕是在酒楼里做了多年,才练出这身本事,寻常的跑堂,可没有这份能耐。”
这还差不多,要不跑堂都成了技术活了。温柔闻言点了点头,就垂眼去研究那道麻腐鸡皮了。麻腐这东西现代也有,她从前吃过麻腐海参,只是这夹鸡皮的倒是头一回吃到,觉得味道还算不错,芝麻酱的香味也较浓郁。
叶昱跟着夹了筷腰,尝了尝味儿道:“我从前跟着爹爹下过不少馆,听说有些讲究吃喝的客人,入门喜欢先看跑堂的行事,就能辨得出酒楼是不是新开的。”
“那咱们到时还要去别家酒楼里挖两个跑堂的人”温柔停住了筷。
叶昱摇摇头道:“只要卖的菜色味道好,这倒是没什么关系的,不过若有人想宴客,多半会挑开张时日久些的地方。”
温柔边听边默默将这事记在了心里,随即焌糟烫的酒儿端了上来,替他们各斟了一杯,叶昱照例给了她几烫酒钱。此外还有唱小曲的女,自顾自立到了他们桌旁,连唱了两只曲,他们不好意思白听的,自然又要撂下十几钱的打赏。
等得一会,温柔点的另四个菜也陆续上了桌,古代山深林密,又有许多猎户以打猎谋生,像兔、鹌鹑之类的野味市面上随处可见,价钱也不会比家养的禽畜贵,那两道葱泼兔和鹌羹让温柔吃得很满意,但她最期待的还是这家酒楼的拿手菜,旋炙猪皮肉和洗手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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