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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功不受禄,在鹤卷父子出生入死,攻城掠地之时,自己却在别国内廷效力。他无颜,亦不可坐享其成:“百姓绝不会接受一个为别国皇帝卖命十多年的皇太子。不过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回云桑,助你一臂之力。”
“殿下!”
鹤卷昭人斩钉截铁地摇首:“云桑国自古承明瞾大神庇佑,也只有大神的后裔才能成为我们云桑的大德明皇。昭人不过一介卑微臣子,断无篡位念想。定当尽己所能,助您和雅宫殿下复兴云桑。”
许是物以类聚,这川津藩少主的执拗亦不在朱雀守之下。对望片刻,朱雀守苦笑,俯身扶起故交:“上古的传说不足为信。只要勤政爱民,懂得体恤百姓疾苦,你我谁来做皇帝,又有何妨”
“不……”
抬手令止,朱雀守淡说:“如果你还当我是皇太子,现就带你的部下回云桑去。除非以大德明皇的名义,派使臣来议和,永远都不要踏足羲和人的土地。”
话语决然,毫无转圜余地。鹤卷昭人却未罢休,正要继续苦劝朱雀守回心转意,一个望哨的倭人飞马赶来,告之少主,本是按兵不动的宜州军已遣战船,往金沙岛而来。
“连威海将军都败在我手,还怕区区宜州守军。”
鹤卷昭人不以为然。可往昔他有千余人众,暗袭得手,现只带几百藩兵,自是不比有备而来的羲和正规军。且若未央亲自来此,见到他与朱雀守在一起,指不定按个通敌的罪名,将朱雀守一并除之。瞥见鹤卷昭人狂傲一笑,令手下集结余众,好生干上一场。我冷笑,跃下马背,抬手狠狠一掌,挥去他嚣张的气焰。
“你……”
许是自小养尊处优,未曾受此羞辱,在部下面前被个女人打耳光,更是颜面尽失。他暴怒而瞠,朱雀守亦现愕色,我坦然自若,理直气壮地拍了拍亦然火辣的手掌:“杀了那么多无辜老百姓,这不过是小施惩戒。”冷睨了眼近旁报信倭人,“现在赶来的宜州军士气充盈,而你的手下刚才到处烧杀抢掠,看是体力消耗得不轻。你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率这样的手下以一敌十,和咱们羲和的军队正面相抗。”
鹤卷昭人正要反驳,可见陆续赶来汇合的川津藩或多或少面露疲色,许是听闻羲和大军赶至,隐约惶然。皱了皱眉,终是不语。我轻嗤,淡漠道:“负隅顽抗,定是得不偿失。反正你杀也杀够了,抢也抢够了。现就带着你的手下,滚回云桑去!”
鹤卷昭人不语,对我冷凝而视。直待半晌,轻声一哼:“如果你不是皇太子殿下看上的女人,我定要把你抢回去。”
江山易改,这强盗本性难移。我摇首:“既是男人,就该懂得自给自足,莫要成天觊觎别人家的东西。若嫌云桑资源匮乏,就听你主子的话,想法子把那个什么皇给抢到手,减免苛捐杂税,对羲和开放边口贸易,两两交换,百姓们自然会富足起来。”
原是不以为然,可听到后来,渐蹙起眉,待我言毕,他意味深长地冷问:“一个女人不该懂那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虽衣饰语言皆与古日本有所差别,可这万恶的大男子主义倒是一脉相承。朝天翻了翻眼,我冷然一笑:“女人和你们男人一样有健全的头脑。小看女人的话,你定会吃大亏。”
他一怔,随即朗笑:“小姐的话,昭人定会铭记在心。”
不再执拗所谓的武士道精神,收刀上马。临去前,偏首望了眼故主。
“清曜。”
乍听这名字,朱雀守猛得一震。鹤卷昭人淡笑,恭恭敬敬,颌了下首:“清曜若成雄才伟略的大德明皇,昭人就做保驾护航的藏人左将。当年红的眼珠子像极了登徒子,我莞尔,心中柔动,俯身亲亲她柔嫩的小脸:“世子爷可有给孩子取名”
客柔淡笑,不置可否。近旁的杏儿却是沉下脸,义愤填膺:“是咱们有求于人,没来看小姐倒也罢了。可奴婢将小小姐抱去映雪轩,姑爷连门都不让奴婢进,就叫苍礼将奴婢赶了回来。”
“什么”
未想苍秋这般薄待自己的女儿,我紧蹙起眉。反是客柔出言宽慰:“世子近来c劳军务,是杏儿无状,不该前去烦扰。”
“哪有这样的道理!”
