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章一个人
情妇这个名词熙月已经顶了两年的光阴了。很多人都知道,她身边的同事,她周围的朋友,甚至她的母亲……。
杨舟绝对是个镶着钻的单身王子;他身边的女人很多,床上的女人不少!但他凉薄的眼里却从未为一个女人而有过温情。
淡薄的笑了笑,慕容熙月一脚狠踩下油门,无视几乎是擦着左车道的大奔右侧车身而过的危险,她的mini直窜向前。从侧视镜里看见奔驰追了上来,熙月拨动档位,在午夜的北京城的二环路上,和奔驰一前一后的追赶着。
看着奔驰几乎已经接近她的车身,熙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中华;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草颓废的滋味以后;潇洒的伸出手,向身后的奔驰打了个招呼,单手霎间左侧打轮,听到后侧的奔驰一阵急煞车和猛然间撞上护栏的声音;依旧面目改色的笑着的熙月;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不意外的看见路灯下的奔驰已经冲进了护栏内,看着雷石从副驾驶位挪出来,挑了个笑脸,熙月坐在他的车的前盖。
“好久不见!”
“你丫够狠。”雷石生气的不答理她,一屁股坐在车头,两个人也同时看到了交警的摩托车尾随而至。
开了罚单!
熙月手拿着自己的罚单,从雷石手里拿过他手上的罚单,是自己的两倍。朗朗的笑着,转过身无视身边擦身而过的汽车是怎样在她横穿马路的时候鸣笛的,踩着足底的高跟鞋走向自己的mini。
回到公寓,打开门,不意外的看到杨舟坐在沙发上,沉着脸。
杨舟是个冰冷的几乎没有温度的人,从他几近刻薄的冰冷里,没有几个人可以感觉到温情,可偏偏她就是那双眼里想*的目标。熙月略显殷勤的走上前,稳稳的坐在他的怀里。
“想我了吗?我想你了!”不在乎他是否答理自己,熙月恶意的以带着烟气的唇轻点他紧闭的唇;明知他不喜欢。
“想死也别给我添麻烦!自己找地去!”杨舟一手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不在乎她跌坐在地。
“想死的是傻瓜,不过是好玩吗?我答应你,以后老实点,还不行吗?亲爱的!”熙月无视自己的鸡皮疙瘩掉落在地的数量,看着杨舟灰黑色西装的背影;熙月冷冷的笑着;像冰冷的夜里的霜月。
“不扶我起来?”哀怨的看着已经走到玄关的杨舟,她继续挑衅杨舟的怒气。
没有答理她,杨舟摔上了房门,扬长而去。
她知道他今天是不会回来了。
随着关门的巨大声响;熙月嘲笑的看着客厅镜子里面颓废的女人!
尽管那就是她自己!
看着浓重的妆下苍白的脸;盯着淡粉色的唇下的悲伤;以指刻意而缓慢的脱下她所有的盔甲;一身赤裸;慕容熙月独对着镜子里冰冷的眼!
审视!
这就是她吗?
她常常的对着镜子问自己;里面的一身是伤;整个心已经拼整不全了的女人究竟是谁?
那个快乐的熙月去了哪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熙月去了哪里?
那个生死时速时超越凡尘的勇气去了哪里?
每天面对着自己傀儡一般的身体;灵魂恍若在坐牢!
而牢房就是这个二百平的公寓
牢房是楼下车库的mini
牢房是她包里的银行卡
牢房是刚刚弃她而去的那个人的一双大掌!
她便不得解脱;她便不能解脱!
含着泪的笑;看着空空的房子;看着金钱堆就的生活。熙月恍然如梦!
这安逸的生活就像一个梦;一个永远也睡不醒的恶梦!
她就是这样在噩梦里享受着;自己一个人享受着这个三室两厅的二百平的公寓,享受着他送她的mini;享受着她每个月卡上以万元增长着的数字,还有她自己的三千元的工资!
