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是您?”和上次见面她明显消瘦许多,面『色』暗黄嘴唇涂了口红也掩盖不那触目的紫黑『色』,脸上多出了许多深浅不一的纹路,眼睛也凹进眼眶。整个人除了贵『妇』气势未减,简直脱了相。
“好久不见!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她摘掉墨镜。
梁语天载着她的一路都在想,凝宣啊凝宣,你是在玩我吗?
车子停在一所被植被包围得郁郁葱葱的别墅内。是夏母的私宅。
“你坐!喝点什么?”
梁语天应声落座,规规矩矩答话:“不用麻烦,您特意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吧。”
“茶!”夏母吩咐佣人,“我喝不惯别的,你呢?”
“我也一样!”
偌大的房间只剩他们两个人之后,夏母开口表明来意:“我就是和你联系的那个投资商。”
“恩!”梁语天点头。
“阿姨,凝宣已经……签约了其他公司……”梁语天猜测她是来给她女儿投资的。
“我知道,她进了腾飞。”夏母口气平淡,想必是没见识过腾飞那个水深火热的大锅炉。
“那您为什么还要投资‘凡微’?”
“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有钱投资吧。我看起来很像一个,靠着男人留下的一笔巨款,一栋豪宅,被男人抛弃孤老终生的怨『妇』!是吗?”
“不,不是!我没那么想过。”他困窘的急忙说。
“我就是那样的人。”她轻笑,“只不过,我把男人的钱变成更多的钱。你不知道吧,你演的几部电影,还是我做的发行。”
梁语天有些拘谨的微微一笑,绕过那个话题:“阿姨您是表面严格其实很爱女儿的慈母!您培养出来一个很优秀的女儿!”
“然后让她爱上你?!”夏母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茶杯晃了晃,水花溅到梁语天脸上。
梁语天一惊,“我……是有对不起凝宣的地方。我离开,也是害怕伤害她。”
“你做得对……”她怅然的说。“可是我不想让凝宣那么孤单。”
“凝宣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梁语天小声说。
夏白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一只暴戾『荡』然无存的老猫:“每个女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命运,我改变不了她什么。她喜欢谁是她的权利。情感真挚,谈不上谁伤害谁。我的女儿,受伤可以,但我不允许别人玩弄她。”
“我不会……”梁语天失意的像是自言自语,再多的解释也是白费,夏母说得对,这都是命定。
“‘凡微’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吧?凝宣离开,你们的工作都瘫痪掉,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她终于恢复了一个投资商该有的锐利。
“等投资!”梁语天低头,答的干脆。
夏白纯侧身坐着,胳膊支撑额头,嘴唇浅浅向上翘着,渐渐笑意『荡』漾开来『露』出一排整齐细密的牙齿,之后居然癫狂的笑出声来,劳顿的面容变得顾盼神飞。有一些细小的神态,凝宣和她极像。
梁语天在她笑得诡异的时候,『插』嘴问道:“腾飞,会不会知道凝宣是您的女儿?张哥他知道我妻子的父亲是谁,也知道她还有一个妹妹!”
“不会,凝宣是在国外生的。他查不到。”她还带着笑意,声音甚至是轻快的。
梁语天顿感松了一口气。
她接着说:“梁语天,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来求你……有一天我会和你坐在这里谈判……有一天为了我女儿喜欢一个匪夷所思的男人……这太不可思议了……”她没有再说下去。
“阿姨……”梁语天担心的看着她。他实在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阿姨,您想让我做什么?”
“给你钱,把凝宣签会来!”她干脆的说。
梁语天深吸一口气,心中发出沉闷的质问:你明知道凝宣喜欢我,我为了她躲到国外有家不能回。凝宣『性』子那么倔她选择了离开,让她回来就一定比现在会好吗?他抬起头说:“签回凝宣,我恐怕做不到!”
“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狼叼走!你必须做到!”她惆怅的接着说:“本来以为不管凝宣怎么样,我都可以保护她,现在我办不到了……”
梁语天看着她消沉的神态,吃惊的问:“您身体?”
“晚期,最多不过半年,你不要告诉凝宣。我不在了,凝宣一个亲人都没有。我本以为可以照顾到她出嫁,现在做不到。梁语天,不管她怎么看你,你就认了这个妹妹。求你答应我!”
“阿姨别这样……”他手掌的虎口,用力钳住桌子边缘,“您放心,凝宣在我心中……很重要!我会全力保护好她!凝宣有她的想法,但无论她在哪儿,我都会拼了命去保护好她!”
“钱我会打到你私人账户。”夏母凝视梁语天,她那么相信梁语天,只是深信真爱是任凭谁也无法毁灭的顽石!
“梁语天,凝宣就托付给你了,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要轻举妄动!”
“我懂!”
“还有,我病重之后,别让凝宣见到我。会有人照顾我!”
“这个……凝宣知道了会恨我!”
“梁语天,不能娶她,也继续爱着她吧,直到她找到另一个肩膀!美景她父亲欠我的,这辈子凝宣欠美景的,找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