顾念怀里的宝宝,我隐怒低斥,“不管怎样,这是他头一个孩子。我这就去叫他过来看女儿。”
小心翼翼,将孩子递还给杏儿,嘱客柔好生静养,原是怒气冲冲,打算揪了那个冷心肠爹爹的耳朵,来向女儿赔不是,可近映雪轩,远远望见在外值守的苍礼与苍祈面色凝重,窒了一窒,想起我们而今的处境,激愤渐然褪去,我阖眼,待是心情平静,方才徐步走向两个近从:“少爷呢”
见我毫无征兆地现身,两人俱是一怔,即使往日看我颇不顺眼的苍礼,亦然面露欣喜:“在房里等少夫人。”
想是管事已然告之,我已回府。未有出外相迎,许是耿耿于怀年初时,我火急火燎逃去南方避风头。我苦笑进里,可踏进寝房,乍见久未谋面的丈夫,不由驻了脚步。
记得前年给他量身裁制这身过冬用的西式大衣,他皱着眉头,试穿这身不伦不类的衣裳。可现值初夏,他却裹着厚重的大衣,仿似受伤的孤狼,背影僵直,负手卓立窗前,俨然拒人于千里。我怔望良久,抿了抿唇,惟有强颜欢笑:“刚做了爹,怎得这般晦气。”
蓦得一震,他攥紧了拳,飞快回首,许是久未阖眼,神情憔悴,本沉黯如幽潭的眸子乍触静立门外的我,飞掠一抹狂喜:“夕儿”
似是以为不过南柯一梦,他小心翼翼地轻唤。我失笑,上前抬手重弹他的额:“大热天的穿这种衣裳,就不怕中暑”
刚要收手,却被他攥住:“是夕儿。是夕儿回来了……”
好似如释重负,深凝良久,澈眸渐柔,俯身轻吻住我,只盛夏穿着冬衣温存,实是折磨,难禁阵阵热浪,我笑着推搡,可未想我无心的推拒,引燃他久积的怒火:“你可是恨我负了你,才逃去南方”猿臂紧扣在我腰际,死死凝住我的眸,几是恨声,“当初是你让我给她一个孩子,我依了你。可到头来,你该死的给我逃去南方,如果不是尧焱设了计害我,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我没有……”
虽是不愿节外生枝,可忘了我的丈夫耿耿于怀自己的身世,根深蒂固地自卑,尤恐遭人离弃。望着微愠的苍秋,我终是噤声,直待良久,他低咒了声,猛得松手背身,方才淡道:“怎生是你的骨r,去袅晴轩看看孩子。”
知他这次气得不轻,我叹了口气,原想回袅晴轩,好生抱抱那个和我颇有眼缘的小娃儿,可刚跨过门,却感膝下一轻,苍秋颇是粗鲁的倒栽葱,将我甩上了肩,待自天旋地转回神,已然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又想逃了吗”
睨了眼登徒子。虽恼他疑神疑鬼,可他四面楚歌之时,我却远在千里之外。苦笑了笑,抬手捧住他憔悴的面庞:“你和你哥哥都是自私自利的浑蛋。可比来比去,你哥哥似乎更混帐一些,所以最后还是回来,和你一起浑下去。”
死了很多人。伤了很多人。我们仍是藕断丝连,放不开彼此的手。这般寡鲜廉耻,确该一起下永世不得超生的阿鼻地狱。
自嘲一笑,阖上了眸,任他决然地放纵,在业火灼身般的洗礼中,偿赎数月来令他独面寂寥的亏欠。
“怕你到了南方,就被那个男人带过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