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均显然是有些意外,在听到筱懒说的这句话后,他更是大吃一惊。
一向淡然处之,从来就表现着一副事不关已的单筱懒,居然也会有生气与愤怒的表情?
她是在为她母亲不值?
男人思量着,回眸时,电梯门早已关上。
接下来的路上。筱懒一言不发地跟着纪欧阳进了电影院。
想着这样需要人陪的平安夜,她的母亲会在干嘛?
那个男人没有陪她,那么,她会在哪?一个人?
电影播放声中,纪欧阳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她的侧脸,然后目睹着她心不在焉地坐在自己身边。
换男朋友了?刚刚那个男人和她说的这句话,他介意了。
应该说,他很介意。
嘀~筱懒呆坐着,募地被自己的手机短信声吵醒。
打开。
如果不想看电影,我们回去吧。
她转头,发现,身旁的纪欧阳正阴沉着脸,望着前头的大屏幕。
对不起。不小心走神了。她回复着,主动去碰触起他的手掌。
途中,两人都没在说话。
筱懒偷偷地瞄上他几眼,然后转开视线。
纪欧阳也同样,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用余光瞟她两眼。
安静地,专注地欣赏完整部电影。
发现,天气预报果真准的很。
外头飘飘洒洒的雪花,使得好大一部分的人都堵在了电影院门口。
“下雪了……”她伸了伸手,去接起一朵一朵掉落的雪花。
“回去吧。”纪欧阳的语气有些生硬,脸上面无表情。
“我想在逛会。”筱懒上前,主动扯上他的毛衣袖口。
“嗯”,点头答应。
跟着,两人慢慢地走在冬日路灯洒下的街头。
“刚刚你见到的那个人是我妈养的男人。”她很冷静地叙述着,然后看到纪欧阳的表情带着一份不可思议的荒诞。
连她都会觉得可耻,又何况是外人呢!筱懒已习惯,所有人听到这句话后的反应。
“我爸和我妹妹在我高考那年出车祸去世了。爸妈从小关系就不好。爸爸死后,母亲就找了现在这个男人。”她说着,仿佛毫无情绪,“我们家很复杂。”
“不管有多复杂,单筱懒始终还是单筱懒。”纪欧阳的眼神异常坚定,说出这句话后,他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右手,接着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在他心里,单筱懒始终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伊人。那个出现在学校大会堂的路上,剪着平刘海,弯着眼睛,朝他递着情书的女生。她一直都以最美好的姿态存在着。无论过了多久,她依旧让他牵肠挂肚。
筱懒望着他,嘴角染上幸福。刚刚纪欧阳的话语,像是一根许久未碰的弦,突然发出了最美的声音。连同心脏也跟着触动般变得柔软。
口袋里的右手,不知何时已微微溢出了汗,温暖的就如同她的内心,在湿润的空气中,发出了爱情的嫩芽。
漫天飞舞的雪花越洒越大。
女生宿舍的楼下,一位穿着白绒绒外套的女生,就那样轻轻地落入了另一个怀抱。
一朵一朵的雪花,像是轻飘飘的羽毛,温柔地,十分应景地掉落到了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还有那一个美得如痴如醉的冬季里。
筱懒低着头躲在他的胸前。
纪欧阳的身上,暖暖地朝她传递着体温,他的声音很轻,但筱懒听的真切。
“别在像一年前一样转身就把我给忘了。”
女生微微地仰起头,嘴角呈现着最优美的弧度,筱懒不懂,不懂他说的话。但是那一瞬间,她却仿佛看到了,看到了她的石榴花火红火红地开满了整个冬天。
chapter15元旦文艺汇演
“怎么?礼物不喜欢?”纪欧阳打着电话问她喜不喜欢他送的圣诞礼物时,筱懒正在数着小菜今年给她买的平安果。
去年,他送了20个,今年他送了21个。她又健康地大了一岁。
“不是……”筱懒边说边将苹果摆放好,眼睛下意识地撇在了桌上的那套红色内衣上。这家伙是怎么知道她的适用尺寸的?!
“那就是喜欢咯?”
“先不说了,我要洗漱了”筱懒无奈,他问的问题就不能婉转一些么。貌似每次他都喜欢问的她尴尬无比。
挂完电话,发现身后三人正眯着眼朝她打量。
潘美荏突然深情地握住了老大的手,“honey,谢谢你送的礼物,那个……我真的好喜欢。”
俞老大默契地回应,“筱懒,你喜欢就好。”
潘美荏:“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疼我,我……真的好感动。”
俞老大:“亲爱的,不许你这样说,疼你,是我一辈子要做的事……”
筱懒黑线!!!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是不是最近宿舍里编排话剧编排得上隐了。宿舍这二人的情感流露未免也太迅速了!
将那套可爱又不失含蓄的内衣塞进衣柜。
筱懒不自觉地印上了笑容。红色?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颜色的?
“姐。其实你穿红色很好看呢~”
“真的吗?”
“当然啦。像石榴花一样。很美。”
是啊。红色的石榴花。很美。
记忆里,那个稚气未脱,笑容依旧的脸庞依然时不时地占据她的脑海。
筱懒垂眸,天堂里的石榴花会不会更美?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缘分,我的爱,因你而生……”宿舍内,美荏的电脑上正单曲循环地播放着《雪人》。
筱懒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宿舍里的嘈杂。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舞动,盘旋,悠扬坠落,最后铺在了地上。
圣诞节,就这样过了。
一年的时光就这样流走到了尽头……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一大早,美荏就开始望着窗外的白雪皑皑,高歌引亢地抒发自己对雪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