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十六章亲人的生死
苗云山这些天,天天在死亡线上奔波,没想到遇到贵人,命从阎王爷那里捞回来,心态也随之好了起来。
他站起来活动一会,感觉口渴,用吃完的饭碗,去边上架子上接点纯净热水,刚要回他们的桌,听到有几个本地人一边吃喝、一边在聊天,看面相恍惚见过,但都是点头之交,就听他们在说什么全屯子人基本都死光了,心中有点诧异。
他凑过去,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微微有点秃头,正说得眉飞色舞,好奇地插一句:“大兄弟,你讲的什么故事,我这吃饱了没事闲的,也来听听……”
中年汉子听见有人插话,看到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干巴老头,热情地对他说:“大哥,你拿个凳子坐这里,我继续讲,我这可不是故事,是真事,我大舅哥同学的老公就是咱们镇子里警察,在距离咱们小镇不远的三棱寨,那个惨呀!人倒了一片,据说……”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噗通!’一声,刚才身旁打岔的干巴老头,已经拿一把圆凳,要坐没坐,人和凳子都栽倒在地、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秃头汉子吓一跳,马上站起身来,脸色煞白,这怎么说话,我在这里说事,他凑过来听,现在人倒在地上,急忙对同桌人说:“大家都看见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既没推他,也没碰他,有事大家给做个见证,这可如何是好?”脸上的汗没完没了地落下来,显见是焦急得不知所措。
他这里咳声叹气,大家急忙七嘴八舌地安慰他,纷纷说:“王秃子,我们都看见了,确实和你没有关系。”众人喧哗起来。
龙牙三人还没吃完,看到苗云山去转悠,走的很利落。也就没有管他,谁知听到喧闹声,抬头一看,刚才走得很顺利的苗云山竟然倒地不起,三个人急忙奔过来。
苗娟扑倒父亲身上,大声喊叫起来,龙牙问围观的众人,发生了什么情况,大家都替秃头汉子说话,说干巴老头是自己倒下的。
龙牙和梅儿三个人。以为苗云山身体虚弱,刚才走了几步,走累了,晕倒在地上。急忙安慰满脸冒汗的秃头汉子:“大叔,和你没关系,他大病初愈,估计是走累了就晕倒了。”
这时,苗娟已经把苗云山搀扶起来,龙牙拿过一杯水。小心喂下去,刚开始的时候,水顺着唇边流下来,一点都喝不下去。店小二机灵地拿来一条毛巾,梅儿把毛巾搭到苗云山胸前,过了一会,感觉苗云山要醒过来,苗娟又喂了一口水,这次苗云山迷糊中咽了下去。
只听老人喉咙里发出吞咽的声音,继而,双眼慢慢睁开了。
大家急忙把他架到沙发上。秃头男人最积极。生怕落下抱怨。
苗云山总算清醒过来吗,双眼四处查找什么,女儿苗娟凑到跟前问他:“爸爸。你究竟怎么样了,我是你女儿呀!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苗云山枯瘦面庞上的双眼突然亮了,一把抓住刚走到他身边,手里还端着水的秃头汉子胸前衣襟,声音有点哆嗦地问:“大兄弟,刚才你说三棱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死了多少人?”眼神中的目光灼热地好似要燃烧起来。
秃头汉子恍然大悟,这位大哥一定是家中有亲人在三棱寨,双手把住枯干老人,语气急急地分辨:“大哥,你千万别这样,我也是道听途说,死人了是真事,不过、也许、大概没死那么多,大哥你千万别急,反正活人都叫政府给安排在镇上了,就在政府机关的招待所住,这件事不但我知道,大家都知道,都怪我这张破嘴,不好意思大哥,我实在不是故意的!”
他这样一说,别人还没有什么,只见苗娟满脸煞白,双眼翻白,也要栽倒,龙牙和梅儿手疾,一左一右,搀扶住就要倒地的苗娟,把她也搀扶到沙发坐下。
龙牙暗暗后悔,本来想吃饱喝足,过一会回房间再说这件事,谁知道人多口杂,竟然把消息泄露了。
转念一想,这件事不管什么时间说,对苗家父女都是一个塌天打击,也不知道家中活下来几口。
看见附近的众人纷纷点头,苗云山才松开了死死把住对方的衣襟的手,好似全身都脱力似的瘫软在沙发上,继而,他挣扎着要站起来,摇晃几下,颓然地倒下。
双眼坚定地还要往外走,龙牙拉住他:“大叔,你要做什么去,我去帮助你探听消息。”
苗云山拉住龙牙,眼中流泪:“贤侄,你再救我一命,你去招待所,帮我看看家人还活着吗?”
龙牙重重点点头,正要出门,店小二跑过来:“客官,我们这里有招待所电话,你打过去问问,比你跑过去快多了。”
龙牙眼神一亮,他对这里环境不熟悉,真在漆黑的夜晚跑过去,不知道得多久,怎么忙中慌乱,忘记电话的事情,急忙到吧台,大家都涌过来,都想最先听到结果,大家都热心地帮助找电话号码,很快找到招待所电话,拨了过去。
餐厅里一共有三十多个人,吃完饭回房间几个,这里一共二十多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议论声,只听寂静的房间里电话‘滴、滴……’响起,龙牙按了免提键,不一会电话接通了,龙牙很客气地询问:“请问,你们是小镇招待所吗?”
里面是一个很美的女孩子声音:“是,请问先生找谁?”
“你那里是不是有三棱寨灾民?其中有没有苗云山家人?拜托你给问问?”龙牙客气地问话。
“先生,你先等一会,我查一下登记簿。”对面的女孩子好听的普通话传来。
时间在一秒一秒度过,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苗云山被人搀扶到电话附近地方,紧张万分地倾听着里面的声音。
苗娟瞪着大眼睛,惊恐的表情,好似就要被宣判死刑的囚犯。
大家都凝神静气地等待着电话中的声音,二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光头男更是挤到电话机旁,好似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一般紧张起来。
一秒、二秒、三秒……,时间过去了足足二十秒,大家知道,时间越长,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也就是说时间越长,代表活下来的人越多,名单越长,但是焦急的心情,还希望尽快得到消息,就在这纠结的心态下,时间在一秒秒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