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朵暗自叹了口气,压在心头的大石悄然放了下来。她暗自庆幸阮兄这王八说的和她当时的解释基本一致。
“你当时发什么疯,竟然要强暴我?”
“对不起。是我想错了。”
“为什么?”
“因为穷放受伤,我非常绝望。在我们一起去找水的时候,我突然傻想:你这么漂亮,如果大家都这样死在深山里那多可惜,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
“不如什么?快说。”
“我说不出口。”
“笨蛋。我要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当时敢做,现在竟然不敢说。快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我是想你不如让我干一次……”
“次”字刚出口,一块食物从柯朵的盆里突然飞向阮兄的脸,“愧你能说得出口,这种事情你都敢想。你真是畜生不如。”
阮兄一惊,然后惭愧地低下了头。“当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穷放不行了,我也不想你就这么闲放着,心里觉得很可惜。”
“我就是闲放着又关你屁事啊?别以为身上洒点‘由不得你’就爱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拿镜子照一照自己吧。”
“这么说你就过分了。我洒‘由不得你’只是一种好奇,是看见女人和我套近乎那种奇怪的感觉,并不是想和谁和谁上床。这个曲老板是知道的,我从不骗女人。”
“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后来你是怎么回来的?”
阮兄长叹一口气,说:“当你踹我一脚后,我有二三秒钟的时间反应。当时想完了,完了……后来什么也不知道了。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冬天天本来就黑,加上在森林里,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山里奇怪的动物很多,有些钻进我的裤腿里,有的落在我的脖子里,我当时想,会不会遇上野猪什么的,一想起野猪咬穷放一口时的情形,我就浑身哆嗦,赶紧找了一处石缝钻了进去。进去不久,忽然又想到石缝里会不会有毒蛇。哎呀,简直无处藏身。”
“你这种人就是应该让野猪咬上一口。”
“但是……但是野猪没有来。”
“后来呢?”
“一直到了天亮,我才敢从石缝里爬出来。我觉得头很疼,一摸全是血,几乎又晕厥过去。因为我怕血。在中午的时候,我碰见一个采药的人,他在石头上捣烂了草药,给我傅上,还给我吃的。然后把我带回家。就这样,我死里逃生了。”
“这样看来你想强暴我只有你我知道,你打算怎样?”
“求你了,千万别把事情说出去。”
“行。算你好运。事情到此为止,今后我可以当事情从没发生过。不过你给我听着,如果你对别人说一个字,我就会把你的羞恶告诉所有的人,甚至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长廊上回旋着《小雨中的回忆》。大家带着余兴散开。众人分成了三拨:一拨在水榭里,一拨上了船,一拨回别墅里。
夜已深。北风在轻吹,但花灯依然通红。
第116节:幸福的女人
两台水榭,一台叫“观湖”,一台叫“望月”。其实两台水榭既能观湖也能望月。给水榭起名字的时候,曲穷放还真费了不少心机和脑筋。本来水榭就是水榭,同在湖边里又向着同一个方向,起个名字到底要实现什么意义呢?后来曲穷放想,万物都应该有个名字,更何况这是情人谷的一部分。两台水榭嘛,就叫“观湖”和“望月”好了。
曲穷放牵着柯朵的手走进“望月”里。李森不爱凑热闹,悄悄对许月说:“咱们游船去。”
许月说:“黑灯瞎火的游什么船,万一掉到湖里怎么办?”
李森道:“你看你,还没去就乱瞎说。”
许月笑说:“行了行了,堂堂一个金南岸老总连跳舞都不会。我可服你了,游船去吧!”
其实许月是想跳舞的,但李森不会,他俩只好游船去。
曲穷放和柯朵凭栏站着,眺望茫茫的湖面和灰黑色的山岗。很快湖面不见了闪烁,本来一重重的山岗只能够看见一道朦朦胧胧的灰黑色的曲线在夜空中起伏。大概是因为冬季吧,四处一片静寂,那些在夏天里闹腾的小家伙们还在冬眠呢。
北风轻轻地吹着,掠过水榭,留下低低的凄凉的吼声,要不是水榭里的花灯散着红光还真让人觉得风寒水冷呢。
别墅那头传来稀稀拉拉的欢声笑语,还有木桨撞击船体的响声。
曲穷放说:“李总他们划船去了。”
柯朵说:“是吗?”
曲穷放说:“李总不会跳舞,所以他只好去划船。”
柯朵问:“你会跳舞吗?”
曲穷放说:“还行吧。过去学过一些基本动作。”
柯朵说:“待会咱们跳舞去。”
曲穷放“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曲穷放搂着柯朵:“喜欢这里吗?”
柯朵答道:“真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
曲穷放说:“这就好。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里呢。”
柯朵说:“你喜欢的东西一定很多人喜欢。”
曲穷放吻一下柯朵的脸颊,一脸的荣耀,说:“包括你吗?许多人里面是不是也包括你。”
柯朵说:“那当然。”
曲穷放说:“那就行了。别的人我倒无所谓。不过,我喜欢的东西别人也喜欢,那怎么办?”
柯朵一时没醒悟,随口答道:“那有什么。”
曲穷放说:“遭了,如果你喜欢了别人我可怎么办?这么多人喜欢你。”
柯朵悟了一会忽然明白过来,她迅速握起粉拳朝着曲穷放的右胸轻轻一捶,娇嗔道:“你设我圈套?不喜欢你了。”说完嘟起小嘴转向了一边。
曲穷放赶忙赔不是,说:“对不起,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想想,你把自己都给了我,我还能担心什么?”说着转到柯朵面前,双手捧起她的脸,对着嘴唇轻轻吻了一下。
这一吻,使两张嘴无法停下。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我想你,我太想你了!”
在一片红彤彤的静寂中,两个身影耳鬓厮磨。彼此紧抱着,仿佛只要一松手就没了似的。
“还记得阿八家外面的草地吗?”曲穷放问。
“记得。”柯朵说。
“阿八的母亲从咱们头顶上走过时,我见你很紧张。”
“那肯定了!谁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