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睡着了?
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有些担心地推门而入,浴室里的一幕让人无语。
“你在干嘛?”她气急败坏地冲过去关了花洒。
只见他还穿着进去时的白衬衣黑西装裤,竟然连衣服也没有脱就在那边洗澡?还洗了一个小时。
“恩?”衣服湿嗒嗒地贴在身上,勾勒出迷人的肌肉与曲线,他目光迷离。
她吞了吞口水,艰难地别过头,“好了,别洗了,擦干出来吧。”说罢转身往浴室外走,后边跟了一个跟屁虫。
无奈地看着湿漉漉地男人将房内的木地板迅速晕出一摊水渍,认命地拿过一旁的浴巾将他从头到脚地擦干。
没有看见目光逐渐清醒的男人唇边的一抹浅笑。
不自主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舒沐清身子一僵,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装醉?”把浴巾塞进男人手里,她有些恼怒地爬回床上。
“我……”顾适正要开口,脑中却突然一阵晕眩,冷汗顿时溢了满额,甩了甩脑袋以保持清醒,他又返回浴室,“我再去洗洗。”
“我先睡了……睡衣给你放在床上。”身后女人淡淡地开口。
季天的身体自那天抢救回来后便每况愈下,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从酒会起,舒沐清便一直守在医院里陪着他。
“上次病房的事查出来了吗?”江如琪边削苹果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知道,没动静。”舒沐清拨正躺在病床上的季天的刘海。
“要嘛被压下来了,要嘛被人蓄意拿走了。”江如琪肯定地说。
“纪玲回来了吗?”舒沐清转移话题。
“……呃……”
“我打给她……”
葬礼
第十六章上所谓真相
“大哥,可以递给我盐么?”
入住季家将近一周了,舒沐清也习惯了一些规矩,比如早餐必须是一起吃的,晚餐却没有准备。
“大哥的手可真好看……”季泽语调奇怪。
没有人接话,季泽又自顾自说下去,“不知道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又害了多少人呢?”
此言一出,餐桌顿时一片寂静。
顾适危险地眯了眯眼,淡定地咬了口面包。
“别乱说话。”季老太太开口,充满威严。
季泽抿唇,往奶油鸡茸汤里倒了些盐,抬头对众人一笑,从怀里抽出一叠东西,丢到餐桌上。
照片顿时散成一片,是那晚监控器拍下的病房动静。
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病房季天站床前的男人面容有些模糊,但从衣着轮廓能依稀确实是有些像顾适的。
特别是男人的衣着,与那晚顾适的薄西装从细节上看是一模一样的。
看着舒沐清和季长天惊讶的表情,季泽得意洋洋地笑着,静等自己预期的结果。虽然他不知道这叠照片和录像带是谁寄给他的,但顾适无疑是他继承季家最大的威胁。
听说顾适得罪的人也不少。如果让他们知道季天的病危和他脱不了干系……
“是你做的么?”季老太太表情没有半分讶异。
“如果我说不是,你信么?”顾适淡然道。
季老太太点点头,对季泽说道,“收起这些东西,别再拿出来。”说罢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坐在一旁还在若无其事就着汤吃着烤面包的季长羡。
“啊?”这下轮到季泽目瞪口呆。
就……就这样……
季长天捡起桌上的照片细细地端详,冷笑出声,看向顾适的眼神竟然充满丝丝恨意。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齐心协力让季家继续更大更好的发展下去。”季老太太喝完最后一口汤,“至于那些没有确凿证据的东西,就不要再提了……”
“妈,您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季长天猛地站了起来,虽然面上没表现什么,对顾适的怀疑却已有十成十。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季老太太眼中意味不明,“继续吃吧。”
一直未发一语的舒沐清早已食不知味,她来来回回打量了几番始终淡定的顾适和季长羡。真的,不是狼狈为奸么?
房内。
“是你么?”舒沐清对镜整理领口。
顾适沉默,如果这事真的是季长羡做的,此时他们在同一条船上,他又算不算帮凶?同一条船?今早如此显而易见的嫁祸,季长羡的目的又是谓何?
“为了季家的财产就值得你如此不择手段?”舒沐清声音沉痛。
心惊于女人眼中的怀疑与埋怨,他不由开口否认,“不是我。”
她冷哼,带着明显的不信任。
他闷不吭声打好领带,几次张口,却说连一句“信我”都似乎丧失了气力。
“季天走了,我们就离婚。”她淡淡留下这一句,转身出门。
……
距离上次抢救已过了两周,季天却再也没能从重症病房出来。
季家请来了全国最好的医生,最顶尖的医疗设备,最上层的药剂却终究没能挽回季天逐渐流逝的生命。
季天走的那天,z城迎来了她入冬的第一场大雪。洋洋洒洒一天一地的雪白,何为愁绪?可是这满城飞絮。
仿佛有感应一般,那天病房里来满了人,所有该来的不该来的。
自那日早餐后舒沐清撂下狠话便基本没再见过的顾适也来了,他这几日似乎是在忙着这次舒季两家联手的大工程,每日用过早餐便离开,半夜她熟睡后才回来。
她见季天竟然亲昵地叫他哥哥,十分熟稔的样子。
她见男人浅笑着回应,眼中竟是宠溺。
原来他们中间还有一段渊源?
当着季天的面她也不好问些什么,这个男人可还真会演戏,也难怪小天会上当,最后连谁害了他也不知道。
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吧,这世界上最残忍的,莫过于戳破一个人美梦的泡泡,梦醒了,便要迎接残酷的现实。
所以在最后,顾适近乎狼狈地被季长天赶出了病房,她只是垂首站在一旁,并没有抬头看他。
第十六章下葬礼(把自己写吐了还可以再文艺一点吗??????