生活如此安逸,就像没有风的海一般!三年了,时间没有抹去她的美丽,也无损她的容颜,她就像是被时间遗忘了一样,就像那个恩宠她的人把她遗忘掉一样!
正文第二章水中花
熙月自觉不是一个性格刻薄的人,偏偏她身边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
凌晨两点的月亮有些耀眼的对着阳台上单薄的人影。吞云吐雾的熙月双脚高高的搭在桌上,任冰凉的风吹着香烟飘渺的雾气,弥散开来。
无法入眠!
彻夜的折磨让她几乎头痛欲裂,但她更加无视床头的安眠药,她告诉自己,如果吃的话,那么就一睡不起,否则,她不要这东西救恕自己的生命!
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三年前,她像是案板上的肉一般,站在一个封闭的房间,任人挑选!只因,她的母亲,她唯一的母亲赌输了家里的房子欠下了赌债,那是她唯一的窝。也是她父亲净身出户后留下的最大的资产。
还记得和父亲一起搬离那栋房子的时候,她甚至有一丝的欣喜和雀跃的,终于不用睡不觉着,终于不用看到母亲的争吵和无尽的唠叨,终于可以逃离母亲愤恨的眼!她和父亲相依为命,年幼的她,看着父亲渐渐有喜色的脸,看着父亲案头的书,她以为幸福就在她的手里。可是母亲并不放弃对她和自己十年的丈夫的折磨,一次次的登门,砸门,到后来的破门而入,打扰他们的生活,扰乱父亲的生活,扰乱了她刚刚得到的安宁。
她和父亲去了西北的一个城市,在那里的科研所,父亲认识了一个女人,一个并不温柔的女人,她和父亲一样是个书痴,几乎是不懂得生活的女人,她甚至学会了给他们俩做饭做菜,后来那个女人怀上了宝宝,她以为自己的生活会就这样的结束幸福,可是直到弟弟出生后,她一直像个公主般的在父亲和继母的生活里。
就在她幻想着所有关于家的温暖和享受着继母眼里的慈祥的时候,母亲又一次的找到了他们!
这一次,她输光了所有的家当,只除了空空的房子,她一无所有了,有的只有恨!
她使尽一切解数的疯狂的破坏着,不为了争夺父亲,不为了争夺钱财,她几近疯狂的要要回自己的女儿。熙月不想回去,不想跟她走,可是,一次次的看父亲和继母的苦难,她终于斩断了自己所有的幸福,
年幼的她,背叛了父亲,偷走家里的所有的现金,找到了自己的母亲,回到北京!
从此,她的父亲每个月要付给母亲一笔抚养费,几近他工资的半数,但年少的熙月在北京望着天上的星,想着弟弟稚嫩的小脸,她松了口气,至少有人解脱了!
她上初中,上高中,考大学!她自食其力的为自己的大学努力着,她所有的学费都是父亲额外供给的,她想对远方的家说谢谢,想打个电话,但她却残忍的斩断了所有的联系,不再去想,只为那远方的一丝平安。
一切很平淡,苦难有时候也不是一种苦了,她自得的在自己的世界里生存着,母亲任她自生自灭,她看着母亲一次次的典当家里的东西,一次次的借,一次次的躲避着债主,她看着,看着。。。。。。。
至到有一天,母亲将她典当成赌桌上赌债的筹码!看着母亲被人吊在房间里,她无法不点头,终于,她典当了自己的清白,用这一身的娇弱换母亲七万元的赌债和一栋房子!嘲笑自己的廉价,她清楚的知道对面的墙后会是怎样的一张张嘴脸,却未曾料到,当有人把她带进夜总会楼上的豪华套间的时候,看到的会是一个冰冷如铁的男子。
一双黑密的剑眉写成了一个一字,在略有些冰冷的瓜子脸上,薄薄的眼皮下,是一双如冰般冷的眼,挺直的鼻下,深红色而且厚重的唇抿成了一线冰冷,他很高,坐在床上的她只能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