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学生,他只教了自己半学期,而且已经过去一年了,两所学校,不同年级不同班级,那么多学生,她只是汪洋大海中小小的一滴,应该不会记得自己吧。所以,说自己是醉倒在路边的甲乙丙丁的成功率,还是相当高的。可是,萧老师怎么会捡个路边的甲乙丙丁回家呢。
仿佛看穿了对方的心思,萧老师继续道:“警卫说,你找我,叫了几遍名字。”完了完了,会不会被当成偷窥狂?不过,对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吧?看着自己曾教过的、一会一脸惊恐,一会又偷偷松口气的学生,萧老师又淡淡抛出一句:“其次,那封信是什么意思?”叶墨舒顿时被这道突如其来的惊雷,劈了个外焦里嫩,偏偏有人还不满意,“叶墨舒同学,你能解释一下吗?”彻,底,完,了,自己被当成变态了。
如果是平常,被这人用好听的嗓音,准确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她一定会乐得不着东南西北,可是,现在……妈妈,我想回家!
看着脸色有些发白、死死咬着下唇的叶墨舒,萧行渊倒也不急,稍稍调整了一下角度,将上半身的重量交给了椅背,看着一旁还剩半杯水的玻璃杯暗自出神……不知过了多久,“那…那个……,对不起……”萧行渊被带着鼻音的声音拖回。
既然能够开了头,那么接下来的话就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了,“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很怪异更加很失礼,但真的没打……”“所以呢?”冷冷淡淡的三个字轻而易举地击碎了叶墨舒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丝勇气。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这是被厌恶了吧?是的吧?肯定是了。既然这样,也不会有更糟的状况了吧,仿佛豁出去一般,叶墨舒猛地抬头,努力克制住眼眶里不停打转的水珠,双唇微颤地大声道:“我喜欢你!”
“我接受。”依旧是淡然的语气,却成功地止住了对方眼中的“雾气”。
“……老师,今天不是愚人节。”
萧行渊看着双眼红肿、一脸特别认真提醒自己的人,有那么一丝无奈,“那你还选今天告白。”
“不是,我是认真的!”说完,好像惊觉到了什么,慢慢从脖根处蒸腾起了片片艳红,然后,又缩回她的龟壳里了。一时静默……
“我知道。要回学校吗?下午我要过去一趟,我送你。”
“谢谢老师。”声如蚊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我就送你到这儿。”萧行渊将车停在了教学大楼的停车处,见人没有反应,侧过头,发现副驾上的人正对着车窗发呆,于是,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压在了对方的头顶,慢慢将其脑袋调转向了自己。
叶墨舒看着原本映在玻璃中的脸,一下子清晰地放大在自己面前,一时呆滞,然后便飞快地转过了头。萧行渊见状倒也不急,看了一眼对方红红的耳朵,便将视线转向正被暴晒的白花花的水泥地面,漫不经心道:“工作有定吗?”
“嗯,已经定好了,是实习的地方,本地的一家软件外包公司。”
“是吗……”
那个……”叶墨舒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呼出,然后挺直了上身,转过头,看着对方的侧脸,略带不安地小心翼翼道:“之前,之前说的是真的吧?”
“什么?”萧行渊被拉回了思维。
“就是,之前说的,接受……什么的?”说到最后,声音微不可闻。
“嗯。把手机给我。”
“啊?”虽然不明所以,但叶墨舒还是照做了。
萧行渊看着输了一半便自行跳出的手机号码,只不过联系人显示是“萧卷卷”,有些哑然。按下已存在的手机号码,待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还给了对方。
“手机号码是我问班长要的。”想当初,自己为了想出一个合理且不被怀疑的理由,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最后还被狠狠敲了几顿才得到这个号码。
“以后直接管我要。”萧行渊淡定地存好怎么看,都疑似销售热线的奇葩号码,淡淡道。
“啊?嗯!”反应过来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的叶墨舒,开心地用力应道。
看着弯成月牙状的亮晶晶的眼睛,萧行渊伸出了右手,在对方的头顶停顿了几秒,最后还是轻轻地放了上去,“下车吧。”
朱雨溪一觉醒来,就看到昨晚说完有事,之后就一夜未归的叶墨舒,顶着几撮半干的呆毛,一脸傻笑地坐在床上,目光涣散。于是,抓起手里的抱枕一把扔了过去,“啊!”叶墨舒被突如其来的不明物体吓了一跳,看到好友醒了,便恢复成了正常的表情,一边爬下床一边说道:“小猪,我买了绿豆粥和蛋挞,你起来吃点吧。”然后便跑去卫生间洗衣服了。朱雨溪若有所思的看向桌上的食物——有情况。
她和叶墨舒的孽缘要追溯到五年前。
那年高三,刚开学,班上转来了一个复读生,明明生了张清秀可爱的脸,却总是一副面无表情。除了上课回答问题外,几乎没见她开口说过话。在被试卷压得喘不过气的空隙,偶尔会看到对方一脸落寞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真是个奇怪的女生呢……然而,一个月之后,班级里,实在太过乐观开朗的自己,被班主任一声令下,成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女生的同桌……高考结束之后,自己填了和对方一样的志愿,进了同一所学校的不同系,大四时被调到了同一间宿舍。进入大学后,对方虽然不再和过去一样沉默,也会开始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有说有笑,参加一些班级、社团活动,或和舍友一起出去游玩,但她知道,这人,早在无形中将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隔绝了开来。要不是自己当初的坚持不懈,这人到现在,怕是连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可即便是这样,对方在自己面前也并未全然放开,只有在情绪极端时,才会稍稍诚实点,比如,刚才。
叶墨舒晾完衣服后,就看到朱雨溪故意板着张略显婴儿肥的脸,一边凶残地消灭着眼前的食物,一边瞪着自己。
“李筱她们走了?”叶墨舒看着另外两张空荡荡的床铺道。
“对啊!连某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没关系,还要回来拿毕业证书的。”
“没良心!”朱雨溪消灭掉最后一口蛋挞,就扑了过去,凤眼一眯:“亲爱的,你是打算坦白从宽呢?还是选择屈打成招?”
“你要招什么?”叶墨舒一本正经地问。
“……你昨晚干嘛去了?一夜没回来。“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事吗?”
“什么事?”
两两相对,无言……
“我勒个去!你别告诉我……啊?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看着一脸惊恐的好友,叶墨舒知道,对方的思维一定和自己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肯定道:“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