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回来?”
“我叫他暂时留在赵公馆附近,监视卫凤娘的动静,等确定白玉雕龙的计划完成了再回
来。”
“这决定不错,不过,他应该还可以做一件事。”
“哦?做什么事?”
“把白玉斋的白玉奇杀了。”
唐傲愕住,片刻之后,才问:“为什么?”
“你觉得白玉奇还有利用的价值吗?”
唐傲没有立即回答,他想了想,才说:“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我想不会了。你想想看,他被我们收买了十多年,到今天才用上一次。而且这一次的
事,也可以不必用到他的,你说对不对?”
当然对。老祖宗这番话让唐傲马上警惕到,老祖宗的思虑和判断力还是很厉害,并没有
为年纪大了而有退化的现象。所以他马上回说:“我马上传书过去,要唐花立刻执行这件任
务。”
“很好,这样你的白玉雕龙计划才会万无一失,知道吗?”
唐傲应了声知道,便告辞离去,去写了张便条纸,用飞鸽传去当地。
中午的艳阳,晒得无忌汗流满脸。一路上,他都想停下来休息,等太阳偏西再走。但想
到家就在不远的地方,他就不管太阳有多烈,继续前行。
这一路上,他已经到处都听到唐家堡打败了大风堡三个据点的消息,也知道上官刃要去
接管上官堡,到前线来对付大风堂。
他曾经想过,上官刃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唐家堡这么凌厉的攻势,来解除大风堂的危
机。他也想过,单靠司空晓风,能接得住大风堂的场面吗?
他不知道。以他的历练和智能,他推不出结论,他能做的,就是见一步走一步。
家就在面前了。令他讶异的是,怎么不见一点破落的迹象,是什么人还留在赵公馆吗?
他相信不会。那么,是什么人整理得这么好?
他推开门,答案就在他眼前。
卫凤娘正坐在亭子里,看到无忌进来,跳了起来,往无忌的地方奔了过来。
又一件令无忌讶异的事闪现在他脑际。
——凤娘看到自己,怎么一点兴奋的样子也没有?她又是怎么离开唐家堡的?
他也跑了过去,握住卫凤娘的手,高兴的叫着凤娘的名字,并且问:“你怎么离开唐家
堡的?”
卫凤娘的手握得无忌很紧,她说:“先别谈这个,你快跟我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她立刻带着无忌,往他父亲生前常用的密室走去。一进里面,她打机关开敢,取出那本
日记,交到无忌手上。
无忌知道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马上打开来阅读。
映入他眼帘的,是他熟悉的字迹。他立时感到心头一阵酸楚。
看着看着,他的情绪从哀伤变成激动,终而大怒起来。他以盛怒的脸容看着卫凤娘。卫
凤娘以了解的表情点点头,对他说:“你先去处理这件事吧,我在这里等你,一切等你回来
再说。”
无忌点头,立刻转身走了出去。他心中有如一盆怒火在燃绕着,极端冲动的往上官堡的
方向走。
他已被气愤和复仇的意愿蒙蔽了一切。他没有问他应该问的问题:
——卫凤娘是怎么离开唐家堡的?
——这本日记是怎么发现的?
假如他头脑清楚的发问,他一定会从卫凤娘的话中找出破绽,他一定会怀疑这本日记的
真实性。
唐傲就抓准他这点心理因素,知道他在盛怒之下,一定会马上离开,等他怒气低下去
时,人已经在上官堡,要追问,也已经来不及了。
这就是人生。很多事都是这样。仇恨,最容易使人看不清真相。而事后的悔恨,无奈,
已经是无可挽回的情况了。
这就是造化弄人。然而,有时候造化弄人的方式,还不止是这样。
(bsp;黄昏,夕阳将沉未沉。
白玉奇照往日一般,把灯笼点上,挂到大门上。“白玉斋”的三个大字,透过灯火,清
晰可见。
他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金字招牌,走回房里,坐在桌前,做他的例行夜课:书法。
他的书法是此地一绝,光是卖字,他就可以维生,但是,他却不以此为满足,他要赚更
多的钱。因为他有很多花钱的嗜好,比如古玩的收集、美色、华服……。
所以他不得不背叛大风堂,偷偷做了唐家堡的间谍。他替唐家堡写了那本假日记,唐花
很大方,多赏了他一百两银子。
他应该好好去挥霍挥霍的。他也正有此意,只不过黑夜尚未来临。他喜欢华灯已上的夜
晚,喝杯小酒,来三两个小菜,一两个美女侍候在身旁。这是他的生平最大的乐事。
今夜,他就打算好这样子去享受一番。他挥笔疾书,那一个一个的黑字,有如行云流
水,似乎也感染了他内心的喜悦之情。
写呀写的,一停笔,抬头,他吓了一跳。
唐花站在他面前,以笑脸对着他。
唐花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这不像平常的他。
平常的他,只要有脚步声踏近大门,他就会听到,就算字只写到一半,他也会停下来,
站起来迎客。因为他做生意的要诀就是顾客至上。
但如今他居然没有听到唐花走进来的脚步声,大概是他太兴奋,太得意了。
他赶紧站起,笑着对唐花说:“唐公子有事?”
唐花点了三下头,说:“有。”
“要我效劳的是——”
“很简单的事,每个人都会的。”
“哦?唐公子的意思我不太懂。”
“说得明白一点,我要你做的事只要三个字。”
“三个字?写日记?又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