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_娑罗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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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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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不过他一相情愿。我冷笑不语,俨然一具失了心的空壳,既不反抗,亦不屈从身体的本能,迎合他挑起的狂潮,渐扬起唇,沉静微笑。

“不许笑!”

空d讥讽,终是刺痛他的眸。紧覆在身上的男子狂吼出声,狠狠吻住我失了温度的唇。我木然,笑意渐深。只是往昔惟容一人抚触的身体本能地推拒这陌生粗暴的侵占,我攥紧缎褥,勉力抚平皱拢的眉头,可噩梦如此漫长,眼前渐笼轻烟雾缈,惟有那双沉黯的眸子时隐时现。恍惚间,仿是见到那张魂牵梦萦的温柔笑颜,微微动唇,坠入万劫不复的霎那,望着那张虚晃的俊美面庞,沙哑唤出他的名字。

“秋……”

伸手想要抓住那抹幻象,可我爱的那个男人已然一去不再复返。待我回神,捧在手心的虽是如出一辙的面庞,映入眼里的却是一双狂怒而绝望的眸子。微是一怔,我恍惚轻笑,拉过茈尧焱攥拳的手,抵在喉间。

xiaohun的刹那,乍然从云端坠入地狱。生性高傲的帝王怒不可遏,激颤片刻,蓦得展手紧扼住我的咽喉,冷瞠我唇角的微笑,手劲渐大,几可听到颈骨揉挤的声响。只是将我掐死,便是将我拱手还给苍秋,前功尽弃。终是一声暴喝,他松手侧扳过我的身子,如扑食的鹰隼,重咬上我肩后的梅花胎印:“朕不会上你的当!”

他解恨的方式亦然有异常人,淡睨了眼他染血的薄唇,我摸向剧痛的后肩,望着指尖沾染的猩红,良久,轻笑出声:“皇兄宽心。”

轻舔指尖的血丝,我淡凝居高临下的沉黯眸子,隐衅笑说:“臣妹还等着坐您的皇位,少说也要十几年才能去地下见我苦命的夫君。”

苍秋尸骨未寒,我却已shishen杀夫仇人,即便去到九泉之下,我亦无颜面对深爱的丈夫。半是讥讽,半是自嘲,对愤恨交加的帝王清冷一笑,将他重重推开,起身正要下地,余光瞥见半挂床边的明黄龙袍,窒了窒,讽笑渐深。

为了我这样的女人,弃了与人无争的逍遥生活,谋夺天下,得不偿失。探手取过龙袍,裹住已然肮脏的身子,赤足踩在冰凉的青石地,徐步走向琉璃纱碧橱。

“你做什么”

他厉声质问,我置若罔闻,拉开一个暗格。早先便知是祸躲不过,瞒着即家兄妹,求请婉朱代为贿赂相熟的宫廷侍卫,从宫外弄来避子的汤药,趁身后慌乱的脚步未至近前,飞快饮尽绝苦的药汁。

“给朕吐出来!”

终是晚了一步,扬手击向我的后背,试图迫我吐出喝下不久的汤药,然是未果,只因一柄匕首猝然抵住他的咽喉,右手生生凝在我身后,动弹不得。

“莫要慌张。”

素来肆无忌惮的帝王这般惶然,当并我制住他的要害。我仍是含笑讥诮,反握一并暗藏的匕首,巧笑倩兮,“臣妹这回有求于您,自不会恩将仇报,伤您性命。”

“你到底喝了什么!”

我不语,望着近前惶怒交加的男子,翻转瓷碗,残留碗底的褐色汁y一如许已留在我腹中的生命,顺着他的手背,无甚留恋,坠向淡泛冷芒的青石地:“太后娘娘常嗔臣妹不守宫里的规矩。所以这回臣妹学乖了,按着侍寝后妃的规矩,替皇兄料理后顾之忧。”

他闻言,惨白了脸,眸中渐渐蓄起寒厉。即使忌讳旁人在他面前提起死的手足,可一母同胞的兄弟确是心有灵犀。与我相识之前的苍秋避讳子嗣,茈尧焱亦然,虽是广纳后宫,可时至今日,膝下仍无一子半女,只因召去紫宸宫的妃子侍寝后,无一例外,须得去到偏殿喝下避孕汤药。只是……

“朕要这个孩子!”

