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啊,我瞪着那张雪白的双人床,发呆。
“艾米真贴心。”背后,杨恒的下巴抵着我的肩膀说话。
我走出两步,把包放在床旁的矮柜上。
“问问看艾米能给我们换房间么?两张单人床的。”我说。
“别的房间都被定了,没可能临时换给我们。”他说,倚着门框不急不躁。
“那怎么办?”
“这么大张床不够两个人睡?”
“别开玩笑了。”
“不然你在中间划根线,实在不放心还可以盛碗水放中间嘛。”
我不再搭话,看着床一会儿,然后转头看他,他过来在床沿坐下,抬头望着我,很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来到窗边,在椅子上坐下,就在他的正对面。
我又望着他好一会儿,我想说点儿什么,我想表达我的不满,要让他知道我是认真的,不开玩笑,我们一个是男,一个是女,要有男女之别,我不是他的兄弟不能随随便便睡同一张床上。
“我不是你的兄弟。”我说。
他看着我没吭声,我等了一会儿,他仍然不开口。
“我是女人。”我又说,“你是男人,你不能老不当我是女人,你不能老是随随便便开我玩笑,我讨厌那样。”
他不说话,眼睛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嘴巴抿住不动弹。
“我……”我狠狠咬一咬嘴唇,“我其实想问问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我问出来。
饭前我就想着这个问题,吃饭的时候也想着,导致吃到嘴里的东西没品出味道就吞进肚子里去了,吞了又吞,把肚子塞满仍然继续吞,直到胃都痛了才好歹住口。
“我对于你来说,到底算什么?”我又问,“艾米说你因为我变得高兴了,是这样吗?”
他还是默着,他怎么一下子变哑吧了?
“你哑吧了吗?”我说,声音不受控制地抬高,“你当我是什么?”
他终于站起身,挪出两步来到我跟前,低头看着我说:“这么不愿意和我睡一张床上?”
“我不和你说这个,”我知道他又要打哈哈,我不给他机会打哈哈,“我对你来说,是个什么存在?朋友?好朋友?兄弟?你不把我当成女人把我当成什么呢?我跟你说我他妈的不是你的狗屁兄弟!”
他皱眉,越皱越紧,他嚅动嘴唇,然后发出声音:“你想我把你当什么?”
我的牙齿都咬痛了,我整个人都禁不住微微地抖着,无奈极了,失望极了,心砸到底砸出一团火来。
“这是我想怎么就可以怎么的么?”我猛地起身,“我想你别管我,别跟着我,离得我越远越好,你走吗?你走啊,你杵这儿干什么?你不走吗?你不走我走。”
我拿上我的旅行背包转身就走,我整个人仍在抖着,我为什么这么激动?怎么这么没用,有什么好抖的,有什么值得这么气愤,争点儿气吧!
我的脚还没跨出门口,手臂却被狠狠拉住,他转到我身前,眼睛黑洞洞地看我,那眼睛里风雨欲来,嘴巴抿成一条线,他在愤怒,他也愤怒吗?他愤怒什么?他有什么好愤怒的!
我甩手臂试图甩开他的钳制,但没用,却使他伸出另一只手把我整个人钳住。
“你去哪儿?”他沙着嗓子说道,那眼睛里黑得更可怕了,“你哪儿也别想去,就呆在这里。”
26暧昧的游戏
我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气势震住;一时怔住。但他这样可怕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哦;管他什么意思;他凭什么这样恶狠狠地管我!
“我呆在哪里是我的事,你抓着我干什么?”我怒,“把手拿开!”
“你当真要走?”他的手却钳得更用力,那样子简直要杀人。
我可不怕他;火烧头顶;我狠狠闭上眼睛一会儿,睁开怒视他:“你放不放?你这样妨碍到我的自由了;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你管不着!”
“自由?”他咬着牙重复;“你说自由吗?”他忽然松了手,挪开一步,“那是什么?那他妈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的嗓音沉得厉害,他的怒火几乎到了极限。
我有点儿心惊,但我何至于退缩,“就是你少管闲事,别缠着我,我不明白你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怕我一个人有危险吗?那我谢谢你的好意,”我深吸口气,“但你这样我很困扰,还是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这样玩男女间的暧昧,哦,你也许不把我当女人,但我把自己当女人的,我讨厌这样不负责任的暧昧,这算什么?你当年也是这么对若伊的吗?”
我没煞住口,我提到他的那个初恋情人,我说到兴头上不吐不快,我继续说:“难怪人家要走了,是谁都要走的,是谁都受不了你,你活该被甩,”我的脑中警铃在响了,我知道我不该再往下说,可嘴巴不受控制,住不了口,“被甩了还没吸取教训吗?还是你觉得不痛不痒,玩上瘾了?你爱过她吗?没爱过吧,你知道什么是爱?我怀疑你有没有爱的能力,不懂爱的人才这样残酷,只会玩暧昧,你享受这个游戏吗?对不起,我不玩这种东西——”
他忽然靠过来,几乎就要撞上我,我后退,后背撞到墙上。
“游戏?”他把双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头低下来几乎就要碰上我的额头,我本能地脑袋后仰,但后面是坚硬的墙,我的头就用力地抵着墙。
“你不玩吗?”他靠得更近了,嘴唇掀动说着话,几乎就要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