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换鞋,手袋随便扔在鞋柜上:“我马上做。”
那天我正切着菜,冷不丁他在后面跟我说话,吓了我一跳,险些切到手。
他说:“以后……下班时不妨问问我,也许可以一起走。”
这是……又让我搭他的顺风车了吗?
我想了想,头也不回地答:“不用了,你看我大多数时候都还是比你回来得早。”
他没再说话,径直离开厨房。
我舒了口气。
比起两个人僵坐在车上一言不发的低气压,我还是更愿意选择挤公车的不便或打车的高消费。
这些天中介那边也没什么让我欣喜的消息。说来奇怪,之前两次找房子,中介都十分热情,每天给我打n个电话推荐房源,不时发n封邮件来让我筛选照片,任何时候要求看房他们都风雨无阻,这回不知是觉得我上回撞上了件百年不遇的血案所以是扫帚星还是怎么的,中介明显冷淡而懒惰下来,常常都是我给他打电话催问进展,让他带去看房也经常推说周末没空晚上不方便,好不容易去了两次,那几套房子都差强人意,关键是他发给我的照片明显是网上找的样板房,或许现实中的样子也没那么糟的,可禁不住我去之前期望值太高,一到那儿就见光死。
或者,难道是我在慕梓的豪宅里住了几天就由奢入俭难了?
于是我又联系了几个别的中介,仍然不见明显起色,找的房子就算各方面条件都符合,也要么好一阵儿之后才能入住,要么租赁条件过分苛刻。这些都还算好的了,最让我抓狂的是,连续两次我大晚上的洗完碗打辆车跑过去,发现看的竟然是之前看过的房。
这才明白,如果你在同一片地方找房子,最多找两个中介也就够了,因为他们的房源都是共享的,符合你要求的那几套房子,甲带你去,乙很可能也打算带你去。
那么十来天下来,我找房子的热情慢慢地被消磨得都快冷却了,而最终让我决定暂时搁置这个努力的,是那个晚上。
作者有话要说:
、26
那天慕梓没有跟我说晚上要吃什么,我下班前发短信问他,他回复道:“晚上不回去吃,有应酬。”
难得他晚上有应酬,而且他的应酬肯定都是山珍海味以上的级别,不会吃得不好,所以就算我的恋弟情结发作也不会觉得心疼。
我只没想到他是喝得醉醺醺地回来的。
其时已近午夜,我都睡下了,听见门锁上悉悉簌簌半天,还以为是贼,连忙起来将客厅里的灯开得通明,透过猫眼却看见有人架着一脸醉态的慕梓。原来是不清楚究竟哪把是大门钥匙,正一把一把试呢。
我赶紧把门打开,那人看见我,脸上掠过一瞬惊讶之后,便飞快地沉淀成了然和若有所思。
估计是在猜测我们俩到底只是同居呢还是已经结婚了吧。
送慕梓回来的这人是他们公司的,我印象里见过,但不知道名字职务。
我从他手上搀过慕梓,大为惊讶:“怎么喝成这样?他出去应酬也会被别人灌酒?”
那人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只尴尬地陪着笑脸:“哎呀,是呀,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会的,可今天这位来头有点大,而且……”他压低了声音,“比较好色,老想着去找小姐,慕生就主动要求拼酒。”说到这里,他对我感叹,“慕生真是好男人啊好男人,现如今没几个能像他这么守身如玉了,而且还肯付出这么拼老命的代价!我也是福分大,摊上这么体谅下属的上司,居然不要我替他挡,一杯一杯自己硬顶上!”
我心里如同被加热了的酸奶,酸酸软软,温暖却有些变质,无法形容的滋味。我没多说什么,只向他道了谢又道了别,关上门,使劲架住几乎不省人事的慕梓。
刚走了两步,慕梓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全吐在了我俩身上。
我连忙扶他坐下,给他拍背顺气,手忙脚乱地端了水来给他漱口,然后去他的卧室,往浴缸里放水,再出来替他把脏衣服脱了,架起他到浴室里去。
他身高体长,躺在加大的浴缸里脚顶住也还露出肩膀以上,倒不用担心他昏睡中沉下溺水,于是我放心地去清理了一下,又换了衣服,才再回来。
慕梓好像有些醒了,正有气无力地用手撩着水往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扑。我犹豫了一下,拿了墙上挂着的搓澡手套走过去,跪在浴缸前的长毛软毡上从肩膀往下替他搓澡。
他舒服地长叹一声,眯着那双狭长如同狐狸的眼睛斜睨着我,说话声音有些沙哑:“你这么会搓澡?”
我“嗯”了一声:“以前大学在北方上的,洗澡都在公共澡堂,经常有北方女生要求互相帮忙搓澡。”
“啊?”
“是啊,北方人以前冬天都上公共澡堂,这样暖和嘛,遇上认识不认识的人,都跟对方互相搓澡。我刚开始根本不会,都是被那些北方女生教的。有一次遇到一个,我印象特别深刻,她力气太大了,搓得我暴疼,还不好意思说,后来回到宿舍被同学看到后颈上有一道一道的红印,就跟被家暴了一样吓人。”
我已经很久没跟慕梓说过这么多话了,喝醉了的他并不发酒疯,于是反而显得比较无害而可亲。
他好像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