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你们总裁。”
“对不起。您没有预约,我们办不到的。”同一个总机小姐,语气仍然欠奉。
江宁眸间一冷,折射出一股陌生的寒光,再声声地重复道:“告诉你们家总裁,我是于倩的母亲!看他见不见!!”
霎时间,所有的繁忙都骤然停止。手上的动作随着那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顿了下来,一部分或许是因为她笃定的眼神。仿佛宇文集团那个高高在上、万人追捧的宇文旭与这个女人有牵扯不完的渊源。
总机小姐醒目地将她的话,原话不变地传给了总裁秘书。果然不稍几分钟,绯闻在宇文集团上上下下七嘴八舌地沸腾起来。只因为总裁的那句话:
“让她上来!”
没有预约,他们脑袋余下的念头只有一个,莫过于裙带关系。况且,女士嘴里的“于倩”说的,可是新来的珠宝设计师于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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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的脸没有一丝的缓解,想着五年前的雨夜,他愤世嫉俗的眼神,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毕竟,受了这样的伤害,任谁都不好受。更何况是这高高在上的宇文少爷,动他一根寒毛,你都死无葬身之地。
“江女士,请。”秘书小姐微笑地邀请,却让她的脸愈加阴郁。连秘书都叫得出这个姓,摆明了就是把她放在了任人宰割的位置。
她抓紧身上破旧的紫色包,那是于倩去年为她缝的。算不上漂亮,却格外窝心。
弓形的办公室桌后,坐着这样一个男人。半垂着眼睫,落下的眸光利光闪闪,秀直的鼻梁与灯光的和谐相互相映。那薄唇永远只带着岑冷与放荡不羁,将全世界踩在脚下的也莫过于他,宇文旭。难怪女儿如此地痴迷,日日夜夜叫着他的名字。江宁有感头一痛,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坐。”
宇文旭没有抬头,可单凭他冷冽的音节就知道他待客之道因人而异。尤其对那个女人的母亲!
江宁忐忑地坐了下来,眼角有意无意地扫着周围。古董花瓶,上等圆桌,还有她曾经当作一生人追求的目标——那落地淡黄色窗帘。心中喟叹连连,想着这个一败涂地的男人今时今日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遥不可及!
“江女士亲自找上门来,可有话要说?”
不知什么时候,发亮的皮鞋已经在跟前。他,气势凛然地把手摆在后头,西服裹着胸膛,一派稳重。
16三十万
更新时间:2011111522:43:02本章字数:1718
“江女士亲自找上门来,可有话要说?”
不知什么时候,发亮的皮鞋已经在跟前。他,气势凛然地把手摆在后头,西服裹着胸膛,一派稳重。
她吞了吞口水,总是在有钱人面前显得格外卑微渺小。这一刻方领悟在二十一世纪里,谁人都再不能潇洒地把钱当无物。
“你。你就是存心让倩儿进公司的对不对?”要是五年前,这句话理所当然地变成了质问,然而此刻,却显得吞吞吐吐,询问多于质疑。
“这些一向是公司的事儿。宇文集团不是靠着三脚猫功夫起步,人事部里的事又岂容外人来管?”这话摆明了是不给江宁留点情面,说的就是多年前她的羞辱。她,连同她的女儿带给他的痛!
“你摆明就是在报复!”江宁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后才意识到自己举动的不堪,抿了抿嘴。
“旭总。”那声线化成了缓和,甚至夹杂着不属于她的卑微,只是人在权势跟前,总是得迫不得已地低头。
“你是不是会把倩儿踢出公司?这是她的梦想,你就算不再喜欢她了,也得把她留下。权当……权当是念在她曾经陪你走过的那些岁月上。”
江宁咬咬唇,终究还是说出了这一句。然而却不知正正就是这一句话点燃了他的痛处,怒意直接旺盛地蔓延开来。
“江女士,我看你是把自己摆在一个自己都看不到的位置上了。五年了,您的思想还是单纯得可笑!那些青涩的岁月在我心中灰烟都不如,记忆都淡了,何来怀念?何来纵容?只是,今日你正正是提醒我了一件事,就是把她踢出公司,才是最好的选择!”
宇文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慌乱的神色,竟萌生了一点报复的快感。
“你不可以开除她,倩儿需要钱,我们全家都需要钱!!”
“终于还是说到核心了?”宇文旭嘴角一弯,仿佛在把玩着手上的猎物,揶揄嘲讽悉数败露。钱,如此敏感的字眼,就是她们的弱处,也是她们最丑陋的地方。
“没想到,钱对你而言还是挺重要的。正如五年前,你们可以为了钱,不惜把自己的丑陋败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样!好,钱是吧。我宇文旭多的是!”
说罢,扬起手动作极快地在一张浅白的纸张上,龙飞凤舞了一阵。
再回过神来,一张支票已经到手,上边写的是三十万。没错,是三十万人民币!江宁的眼神流转间,没有错过三数字以后的零,向来精于金钱计算的她又岂会对这些不熟悉。果不其然,整颗心一下悬在了喉间,似上下两难。
“三十万!让那个女人离开公司,绰绰有余!”
宇文旭转过身,双手惯性地摆在西服后,仿佛对那即将流出的数目没有丝毫的感情。钱?他冷笑,从来都是最好的试金石。
江宁的手抖了抖,眼珠子转了一会儿,终道:“你确定支票能兑现?”
17双管齐下
更新时间:2011111522:43:06本章字数:1926
宇文旭的身子仍然挺拔站立,眉间煽动着一抹深意,似嘲讽,又似了然。在她还掰着那个金钱的比例,终究只听得他嘴里冷冷的一个问句。
“不够?”
江宁站起身来,太珍惜地抓着手中的支票,似是一生的宝。深怕下一秒支票的主人反悔而将它撕得粉碎,又怕下一秒秋风将支票吹离手中,从此又得恢复从前艰辛困苦的日子。她抬头,仿佛“自尊”两个字真的不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笑着说:
“那谢谢了,旭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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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堵得烦人。平常这样的初秋早晨,于倩都是天空还未出现鱼肚白就起身、出门。昨夜兴许是哭累了,心智上不想醒来,所以才无可奈何地被夹在这上下两难的状况里。
她想起现在的宇文旭,那张刚毅的脸庞,不如五年前,如今每一处都透着不容妥协。自己的母亲却还是五年前那个单纯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