往昔视人命为草芥。此时此刻,却是面如死灰,恨声轻颤。我颇诧异,可无心深究,浅笑吟吟:“皇兄素不关切子嗣,何必在意一个世人眼中l伦的孽种”

诸位求子心切的娘娘乃是被无奈,我却恐有差池,定要将他的孩子扼于萌形。凝望我诡谲的笑容,他渐松开手,良久,咬牙切齿。

“你狠!”

听此世间最无稽的笑话,我睨睇真正杀人如麻的男子,朗笑出声:“你杀了我的洛儿,我杀了你的孩子,彼此了却一桩仇怨,皇兄该高兴才是。”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面扼杀他的骨r,令他亲身体味切肤之痛,方是最好的报复。

望着面前的男子视我如蛇蝎,朝后退了一步,我若无其事,丢了手里的匕首,脱下龙袍,如弃敝屣,用力掷向此刻甚觉可憎的面目:“臣妹已经付了代价,望皇兄不会出尔反尔,等到旻夕进宫后,借机为难。”

虽然这代价重了一些,可若能换来旻夕往后的平安,我甘之如饴。冷冷下了逐客令,我转过身去,垂首抱着微凉的双臂,刚往回走了两步,便听背后响起帝王沙哑的沉声。

“朕择日给这孽种册封郡主之衔,以德藼亲王之女,载入宗室玉牒。”

不知他有何y谋,我偏首冷睨。仿若今夜之事未曾发生,茈尧焱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唇角复又噙起令人琢磨不透的诡凝笑意,“既是你抱养进宫的孩子,往后便是我们皇室中人,改从茈姓,与苍家与客家再无关联。”

往日前车之鉴不胜枚举,断难信服,我满心戒备:“你到底想做什么”

淡瞥了我一眼,茈尧焱轻描淡写:“若是茈家人,朕尚可容之。”

未想他对苍家这般深恶痛绝,我皱眉。即使另有洛儿,可不为人知,冷然道:“旻夕是苍家唯一的血脉。”

帝王闻言,却是一笑,漠冷无比:“你厌弃朕的骨r,又何必牵念苍家的香火。”

反将一军,我窒了窒,冷淡一嗤。就算他有何图谋,见招拆招便是。如若出尔反尔,伤害旻夕,即使现下并非夺嫡良机,我亦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挑了挑眉,淡然颌首:“既是如此,臣妹却之不恭,代旻夕谢过吾皇隆恩。”

回首走向凌乱的床褥,穿起残破的寝衣,听着沉然脚步渐行渐远,阖起眸,身心俱疲。正要躺下歇息,寝殿的门悄然开启,似恐惊到我般,来人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挪近。苦笑了笑,拢紧勉强蔽体的衣裳,我回眸看向那张失了血色的秀美脸庞,柔声道:“身子太脏了,替我备桶水,好生洗洗。”

乍触我一身青紫,萤姬抬手捂唇,满眸激愤。我黯笑了笑,淡望了眼映在门前青石地的颀长身影:“即大人也进来,我有话对你们两个说。”

支起屏风,不消多时,宫人便抬来盛满温水的浴桶。萤姬轻唤了声,怔坐床沿的我方恍过神来,起身却是膝下一软,趔趄向前,萤姬忙是探手将我扶稳。

“没事。”

我安抚笑笑,亦不推却她递来的手,强支起酸痛的身子,坐进水里,仰首倚在桶缘,舒了口气,轻吐隐忍许久的痛楚。

“给我拿面镜子过来。”

净身前,照了照后肩,凝脂之上一朵血梅,诡艳刺目。我冷笑,掌心接股清水,重搓起残血的胎印。

“殿下……”

即家兄妹当前,我不该这般失态,可瞠着镜中片片淤紫,我脑海渐然空白,待恍过神,便见萤姬哭着制住我狂乱的手,本在屏风外避嫌的男子从后拥住我的肩,似若隐忍怒火,埋首在我颈侧,些微轻颤。

“这是我咎由自取。”

相默良久,望着泪眼婆娑的萤姬,我悲凉一笑:“不准同情我。”

输得一败涂地,仍想保住最后的尊严,如若换做旁人,定会鄙夷笑我。可拥在身前的双臂蓦得一紧,几令我窒息,他渐抬起头,凝住我颈侧那道极深的淤痕,狂怒的墨瞳隐现杀机:“殿下好生歇息,微臣去去就回。”

