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里的吃食都喂不饱你?”
“回您的话,奴才……”魏七欲言又止,最终仍是憋闷道:“奴才未曾用晚膳。”
皇帝微皱眉头,他不知太监侍寝另有一套规矩。
这么多回下来,魏七大都很早便昏睡过去,也从未在夜间起身过,他亦并未察觉有何不对。
“为何不用晚膳?”怪道回回夜间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分明白日里还生龙活虎的。
“内廷监里的规矩……奴才是太……监……太监,太监不方便。”魏七有些难以启齿,这样的缺陷,单只揭开一角便已叫人觉着难堪。
皇帝听了这话仍是不解,他并不知太监有哪处是不方便的。
他从前想来,宫里的这些太监无非就是胸前无肉,嗓音粗哑些,身量也高大些的女子。
然自从幸了魏七后,他又觉得太监只是少了根东西的男子,除了腰肢柔韧,喉结不显之外,亦未有何不同。
皇帝本欲再多问一句,然此刻瞧见魏七羞耻的模样,眼底藏着的悲凉与难过,又下意识地止住了话头。
也罢,待明儿召来安喜,一问便知。
乾清宫内少有深夜派人去御膳房传吃食的时候。
圣上勤勉,虽熬夜看折子的次数也多。
但因克守己身,从未大肆铺张劳动御膳房众人。
向来都是安喜事先备好两三样粥点,待圣上要用之时再热了呈上去。
今夜不知怎的,竟传了吃食,东西自然是有,只是到底稀奇。
守夜的太监请示圣上道:“圣上,是否要请安爷来一趟?”
皇帝道:“不必,召几个人伺候即可,莫摆大阵仗。”
“嗻,奴才明白了。”
未几,御膳房的伺膳太监们提着食盒至养心殿门外。
“圣上,吃食已备好,请您示下,您欲在何处用宵夜?”
几个太监点油灯,挽床幔。
皇帝瞧着魏七,见他衣衫凌乱,长发披散,一副慵懒疲惫之态,便道:“摆在此处罢。”
“嗻。”
几个奴才轻手轻脚地将暗黑色雕莲花荷闲翻看。
读了近一盏茶的时辰后又觉无趣,便搁了书翻身下榻去逗魏七。
他负手缓步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