不论怎般自制的人,皆有失智之时。我忙是拽住他的手,作势起身,他微惊,飞快移眼,彼此拉锯良久,终是无奈作罢。我释然,放轻力道:“明儿个我就去客晟府里接旻夕进宫,往后多个人与我们相依为命,望你们善待她。”

“呵……”

他怒极反笑,墨瞳却是冷若冰霜。我叹了口气,轻覆他微凉的手背:“对不起。”

其实长久以来,他受的折磨不比我和苍秋来得少。可不管是何景况,他或是纵容,或是成全,直待这回逾了他的底线,忍无可忍,深蹙起眉,抽手避开我祈哀的眼神。

“清曜……”

只是我素来不懂收敛,更是深知如何将他到退无可退。听我轻唤他不为人知的名字,猛得一震,侧眸瞠我,目光凌厉,可瞥见我满是青紫的肩,窒了窒,墨瞳渐黯,直待良久,凝住我的面庞,不甘不愿,低首轻应:“微臣遵旨。”

遵从德藼亲王的懿旨,而非应允季悠然的恳求。他未有释怀,仍将旻夕视作累我受辱的始作俑者,在旁不语的萤姬亦然。我摇头苦笑:“等了那么多年,就算没有旻夕,他照样不会放过我。”

看不透茈尧焱的反复无常,可亦心知肚明,他执拗的并非皇位。不论繇州军,还是渐有抬头之势的归氏,只可一时牵制。与其日日相见,痴缠不休,不如借旻夕一事,令他如愿。兴许抱了一具无心的空壳,反能令他断念,即非从此望而却步,也没有哪个男人在被当成替身、亲眼看着自己的骨r被人扼杀后,还能对一个失了心的狠毒女人食髓知味。

漠笑了笑,撑着桶缘起身,便听身后一阵狼狈动静,回眸,颀长身影已然出了屏风,朝外疾走,微一迟疑,我高唤:“等一下。”

蓦滞脚步,后背僵凝。淡望了眼屏外进退不得的兄长,萤姬一言不发,拾起地上残破的寝衣,轻声告退。我点头,待是穿戴整齐,支着酸痛的身子,走出屏风:“我想去个地方,须你帮忙。”

至他面前,我勉强一笑,在前引路,可未待数步,他便上前将我背上了身,问明所去之处,疾步走出殿去。

已是二更天,月华清冷,夜深露重。侧首枕在他的肩膀,默聆沉稳的脚步偶而落在飘零于地的残然的幸运。亦是在这叵测的异世,邂逅诸多知己,生平第一次有了互相扶持的家人,有了真心待我的朋友,比起前生孤苦一人,只身在外闯荡,未尝不是一桩幸事。释笑了笑,心境归宁,打量身畔年近三十、相貌却与初见时无甚变化的男子,暗忖前世的我到了这个年纪,到底是何模样:“说起来,我只小你一岁。”

不明就里,墨瞳骤惘。歪了歪脑袋,我俨然义正严词:“对个二十八岁的老女人可不能太过纵容,否则我会躲在你们兄妹背后裹足不前。”

他莞尔,微微摇首:“若真如此,我和萤姬反会高兴。”

相视一笑,他看了看天色,解下披风裹住我半边的身子,揽我入怀:“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闭闭眼,歇息片刻。”

虽无睡意,可我仍是依言,闭目养神,以待应付另场殚精竭虑的朝会。许是我久未动静,以为我已睡了过去,他轻抚我面庞,几不可闻,轻唤了声:“夕儿。”

虽不若茈尧焱唤我时的那般排斥,可这是苍秋替我取的小名,生前亦不准允旁人这般唤我,伊人已逝,独属他的昵唤,亦该随他而去。半睁开眸,我淡说:“悠然。”

似未听清,环住我半边身子的猿臂紧了一紧,抬首便见墨瞳飞掠一抹狼狈无措。我失笑,字正腔圆,重复自己的本名:“悠然,悠然自得的悠然。这是季神父给我取的名字,往后私下你就这样叫我。”

“微……”

“shutup!”

姑且不论他听不听懂英文,先用天外来语镇住这块拘泥礼数的木头,趁他还未开口辩驳,抬指点住他微启欲说的唇,“早对你说过,可你阳奉y违。ok,现在我再说一遍,给我长长耳朵,别又听过作罢。”

轻拉他的耳朵,我衅然扬眉,“不准在我面前殿下长,殿下短。尤是进宫后,我听得耳朵都长了茧子,总得有人偶尔叫叫我的名字,否则我会忘了自己其实叫季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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